第82章 鲛人

记得之前在那片海域，那个鲛人说过，当年南海之战之后，鲛人们就集体往北边迁徙了，鲛人族的领头人也为了守护南海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让南海成为了现在的南海墓。

        江择日是打算直接带着云尔去北海附近寻找鲛人一族的，因为南海墓他已经去过了，那边没有再留下什么更多的东西了。

        “当年…你和那些鲛人是不是结下了什么梁子？”云尔记得在南海墓时那个小鲛人和江择日的对话，也记得灵犀说过的有关于江择日和南海大战的事情。

        “是有一些…说不上是梁子吧，是我没做好造成了鲛人一族的悲剧，只不过我没有什么办法去弥补，因为不管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

        “曾经，很多事情我都做的不够好，所以在过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试图弥补，试图弥补我犯的错，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可以让事情有所好转。但后来我发现，有些事，没做好就是没做好，错了就是错了，弥补之所以叫弥补，就是它没有办法让事情回到正轨，那些发生的悲剧也已经发生了…”江择日低着头，云尔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悲伤，江择日很少将自己的情绪外露，云尔一度认为他不是活人理应没有人的情绪，但她发现她错了，江择日和她自己没有区别，只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太久太久，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早就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真正强大的人总是认为情绪是最无用的东西。

        “再做一些吧，多做一些总归不会错的。我能像现在这样陪在你身边不就是因为你当初做的事情吗？”云尔主动伸手握住了江择日的手，江择日抬头看着云尔，在他的眼里云尔看到了一抹生的气息…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当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这中间甚至牵扯到了自己所谓的前世今生的时候会很难以接受，会纠结自己到底是谁，也会纠结自己看重的身边人在意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前世和他有所交集的那个人，但云尔不会，云尔生来就不是普通人，她对于新奇事物的接受能力和渴望都异于常人，她的童年是悲惨的，她从小就不甘于却又只能屈就于这样普通的一成不变的生活，她是矛盾的，所以当她得到了一个让自己变得不普通的契机后在她内心深处是接受的…

        云尔不会去纠结前世的自己算不算自己，她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大量的原本不存在于她脑海里的记忆以及去做好自己可能会在某一天因为一些奇怪的事情突然死去的准备…她没有父母也没有放不下的亲人，她的朋友们也不是很多，她也不是他们唯一的朋友，现在她唯一在乎的可能就只剩江择日了，而就算自己不幸殒命，最终的归宿也会是江择日所在的地方，所以啊，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那一部分古早的记忆让她对江择日的情感更加的外露了…

        “阿择，我要是死了能和你一起生活在你的那座城里么？”云尔把脑袋磕在江择日的肩膀上，张叙诣用药物控制住了她身体里毒素的蔓延，但她还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去往北海的火车太过于不透气。

        “不会，你不会死。”江择日用力握住了云尔的手，之前的他没有想到云卿的记忆会留下来，他也做好了只和云尔保持交易者的关系的准备，等他想办法把灵犀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出来后就让云尔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他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让云尔有了云卿的记忆…

        “瞎说，哪有人不会死的，但是我不怕，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见不到你。”云尔笑了，她只当江择日是在安慰她。

        火车坐了很久，他们是晚上上的车等他们下车的时候太阳正大大的挂在天边。云尔变得和江择日一样害怕阳光，甚至比江择日还要严重，或许这代表她身体里的尸毒已经彻彻底底让她变得不再是一个活人…

        “变得和你一样了。”云尔戴着和江择日一样的黑色鸭舌帽，抬头看着江择日。

        江择日微微抿着唇，抬手帮云尔把帽子戴好，握着云尔冰凉的手往前走着。

        避开了已经被开发的旅游景点和繁华的城镇，江择日带着云尔直奔北海边的一个小渔村，扶玉打听到在很久以前这个小渔村曾经有在海里打捞到一条美人鱼，只不过那个时候科技不够发达，人类也比较迷信朴实，这件事情只是在渔村里传播了一阵子。渔民们的生活全靠这片海域，他们害怕捕杀美人鱼会得到海神的惩罚，所以没过多久就把美人鱼放回了大海里。当时这个渔村的渔民们不多，真正见过那条美人鱼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大家口口相传到现在倒显得没有那么真实，更像是一个胡编乱造的传说而已，毕竟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真的相信有美人鱼呢？

        “我们要怎么找？直接去海里么？”云尔不喜欢这个地方的鱼腥味，她对气味过于敏感了，再加上她身上现在也有些奇怪的味道，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反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了呢。

        “现在的鲛人族和以前的不一样了，现在的他们防范意识特别强，如果不知道他们居住的具体地址我们可能会死在这片海里…”江择日摇了摇头，最初的鲛人一族是最亲和善良的，他们大多宽和友善乐于助人，只不过再善良的人也不是傻子，经历过那一场几乎灭族的战争后种族的观念也都变了。

        江择日面朝大海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云尔学着他的样子却只能闻到那股鱼腥味。

        “鲛人的气息很强，覆盖面很广，不只是海里，海滩边也有。”

        “你的意思是…他们上过岸？”云尔回头看向这个渔村，渔村看上去并不繁华，海滩边的房子也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木头屋。北海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发展旅游业，靠海的他们就连海产业也都要屈居于旅游业，说白了这个没有一点知名度的渔村很难在现在这个社会里一直隐世下去，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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