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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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苏凝雪斜着眼,好看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李静安真挚地说道。
苏凝雪看李静安不似说谎,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生气道:“你有什么话直说不行吗?非要这么绕来绕去,搞得……”
“虚伪至极是不是?”李静安说出对方的想法,大笑道:“唉,我也是没办法,像我这种人,要是不这样多动点心思的话,是很难生存的。
当然,你还小,这些东西你还不懂。”
“我哪儿小了,我们不是差不多大?”苏凝雪辩道。
“额……”李静安忍不住看向她的胸脯,哪儿小了还不一目了然么。
他收回目光,站起身伸出右手道:“算了,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快点做事吧。不然一会儿可就真的危险了。”
苏凝雪看误会解除,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伸出手抓住李静安的手掌,又让李静安背起了她。
两人走了一会儿,终于是发现了一头猎物,苏凝雪小声道:“你现在受了伤,怎么杀它?”
“这么杀它!”李静安笑了一下,然后掏出飞月鬼刃镖。
一看到这个玩意儿,苏凝雪眸子瞬间瞪大,心想当时要不是这玩意儿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最后还不一定是自己输。
李静安把飞月鬼刃镖套上中指,高速搅动了几圈,便将其甩飞了出去。
飞镖在空中划出一个银色的弧形,然后咻的一声,便割断了那头驯鹿
的头颅。
李静安收回飞镖,望着那头庞大的巨鹿,又有个问题摆在他的面前,“怎么带回去呢?”
这时,林子里忽然传来声响,李静安一转头,便看到两个熟悉的人靠了过来。
竟然是彭灿和郝连广。
李静安立即警觉起来,同时捏住飞镖,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来帮你的。”看到李静安准备出手,郝连广连忙摆手说道。
“哦?帮我?”李静安显然不信,这两个家伙突然出现,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郝连广说道:“李静安,你之前放我一马,算我欠你的,所以我决定,从今以后跟你混。”
彭灿也说道:“我也是。”
李静安好笑道:“跟我混?我看你们不是想跟我混,是想让我帮你们通过考核吧。”
被猜中目的的郝连广脸色微微发烫,挠了挠头缓解尴尬,但马上又说道:“你猜的不错,但我们跟随你也是真心实意的。”
“真心实意?你们不是跟那个郑松的吗?你们怎么不去找他,反而来找我了。”李静安问道,警惕心下降了不少。
“郑师……郑松根本就没想让我们通过,他喊我们来参加考核,是为了让我们好在考核中杀了你。”
郝连广低着头说道:“这都是他的主意,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愿为难你,毕竟我们无冤无仇的。”
“好一个无冤无仇。”李静安嗤笑道:“在铸兵谷堵我的,难道不是
你?”
说起这个,郝连广就觉得有些委屈,“那次吃亏的不是我吗?你又没输。”
“那是因为你无能。”李静安瞪了他一眼,吃了亏就不算错了?真好笑。
郝连广说道:“李静安,我知道当初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为难你,但我现在真心悔改了,你就带带我。如果你能带我过关,我就……”
“你就什么?”李静安等待他的下文。
郝连广思索半天,也没想出自己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后只能说道:“我就为你马首是瞻,今后什么都听你的。”
彭灿也连忙说道:“我也是。”
“今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郝连广又补充道。
彭灿紧跟道:“我也是。”
看李静安还在犹豫,郝连广又道:“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立即滴血为誓,永不背叛。”
彭灿神情激动,“我也是!”
郝连广瞪了他一眼,心想老子说的口干舌燥的,你他妈三个字就捡了是吧?
彭灿装作也没听到,只是恭敬拱手,望着李静安。
李静安挠了挠头,小声问道:“嘿,美女,你怎么看?”
苏凝雪听了个大概,只不过觉得这是别人的事,自己不少多嘴。便眨了眨眼睛,摇头道:“我不懂这些,你自己看着办。”
李静安想了一下,然后指着不远处那头驯鹿说道:“你们把那头驯鹿带着给我走吧。”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喜笑颜开。
郝连广当
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直接将那头驯鹿扛在了肩头,表明自己的忠心。
彭灿看活儿被郝连广抢了,又看李静安背上的美人,便快步来到李静安身旁,“李师兄,要不我来帮你背?”
想得挺美。李静安翻了一个白眼,“滚!”
苏凝雪也暗松了一口气。
几人一起往回走,快走到溪边时,那些女子就陆续站了起来,纷纷围了上来。
那群女子大多佩剑,看来多是剑修。
“苏师姐……”
“苏师妹……”
这些像潮水一般涌来,很快便把李静安和苏凝雪包在其中。
一大股香风扑来,让李静安狠狠吸了一口气。
“苏师姐,你怎么了?”一个女弟子看出苏凝雪受了伤,连忙问道。
苏凝雪说道:“遇到一头凶兽,受了点伤,幸好这位师兄救了我。”
众女向李静安看去,发现李静安长得还不错,比之前在溪边那些搭讪的歪瓜裂枣好多了,一个个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个女弟子上前,赶紧说道:“这位师兄多谢了,把师妹交给我吧。”
李静安背了一阵,也没感受到两颗团子的压迫,兴趣已经不是很大了,便转过了身,让那些女弟子接住苏凝雪。
几人一番折腾,其中一个女弟子才将苏凝雪背了起来。
李静安转身又对郝连广吩咐道:“把驯鹿切下一半给她们。”
几人一看那么大一头驯鹿,肚子也实在饿得紧了,纷纷拱手道谢,“多谢师兄。”
李静
安微微一笑,但等了半天,却没听到任何动静,不由得转头朝郝连广和彭灿看去。
这两家伙真是没见过女人,竟然愣在原地了。
李静安一人给了一脚,“别丢脸!”
两人这才醒悟,连忙准备把驯鹿分了。但两人又没找到刀,一时左顾右盼,窘态横生。
这一举动看得那些女子一个个掩嘴好笑,窃窃私语。
李静安捏了捏鼻梁,又给了两人一脚,“在这怎么分?帮人家抬过去啊。”
郝连广醒悟,连忙和彭灿合力将驯鹿抬到那些女弟子扎堆的地方。
抬过去后,两人便站在原地,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静安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人怎么这么蠢,“找这些师姐师妹借把剑啊,再帮她们把肉分好、洗好啊,这还要我教?”
两人缩了缩脖子,有些害羞。
李静安真是恨铁不成钢,和女孩子说个话,有这么难吗?
他走到一个女弟子身前,拱了拱手笑道:“这位漂亮师姐,可否借我一把宝剑?”
那女弟子咯咯直笑,摇头道:“我是玄士,没有宝剑。”
李静安只好又转向另一位女弟子,“这位好看师妹,可否借我宝剑?”
那女弟子大概比较腼腆,脸一下就红了,不过还是递出了自己的长剑。
李静安接过,转手递给郝连广,“拿去,别弄脏了啊,这可是好看师妹的。”
那女弟子更脸红了,被一圈女弟子围着咯咯直笑。
郝连广接过宝剑,有些忐忑,
一个女弟子笑道:“喂,你听见没,叫你别弄脏了,这是好看师妹的。”
那脸红的女弟子大概是羞的不行,转身跑到了远处去,不愿被人调侃。
她身旁几个姐妹笑得更乐呵了。
也是,和郝连广这些人一样,郝连广是上山后,就基本没看到过女弟子,所以突然看到女弟子会紧张。
而那些女弟子也基本没看到过男弟子,突然来这么一撮,还这么帅的,又这么会打趣的。
自然会“撩骚”几句,乐呵乐呵。
只不过郝连广和彭灿两人定力还是差了些,听到那女子的打趣,更加紧张了,手忙脚乱的,还掉进溪里几次,衣服都打湿了。
李静安真是没脸看了,恨不得上去给两人一人一脚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把这两个人收到身边真的好吗?
要实力没实力,要脑子没脑子……啥也没有,自己图他们什么呢。
李静安捏了捏鼻梁,不忍直视。
其实一开始他也不愿接纳这两人的,但一想到此前贺广的举动,他立马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一个强没用,还要有队友。
如果贺广是独自一人,他当时肯定二话不说,就干对方了。
但那家伙身边还有几条大汉,这让他不得不顾忌。
所以,实力固然重要,势力也必不可少。
李静安觉得自己应该要改变一下思路,以前认为“树大招风”,太危险,但现在觉得风再大,只有树多,一片接一片的,
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转眼看到身边是这两颗歪脖子树,让他本来积攒的信心,陡然下降了不少。
当然还有陈德柱,这也是个战五渣。
唉,这就涉及到一个根本问题,一个职业选手,带几个青铜,能不能打赢一局游戏了。
李静安也犯难,心想先这么着吧,后面走一步看一步。
“李师兄,鹿肉分好了。”郝连广指了指一旁的鹿肉,大有表功的意思。
“知道了。拿上剩下的一份,跟我走。”李静安说了一声,转身又朝那些女弟子拱手,“各位仙女师姐妹们,咱们来日方长,后面见。”
女弟子们也纷纷拱手,“后面见。”
看到李静安已经开始走了,郝连广和彭灿抬起剩下的鹿肉,立即跟上。
“李静安!多谢了。”已经坐下调息的苏凝雪看到李静安要走,赶紧出声道。
听到对方喊了自己的名字,李静安转过头,笑道:“没事,小事一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连我们师姐的名字都不知道?”旁边一个女弟子有些诧异地笑问道。
“我……应该知道吗?”李静安纳闷了。
“你当然应该知道,因为我师姐就是苏……”那女子正要说出苏凝雪的名字,却不想苏凝雪抢先说道:“我叫苏鹿。”
旁边那女子诧异地看向苏凝雪,不明白苏凝雪什么意思。
“苏鹿?哦,我记住了。”
李静安背过身摆摆手,领着两个傻缺就往下游走去了。
因为男女有别,所以这些女弟子的营地与那些男弟子还是隔了一段距离。
不过几人从女弟子这边走下去,还是被不少男弟子看到了,一个个窃窃私语,满嘴荤话。
李静安也没理会这些,只是沿途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些男弟子的面孔,想找一些熟人。
比如风千崇,郑松……
但走到了最下面,他也没发现郑松和风千崇的身影,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两人怎么没在?”
郝连广问道:“谁没在?”
“你的前主子。”
主子?听到这个词,郝连广皱了皱眉,但也没敢说什么,只是说道:“他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前面?不是所有人都在这里休息吗?”李静安好奇问道。
郝连广摇头,“这里才多少人,那些过关比较快的,早就走到了前面去。
好比郑松,他实力高强,前面几关根本拦不住他,只怕这会儿都已经攀上那边那个悬崖了。”
李静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一面陡峭石壁,心想攀上这座悬崖有什么难的。
不过他也明白了一点,就是那些实力强的,大多离开了这里,继续后面的关卡去了。
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一些废柴。
李静安摸了摸下巴,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没看到风千崇,那家伙这会儿指不定走到了哪里去。
还有那个苏凝雪,多半也是遥遥领先。
“老大,他们回来了。”一个弟子跑到贺广身边说道。
贺广抬眼看去,果然看
到了李静安。
一旁的陈德柱也看到了,眼睛一红,差点哭了出来,“李静安,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李静安叹了口气,“说的我好像多愿意看你似的。”
他招招手,冲贺广打了一个招呼,又对郝连广说道:“把肉给他们。”
郝连广并不认识这几人,但既然是李静安的吩咐,他们也只能照办了。
“好兄弟,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看把这兄弟吓得。”
贺广拿着一把刀子在陈德柱脖子处比划了几下,吓得陈德柱赶紧缩头。
李静安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说道:“怎么会不回来,只是中途出了点小意外而已。不过,幸不辱命,肉给你带回来了。”
贺广看了那鹿肉一眼,笑着点点头,“兄弟几个累了,那坐下来吃肉吧。”
余光又瞟到郝连广几人,问道:“这二位是……”
“帮忙一起打猎的,这里这么多肉,应该不少他们的吧。”李静安笑着说道。
贺广看了眼郝连广两人,没发现有什么厉害之处,便笑道:“当然不少,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就算少了,大家一人少吃点,不也够么。坐下吧。”
李静安冲两人点头,吩咐他们坐下。
郝连广和彭灿对视了一眼,发现气氛怪怪的,都有些惴惴不安,不过看到李静安倒是一副没什么顾忌的样子,他们也就不太担心什么了。
但李静安并非没什么顾忌,只是没
显露在脸上罢了。
谷外。
薛正信正通过一面铜镜察看各个弟子的表现,这时有两人联袂而来。
当先一人白发苍苍,如仙家老翁,颇有仙人气象。
老人大笑走来,人未到,声已到,“哈哈哈……老薛啊,情况如何?可有比较好的苗子?”
薛正信平时总是保持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但看到这老人过来后,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立刻拱手拜见,“李师叔。”
后面,另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也大步走来,当先拱了拱手,“薛师兄。”
“郑师弟。”薛正信也行了礼。
“别搞这些客套的了,快告诉我,今年有没有好苗子?”那位老人大手摆了摆,示意不要搞这些虚礼了。
“回师叔的话。今年的确有几个不错的苗子。”
薛正信露出铜镜,对着铜镜一点,一点白光射入,很快画面浮现出一个人影。
“此子名叫风千崇,境界修为颇高,算是此次考核最杰出的弟子了,现在他已来到落云池,相信拿取玉牌,也不会费多大功夫。”
两人看了风千崇一眼,都觉得不错。
薛正信将画面一转,又看向郑松,“这孩子也不错,如今虽是纳气境圆满,但实力已经可以比得上一些归元境弟子了,而且他看起来才十八九岁,可见其天赋出众,根骨惊奇。”
望着画面中的身影,那位姓郑的中年男人略微颔首,神色间似乎颇为满意。
“还有吗?”
李姓老人再次问道,似乎没找到自己想要的苗子。
“还有这几个,都很不错,这个擅长水法,这个擅长腿法,还有这个,枪耍的不错,几乎可以做到泼墨不进的地步……”
薛正信又介绍了好几杰出弟子,那中年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并无多大感触。
而一旁那个李姓老人,却频频摇头,“都不行都不行,难道就没个好一点的苗子吗?欸,不是听说有个女弟子,天赋不错吗?她呢?”
薛正信道:“师叔说的是苏凝雪吧?她此刻还在溪谷地带,并未显露真正的本事。”
“才到溪谷?”李姓老人明显感到诧异,按理说,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这会儿应该至少应该过了那片剑崖才是,怎么才在溪谷。
他皱了皱眉,“让我看看她。”
薛正信只好把画面转到溪谷去,去没看到苏凝雪。
“人呢?快找找。”李姓老人明显有些期待。
薛正信只好调动其他视镜鸟的视线,很快便在林子里找到了苏凝雪。
三人一起看向画面,正好看到苏凝雪与李静安打斗。
看着画面中光芒闪动,人影腾挪……
三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等到战斗结束,李姓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苏凝雪的木系术法还可以,天赋果然不错,只是……这小子是谁,他的武道为何如此强横,他是什么来头?”
薛正信摇头,“未曾见过此子,不过看其身手不凡,器宇轩昂,应该某
家的公子吧。”
李姓老人觉得这个说法不错,又皱了皱眉头道:“此子五行近火,如果修炼火系术法的话……”
想了想,老人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他武道已经有所成就了,放到山下,已经算是小宗师了,如果这时候让他改修玄道,只怕他不会愿意。唉,可惜了可惜了……”
薛正信道:“李师叔不必遗憾,不是还有一个苏凝雪吗?这场战斗她虽未获胜,但展现出来的术法天赋,只怕少有。
而且,她年龄尚小,如果着重培养她,或许未来有所成就。”
“什么叫或许有所成就,她是必定有所成就。”李姓老人双手叉腰道:“只要她肯拜我为师,不出二十年,不,十年,我必定让她登顶本派玄术第一人。”
薛正信怔怔地望着身旁这位玄术高手,侧目问道:“她真这般有天赋?”
李姓老人点头,“苏凝雪天生近水亲木,乃是阴生向阳之人,只要老夫培养个几年,别说木系术法,水系术法老夫都能让她耍的游刃有余,只不过她性格温柔,少了一丝寒气,不然她修炼水系之中的冰法,只怕未来成就更高。
唉,还是不能算太完美。不像那个小子……天生的火系,近火亲金,阳生阳性,若是他肯修炼火法的话,未来成就,只怕更高。
只是此子武道这般了得,走的也是火属性功法,肯定不会轻易更改。”
薛正信忍不住问道:“那他
走玄士的路子成就高些,还是武夫路子?”
李姓老人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没个定论,摇头道:“这不好说,要看他个人的造化与机遇。两条路子他都适合,都能走到一定的高度,要说哪条更好些,还真说不准。
不过,他要是愿来我水泽峰,老夫保管他能一步登天。”
薛正信笑道:“那您是要收他,还是要收苏凝雪?只能选一个啊。”
李姓老人看了看苏凝雪,又看了看李静安,最后喟叹一声,“唉,苏凝雪吧。那小子走的是武夫路子,未必肯来我水泽峰。”
说完,又忍不住看李静安一眼,多少有些遗憾。
要是李静安知道有长老这么愿意收他为徒,叫他玄道,只怕他会高兴地跳起来。
只是,这机缘又与他擦肩而过了。
薛正信对李姓老人的结果并不意外,笑了笑,又转头看向一旁的中年男人,“郑师弟,你看中了哪一个?”
中年男人笑了笑,“既然李师叔挑走了苏凝雪,那我就挑……”
“欸!”李姓老人赶紧伸手拦住,说道:“你可别挑这个小子啊,他走的是武夫路子,与你剑修不搭,你别害人家。”
中年男人笑道:“这我当然知道,我是要选另外一人,那个风千崇和郑松,我都觉得不错。”
李姓老人点头,“风千崇的剑道看着的确不错,有股凌厉刚正之风,去你们三江峰也算合适。”
一旁的薛正信插嘴道:“只怕风千崇去
不了三江峰。”
两人一起转头看去,“为何去不了?”
薛正信解释道:“风千崇是半梦师妹带回来的,已经拜师了。”
听到这里,李姓老人恍然,“原来是那丫头带回来的,嗯,风千崇去她青玄峰也合适。”
转头对那个中年男人笑道:“看来,你只能选那个叫郑……什么的了。他虽然差了些,不过弟子也还可以,也算有几分天赋了。”
能被李姓老人说有几分天赋,已经算是莫大的夸赞了,这个夸赞落到任何一个弟子头上,都是对其极高的肯定。
只是这会儿中年老人听到这话,却不免皱了皱眉。
什么叫差了些,算有几分天赋……
他心中有些不悦。
李姓老人也没注意他,又问道:“除了我俩,还有其他长老过来选人吗?”
薛正信道:“此前程长老和夏长老,以及乌长老都来过,只不过都没看上什么人。”
李姓老人点头,“也是,除了刚才挑选的那几个外,其余人都是歪瓜裂枣,不值一看。”
薛正信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去了。
薛正信又望向画面,忍不住去看李静安,“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厉害的功法,是哪家的公子?”
老人决定事后去调查一番,毕竟以纳气境胜过了苏凝雪这位天骄的归元境,虽然是使诈,但多少还是有些让人震惊。
吃完后,李静安开始打坐调息,他肋骨的伤还没好,
虽然吃了一些丹药,但作用并不是很大。
“那小妮子下手还挺狠的!她实力都这么高了,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天之骄女又到了何种境地。真想会会她。”
李静安闭目回想起与“苏鹿”的一战,心中对玄道还是念念不忘。
“果然三道之中,玄道最为诡谲多变,只要运用好了,以弱胜强,也未必不可行。
我差邵剑星太远了,天赋也一般,如果想以武道正面战胜他,只怕不太可能。但要是会玄道的话……
唉,可惜没人教,差个好师父。之前给苏鹿提了一嘴,那小姑娘竟然没接招,事后也没再提起,看来是并不想教我。
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她哪能干这种蠢事。
唉,要是有人肯教我就好了,最好来个长老。但……这是不可能的。”
李静安摇摇头,又一阵哀声叹气。
“李师兄,你怎么了?”一旁的郝连广看到李静安叹气连连,以为他有什么苦恼的事,立刻露出狗腿子应有的谄媚样,“关心”询问。
李静安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是叹气一声,“犯了相思病,想你娘了。”
“……”郝连广怒目而视,但也没敢说什么。
李静安重新闭上眼睛,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
武道已经练到了这个份上,应该来说小有成就,可这部功法只有上卷,没有下卷,是一条断头路,走到最后,必定死路一条。
但要是不走,又没有其他功法辅助,早
晚还是得凉。
最关键的是,这个功法已经练了,按照那死熊猫所说,那股真气已经在体内产生,如果到时候不能被压制的话,必定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想到这里,李静安忧心不已,很怕自己最后不仅报不了妹妹的仇,就连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欸,小子,你这块玉牌看着不错,给我看看。”一旁坐着歇息的贺广忽然眼睛瞥到了郝连广腰间的一块玉牌,觉得非凡,便伸手相要。
“就是一块普通玉牌而已。”
郝连广连忙将玉牌收到后面,没打算给贺广看,想来那块玉牌的确非凡。
“普通玉牌?普通玉牌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拿来!”
贺广语气冷硬了起来,不容忤逆。
“这……”郝连广不愿给,转头看向一旁的李静安,希望李静安能为他说说话。
李静安睁开眼,看了一眼郝连广的玉牌,没看出什么非凡,只是觉得好看罢了,便淡淡说了一句,“给他。”
听到李静安给出的答复,郝连广满脸失落,但又心有不甘,握着玉牌迟迟没有动作。
“小子,你耳朵聋了是吗?没听见他让你给我吗?”贺广站起身,已经准备动手抢了。
“这是我的,又不是他的,凭什么他让我给,我就给。”
郝连广也站起了身,很明显不愿意交出玉牌。
“那你就是皮痒了。”
贺广握紧了拳头,一拳朝郝连广打来。
郝连广举手
格挡,但对方力量太大,连着他隔档的手,一起撞在了胸膛上,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一旁的彭灿看到后,直接选择闭目,装作没事发生,继续打坐调息。
而陈德柱也没什么反应,他与郝连广又没什么感情,看到他被打了就被打了,只要李静安没说插手,那就与他无关。
郝连广摔倒在地,看到李静安还是没出手的意思,咬了咬牙,准备与贺广拼命。
“哟,还挺愤怒,是要和我搏命吗?呵,为了一块破玉牌值得吗?”贺广看郝连广红了眼,还对他怒目而视,不由冷笑连连。
“这不是破玉牌,这是大秦执事玉牌,是由皇帝陛下亲发!是皇命的象征!”郝连广咬牙切齿沉声道:“它比我的命都重要,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贬低它。”
“哈哈哈……大秦?皇帝?哈哈哈……”贺广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子,你莫不是忘了这里是哪里,这可是修行界,这里是青岭山,皇帝?哼,那不过一群凡夫俗子的权力游戏罢了。你在山下倒是可以凭这个名头唬人,但在这里……”
他猛然抓起郝连广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什么狗屁也不是。”
山下朝廷大多都是各家仙门的附属,和那些依附于大势力的小门小派没什么两样。
因此,山下人十分看重的皇帝,在山上人的眼中,其实也不过一阶凡夫俗子,并不算什么。
“你
放肆!”郝连广大怒,举起拳头就要朝贺广砸去。贺广眼睛微冷,同时身后几人迅速站起。
郝连广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来临,刚要一拳砸下去,但手臂却被人抓住了。
郝连广转头一看,是李静安,喝问道:“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李静安反问,并沉声道:“你忘了我说了什么吗?我说把玉牌给他!”
“玉牌是……”郝连广还想解释其价值,但李静安直接打断了他,“我说把玉牌给他!”
见郝连广没有行动,李静安直接抽出他插在腰后的玉牌朝贺广丢了过去,“玉牌拿去吧,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李静安!”
郝连广勃然大怒,“你凭什么做我的决定?!”
李静安没理会他,只是看着贺广,“东西得到了就行了,没必要把事情闹大,不然到时候不好收场,是不是?”
陈德柱已经站了起来,一旁的彭灿无奈,也只得看起来。
贺广看了一眼身后几人,虽然他们那天有五个人,这边只有四个,真打起来,肯定他们赢,但……也必定会付出一些代价。
想着后面还有关卡要过,还是算了。
贺广笑了笑,“也是。”他接过玉牌,又一把将郝连广掼倒了地上,“算你小子好运。”
他摆摆手,另外四人相继退下,其中两人把剑收进了鞘中,一个放下结印的手势,另一个也放松了拳头,和全身紧绷的肌肉。
“李静安你……”郝连广对
李静安自作主张恼怒不已,正要开口质问,却不想被李静安一把后领,直接拖到了一边,然后重重扔到了地上。
“闭嘴!”
李静安瞪了他一眼,又用手按住自己的腰部,肋骨又疼了。
陈德柱发现他的异常,正要询问他怎么了,却不想李静安立即示意他闭嘴。
他之前无论是阻止郝连广打出那一拳,还是弯腰拖郝连广回来,他始终保持着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这给了贺广一种错觉,以为李静安实力高出郝连广太多。
当然这也的确,不过他真实的目的,却是掩盖自己受伤的事实。
一旦让贺广几人知道他受伤了,只怕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必须隐藏好。
陈德柱立即闭嘴,只是有手指了指的腰部,用口型问道:“怎么回事?”
李静安依旧没回答,只是看着郝连广,“这就是你说的唯我马首是瞻,一切都听我的?”
郝连广愤怒道:“那玉牌是……”
“我不管那玉牌是什么,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说唯我马首是瞻?一切都听我的?”李静安洪亮了几分,吓了几人一跳,远处几个听到声音的贺广他们,也侧头看了过来。
“是,但是……”
郝连广想要解释,但李立即举手打住,“没那么多但是,既然要听我的,那我说的一切,你都应该照做,而不是给我讲你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
我没心思去听,也不愿意听。你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好,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拦着你,你想去抢回那块玉牌,也随你。”
郝连广看了一眼远处的贺广,那几人正相互传着他的玉牌观赏,戏谑声不断。
“但要是你真的打算跟随我,那就按我说的做。”
李静安目光如炬,沉声道:“先沉住气,冷下来!”
微风习习,一丝夜的凉意,袭扰众人。
李静安说完那几句话后,便不再多言,余下的就看郝连广自己怎么选了。
如果他执意要去抢回玉牌,或者直接选择离开,都随他,李静安绝不会再阻拦他。
对于一个执意要找死的人,李静安也爱莫能助。
好在郝连广虽然已经怒不可遏,感觉转眼就要做出什么蠢事来,但最后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
只是他重新坐下后,整个人像是没了魂一般,失魂落魄的,眼睛还是望着已经在别人手中的玉牌。
李静安看他做出抉择后,开口道:“很好,你做对了一件事,没有冲动找死。”
郝连广回望着他,“你知道那块玉牌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李静安满不在乎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还活着。”
郝连广说道:“那块玉牌是皇上赐给我们的,它赋予我一项重大使命,然而现在……”
他眼睛又看向了那块玉牌,那些人根本没把那块玉牌当回事,抛来抛去,像是一件玩物。
“没了玉牌,
我根本没脸回去。”
“没了命,你照样回不去。”
李静安对皇上并没什么感触,所以对于郝连广的那副忠义之心,也完全体会不到。
他望着贺广那些人说道:“你要明白,活着才是第一要义,其次才是其他。”
说着,他又看向郝连广,“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一样东西丢了,只是暂时罢了,不见得它回不来。”
郝连广猛然看向李静安,紧张问道:“你有办法帮我把玉牌拿回来?你要是能把玉牌拿回来,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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