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

        田弘玉乘着驾车走在安徽凤阳的大道上，远远听到一群孩子拍手唱着这首《凤阳花鼓》，不禁哂然一笑，默默念道：“……自从有了朱皇帝，十年到有九年荒。哈！这些无知的老穷酸，大明朱氏有什么不好的？有这么差吗？不是□□灭了元朝，平了八荒，你们还不如去喝西北风呢！”

        “爷！总督府到了”！

        田弘玉“嗯”地回应了一声，将车帘掀开，走下马车，只见一座豪府顿时出现在眼前。那府地方圆一平方里之大，丹红的门前立着一对高八尺的石狮。石狮后面，有一层九台的阶梯。一块蓝青色的大匾悬于正门上方，上书着“凤阳总督府”五个绿色的大字。

        “嘿！瑶草啊瑶草！想不到三年未见，你不知又收刮了多少民财！”田弘玉冷笑了一声，直步走到门前。

        “开门，快开门，老朋友来了”！

        府内，刚听到传报的马士英正在呼呼大睡，摆了摆手，令家奴将人引到了内室。田弘玉奈着性子从正门走到大厅，又到前院，别堂，正厅……不知绕了多少路，才到马士英的内室。

        “好你个马瑶草，本国舅到了，你意敢不接？摆什么臭架子？”

        “啊？国舅？？田兄”？

        马士英翻身下榻，整整衣冠，盈盈一笑：“田国舅，下官待慢了……都怪下人不好，没说清楚，请国舅爷不要见怪……”

        田弘玉望着他那对眨来眨去圆滚滚的眼睛，很不厌烦地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样，犯了点错，就装得可怜兮兮的。算了，算了！今天到此，一是为叙旧，二为皇上的公事”！

        “谢天谢地，新皇上心里还有我马士英”！马士英哈哈一声大笑，走上前问道：“不知皇上有什么公事要办？是平分，还是单分？”

        “你……”田弘玉一怔，呆呆地望着他，俄而，放声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不到，你还是老样子。我们是老交情，老朋友了。说真的，弘玉是对你真心真意的，不像那个阮大铖，竟想占你便宜……”

        田弘玉说着，缓缓来到马士英身旁，俯耳说道：“功劳当然是平分为公正，小弟不会占得太多。如果是金银，一人一半；如果是官职，瑶草你就拿去吧；若是金银与官封都有……弘玉只拿一半金。”

        “国舅果然君子风。好，就这么定了”！马士英拍了拍他的肩，拉着他来到书房商议。当时间一时一刻的流失后，“话语投机”的田弘玉，竟然请马士英到皇家行宫院居住。

        这皇家行宫院，是明天子的十八行宫之一，位于金陵秦淮河上，与明德桥相近，在媚香楼之左。这一次，田弘玉能居行宫院也是崇祯帝允许的，但他却没有请旨，私自带马士英去居住，并给于了特殊的优待。

        经一翻谈话和了解之后，他们立即起程到了秦淮河。

        秦淮河西临长江水，是金陵的一条名河，自古有“花柳”之称。在西汉前称“淮水”，隋代改名“淮河”。因在唐代民间传说，秦始皇开发过此河，故名为“秦淮”。自隋唐来，这里就是名伎的定居，连绵百里。唐代后期政治腐败，而此地却是日日升歌。杜牧曾作诗云：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田弘玉，马士英刚到行宫院后，便下令侍卫王枚次日展开行动。这王枚是马士英的心腹，武艺也高强，他性格独向，除了马士英一人，谁的话都不听。这次派他行动，马士英是计划周祥的，他知道，一个小小的戏子，又是女流，虽然有武艺，但能与自己□□的侍卫相比吗？

        然而，他却算错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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