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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对薄公堂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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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老头是个闷葫芦,可是现在罗白宿明显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他自然不能让罗白宿就因为姚氏的几句话,就被冤死在公堂之上。()一辈子都只顾着干活的罗老头,头一回把心里对姚氏的不满也爆了出来。

        “大郎当年考中秀才的时候,才十六岁啊!要是太爷还在,早就送去了县学念书,说不好都中了个举人老爷了,他跟着咱们这么些年,日日在外辛苦劳作,供着弟妹吃喝,一句怨言也没有,晚上要点盏灯看书,你还要嫌费油不许,白翰屋子里却是燃的上好的蜡。”

        “大郎不是你生的,你就是偏心些我也不计较,做父母的都有私心,一碗水哪里能端得那么平呢?可是你怎么能狠毒到这个地步,非要逼死大郎呢?”

        罗老头是真伤心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痛斥姚氏。

        “这个时候,你又把自己当成大郎的亲娘看了?你不是口口声声骂大郎是野女人生的野种,平日也是一口一个贱种地骂的吗?你都不把他当儿子了,又来告他不孝做什么?”

        本来罗老头为罗白宿辩驳的时候,看热闹的听众就有些奇怪了,怎么这做娘的和做爹的,说法却不一样,一个说儿子不孝要打死了事,一个却说儿子孝顺,是做大人的偏心。等到罗老头说出罗白宿不是姚氏亲生的时候,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我就就呢,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做儿子的就是有哪里不孝的,做爹娘的也只耐心劝导,哪里说告官就告官,说打死就打死,感情不是亲生的。”

        “说不好是眼热那不是亲生的,挣了几个辛苦钱,想寻个法子,把人逼死了,好霸占他家的家产。”

        “可不是,那家听说只生了两个闺女,连个儿子都没有。”

        “啧啧!就是小妇生的,那也是夫家的根,哪里能动不动就骂贱种的,不是把自己男人也骂进去了?可是这妇人在家里也不是个心慈的。”

        外头的听众议论纷纷,说得热火朝天,里头的罗老头却脸色潮红,一颗脑袋越垂越低,几乎要垂到地下去了。

        姚氏听了,气得一张脸煞白,到了这地步,她反倒豁出去了。她自是明白,闹出了这一桩,她和罗白宿一家,却是再没和解的可能,她也不愿意跟那个野女人生的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仍自强硬地道:“家中长辈尚在,他就闹着要分家,这就是不孝,既是不孝,我便可以告他。”

        就在姚氏还在说狠话,一心一意要县太爷治罗白宿个不孝的罪名时,外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你这个毒妇,自己为人不慈,还要反咬一口,说我罗家的孩子不孝,今儿个我就要请县老爷做主,将你这毒妇休了回去,咱们罗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

        罗天都精神一震,老族长来了。

        汤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堂外何人喧哗?!”

        就有衙役匆匆呈了一张状纸上来,汤县令展开一看,道:“传!”

        然后就见里正和三叔公扶了一位老人进来,正是罗家村的老族长。

        汤县令见老族长年岁已高,只好又赐了一张凳子给他坐。

        老族长谦让一翻,方才坐下,道:“县太爷在上,小老儿却是为着自家孩儿罗白宿来的,当初分家也是立了文书,村中长辈皆默许了的,这不孝之罪确实冤枉了,如今小老儿手里也有一张状纸,告堂下妇人不慈不孝。”

        老头儿话音才落,外头看热闹的就是一阵哄闹,又有人在那感叹,今儿县衙真是热闹,一会儿老娘状告儿子不孝,事情还没完,又来人告这个妇人不慈,告人的转眼间就成了被告的,案情跌宕起伏,一出接一出的,比那戏文子里唱得还热闹,整个晋雍县城就从没像今日这般热闹过。

        姚氏不服气地反驳:“叔公,自打我嫁进罗家,一心侍奉公婆,从不敢有丝毫懈怠,敢问我如何不慈不孝了?”

        老族长眼一瞪,道:“你公爹在世的时候,就时常在我跟前抱怨,讲你如何不孝敬婆母,那时就要休了你回去,还是我念在白秋姐弟年幼,需要人照顾,才勉强劝了下来。既然今儿个都闹到了衙门里来了,小老儿也就舍了这脸面,请县太爷做主,将你这恶妇休回娘家,自此我们罗家与你姚家两不相干。”

        这已经不是老族长第一回威胁要休她了,姚氏第一回心里还有些害怕,可是次数一多,便渐渐麻木了,只当老族长是嘴里说说罢了,必不会真将她休了。

        “叔公,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就是罗家要休我,也要我公婆话才是,叔公你虽是罗家的老族长,却也管不到我家的家事上。”罗老太爷和罗老太太都过世好些年了,自然无法再从土里爬出去,将她休回家,姚氏这是有恃无恐。

        老族长明显却是有所倚仗的,从怀里摸出一个漆盒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道:“当年你公爹就是一直担心他死后,会有人欺负我们罗家子孙,特地立下了遗嘱,从今往后你若是本份便罢,若是心怀恶意,欺压家中子孙,便可由村中长辈做主,将你休回家去。”

        姚氏一脸的不敢置信,嚷道:“这不可能,定是你捏造出来的。”那个老不死的,人都死了,居然还留了这么个祸害。

        老族长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这遗嘱是你公爹当着村里老人的面口述,由我执笔写的,这事村里头的老人都知道,若不是你行事太过,我原本也不打算拿出来的。”说完将手中的遗嘱呈给一旁候着的衙役,由衙役交给师爷,再由师爷呈到县太爷手里。

        罗天都听到这里,才觉得解气,不禁为那素未谋面的罗老太爷暗暗喝彩,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老太爷就是死了,仍有法子将姚氏拿捏得死死的。老太爷这样有手段,身为儿媳的姚氏肯定憋了一肚子气,难怪姚氏如今心里的怨气如此之重。

        县太爷便传了证人过来,皆证实了老族长的话。

        那边姚氏口里还在念叨着不可能,在堂上就和老族长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嘴来,把个堂堂衙门活生生地变成了菜市场。

        汤县令有心庇护罗白宿,见此情状便道:“罗姚氏,本县看你们各执一辞,不过是些家家户户都会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称不上不孝忤逆,本县就着令你们回家好生反省,这状纸我且分还于你们两家,此事休要再提,日后一家人和和睦睦过日子罢。”

        县太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有些头脑的,自然顺势下坡,可是姚氏固执起来,那也是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的,她撕破了脸面,将罗白宿告上衙门,原本就打着让罗白宿一家从此不得翻身的念头,如何肯接受这样的结果。

        “老妇人不服!县太爷这就是循私,谁不知道当初为了云薹籽油的事,你都亲自到罗家村来了,你这分明就是包庇!”

        汤县令就算是一心图清名,肯放下官架子亲近百姓,却也不能忍受这样的挑衅,冷笑着道:“罗姚氏,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本官包庇罗白宿,那本官就在这公堂之上,审这两宗案子吧,到时丢了你们罗家的脸面,你可不要埋怨。”

        当下提笔一挥,写了判决。

        罗门姚氏,不孝不慈,今照罗家先辈遗嘱,还姚家,自此姚氏与罗家毫不相干。

        既然姚氏与罗家无干,那她所告罗白宿不孝,罗老头又执相反的说辞,自是不成立了。

        写完,又吩咐皂隶,喊姚家人来将姚氏领回去。

        姚氏听到判决之后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原本不过是嫉恨罗白宿过得好,想要告罗白宿不孝,夺了他的功名,自己出口恶气,却不曾想闹到最后反而是自己落了个不慈不孝的名声,还由官府做主,休了她,当下几乎傻眼了。

        她的爹娘早已过入土为安,兄嫂年岁已高,只能靠着家中小辈赡养,她要是被休回娘家,姚家哪里还有她的安身之处?且眼看着罗白翰就要有出息了,这个时候,她被赶出了罗家,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不是白费了?

        罗天都听到这个判决,也是吃了一惊。她以为汤县令最多就是劝解一回,不曾想汤县令居然就当堂判了休弃,一时不由得十分解气。

        姚氏这般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她想算计罗白宿,结果反而把自己绕进去了。

        罗白宿也是愣了一下,看着罗老头涨红了脸,一副十分不堪的模样,又有些心下不忍。姚氏虽然对他诸般苛刻,但是对罗老头却是悉心照顾,不曾有丝毫怠慢。

        于是便整了整衣裳,对着县太爷一揖到底:“学生还请县令大人看在家中尚有弟妹需要人照拂的份上,从轻落。”

        汤县令便点了点头,道:“罗姚氏,念在罗秀才为你求情的份上,本县便退让一步,是去是留,你自己决断。”

        姚氏气过后,又冷静了下来,她自是舍不得罗白翰的,现在被罗家休弃,将来罗白翰有了出息,却是与自己无关了,她是怎么也不会让这样的事生的,于是咬了咬牙,毅然道:“老妇人愿留在罗家。”

        汤县令便道:“既如此,你状告罗秀才却是无凭无据,当属诬告,本朝律法,诬告者当杖三十,刑求两年,本县念你年岁已高,免你刑罚,罚银十吊,以敬效尤;至于罗白宿,父母俱在,分家是实,虽情有可原,到底有违孝道,着你日后细心伺候老父老母,莫要污了读书人的名头。”

        罗白宿点头称是。

        汤县令处理完了案子,便高喊一声“退堂”,此案便算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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