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可怜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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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瑾刚刚回到座位,果不其然的被殷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叫了出去。
“三公主,皇贵妃娘娘在荷花池边等您。”说完便走了,任何多余的话都没有。
凤瑾微微挑眉,就这么着急?连宴会结束都等不及吗?她倒要看看,究竟要作什么妖!
“如月,在这里等着,本公主去去就回。”
“公主……”如月还没说出口的话就在凤瑾渐行渐远的背影中慢慢卡住了。
凤瑾走到荷花池边,就看见殷皇贵妃身着一身绛紫色的宫装背对着她站在那里,一头坠马髻显得她高贵中更添一丝俏皮。站在那里,满池的荷花都成了点缀,无风自扬的裙摆增添了一丝缥缈。
“儿臣参见母妃。”
“行了,起来吧。都到这个时候了,也没必要藏拙了。”殷皇贵妃转身过来,一双眸子不善的盯着凤瑾。
“儿臣惶恐,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凤瑾心底冷笑,面上却不显,依旧一副在恭谨不过的模样。
“本宫倒是不知道,我这个女儿,如今竟是这般的有优秀。心机手段、样貌才情,一样不缺。”
“母妃谬赞了。”
“凤瑾,你虽是本宫所出的女儿,可本宫并不喜欢你。这一点,你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应该能体会出来吧?”
殷皇贵妃看着这个乖巧的女儿,心底是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可却一点都没有随了自己的性子。甚至……就连她的出生,都是不被看好的。
“感觉出来了,所以儿臣倒是想问问,儿臣究竟哪里不得您的待见了?”凤瑾也不在装小白兔了,凤眸直视着殷皇贵妃,直到这时,殷皇贵妃才看清,这个女儿的眼神,简直和那绝情的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本宫贵为护国将军之女,身份贵重,样貌、才情、家世样样不缺,可唯独得不到皇上的心。就连本宫进宫的日子,都是间接的受了那个女人的恩惠!”说到这里,殷皇贵妃的眸子染上恶毒,双手攥的紧紧的,就连声音,也是显而易见的阴冷。
“所以这跟儿臣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出生的日子,就是那个女人进宫的日子!”殷皇贵妃一双手指着凤瑾,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凤瑾已经死了无数遍了。
“本宫进宫的日子,是那个女人的生辰;你降生的日子,是那个女人进宫的日子。凭什么!凭什么本宫身边,时刻都要充斥着那个女人的痕迹!”殷皇贵妃此时一点也与优雅沾不上边,就像一位怨妇,在这里毫无理由的指责着凤瑾。
“……”凤瑾听完简直觉得可笑的不知说些什么,随后声音带着怜悯的说:
“所以呢?你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我一人身上?”
“五岁的时候,被别人欺负,哭着去找你,结果换来你一个无情的耳光。”
“八岁的时候,冬天被宫人克扣的没有煤炭,想去找你要,结果换来你以懦弱为名,罚我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
“十一岁时,因为喜欢皇兄的玉佩,只不过是拿着把玩了一会儿,被你以不敬兄长为由,罚了十个耳光,并且勒令宫人三天不给饭吃。”
“一个月前,我在这里被父皇赏赐一定御赐轿撵,你就着急的将我找过去问话。听见我没有得到父皇另眼相待的时间,就像扔垃圾一样将我打发了出去。”
“你将自己对音榕皇后的妒恨,变相的发泄在我身上。可是,无论你在怎么嫉妒,也永远改变不了音榕皇后在父皇心中无可替代的位置!”凤瑾平淡的仿佛不是再说自己的事,眼神里那种平静的神色看的人心惊。看向殷皇贵妃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同情。这个一生都在想逃离音榕皇后的人,却在她自己的脑海里,将音榕皇后永远铭记。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还能霸占着皇上的心!”殷皇贵妃听到凤瑾的话仿佛疯魔了一般,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她看。
“哪有那么多凭什么?无非就是因为音榕皇后是父皇此生唯一的挚爱罢了。因为是那个人,所以便倾尽全力奉献自己的温柔与呵护。旁人,想分一杯羹都难!”
“哈哈哈哈哈,唯一的挚爱!?”
“在怎么相爱,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死了的事实!”殷皇贵妃癫狂的笑着,眼角流出一串串晶莹的泪珠。
“可怜可笑!”凤瑾不愿在这里与她多浪费时间,毕竟她这口出狂言的的疯魔状态,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拿来要挟她就不好了。
“凤瑾!你真的很让人讨厌!你的出生,你的一切,都那么让人厌恨!”殷皇贵妃看着凤瑾走远的背影,不顾形象的朝她大喊,仿佛看着凤瑾,又回到了当初凤瑾降生的那一夜。那是皇帝第一次对着她笑,对着她说:辛苦了。因为就连自己的儿子降生的时候,皇帝都没来看过一眼,却在这个女儿降生的时候,皇帝对她和颜悦色。
她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在皇帝心中还留有一丝地位,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是音榕皇后进宫的日子……自那以后,她便再也不喜欢凤瑾,因为每当看到她,就觉得自己仿佛是个笑话。
“随你吧……反正,本来也没将你当做母妃。”凤瑾看了殷皇贵妃一眼,随后转身潇洒离去。再怎么怨恨,也不关自己的事了。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
凤瑾一回到宴厅,就看见如月在门口等候。
“怎么了?”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刚刚皇上一直找您呢?”
“哦?父皇找本公主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但仿佛是因为北辰质子的事。”如月一边介绍着凤瑾走之后宴会厅发生的事,一边一脸焦急的将凤瑾往殿内引。
“儿臣参见父皇。”
“凤瑾,刚干嘛去了?找你半天也不见你人。”
“父皇赎罪,儿臣刚刚觉得胸闷,出去透了透气。”
“嗯,朕找你正好有件事。”
“父皇请说。”
“北辰煜刚来凤离,有诸多不懂的地方,而且帝京繁华,若他一个人,也实在不方便。正巧北辰质子刚刚还提到你,朕看你们年龄相仿,不若就由你先接待北辰质子,待他到帝京逛逛,也好熟悉熟悉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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