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下形势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辛弃疾
老者没说正题之前先吟了首辛弃疾的词，感慨道：“辛弃疾写的词老朽十分喜欢，老朽一时兴起有幸与辛弃疾交过手，辛弃疾这小子武功一般但谋略与胆识却是一流的，自此之后老朽再也不轻视中原豪强，甚至对汉人的文化也有了点喜好。人老了，话一说就扯远了。”老者苦笑着摇摇头。
“这位。”他一侧身伸手恭敬地一指引坐着的少女道：“是我大金国的十四公主泽国公主完颜长乐，是我主完颜雍最喜欢的公主，现也是玉女宫的宫主，掌管这我大金国东青院。”
朱原听得一头雾水，正在迷茫之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完顔长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平复了一下才道：“徒单叔叔你真是老糊涂了，他对我大金国一无所知，你和他讲玉女宫、东青院岂不是对牛弹琴。你休息一下吧，还是我说吧。当今之势天下大乱，北是我大金，南是宋，西南是大理，西是夏，西北是蒙古各部。各国都想发展自己消灭他国，但又互相制约国力不济，不敢发动大的灭国之战，所以情报部门就显得尤为突出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情报部门不仅可以做到知己知彼，还可以渗透到敌后扰乱敌方，不战而屈人之兵，关键时刻还可以一剑封喉，取敌主将首级于无形。我大金的情报中枢就是东青院，我是东青院的院主，至于玉女宫吗！它是东青院的一个分支，是我母妃创立的，给普天之下柔弱女子一个依靠罢了。这位徒单叔叔徒单元天是东青院的平章政事，就是相当于玉女宫的执事长老。”说到这，她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轻喝了口茶，身后的女婢赶紧接了过去。动作既优雅又高贵，眼波流转似秋水般看向朱原。
朱原一阵心动，暗叫不好，这个长乐公主应该会媚功，他赶紧抱元守一，稳住了心神，微微一笑，口念：“唵嘛呢叭咪吽”，大明咒六字真言，当最后一字发音时，两目直视长乐公主。长乐公主被震得身子一晃，脑中一阵眩晕，她身边的徒单元天赶紧伸出一手扶住她，掌中内力在长乐公主身内流动，好似清泉流过旱地一切立刻恢复如初，一股清明在心头。长乐公主脸上一阵潮红道：“朱少侠果然是少林之人，小女子不是有心冒犯少侠，还请少侠见谅。”
朱原忙道：“刚才是朱某冒犯公主了，还请公主见谅，刚才听公主一说，朱某茅塞顿开，但朱某一介草民，不关心天下大事，恐怕要让公主白费唇舌了。”
长乐公主嫣然一笑道：“朱少侠有所不知，我玉女宫众遍布天下，你在弘吉剌部大战完顔宏之时，就走进了我们的视线，在东青院已经有了你的详细卷宗。我们非常想把你请进东青院为我大金一统天下效力，如果少侠进入东青院将与徒单叔叔同为平章政事掌管北方事务，不知朱少侠意下如何？”
朱原斩钉截铁地答道：“朱某是汉人，不会为他国效力，况且朱某不喜受人管束，闲云野鹤惯了，还请公主和徒单老前辈见谅。”
长乐公主轻蔑的一笑道：“汉人，我大金朝堂上的汉人都快比我金人多了，我大金统治下的汉人是我金人的几十倍，但为什么我们还能安然统治呢？因为在我们大金的统治下他们过的比宋朝时好，老百姓不管是谁做皇帝，只要有田种、有饭吃、再有点余粮，过的一天比一天好就行了，我大金在父皇的治理下，勤政减负，国泰民安，天下归心，你不想效力本宫也不强求。”
朱原谢过长乐公主转身想走。
长乐公主又幽幽的开口道：“朱少侠不关心天下，可想听一听当今武林的形势呀？”
朱原一听停住了脚步，转回身道：“愿闻其详。”
长乐公主嘴角微翘道：“中原武林也是群雄逐鹿，宋人好武，向来有民强主弱之说，少林与丐帮两雄并立，全真教异军突起，但祖师王重阳不想着怎么开宗立派却一心想着南师北伐，串联中原武林响应南师，我东青院只能让他英年早逝了。王重阳眼光不错现全真七子也撑起一片天空，他们一心修道与我大金秋毫不犯。华山、恒山、青城、昆仑、峨眉  崆峒等门派林立其中不乏好手。南边宋朝有江南帮、太湖盟、白莲教等帮教多数都是官府的爪牙。大理是段世与苗寨万毒谷的天下，夏国是母党梁世与拓拔家族主政，银川回教也不可小看，吐蕃诸部也不乏密宗高手。北方草原我就不多说了。”
朱原还在回味着长乐公主的话，想着天下武林的形势，复杂的形势使他一阵头痛，这时长乐公主又幽幽道：“天下武林不光只是门派教会，还有各大世家，如徒单叔叔的徒单世家，家主就是徒单叔叔的大哥徒单元雄，徒单家以通晓天下武功为擅长。燕北的萧家以软功及鞭法名扬天下。山东曲阜的鲁家，以奇巧之术独树一帜。陕北的封家以快刀，独挡一面，蜀中的唐门以暗器用毒，使中原谈之如虎。吴越的欧冶家以铸剑用剑，使天下敬仰等等数不胜数。各世家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一技之长，就是当朝的皇帝，地方的封疆大吏也要仰其鼻息，看其脸色。”
朱原的脸色更沉了，在大草原上那有这些帮派世家，好怀念草原上天高云清的自由世界呀！不知师傅怎么样了？一念至此他赶紧道：“不知少林的情况怎么样了，公主可有少林悟心大师的消息？”
长乐公主笑道：“原来朱少侠是少林悟心大师的高徒呀！怪不得小小年纪，功夫如此了得。悟心大师已经回到了少林寺，现在正在达摩洞壁观呢。不知朱少侠是否想见一见悟心大师呀？”
朱原郑重的点头道：“我这次入中原第一要务就是去少林寺看望恩师。”
长乐公主调皮地一撅嘴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少林寺已经被我大金国控制，少林方丈悟鉴就是我东青院的平章政事掌管中原事务，他已经派悟性、悟圆、悟明三大神僧在洞外看守，少侠要想见到悟心大师恐怕势比登天呀。如果少侠要是能加入我东青院那要见悟心大师不是易如翻掌吗！”
朱原一笑道：“朱某谢谢公主错爱，我意已决，加入东青院一事就不要再提了。公主能告知悟心大师下落，朱某已经万分感激了，今日讨扰了，来时有缘再续。”说完转身又要走。
长乐公主黛眉微蹙刚要发火，但眼珠一转轻笑道：“我不要求你加入东青院了，但你一定需要我东青院的信息，我现在给你一块东青令牌，你可以一次不用，但你每用一次就同样要完成我的一个要求，我保证不让你自残，不涉及国家利益，不违背江湖道义，你看怎么样呀？我先给你个彩头吧，本宫知道你身上没钱，陆飞给你的交钞有“僵尸粉”你是只能看不能用，你把它给我，本宫给你换成一万两官家的交钞这样你在一段时间就不会为钱着急了，只要你拿着我的东青令牌我大金的衙门就是你的银号，要多少直管说就是了。”说完长乐公主向妇人一使眼色，妇人赶紧从怀中拿出一张一万两的交钞放到了桌子上，长乐公主一伸玉臂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碧绿色的牌子放到了交钞上，微笑地看着朱原，眼中满是期望。
朱原犹豫了再三，还是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装交钞的小皮袋，放到了桌上，拿起了东青令牌入手冰凉滑润，仔细一看是碧绿的玉石牌子上雕刻着一中展翅翱翔的海东青，他又拿起交钞一看果真是一万两的官票，顺手把两种东西小心地揣入怀中。朱原看了一眼长乐公主及徒单元天道：“谢谢公主厚爱，朱某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去走了出去，飞身上房，几个起落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徒单元天心有不甘，走到长乐公主身边低声道：“宫主就这种放过这小子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既然收买不了他，宫主还给他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呀！不是老奴多嘴，先祖创业艰难，攒点银子不容易呀！”
长乐公主小脸一沉道：“徒单叔叔你不要还老想着辽北饮雪时的金国，现在我大金幅员辽阔，沃野百里，金银堆积成山，只要能收了朱原的人，再多给他万两黄金又如何，他可以帮我大金开疆拓土，扫平寰宇，我们得到的会比给他的，多的多！”
徒单元天赶紧躬身道：“宫主说的是，老奴真的是老了。”
长乐公主对妇人道：“传我的令，要好好盯住这个朱原的一举一动，随时报我知。”说完她默默的看着远方，朱原消失的方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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