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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三教合一


  
道冠儒履释袈裟, 三教从来总一家。  红莲白藕青荷叶,  绿竹黄鞭紫笋芽。  虽然形服难相似,  其实根源本不差。  大道真空元不二,  一树岂放两般花。
悟心强压乱窜的寒气,上到了二楼,这里的窗户紧闭,透过窗纸射进的日光,可以看清,不大的阁楼上满是书和书架,书在书架上码放的得整整齐齐,书架也擦得一尘不染,在里面靠窗边还是一张小床,床上被褥干净整洁。悟心几步走到床边,脱鞋上床并把两双鞋放齐,然后五心朝天打坐起来。他先运转《易筋经》,用寒气打磨经络,任督二脉打通后,全身经脉尽通,寒气可在内力的驱动下随意动转,最终归于气海,但寒气却不能减少分毫,一动情或疏忽它时,寒气就会全身乱窜,真是苦不堪言。
悟心运转几遍《易筋经》后,开始默背《洗髓经》,逐字逐句的练习起来,洗经净髓说的容易,想练成却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慢慢的悟心身上开始浸出黑液,悟心痛的几次昏厥,但他只要醒转就会继续练习,一刻也不停止。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间三个月就过去了。悟心睁开双眼,只闻见自己身体泛着一阵阵臭气,立刻感得身体油腻难受,他不仅露出一丝苦笑。起身下床,穿鞋下楼,看到朱熹正同一个中年道士,喝茶聊天,悟心对他们双手合十道:“老衲失陪,先洗一下澡,回头再与弟畅谈。”说完已经闪身出了藏书楼。
朱熹微笑点头道:“大师慢走,小弟已等三月不在这一时。”可道长却一脸诧异,忙道:“无量天尊,贤弟,不知刚才去的是那位大师?”
“是少林寺的悟心大师。”朱熹还未开口,一傍服侍的弟弟已抢先答道。
“原来是少林首座悟心大师呀,小兄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呀!”道长一捋儿胸前墨髯点头道。
“王兄不知,悟心大师在武夷游历时,小弟路遇强人劫财,大师与他徒弟普光禅师,出手打退强人,救了小弟一命,小弟请大师师徒到寒舍小住,与悟心大师畅谈三天三夜,深受大师教诲,大师不光佛法高深,对儒学、道教也是语出惊人,如醍醐灌顶,使小弟茅塞顿开。这次来嵩阳书院,一是想在程灏、程颐二位理学大师讲学之地,学习他们的理本论;二是离少林寺近,可以随时倾听大师教诲。不想王兄道法初成来嵩阳书院借宿,你我也是一见如故,王兄的道法也使小弟眼界大开呀。”
道士赶紧道:“无量天尊,不敢,不敢。朱贤弟儒学深厚,涉猎广泛,是愚兄平生未见的,日后必能成为一代大家呀。”
“道兄谬赞了,快喝茶,大师不爱喝这大红袍,爱喝铁罗汉,喝完这壶,咱们就换茶了。”朱熹一边给道长倒茶一边道。
“哥,这一壶茶是刚沏好的,茶叶可是咱们从家乡带来的呢,听卖茶的说,这可是大红袍那6棵母树上的茶叶呢,很难得的。”朱熹弟弟有点可惜的道。
“傻弟弟,大红袍特征是富于变化的,香气馥郁且细腻优雅,显岩韵,滋味浓醇。我们常常说“活甘清香”,其实是品质要求由好到一般的排列,最高的境界就是“活”,也就是茶汤入口富于变化。你这茶勉强可以到甘,就不要说是那6棵母树上的茶叶,免得王兄笑话,快去换茶吧。朱熹看着弟弟笑道。
朱熹弟弟接过茶壶撅嘴道:“难道是茶店老板骗了我,我可是出了大价钱买的呀。”他嘴里嘟囔着去换茶了。
过不多时,他拿着沏好的茶回来了,刚把茶壶放到桌上,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条灰影已上得楼去,耳边响起悟心的声音,“众位稍等,老衲换身衣服就来。”
别人没什么,但王道长心下一惊,暗道:“这个悟心大师的内功深不可测,远在我之上,一会儿我要好好向他求教,见高人不能交臂而失之。”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悟心换好了衣服走了下来。
他双手合十郑重的道:“阿弥陀佛,愚兄多谢朱贤弟收留,助愚兄渡此劫难,愚兄无以为报,在此一躬谢过了。”
朱熹赶紧站了起来,躬身道:“兄长说的那里话来,兄长对小弟有活命之恩,对小弟如师如父,只要兄长看的起小弟,以上的话再不要说了,来、来、来,我与兄长介绍一位小弟新结识的道兄。”
悟心轻轻点头,走到桌边,仔细看了眼也已站起的道长。
只见道长五十岁上下,身材高大,将军肚微微隆起,乌黑的美髯散于胸前,长脸大眼,目光炯炯有神,好似可以看透人心。
悟心点头道:“道长好,不知道长什么称号,在那座道观修行。”
王道长左手包右手拱手礼刚要回答,朱熹已经笑道:“大师,道长不要站着,先坐下,快尝尝小弟从家乡带来的铁罗汉,再慢慢谈不迟。”说着给每人斟了一杯茶。
三人都拿起茶杯,慢慢的品了起来。悟心品完茶,又闻了闻茶杯,回味道:“铁罗汉,真是茶如其名,品性沉稳刚健,浓郁的桂花香气,滋味醇厚回甘,带有明显的岩韵。好茶,好茶啊!”
王道长也点头道:“好茶,的确好茶。贫道姓王名喆,字知明,号重阳子。年少时入府学,中进士,做过小官,娶妻生女,本以为要虚度余生,但贫道48岁这年六月遇到两位仙长,二人传在下先天秘法,指点解开了在下平生的迷惑,在下从此幡然开悟,慨然入道,在终南山筑墓,在“活死人墓”中悟道两年多,前不久才悟道出墓,准备云游天下,传我大道于世间。”
悟心见他说的神采飞扬,大有气吞天下之势,不仅暗笑,左胳膊微抬,掌中突发内力,一拉桌中的茶壶道:“王道长,请喝茶。”说话间茶壶已缓缓的向王重阳滑去。
王重阳先是一愣儿,见茶壶已快到胸前了,赶紧出右掌推出,用内力顶住了茶壶的来势,随后暗运内力,要把茶壶推回去,但无论他怎么使内力反推,茶壶却纹丝未动地停在胸前,所有内力好似泥牛入海般,有去无回并不见一点涟漪。
王重阳好是心惊,不敢托大了,左掌也推了出去并用上了先天真气,想一举扭回颓势,抢占主动,但事与愿违所有内力仍然是泥牛入海,才一杯茶的工夫,王重阳的额头已经见了细小的汗珠。
悟心却若无其事的看着王重阳,见他已经吃力了,左手一抓,茶壶已到了他的手中,轻一引带已化去了王重阳的内力,淡淡的道:“来,喝茶。”说着给三人的茶杯一一斟满。
王重阳被悟心一引之力,身子好悬没扑到桌子上,他赶紧气沉丹田,一个“千斤坠”坐稳身形。然后不露声色的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悟心放下茶壶,也抿了一口茶,略一思索道:“王道长,内力精纯,应是内丹修炼的高手,但你任督二脉是被内力精湛之人,强行打通的,你现在只能进行小周天的修炼,并不能进行大周天的修炼,虽有秘法,却不能尽悟,可惜,可惜呀!”
王重阳一听,赶集站起身,整了整道袍,郑重地跪倒在悟心面前道:“大师高见,一语道破,这正是在下现在的瓶颈,请大师开示。”
悟心赶紧搀起王重阳道:“开示不敢当,老衲也是这三月的壁观,才有此悟的,你任督二脉是被内力精湛之人,强行打通的,所以根基不稳固,后面的一切那只是空中楼阁,如雾里看花。老衲劝道长巩固内丹,拓宽经络,以自身内力重新打通任督二脉,这样小周天可动转自如,大周天可如期而至。”
王重阳听完又要行礼,悟心微笑摆手。王重阳略有所思道:“大师乃佛门中人,为何对我道教功法知之甚详呢?”
悟心本想笑了不答,但看朱熹众人也是一脸疑问,便答道:“施主们可知这嵩阳书院,创建为佛教场所嵩阳寺,后隋炀帝时改为道教场所。宋仁宗时改名为嵩阳书院,为儒家讲学书院。同样是这一块地方,为何能被三教所用呢?”
朱熹与王重阳都皱眉沉思似有所悟,朱熹弟弟和他媳妇却是一脸茫然,面面相觑,媳妇怀中的孩子睡的正香。
悟心看了一眼众人继续道:“佛陀拈花一笑,钵盂传与摩诃迦叶;达摩祖师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孔子儒家的经典著作《论语》也是由孔子的弟子及再传弟子编纂而成的书;道教祖师老子的《道德经》,也是在老子出关时,被函谷关的长官尹喜拦住恳请他著书,于是才有了这五千余字的《道德经》。所以开篇,第一句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悟心停了一下,饮了口茶道:“可以说得出口的就不是真正的道;所谓名,可以说得出口的名也不是真正的名。所以圣人是不会把自己的道,说出来的,只能悟道,不能言传。因为一说就错,一讲就歪,事物像太极一样,都是阴阳两极的,有的人看到了阴,有的人看到了阳;事物都是变化的,今日的你,绝非昨日的你。只有道是一定的,什么是道,自然为道。所以,只要悟道,见性成佛。”
朱熹和王重阳听后都是眼睛一亮,似有所悟。朱熹弟弟和他媳妇已经听的脑仁痛了,他们看天色已晚,就点上了油灯,媳妇放下还在熟睡的儿子,二人去书院厨房做饭去了。
朱熹皱眉道:“如大师所说,儒道佛三教都在说一个道,那为什么三教教义相差如此之大呢。”
悟心点头笑道:“《道德经》只五千余字,传到现在解释已不下百种,谁见过老子手写的《道德经》,谁又能知道老子当时想表达的意思呢,我辈译《道德经》不是想老子要说什么,而是我认为老子要说什么,认为来,认为去,恐怕现在的《道德经》与老子写的《道德经》已相差甚远了。老衲愚见,三教只不过是悟道的三种法门,只要你能悟道,走那条路已无所谓了。只要你的教义,能适应当下,被当下所接受,就好似把你的种子种到适合的土地中,它就能生根发芽,再有皇恩的浇灌,它必能长成参天大树。”
朱熹与王重阳都深思中默默的点头,脑中都浮现出八个大字,“三教合一,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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