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找人（二）
侯生被陈凡惊住了，他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道：“连你都抵挡不了这种诱惑？”
陈凡笑道：“你想多了，我找她是来了结一段因果。”
侯生闻言神色一震，因果二字实在难以理解，他没有再问。无果低呼了一声佛号，随即闭目默诵佛经，陈凡能看的出他的不安。
音乐声渐止，台上传来一段客套的问候。
一个青年大喊道：“白姑娘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快让如歌师妹出来吧。”
“说的不错，我们都来很多天了，不要再磨叽了，快让她出来吧，我可不想在等了。”一个黄杉少年沉声说着，已经有些不耐烦。他资质上等衣衫华贵，坐在贵宾席，一看就是来自很强的势力。
陈凡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海族的气息。
白洁笑道：“众位息怒。你们都应该知道若要灵魂双修，一定要彼此心意相通。如歌师妹在此准备了三道题目，若是谁的答案让她满意，就可获得与她相处的机会。”
“快把题拿出来！”有人大喊着。
“请看题目！”白洁手一挥，厅中几出现了三枚玉简。
不少人立即探出了神识，一个浓眉大汉皱眉道：“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眉眼细长的青年冷笑道：“你档次太低自然是看不到题目，赶紧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壮汉闻言暴怒道：“尤故你说什么，可敢出去一战？”
青年冷笑道：“有什么不敢？”
两人冲出了花船，在湖上大战了起来。
噗！有人盯着玉简突然身体一颤喷出一口血，随后摇头离开。
噗噗噗！不少人都吐血而退，被请出了花船，脸色很难看。
与其说是三枚玉简，不如说是三个幻境。每一个都不同，一个比一个高深，没有强大的灵魂根本进不去，强闯只能被击伤。能够进入幻境的人，没有足够的悟性根本走不出来，更别说是回答幻境蕴含的题目了。
半刻钟后花船中就只剩下数十人了。有人沉迷其中，神情癫狂，有人双拳紧握，身体颤抖不已，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着不同的磨难。
陈凡目光澄澈，众人皆醉他独醒。他看到强如于平天都不能避免，坐在他对面的无果满头大汗都难以自拔，甚至连一向豁达的侯生都神色痛苦。
真能有人回答玉简中问题么，陈凡很怀疑。
这时清幽的琴音突然想响起，在幻境中挣扎的人一个个慢慢的转醒。
侯生大叹了一声道：“真是厉害，我自愧不如！”
阿弥陀佛！无果轻呼了一声佛号，神色恢复了平静，陈凡看到他似乎已经明悟了一些事情。
不少人神色恍惚，却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陈凡感觉到一股落寞的气机弥漫开来，很显然大多数人都放弃了。
黄杉少年叹息道：“我章常松自觉配不上如歌姑娘，但是还想见你一面，就当做是留一个纪念吧。”
他的这一请求登时得到不少的附和，他们落寞的神色中突然出现一丝明亮。
琴声渐止，一个穿着朴素白衣蒙着面纱的少女缓缓的走了出来。她足上一双普通的帆布鞋，干净、淡雅，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如一朵青莲，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怜惜却又不能靠近。
她慢慢的摘下自己的面纱，厅中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她。
一张素白的瓜子脸，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柳眉如黛，素素的脸上不着一点胭脂，有一种苍白的美。全身上下不见任何饰物，朴素得让人心颤。
孔絮突然道：“我想到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想向如歌姑娘请教。”
如歌点头道：“请讲！”
孔絮道：“生命中最不可挽回的是时间。”
如歌未语，于平天道：“最不可挽回是过去。”
如歌点了点头，孔絮忽然有所悟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最珍贵的是当下！”
如歌道：“孔公子心思敏捷让人佩服，不知第三个问题，你可有答案？”
她的眼眸中带着些许赞赏和期待。
南宫商道：“第三个问题我来回答。昨天与今天最大的区别在于时间不同，昨天已经过去，而今天还在眼前。”
如歌摇了摇头，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众人不解，孔絮道：“我从幻境中感受到的是昨天已经发生而今天尚在，一切还有改变的可能。因此我认为昨天与今天最大的区别在于是否有改变的机会。”
如歌不语，章常松道：“于我们而来时间无穷无尽，于凡人而言时间只在百年，于蜉蝣而言时间只在朝夕根本不存在昨天和今天，因此这个问题的本质不在于时间的变化。”
如歌点了点头，众人陷入了沉思，章常松的话给了他们很大的启发。
她的眸光看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平静不见任何波动。只在看到陈凡，目光对视的刹那，时间似乎瞬间回到五十年前的奈何桥上，她平静的眸光突然起了波澜，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
人们的目光都看向了陈凡，他们难以想象陈凡能与如歌能有什么纠缠。
陈凡叹了一声道：“今天之所以区别于昨天，恰恰是因为昨天的感受和记忆依然在我们心中。”
闻言所有人都是身体一震，时间才是表象，人才是根本。
“时机已到！”陈凡突然挥手，一道灵光落入如歌的眉心，她的身体猛然一颤。
她看到了无果，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在黄泉中苦等九百年的人就在她的眼前。她的眸中有熟悉，有迷惑，有深恋，有绝决，却没有了期待和激动。
“阿弥陀佛！”无果轻呼了一声佛号，他站了起来。
如海一般的澄澈蓝色眼眸倒影着彼此的身影，前世今生种种都在眼前浮现。在座的青年俊杰都有些难以置信，竟然真的有轮回。
无果看着她，有一种难言的熟悉在脑海中回响。他感觉自己认识她，熟悉的印记在于灵魂深处被唤醒，像是什么发生过，却又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
凝眸注视，前世再怎么深恋，今生相见却难起波澜。
陈凡道：“若要再续前缘，需把一切因果都斩断。”
如歌摇头：“我很想，但是不用了，能再看到他，我已经心满意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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