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登门拜访

早上，满屋的玉米面烙饼香气让鹿白从睡梦中馋醒，走出房间，妹妹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早饭。

        大多数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周末没有补课都会选择一觉睡到自然醒，鹿白已经记不得是几年前开始，妹妹就承担起家里厨娘的工作，每天早上自己只要醒来，她就会准时出现在厨房里。

        不仅如此，换灯泡，灭蟑螂，修马桶，这些看起来和女孩子丝毫没有任何关联的技能竟然都被她点满，能干的不像是一个刚刚才满14岁的少女。

        ‘哪个男人以后娶了她，上辈子得修多大的福分啊。’看了一眼妹妹的身影，鹿白走进卫生间。

        洗漱完，把外婆从房间里推出来，看着桌上的早饭，鹿白不禁皱了皱眉头，妹妹和外婆的盘子里是烙饼和煎蛋，自己的盘里只有炸的焦黑的馒头片和咸菜。

        “我们不一样？”鹿白眼神复杂的看着鹿馨，心里收回了刚才那句话。

        “我周五跟你说过了，家里的玉米面不够了，你不及时买就只能吃这个！”鹿馨恶狠狠的说，似乎还在生昨晚的气。

        “好啦好啦，”外婆慈祥的笑了笑，把自己的盘子推给了鹿白，“小白你吃我的吧，我年纪大了肠胃消化不了这些粗粮。”

        “外婆，这个饼是我特制的，粗粮含量很低，你吃了没关系的。”鹿馨恶狠狠的望了一眼鹿白。

        他秒懂，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碗里的米粥和馒头片就被一扫而空。

        “我吃饱了，去洗衣服了，你们慢慢吃吧。”鹿白说着走进卫生间，把衣娄里堆得慢慢的衣服倒入盆里，拿出搓衣板，用力搓揉起来。

        鹿馨把外婆推到院子里晒太阳，刚要回到厨房洗碗，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门外，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米卡奇色风大衣的灰发中年男子冲鹿馨笑了笑，“请问鹿白同学住这里吗？”

        “同学？你是？”鹿馨警觉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像美剧唐斯坦丁里的主角。

        “噢，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沐易泽，是鹿白同学学校的老师。”

        “老白！你们学校的老师找你！”鹿馨对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听到有老师来找自己，鹿白立刻跑了出来，胳膊上全是肥皂泡。

        可一看到站在门口的是沐易泽，他立刻神色慌张地后退了两步，鹿馨则回到厨房继续洗碗。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诶~每个学生不都留了家庭地址的嘛~”沐易泽挥了挥手，神情十分淡定。

        鹿白的表情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老师？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校长？干脆上天算啦！

        “你来找我干什么！”鹿白放低了音量问道。

        “当然是过来跟你交代一下做我的学徒的相关事务啊！”沐易泽也压低了声音，他注意到鹿白胳膊上的肥皂水，“你要做家务是吗？我等你做好了再说吧，要脱鞋吗？”

        沐易泽很随意地走了进来，鹿白很无奈，他知道这人会在某天回来找自己，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还是直接登门拜访，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请用！”鹿馨洗完碗，熟练地泡了一杯红茶又削了一苹果给沐易泽，“不好意思，家里平时不怎么来客人，吃点水果吧。”

        “谢谢！”沐易泽很有礼貌的点了下头，“你是他妹妹吗？”

        “嗯。”鹿馨也点了点头，以一副家长般的口吻问：“我哥他平时在学校里表现怎么样？”

        沐易泽刚把一块苹果送入嘴中，表情立刻僵硬了起来，差点被噎到，‘我怎么知道这个小鬼平时在学校里怎么样，哎，我就不该说自己是他们学校的老师。’

        “挺，挺好的，性格开朗活泼，大家都非常喜欢他的。”沐易泽局促的搓了搓手，想了想觉得还是用这种最常规的夸赞，生怕一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

        可这回轮到鹿馨神情僵硬了，‘开朗活泼？大家都非常喜欢他……老师你确定你教过他吗？’

        “是，是吗，那还真是挺不错的呀。”鹿馨勉强的笑了笑，眼神怀疑地盯着沐易泽。

        客厅里充满了尴尬的空气，二人都在盼着鹿白能够早点洗完衣服，化解这种尴尬。

        卫生间里的鹿白奋力的洗着衣物，可怎么弄都无法把裤子上的血迹给清洗干净，最终还是放弃了，看来只能在家里当干活用的裤子穿了。

        家里的洗衣机是老式的，只能甩干，不能洗涤，所以每次洗衣服对于鹿白来说都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尤其是冬天，手洗真是要人命。

        大半个小时后，鹿白端着盆满头是汗的走了出来，客厅里只剩下沐易泽，鹿馨忍受不住尴尬的气氛找了个借口回屋了。

        “你等我一下，我把衣服晾好回来。”鹿白说着朝院子走去。

        “等等！”沐易泽拉住了鹿白，“一会儿出去说吧。”

        “出去说？”鹿白的表情又如同被定格一般，“那你一大早跑过来干嘛？！”

        “中午请你吃饭！”

        “嘁！”鹿白一脸的不爽。

        “苏新斋！”

        一听要去这么高档的地方，鹿白立刻把怨念抛在脑后，“你等等，我晾好衣服就走。”

        院子里，外婆问起了访者的来历，鹿白顺着沐易泽之前的自我介绍蒙混了过去，顺便告诉了她自己中午不在家吃饭了。

        ‘咚咚咚’，鹿白走到妹妹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干嘛？”鹿馨依旧生着气，皱着眉看着他。

        “我马上和老师出去，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你想要吃什么，晚上下班后我带回来。”

        “一盒蛋挞，还有红豆糕，还有……”

        “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你管我！”鹿馨握着拳头嘟着嘴，样子十分可爱。

        “胖死你！”

        鹿馨愤怒的踢了他一脚，鹿白捂着小腿，表情非常痛苦。

        “那我走了。”疼痛有所缓解，鹿白弯着腰转身准备离开，没曾想妹妹突然拉住了自己。

        鹿馨踮着脚凑到鹿白耳边小声道：“你小心点，我感觉那个老师不像好人。”

        鹿白看着妹妹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的，晚上我正常回来。”

        鹿馨脸颊泛着微红，又用力的打了一下鹿白的胳膊，“你别在一身是血的回来了，可没钱给你再买衣服了！”

        “哦哦，知道了。”

        鹿白走出房间，拍了拍沐易泽，二人一同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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