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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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初蹙着眉心,不知该如何回答宴商舟。王氏与勒而兰之间若是真有着什么秘密, 那么想要让这个把守秘密的方法, 就是让她永远的在这个世间消失。不过这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想。连勒而兰的失踪, 到底是不是与王氏有关都不能确定。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讲求证据。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空口无力的。文初整理了一番心思,道: “朕想与你说白容的事情。”
“我们怎么可以除掉他”宴商舟想了想道:文初叹道: “他既然敢对朕说出这一番挑衅的话语, 就是已经做足防范我们的准备, 故意引我们进他的圈套,毕竟他身后还有一个狡诈的王氏,我们是步步惊心,也要步步为营, 我们没有犯错的机会了。” 文初又道:“并且不可回避的是, 我们倘若斗不过他们,后路也要想好了。” 着,文初垂下眸,摸去自己的孕腹, 红着眼角道:“朕只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 假若朕没有能力铲除掉王氏和白容,朕的玉儿应该怎么办”
“皇上,我们一定会斗过他们的。” 宴商舟安抚文初,转瞬嫉恶如仇的道: “上天也不会让那些恶人活的时间长的, 会得到报应的。”文初点头:没有丝毫权利,举步维艰, 别人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所以对文初简直难于上青天, 但因为他有玉儿,一切艰难便都无法挡住文初在他死之前,定然为他的小玉儿安排好一切。文初整理一番心情,微微敛起眸子, 思忖顷刻道:“白容的话,朕感觉有假。” 说着,文初脸颊染上红晕, 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谢怀枭才从朕的床榻上作为了一番, 怎么还有经历与他又一番呢。”宴商舟脸色也迎上不自然:“皇上放心, 臣会去好生将此事查清楚。” 这种话题着实让人难堪,文初不再继续, 转移了话题:“你师父怎么了 戴着一顶黑纱斗笠!”皱起眉头:“臣还没有来得及问师父呢。” 迟疑一刻道:“师父他, 在南宫家的境遇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文初神色微滞了下道:‘元里也进了宫, 只是一直在御花园的凉亭中等着柳明伊, 要带着他就此离开。此刻,柳明伊戴着黑纱斗笠走近了他。
见此,元里起身,不待他说话,柳明伊道: “我不能与你离开了。 摄政王吩咐我留在皇宫中守着皇上待产。”柳明伊顿了顿又道:“委实,我也不能离开。”冲动过后,头脑冷静下来,他根本无法离开的。
“我怀着南宫家的孩子, 以我对南宫父子二人的了解,即便追到天涯海角, 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会让他负面受敌,陷入危险境地” 912439813 柳明伊忽然停止了话语。元里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回身看去。是宴商舟奔了过来。
二人望着宴商舟停在了面前,柳明伊温言问道: “何事”
“师父,”宴商珂涨红了眼眶:柳明伊忙道:“没有,你想多了,我很好的。”
“不是。”说话间, 宴商舟一把扯去柳明伊头上的黑纱斗笠, 露出柳明伊伤痕累累的脸颊。柳明伊下意识的垂下头去, 还在试图隐瞒着宴商舟:“我不想摔伤了脸。 ”
都到了这种时候,宴商舟又岂能会相信。
他一把抱住柳明伊:“是徒弟没用, 师父被那个富生伤害成了这般才发现。” 事情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 柳明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将泪水包在了眼中,温声的宽慰着宴商舟: “师父是成年人,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宴商舟松开柳明伊,抹了一把脸上糊的眼泪, 问道:“是要与他分开吗”又道: “叫他给你写一封休书。不跟那富生过了。”看了一眼柳明伊的孕腹:“孩子生下来, 咱们自个养。” 元里在一旁无声的叹息, 事情若向他说的那般好处理, 何来的这般犯愁呢!
“柳哥哥!” 忽然一道让柳明伊心惊胆战的声音传了过来。 柳明伊脸色一白, 望去俊颜上噙着人畜无害笑意, 走来的南宫飞。
“王八蛋。”宴商舟激愤的一
“”地一声, 南宫飞被宴商舟一拳打在了脸颊上, 登时红肿起来。宴商舟揪起南宫飞的领口就又是一拳。南宫飞一直没有还手, 脸上噙着笑意对柳明伊道: “只要柳哥哥能出气,我今儿可劲被他打。”元里清楚南宫飞的用途。他看向静默不语的柳明伊。南宫飞对柳明伊实在太狠, 让柳明伊对他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心理, 人此刻的脸上丝毫血色都没有。宴商舟恨不能就此将南宫飞打死了, 为柳明伊报仇,攥紧拳头, 狠狠地就朝南宫飞的面门打去, 这一拳下去南宫飞的鼻骨必折不可。
“放肆,居然在皇宫中打架斗殴。” 谢怀枭一把握住宴商舟打去南宫飞的拳头, 将人甩开。着谢怀枭的还有南宫冥。他一脸阴沉的横了宴周舟一眼, 心疼不已的看向被打的挂了彩的南宫飞, 但又止不住的气愤道:“废物, 就这么由着让人打。”长长叹息一声:“我都舍不得动一下, 却被人这般暴打。” 这下南宫冥是彻底记下宴商舟的仇。柳明伊将要上前与其理论的宴商舟扯到身后, 上前对南宫冥道:“这事与小徒无关,责任都在我。 ”南宫冥眉宇深锁,质问柳明伊:“如此, 是你让他打飞儿的飞儿可是你的夫君啊。” 宴商舟着实无法再忍,厉声吼道:“夫君, 哪里有这样的夫君, 他有把我师父当成了是需要的爱护呵护的夫人, 家人了吗”他说着,眼眶通红的让南宫冥看柳明伊的脸颊:仇人都不配,就是头畜生。”
“你””
”
南宫冥气的手指发抖着指着宴商舟: “居然敢辱骂人。”
他说着,看向谢怀枭,方要说话, 却被人抢了先: 文初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柳明伊脸上几息后, 转眸看向南宫飞:“柳明伊温文尔雅, 你却将他欺负成这般,若是不爱了,不想要了,就写一封休书,这样对彼此都好。”
“不可以,臣一直都深爱着柳哥哥。” 南宫飞情绪激动的说道: “臣一辈子都不会写休书。”
“皇上,”南宫冥说道: “您不知晓飞儿动手打他的其中来由啊, 他说着,重重的叹息一声, 无奈至极的说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但到了这种时候,臣不能让飞儿蒙冤啊, 他柳明伊红杏出墙偷偷出俯去私会禁军指挥使邢宵, 被飞儿当场抓到,并且当时还有许多证人。” 说着,他看向元里: “元家大公子就是其中一个证人啊。”
“所以飞儿对这般已经够仁慈了。”南宫冥带着怒意扫了一眼柳明伊: “他又不是柔弱的女子,男人嘛, 打两下又能怎么了,就是矫情。”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草民是被人陷害的,与邢指挥使是清白 "南宫冥嗤道:“说自己冤枉,就拿出证据来。”证据已经被南宫飞毁了, 柳明伊根本拿不出来证据。 宴商舟道:“你们不要含血喷人, 我师父的为人断不会做出你们口中之事。” 文初起唇也要说话,却听谢怀枭道: “这是你们的家室,不要在宫中闹的鸡飞狗跳的。” 显然是偏向与南宫一家。南宫飞忙要去拉柳明伊的手:“我们回家。”
“师父不会跟你这畜生回去。” 宴商舟打开南宫飞的手。 文初对谢怀枭道: “你不是说好了让柳御医留在皇宫, 守着朕待产吗”帝王是一心要护着柳明伊。谢怀枭捏了捏眉心:“本王是如此说来着。” 看向南宫冥: “这五个月就让柳明伊住在皇宫中吧。” 想了想又道:“但到底人已经为人妻了,在皇上临产前, 每隔七日回去住一晚吧。”又补充道: “这七日也不可在私下去见柳明伊,扰他工作。”宫中还有其他御医,南宫府距离皇宫也不远, 不用担心帝王。 谢怀枭看了一眼柳明伊脸上的伤, 对南宫飞沉声警告他道:“不可再对柳明伊动粗, 若有下次
“不会有了。”南宫飞忙道。闻听他话,谢怀枭不再做言。随后像是一场闹剧一般,都散了。,柳明伊到底这七日是不用回南宫府了。出了皇宫,南宫飞一把揪住元里的衣领, 咬牙切齿的道: “我特么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却这般对我, 背着我将他带出府,让我与他现下七日才能见上一面, 要不是摄政王给我们南宫家面子, 我都被皇上逼着写休书了。”元里丝毫不见慌乱: “我如此做可是都为你好啊。 南宫飞愣住了下。元里继续道:他顿了顿又道:“我常年离不开大夫, 且我又学过医,所以帝都大夫的医术, 我了如指掌,让院判给皇上打胎, 简直是在杀皇上宴商舟去找我,将院判做的武断之事与我讲了 ,当然也将你们阻拦的事情与我说了, 你想啊,皇上若是在院判手下出事故死了,宴商舟也一定会将你们阻拦他的事情破罐子破摔的说出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到时摄政王红了眼,你们都脱不了干系。”说着,元里环顾四下一圈,带上几分神秘的说道: “你就没发现摄政王对皇上不只是欲望吗" 南宫飞揪着元里的领口, 摇了摇他单薄的身体:“别特么的想岔开话题, 宴商舟为何去找你帮忙”眉:“他救过我啊,毕竟我欠了他人情, 我和你的关系,帝都又有几个不知道的啊! 所以他来找我帮助他。”南宫飞松了手,理了理元里的衣领: “你这回可是一举两得,卖了两个人的人情, 鬼精鬼精,活该被心眼压的短命。”南宫飞打消了对元里的怀疑, 他望了望皇宫的方向: “其实我一早也感觉到摄政王对皇上有点意思。”元里淡笑不语,他八百年都不来皇宫, 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只是用来分散这货的注意的。御花园中只剩下文初和谢怀枭。
文初不与他说话,只是失神的望着东宫的方向。
“你在想着什么呐”谢怀枭问道。文初收回视线看向谢怀枭:“朕在想,朕死了后, 白容再为你生了孩子,你会不会还对玉儿好了。”
“本王当然会对自己的亲骨肉好了, 所以你还是不要死。”谢怀枭道。 文初苦涩一笑:“我命不由我。”
“由我。”谢怀枭深邃的眸子有执念闪过: "本王不让你死,你去了地府,本王也要将你逮回来。 ”
“本王要你看着本王与白容的孩子坐上皇位。”文初不想听谢怀枭刺激他的话语,起身要离开, 手臂忽然一沉,被谢怀枭扯进怀中, 捏住他的下巴,粗野而霸道,狠狠啃咬起了他柔软的唇瓣。直到文初要窒息了才松开他。人忽然变得躁郁起来,一把劈开汉白玉桌面, 瞪了文初一眼离开了。 谢怀枭这一系列的举止,让人捉摸不透。蹙着眉心看着人消失在眼中。还剩下不到五个月的时间, 文初只想尽可能的去陪玉儿。 接下来的几日中, 文初几乎寸步不离的陪伴在玉儿身边。 今日阳光明媚,文初坐在草地中, 给玉儿编织草兔子。 文初心灵手巧,文初坐在草地上一上午的时间, 都在为玉儿编织草兔子。 玉儿忽闪着忽闪眨着毛嘟嘟的杏眸, 瞧着一地上的草兔子:“父皇,太多了, 玉儿都玩不过来了。”文初抬手宠溺的摸了摸玉儿的小脑瓜: “可以留到玉儿大了一些玩啊!” 原来文初编织这么多草兔子, 是想玉儿以后每长大一岁, 都可以玩到他编织的草兔子。
玉儿又瞧了瞧可以让他玩上好多年的草兔子, 认认真真的对文初道:“父皇, 玉儿长大了后,就不喜欢这些啦。小家伙怕文初没听明白,又细心的打比方说道: “譬如玉儿很小的时候喜欢玩拨浪鼓, 现下就不喜欢,不玩啦。”文初停止了编织草兔子,轻轻拍了额头一下, 对玉儿温柔的笑道:“是父皇想的太简单了, 我的玉儿已经成了小大人了,知晓自己每个年龄阶段都会有证明自己长大的玩具陪伴着。” 被夸了,玉儿笑眯眯的与文初贴脸, 高兴的不得了。
这时宴商舟走了过来。文初见他来,对玉儿道:“玉儿先在这里自己玩。”玉儿听话的点头。起身,与宴商舟到一旁去了,宴商舟道: “皇上吩咐臣查到的事情,臣已经查清楚了。” 文初认真的听着宴商舟的讲述。
“那日王氏与白容联合起来, 给谢怀枭下了迷药,逼着他与白容就犯。”
“就犯”文初重复这两个字, 凤眸微微敛了起来。 宴商舟道:“谢怀枭虽然与白容成婚, 但却从未碰过他,白容为了能怀上他的孩子, 从而可以不被谢怀枭赶出皇宫,在王氏的帮助下与谢怀枭终于有了夫夫之时。文初神情有些恍惚的道:“他们成婚的那一天, 晚上他却来找的朕,强迫了朕!” 文初脑中一幕一幕的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事情。宴商舟对于那晚也是刻骨铭心, 因为他就在室内被迫目睹着他心爱的人被谢怀枭那个畜生侮辱。 事情,让两个人想起来都很难受和难堪。文初转移话题问道: “你母亲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宴商舟摇头:“那个人太狡猾了, 那日母亲手中信上写的地址, 并不是他们见面的地址, 所以那里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宴商舟神色坚定决绝“但臣不会灰心的, 一定要将害死我母亲的仇人找出来, 为我母亲报仇。”文初无声的叹息,他经历的比宴商舟多,自然清楚 “报仇”二字谈何容易。 宴商舟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便离开了。文初去陪伴玉儿了。但人不再编织草兔子,草蚂蚱什么的。了想自己比玉儿欢玩什么。 毕竟无论多大的人,都是从童年过来的, 男孩子喜欢的玩耍的东西也都会大相径庭。 此刻,文初眼中含着宠溺之色问向玉儿: "玉儿喜欢玩弓箭吗” 玉儿当即兴奋拍手道:“喜欢哦!”又道: “大将军都是骑在马匹上射箭,可威武啦!” 文初被玉儿的话逗乐了,道:“好, 父皇这就给玉儿做弓箭。” 随后文初找来细软的竹子和刀等工具, 开始认真的为玉儿制作起了弓箭。 谢怀枭下了早朝,便径直来到了这里。
他望着正在为小家伙制作玩具的帝王。411141 033223 帝王今日穿了一袭滚金边的白色锦袍, 没有戴发冠, 只是简单用一条白色缎带束起了高马尾, 颇有一副少年感。
不由让谢怀枭回 忆起帝王少年时与他和睦相处的点点滴滴。 温馨又甜蜜。谢怀枭眉宇低敛,溢出少有的温柔之色。文初发现站在一旁的谢怀枭, 目光流露出端详之色,片刻后,他起身, 来到谢怀枭的面前站定,再次端详几息后, 用极为笃定的语气说道:“你心悦上了朕。”
“你说的没错。”谢怀枭的话语中带着轻佻, 对承认爱上文初的话语就像在陈述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情:悦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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