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朝夕相处

可谓是惨绝人寰，这是我听过的堪比琼瑶剧还要狗血十倍，还要令我内心发抖的故事。

        我不知道孙妙可是不是在胡扯，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我却深信不疑，她是怎样的人，我很明白。

        既然她愿意对我共诉衷肠，不用怀疑这故事的真实性。

        我想让孙妙可停止，可她根本没有搭理我的意思，嘴唇蠕动，喃喃自语。

        我只能站在一旁，无奈的听着。

        孙露走到客厅的窗户边上推了一下，活的没锁，孙露高兴地把窗子拉开，才发现这座房子的窗户外面都包着一层结实的防盗窗。那是一层不绣钢的管子，那管子泛着冷光，十分狰狞，像是在对她冷笑。

        孙露又走到卧室推开窗，也是那种铁栅栏，又去了厨房还是一样的情形。有一瞬间，她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她犯罪了，被关了起来，在等待审判的结果，最后的结果就是死。

        说到死，孙露想到了在棚户区屋子里，脚趾被耗子咬着，外面是倾盆大雨，母亲在一旁叨叨地说着要掐死自己时的感觉，是的，那就是死亡临近的感觉。

        墙壁上的钟敲了十二下，惊了她一跳，孙露默默地看了一眼，才知道就时间就在刚刚的挣扎里度过了。这时候孙露的目光停留在了洗手间，那里有一扇小窗户，她觉得自己可以试试从那里逃走。

        走到洗手间，孙露迫不及待地推开窗户，外面是不高的窗台，下面就是一条通往外面的小路。孙露把腿伸到外面，刚好够到窗台，在那一刻，甚至觉得美好的生活就在向自己招手，即使外面全是饥饿。

        你想逃走？郑嫣的声音突然冷冰冰地响起，她回过头，看到那张漠然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妙。

        孙露骑在窗户上点头，对郑嫣说不如我们一起逃走吧，只要离开这里，我们就可以很好的生活。郑嫣向她走过来，孙露看不懂她表情里的喜怒，她发现根本不了解她，不了解老何，更不了解这个世界。

        在孙露的心里，一切都是空白的，而他们的所有好像是刚刚向她展开的一幅画面，一幅充满邪恶地画面。

        郑嫣笑了一下，孙露以为她同意了，就向她伸出了手。没想到，她突然拉着自己的手拽了一下，孙露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膝盖磕到地板上感觉到剧烈的疼痛，随即，她的头发被郑嫣扯住了，她大声叫骂，孙露已经被他毁了，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会喜欢她，所以不会让你走的。

        孙露忍着痛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她被毁了，也不能离开。接着听到郑嫣用十分凄厉的声音说，我要让你尝一尝我的感受，我要让你知道，那种被毁的滋味，哈哈哈……孙露，你哪也别想去，只要有我在，你就必须呆在这家里。

        孙露听到她咬动牙齿的声音，她的咆哮声和老何如出一辙，她的眼睛里也和老何闪动着一样骇人的幽冷，那种能通噬一切的幽冷。

        我求你，郑嫣，你让我走吧，你不是讨厌我吗？我离开了，我们就再不会相见了。孙露想到郑嫣一开始的时候，并不喜欢自己在这个家。

        郑嫣十分奇怪地笑了一下，然后更紧地扯着她的头发，她低下头逼视着自己，一字一句地在孙露耳边说，除非她死了，从她尸体上跨过去，否则哪里也别想去。

        孙露终于明白了，哀求是没有用的。孙露抬起手，手指的指甲狠狠地掐进郑嫣的手背里，然后用尽力气抠下去，四道带血的印子就在她手背上展现，接着是郑嫣的嚎叫声，接着她的小腹挨了一脚，还有无数个耳光。撕扯在一起，孙露用尽全身力气反抗，两人打的昏天暗地，身体上的伤数不胜数，但她们都不在乎了。

        最后，郑嫣赢了，她将一团带血的唾沫吐在她的脸上说，孙露，从你进这个门第一天开始，你的命就是注定的，你以为逃出去这个世界就会给你好眼色了？我他妈不知道逃了多少次了，没有身份证，没有亲人，没有钱，到最后还不是得回到这里，你认命吧。

        说完，她将孙露拖到管道旁，把她的头发绑到了管道上，接着又用一根绳子把她的双手绑了起来。她就在她的面前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悠然自得的小解，然后将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孙露的泪终于决堤，在所有的努力失败后，身上的力气被抽干了，心被掏空了，孙露甚至觉得，再挣扎也没有用，这就是她的命，一个多余的生命本该有的命运。

        有一阵夏风从那扇小窗吹进来，吹到血淋淋的伤口上凉凉的，像是妈妈的手，孙露突然觉得，那时候妈妈如果掐死自己，那该有多好……

        老何两天没有回来，孙露被绑在洗水间的水管道上站了整整两天，她的食物，就是郑嫣从洗手间马桶里舀出来的脏水，每当那些脏水迎面泼来的时候，孙露才能偶然清醒过来。房间里常常死一般的寂静，除了那墙壁上钟表的滴答声外，孙露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第三天清晨，朝阳的七彩光茫洒在她的脸上，孙露神思混沌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那轮美的让人心醉的朝阳，还有那似仙女霓裳的彩霞。孙露一次又一次地问，既然给了自己这样的命运，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一双能看到美好的眼睛，往往，得到的回答是死一般的沉默，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孙露突然很想念记忆中的那个男孩，他的面容是模糊的，但是给自己感觉确是一直都很清晰，孙露很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会不会突然就有一天，他会来将自己救出去？

        客厅门打开的声音惊了她一跳，一阵粗犷拖沓地脚步彻底把孙露从那朝阳的美好情形里拉回来，孙露立刻意识到，是老何回来了。

        郑嫣也出了门，一阵缓慢而轻地脚步，接着是郑嫣的漠然的声音，她问老何怎么才回来，她说如果他再晚回来一点，孙露就要从窗户里逃走了。老何好半天没作声，过了一会，听到老何夸赞郑嫣说她总算开窍了，以后只要她不和他对着干，他愿意让她过的舒服一点。

        接着，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老何看到孙露的样子吃了一惊，回头质问郑嫣。郑嫣说全怪孙露，如果不是她想逃跑，她根本不会打她。她原来的倔强和不妥协都不见了，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又带着几分对孙露的厌恶。

        老何抬起手狠狠地赏了郑嫣两巴掌，郑嫣用不解地目光看着老何，她的疑惑让孙露有一丝的希望。她以为，老何回心转意了。他今天没喝酒，神情也很清醒，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并没有那天看起来的那种猥琐，完全是一个正常的粗犷的男人。

        我警告你，你打她哪里都行，就是不准打她的脸，如果老子再看到她脸上有一丝一毫的伤痕，老子就用刀子把你的脸一点一点割下来，以后你别想见人。老何咆哮完，就走进洗手间捏着孙露的下巴打量，像是在端详一只垂死的动物，半晌后才骂，幸好没事，差点断了老子的财路。

        他没有向往常那么蹂躏孙露，没有扯她的衣服，孙露的内心里沉沉地叹息一声，觉得如果能这样饿死，也算不错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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