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在即将开打之际，桥本凉奈举手发言，“我们这算是玩乐还是比赛。”

        真田弦一郎：“不能松懈！要全力以赴！”

        桥本凉奈自动将话在脑子里过滤成“比赛”两个字，然后又问，“可是我们没有裁判啊，怎么判谁赢？”

        全员：“……”

        “噗哩，正中红心。”

        仁王雅治直接朝对面站着的学弟脑袋开枪，“既然没有裁判，那就不要分队啦，玩水枪干嘛还要分队。”

        “仁王前辈！”切原赤也立刻举枪反击。

        仁王雅治早有准备，直接往身旁的幸村精市后面一躲，水枪成功击中幸村精市的眉心。

        场上瞬间蔓延着诡异的安静。

        幸村精市眼神变得认真了，他抬起水枪，对准切原赤也，“既然如此，那就开战吧。”

        话音落下，切原赤也直接成了靶子，前辈们的疼爱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低头躲闪之下的胡乱扫射，都被网球部的各位前辈们完美的一一躲过，除了还没反应过来加入战斗的两位少女。

        可以说很好的诠释了大神打架，殃及鱼池。

        海水顺着刘海往下淌，糊了满脸，森乔月抬手抹了一把，走到桥本凉奈身边，“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参与这种混战比较好。”

        桥本凉奈深以为然的点头，然后看着森乔月举起水枪，找准时机就往切原赤也脑袋滋。

        桥本凉奈：……

        说好的不参与呢。

        “不参与混战和报仇是两回事。”

        森乔月带着她在边缘徘徊，跟特工执行任务一样，偷偷摸摸的苟着，时不时找机会就往里头还在被人“围殴”的切原赤也身上滋水。

        “你觉不觉得自己这样有点猥琐。”桥本凉奈跟在她身后，心情复杂的看她，弓着身像只虾米一样，“大大方方的打水枪不好嘛？”

        森乔月没能回她，因为下一秒森乔月偷偷摸摸的行为就被发现了。

        随着切原赤也一声哀嚎，被“围攻”的人立刻换了，站在森乔月身后的桥本凉奈也躲不开。

        混战正式开始，并且在混战中开始按着一开始的分队结盟。

        最后获得胜利的是蓝队，红队仅存幸村精市一人。

        桥本凉奈笑称，这叫不怕对手是神，就怕队友带不动，幸村精市在此“战役”纯属运气不好。

        切原赤也扛着水枪，叉着腰，神清气爽的问，“部长，我们队赢了，有什么奖励嘛？”

        幸村精市十分讶异的对他说，“我们这不是比赛呀，赤也。”

        切原赤也：“……”

        此时，仁王雅治走到他身后，揉着他脑袋，“噗哩，赤也可以晚上多吃点，不要钱哦，就算奖励啦。”

        “仁王前辈，我不傻。”切原赤也拍开仁王雅治的手，满眼控诉的看着他，“社团聚餐本来就不要钱！”

        丸井文太也凑上前，戳了戳切原赤也的脸，笑嘻嘻的说，“那我今天不和你抢吃的，算奖励你啦。”

        “那是应该的，不是奖励啊！”

        瞬间，场面变得鸡飞狗跳。

        森乔月和桥本凉奈离得远了些，坐下让海水浸着身体，不由得喟叹。

        “唉，你看真田学长，脸都黑了。”桥本凉奈兴致勃勃的用手肘戳了戳森乔月，“你不去救救切原同学嘛？”

        “真田学长的制裁，不是我们立海大附中的名物嘛？”

        森乔月果断拒绝，“没有挨过罚的青春不完美的。”

        那边，真田弦一郎果然忍不住了，一声怒吼，给切原赤也三人一人来了一记爱的铁拳教育。

        在真田弦一郎制裁三人的时候，网球部其他人往两位少女这边走来，散着坐下。

        幸村精市坐下后，感慨着对柳莲二说，“真好呢，赤也他们很有活力。”

        柳莲二颔首，“明白了，我会调整一下训练菜单的。”

        幸村精市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了柳莲二一眼，歪头笑问，“毕竟是玩闹，在柳的眼里，我这么不近人情嘛？”

        柳莲二欲言又止：“……”

        一旁的众人：“……”

        绝对是故意的吧。

        ……

        七月尾，关东大赛开幕。

        立海大附中不出意外的成为了冠军，并为了全国大赛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从海边打工回来后，森乔月每天傍晚都能看到切原赤也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学校回来。

        然后过不到一两个小时的功夫，就又看到切原赤也带着球拍出门了。

        森乔月知道，他这是去附近的公园加训。

        可以看得出来，切原赤也十分希望可以在全国大赛中上场，所以才会这么努力，只为了校内排名赛能打进正选名额。

        但就像之前和桥本凉奈聊天时说起的那样，这一次的全国大赛切原赤也只是个打酱油的。

        根本没有上场，只是跟着去见世面了。

        森乔月每天都会坐在窗边，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切原赤也从公园加训后回家，再熄灯睡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为什么做这种无意义的行为。

        只是，总觉得在知道结果后，再看到切原赤也为了这个结果，而付出的努力……

        在这个世界的既定剧情下，像一个旁观者。

        当然，赢了比赛的切原赤也高兴，她也会高兴。可也仅仅是因为切原赤也高兴，她才高兴。

        森乔月躺在床上，漫无目的般想着，喃喃自语道，“上天安排好的一切，还有为之付出努力的必要嘛……”

        ……

        这天，立海大网球部众人受邀要去关西的四天宝寺参观并打一场友谊赛。

        旅行回来后，切原赤也来找了森乔月，满脸的闷闷不乐。

        “这是怎么了，这次友谊赛没能上场，还是输了？”森乔月歪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

        “输了。”切原赤也话音里满是不服气。

        “你又不是第一次输，干嘛不高兴。”

        “不一样！”切原赤也凑到森乔月跟前，挡住了电视，“除了部长他们三个，我是立海大最强的！”

        “……这一句话让我有很多槽点，但我最想问的果然还是……你确定整个立海大网球部，你战力排第四？”

        森乔月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不应该啊，立海大的正选不是都挺厉害的嘛，切原赤也现在才一年级，居然都能排到第四了。

        切原赤也噎住了，半响说不出话，直接坐到沙发角落，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

        森乔月总觉得自己都能看到他散发出实体化的幽怨气息了，起身挪到切原赤也身后，抚摸了两下他的脑袋，“没事，你早晚有一天会是立海大网球部no1的！”

        不过，是在你的所有正选前辈们升上高中后。

        “振作起来啊，赤也，你之前被幸村学长他们血虐之后，也没这样啊，四天宝寺的实力总不能比幸村学长他们还厉害吧？”

        “才不是！”切原赤也立刻反驳，随后又闷声闷气的说，“我就是生气，部长他们不让我再打一局，说时间不够，全国大赛我又不能上场，不能赢回去。”

        “啊……这样……”森乔月继续摸着切原赤也的脑袋，忍不住好奇的问，“所以，你到底是输给了谁？”

        “……一个叫白石藏之介的家伙。”

        森乔月搭在切原赤也脑袋上的手顿了顿，“……额。”

        如果是输给这位，那切原赤也再来一局应该也打不赢的吧。

        她这么想着，但面上还是义愤填膺的说，“没事，赤也你记住这个名字，我们早晚赢回去！”

        切原赤也点了点头，又感觉有哪里不对，他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戳了戳森乔月还搭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所以说，你还要摸多久。”

        森乔月轻咳了一声，收回手，脸上没有丝毫抱歉的神情，“嘛，一时顺手，真的是一时顺手。”

        就切原赤也的脑袋，手感特别好，她也是没忍住。

        “嘛，所以你是因为比赛输了，来找我求安慰的嘛？”森乔月转移话题问。

        “才不是，我是来找你写作业的。”切原赤也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还要郁闷，“放假后一直在训练，根本没有碰过作业，柳前辈说既然全国大赛不用上场，让我们抓紧时间把作业写完，没写完作业的话，就不能参加三天后的合宿了。”

        “可是，我的作业早就写完了。”森乔月顿了顿，作出一副迟疑的样子问，“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写作业吧？”

        不等切原赤也回答，她就义正言辞的说，“我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赤也我对你太失望了，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

        “哈？”切原赤也人傻了，“我没……”

        他什么也没说啊，切原赤也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有！我就是想让你教我，我不太会做。”

        森乔月也不再逗他，重新瘫回沙发上，关掉电视，拿起一旁的小说看了起来，“赤也啊，你是个好孩子呢。”

        不会做的作业也是抱着认真做的想法，没有胡乱写一通的打算，也没想过抄作业，真的是一个好孩子。

        “不要装一副前辈模样啊！”切原赤也不满的瞪了森乔月一眼。

        “是，是，知道了。”森乔月毫无诚意的敷衍道。

        森乔月不会教人，想着反正有网球部的前辈们替切原赤也成绩操心，所以在切原赤也遇到不会的题目时，她都直接把答案写出来了。

        看着切原赤也写作业的背影，森乔月觉得手里的小说都好看了不少。

        这大概就是早早完成作业后，看别人为作业烦恼的乐趣所在吧。

        在想要去参加合宿的心态加持下，切原赤也用三天时间把假期作业赶了出来。

        做完最后一道题后，他直接把作业往前一推，整个人蹦起来，“好耶，完成了！”

        森乔月打着哈欠，从身后一巴掌拍向他后脑勺，“赤也同学，请你看看时间，现在晚上十二点了，我妈妈和姐姐都休息了，你小点声！”

        “啊，抱歉，我一时太激动了。”切原赤也揪着头发，心虚地笑了笑，然后蹲下把桌面上的作业收拾好，“那我先回家了。”

        森乔月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回房，还不忘嘱咐一句，“记得把门锁好哦，还有……”

        她转身看向切原赤也，笑着说，“明天去合宿，玩得开心呀。”

        “那是去训练的啦。”切原赤也嘟囔着，又抬高了点音量，对森乔月说，“为了报答你教我写作业，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森乔月眨了眨眼睛，秉承着有便宜不占是笨蛋的理，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那我要能吃的东西。”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全国大赛决赛这一天了，森乔月和桥本凉奈约好当天去看比赛。

        在现场目睹了立海大的二连霸过程，看着网球部众人展现出来的实力，都十分感慨。

        两人没有跟着周围一起加油，只是凑在一块吐槽。

        “你说，就这实力，不三连霸说得过去嘛？”桥本凉奈用中文和森乔月吐槽道。

        太久没听着乡音了，这一下子森乔月还没能反应过来，顿了顿才用有些生疏的中文回，“说不过去，所以这不是被削弱了嘛？”

        桥本凉奈听完，又嘟囔了一句，“虽然但是，现在作为立海大的学生，更加没办法接受这个事情了。”

        森乔月拍了拍她的腿，表示认同这个说法。

        周围来看比赛的本校学生有很多，别校学生也不少，都在为比赛加油，森乔月甚至还看到了个人拉拉队的存在。

        到第三场比赛，单打三时，上场的是真田弦一郎，桥本凉奈和森乔月也跟着喝彩加油，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喊着“常胜立海大”。

        主要是这一场比赛赢了，立海大就是冠军。

        真田弦一郎也不负众望，以压倒势的实力赢得了比赛，全场欢呼声爆起。

        比赛结束，主办方为获胜者——立海大附属中学颁发锦旗和奖杯。

        森乔月从领奖台处移开目光，投向边上的切原赤也，离得远看不到样子，只能看到他雀跃的身影。

        看着那个身影从看台跃起，翻过栏杆，奔向网球部的前辈们。

        看着网球部的众人欢呼。

        这股雀跃的情绪传到了森乔月这，她不由得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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