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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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求求你救救她吧,再不救,她就要死了。”就在陈凡安静的饮茶的时候,酒楼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稚嫩哀求的声音。&1t;/p>
“小叫花,快滚蛋。”卢父使了个眼色,一个小二立即上去驱赶,生怕惊扰了里面的贵客。&1t;/p>
门口的嘈杂声瞬间吸引了酒楼内众多少年的目光。只见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用木车拖着一个小女孩,跪地不断的哀求着,任店小二如何拉扯就是不走。小男孩大约十来岁,而那个躺在木车上女孩大概只有七八岁,她嘴唇干裂,眉宇间笼罩着黑丝,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1t;/p>
“不是给你说了,神仙难救,你赶紧走吧。”卢父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塞了些银两到男孩的手中。&1t;/p>
“让我看看吧。”酒楼内坐着的少女突然说话,她身形一动就到了门口。她白衣如雪,眉目如画,似走落凡间的仙子。卢父面色微变然后让开。少女如玉的纤手轻轻搭在小女孩的额头,手指上有青光闪烁。&1t;/p>
小女孩的脸色明显好转,酒楼内数人都是面色微惊,少女使的明显是一种很高深的救治奇术。这种奇术很少见,只有一些隐士家族才传有,难道他们出世了。&1t;/p>
“你一定要救救她。”小男孩跪倒在地,紧张的望着。&1t;/p>
虽然小女孩的脸色变好,但是笼罩在眉宇间的黑气依旧没有散,她依旧没有醒来。&1t;/p>
酒楼内很多人都看着那个小女孩,都是摇摇头,这女孩的魂魄十去七八,只剩一口气,卢父的说的没错,此刻确实是神仙难救。&1t;/p>
良久,少女一声叹息,摇摇头,她神魂未聚,确实是有心无力。&1t;/p>
小男孩心里咯噔一声,坐倒在地。眼神里尽是不甘的绝望之色。&1t;/p>
“你们不是神仙吗,怎么连一个凡人都救不了,你们是什么狗屁神仙。”小男孩嗷吼着,神色呆滞,把所有怨气都泄到他们身上。楼内不少人脸色一变,这小娃真不懂事,卢父的更是大惊。&1t;/p>
“小破孩,还不给我滚。”店小二的大喝,立即上前将使劲小男孩往外拉。&1t;/p>
“住手吧!”陈凡缓缓的起身,他不知道可否救人,他只是被小男孩那绝望的心境感染,这与曾经的何其相似,他不忍。&1t;/p>
“也许我可以救她。”陈凡轻语道。顿时所有的人目光瞬间看向陈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1t;/p>
“真的?只要你能救活她,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小男孩似乎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死死的抓着陈凡的衣服。&1t;/p>
就站在门口的少女,她望了眼陈凡,那是多么深沉的一双眼,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心事。&1t;/p>
陈凡看着小男孩道:“真正的神仙是可以救活她的,我只能保证她十年不死。”&1t;/p>
“神仙,你们不是神仙么?”男孩凄惨的问道。&1t;/p>
“我们不是。”陈凡摇摇头。&1t;/p>
“那求你教我做神仙吧。”小男孩跪在陈凡面前祈求道。&1t;/p>
酒楼的众多少年不由好笑,神仙真的存在么?&1t;/p>
秦开笑了笑,摇摇头。他伸出手指点在小女孩的眉心,所有的黑气慢慢消散。站在门口的少女看到陈凡痛苦的闭着双目,手指都在颤抖。这样的舍身去救一个毫无瓜葛,甚至是救不活的人,这又是为了什么,她不懂。&1t;/p>
数息后一个稚嫩了脸庞出现众人面前,陈凡也睁开了眼。他身上的血火能把他这个死人救活,更何况是这个活人呢,陈凡一试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只是那痛苦却如抽筋剥骨般。&1t;/p>
他救人损失的可能还有自己的寿元。&1t;/p>
小女孩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陈凡用血火抽走了缠绕小女孩的黑气,镇住了她仅存的一魂一魄。这一魂一魄,最多能保证小女孩活十年,而且她只能时醒时昏迷。&1t;/p>
“傻丫头,你醒醒,你醒醒!”小男孩使劲的摇着,希冀的看向秦开。&1t;/p>
“哥哥……”小女孩突然睁开眼,虚弱的喊了声。众人惊呆,不知陈凡用了何法,真的就醒了这个即死之人。&1t;/p>
“傻丫头,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小男孩喜极而泣,抹着眼泪趴在小女孩面前,让她能看到自己。&1t;/p>
如此让人心酸的一幕,很多人都不忍去看。&1t;/p>
相逢只是刹那的,离别却是永恒的。小女孩清醒了片刻,便又沉沉睡去。&1t;/p>
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绝望,更莫过于看到希望后的绝望。&1t;/p>
“十年吧,十年后还是今天,还是这个店,你带着她在这里等我。如果我在我会来,如果我不在,我也派人来救她。”陈凡郑重的开口,声音却很低沉。&1t;/p>
十年,人生能有多少十年。修士的生存都是朝夕,十年会生什么,谁也不知道。&1t;/p>
就是这样的一诺,就是这简单的一诺,就是这平淡的一诺,虽然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却似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胸口,很多人都感动着,记住了陈凡的话,记住了这对男孩女孩。每个人都在心里郑重的告诉自己,若是陈凡十年后真的来不了,他们会来,一定会来。&1t;/p>
十年后真的有人来了,但是这一面之缘中的还有几人?&1t;/p>
“谢谢,谢谢你!”小男孩跪着磕头,却已经不再哭泣,他知道对方已经尽力了,否则也不会有十年之约。&1t;/p>
“这里一篇道法你拿去修炼,如果将来修炼有成或许自己都可以救她。”陈凡将陈家的法诀送给了小男孩,陈家都灭了,还留着功法做什么。&1t;/p>
“谢谢你。”小男孩抬起头盯着陈凡,似乎要把的容貌镂刻在心底。&1t;/p>
“让我叫你一声师父吧。”小男孩突然恳求道。&1t;/p>
此时,所有人都望着陈凡,希望他答应。陈凡却是摇了摇头,似是叹息般的摇头说道:“我不会是一个好人。”&1t;/p>
所有人都怔住了,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1t;/p>
“我不在乎。”小男孩大叫。陈凡回到座位安静的坐下。&1t;/p>
“师父!”小男孩重重的叩头,陈凡心里一震却始终没有回头。&1t;/p>
小男孩跪了半刻钟,最后抹去了眼泪,板车拉着小女孩逐渐远去。&1t;/p>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众人都在猜测着陈凡的身份。&1t;/p>
云端深处一个少女和一个伟岸的中年男人,目睹了一幕。少女抹去了眼角的泪,嗔道:“这人真怪,自己能舍命去救那个小女孩,还许下十年之诺,做那个小男孩的师父就很难么,他为什么不应一声?”&1t;/p>
说着说着少女似乎有些生气,用脚踢着云朵。&1t;/p>
中年男人不禁是一笑,然后叹道:“此人或有大智慧,有大毅力,但看其面向恐怕一生坎坷。”&1t;/p>
“啊!”少女被惊住了。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袖袍一挥消失在云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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