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妙的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羽飘摇悠悠醒来，发现旁边的女孩还在。

        哎呀，好眼熟啊，这不就是她吗？羽飘摇的心跳瞬间加速，脸红了……

        嘿！拱！他叽叽咕咕地，发出了好几下短视频里的惊诧音，结果发现女孩根本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我看错了？

        羽飘摇不敢再看，就又装作睡着，把手搭在眉角，眼睛斜瞟，目光从两指之间溜过，慢慢轻轻地落在那一束长发上。

        他感觉女孩的头发在发光，亮得羽飘摇不敢看她的脸。

        他把视线转下来，看见了一带红色的水杯线。

        其实那是她包包的线，只是包有点小，显得侧边的水杯很突出，让羽飘摇以为她斜挎着一个水杯。

        这个水杯套着卡通图案的水杯套，还有一个清真寺圆顶般的盖子，俩东西都是淡粉色，整个杯身又胖嘟胖嘟的，实在是可爱到不行。

        就像字如其人那样，杯子都那么可爱，她的主人自然更是如此。

        乱晃的羽飘摇一下子就被定身了，别说眼睛，他整个人都挪不开。

        她的长发本就极具线条美，在粉色水杯带的装饰下显得更有活力，她这个人的魅力也随着飘动的头发往外逸散，直接美瞎羽飘摇的眼睛。

        他又移开视线，把头低下。

        然后就看见一条浅色的牛仔裤，一双亮白亮白的深红色帆布鞋。这时他心中笃定：基本不会错，就是她！这一全身的打扮只有她才能穿出来！

        为了更好地确认，羽飘摇假装去系鞋带，然后起来时往右边偷看一眼正脸。

        真是她！目光交汇，羽飘摇紧张地摸了摸头，像小孩子犯错时一般笑了笑，视线再次移开。他还是想和她说一下话，起码打个招呼。

        羽飘摇觉得遇到认识的人都应该打招呼，男生什么时候都该打，女生在学校可以不打，校外还是要厚着脸皮打，毕竟在校外相遇的可能性太低了。

        其实他是自己想和人家打招呼了，然后才这么样去解释滴。

        内心捣鼓了好一会儿，羽飘摇就憋出了一个“嘿”，这次他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可能是这时他已经坐直，他的手看起来要碰到人家的头发。

        那个女孩终于有所察觉，把头摆了过来，长发利落柔顺地飘动，羽飘摇又看得呆了。他再次摸了摸头，这次甚至连脚都抖了起来。

        “你是在喊我吗？”，“咦，哦，是你呀”，那个女孩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思考。

        发现出声的是羽飘摇之后，她把手机单手拿着，身子微微左偏，将头发往后挽了一挽，一边轻轻地摸，一边慢慢地等羽飘摇回答。

        羽飘摇都快变成木头了，他本来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结果女孩这轻轻举动又把他甜住了。她真的好可爱！

        过了好几个呼吸，羽飘摇才忐忑地回答：“嗯……是呀。那个……你怎么在这里啊，好巧啊。”说话时他仍然不住地摸头，像是犯痒一般。

        “我出来瞎转转，怎么了？今天可是个好天气，又没什么课。”那女孩应得很快。

        “哦哦，那你怎么自己出来呀？”话刚出口，羽飘摇就感觉不太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可能在他印象里，一般人出来玩都不会是一个人吧。感觉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羽飘摇担心会冷场，他害怕地抓了抓头发。

        “没那么多为什么。我想出来玩，一下子又没人，我当然是自己一个人出来啦。”女孩似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问我这样奇怪的问题，哈哈。”

        “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少会有人自己出来玩。”聊了几句话，羽飘摇好像没那么紧张了，他觉得距离拉近了。

        “哦，原来你也是自己出来玩呀，怪不得。”女孩表情恍然。她眼波又轻轻地带着眉毛跳舞，像一个小孩子刚刚弄懂一个很想弄懂的问题。

        嘻嘻，好好看呀。羽飘摇在心底里呐喊，眼角都扬起了笑意，他又很不好意思地假装摸头，企图掩饰自己。

        “你在笑什么？”没想到女孩如此机敏，轻易就绕开了羽飘摇的小把戏。

        “啊，没，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忽然想笑一下。”刚刚才说不紧张，现在又束手无策了。和漂亮女生说话真难。

        尽管如此，羽飘摇还是在心里大喊：你那么可爱，让事情这么放松，怎么会不笑呢？

        喊完之后，羽飘摇又笑了起来，这次他习惯性地摸自己的鼻子。

        “嘿，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呀，怎么又笑了？哈哈”那女孩子也被他逗笑了。

        “啊这，哎呀，不懂呀。”羽飘摇不知道怎么回，总不能直接说是因为你太可爱太漂亮吧？羽飘摇这样想着，居然又傻乎乎地笑了。

        “你怎么还笑？你怎么能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在那笑！”女孩好像要被他气怒了，有种搞不懂题目抓狂的感觉。

        “没有没有，我，我也不懂，我看到你就感到很开心，就很想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了，你是要去哪里玩？”羽飘摇感觉不能惹她生气，就自己找了个问题来问。

        “我还没想好呢，先看看再说吧。”女孩这次回话心不在焉，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羽飘摇看在眼里，感觉是自己把人家弄烦了，一下子也不敢再多说话。

        “那你又准备去哪里玩？”女孩回过来问了一句。

        “我想去天应城墙逛逛。”

        “哦，那我也去，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吧。”

        这简直让羽飘摇兴奋又觉得不可思议，如一道春雷落下，大地的声音开始响彻。

        不合理呀，她怎么会这样说？难道我玉树临风，器宇轩昂把她迷到了？羽飘摇居然自恋了一把。想着想着又是笑了一下。

        “喂，你怎么又笑了？你干嘛呢？我问你话呢？”

        “可以可以，没问题的。”怕她生气，羽飘摇又补了一句：“其实我就是太高兴了，没想到你会答应我。”

        “答应我？什么意思？……”似乎是探知到了些什么，女孩话音戛然而止，居然也脸红了。

        完了完了，她不会知道了吧，怎么办呀？咦？不对呀，好像，好像，噢，不会吧？这么幸福的事情都能到我的头上？羽飘摇一阵欣喜。

        又恢复了平静。这会儿再也不能装睡了。羽飘摇就偷偷看她的脸，她好像在想一些事情。

        “你是什么时候上车的呀？”应该不是一开始就在的吧，不然我怎么会没发现。羽飘摇心里转了几转，又死皮赖脸地问了一个问题。

        “我一直坐在这里呀，什么时候是什么意思？”

        “哦，我是觉得你好像刚刚不在这里，我睡了一会儿才发现你。我以为你是从其他站上来的。”不应该呀，羽飘摇有些疑问。

        “我不知道你，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我也是你和我打招呼了才发现你的。可能是玩手机太入迷了。”

        嗯，对，应该是刚刚太困了，没有注意到。羽飘摇只能这么解释了。

        真是奇妙，完全没道理呀。

        嗐，管它呢。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你为什么要想其他事情？

        还是没道理呀，假如我不问她的话，她又会去哪里呢？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一般不切实际，不合常理。羽飘摇一贯的严谨让他难以笃信。

        “下午太阳会不会比较大呀？”他无聊的特质让他忽略那些难度极高的思考，选择和女孩说话。

        “不会呀，现在又不是夏天。嗨呀，你真是奇怪，老问些我答不上来的问题。”

        “哦哦，我就问问。”羽飘摇又被她一句话噎住了。

        哎，聊天真难呀，尤其是这种漂亮的女孩。羽飘摇觉得什么时候得练习练习这方面的能力，不然就太尴尬被动了。

        不能说话之后，羽飘摇不知道干嘛，双手双脚紧张得都停不下来。

        “欸？你怎么动来动去的呀？”女孩又把手机单拿着，回过来问他。

        “我，我不知道干嘛，就习惯性地东晃西晃，嘿嘿，不好意思。”回话虽然有紧张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借题发挥，趁机碰一碰她的头发，蹭一蹭她的衣服，闻一闻她的发香。

        反正他已经表示过紧张了，那就再紧张一点，嘿嘿。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老实，真是够猥琐的。

        “那你在干嘛呀？还有至少一个小时呢，你不无聊吗？”这家伙说话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没呀，玩会儿手机就过去了。”

        嗐，有事情干的人果然不会觉得时间难熬，只有无聊的人才会觉得时间多。

        “你无聊你不玩手机吗？”女孩反问了一句。

        “玩多了也无聊。”

        “嗯，，我也觉得。”那女孩看了看羽飘摇的样子，像是觉得无聊这个词极符合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嗯……那你看看待会儿怎么个逛法，被你搞的我也有些无聊了。嗐”女孩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地放下了手机，自顾自地揉了揉眼，看起来有些困了。

        羽飘摇一想，感觉很对。是的呀，我可以好好安排一下之后的事情，看起来我是和她一块玩到回学校为止，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可不能出什么差错。怎么就没想到呢？非得要人提醒？真是笨呀！

        也难怪羽飘摇没想到，因为实在是没什么要准备的。本身就不是什么长途旅行，可能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人家会不会累，要不要帮人家拿包拿东西之类的。

        呀？怎么感觉已经很像了？哈哈，虽然搞不懂为什么会这么巧，但也正是如此，才会让人觉得很幸福。羽飘摇心里一甜，又傻傻地笑了起来。

        哈？这次没被说？羽飘摇往右边看了一看，见那个女孩眼睛一张一闭，很想睡觉但一下子又没找到合适的状态。哦，一两点钟确实是睡觉的时候，他刚刚不也睡着了吗？

        “嘿，那个，你要是困的话就睡一会儿吧，到站了我再喊你。”羽飘摇边说边想象，她要是靠在我肩上多好呀。

        “嗯，也行。”她一下就睡了，和羽飘摇之前的倒头就睡差不多。看来瞎逛还是挺费力气的。

        的确，地铁的环境似乎很适合睡觉。这里面大部分时候都是周遭无光，灯又十分昏软，轨铁撕磨的响声更是要击穿耳朵，精神不一会儿就变得十分恍惚，真的很想睡觉。

        羽飘摇记得这是生物书上提到过的气压差问题。因为你不说话嘴巴紧闭着，而有声音基本都会有振动波，不张嘴内外气压差太大了，耳朵会疼，处理这个感受器信息的脑袋自然也会很费劲。

        嘿嘿，我还挺聪明的。羽飘摇又莫名其妙地欣了起来。

        他得意地东张西望，颇有小孩子那种你们都不会就我会的骄狂。

        女孩已经睡着了，双手搭在她的水杯包上，白嫩光洁的耳朵贴着她的亮丽长发，看来是不会被那个什么内外气压吵醒的。

        真是一头有用的长发！多么好呀，不仅让她区别于一般的女孩，温柔中多了一份飘飒；这时又可以让她安稳入睡，免受繁杂的噪音，真是有一种清新脱俗的仙气！

        羽飘摇一时看得呆了。而且这时也没人会打扰他，他静静地端详许久，真希望时间可以走慢些。

        不一会儿羽飘摇就有些担心。地铁的靠背很矮，她这样睡有些伤颈椎——她不会像羽飘摇那样睡觉，其实羽飘摇也不好意思那样睡，想来把脚伸那么长实在没人会好意思。

        羽飘摇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时他真想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也不是为了占便宜，就是为了保护她的颈椎。嗯，没错，就是这样。

        确实如此嘛，羽飘摇挺瘦的，肩膀上靠着一个大活人，同时又要让她觉得舒适不至于醒来，那还是挺难的。起码他不能乱动，要靠自己的力量支撑着这个肩膀，让她睡得安稳，睡得香甜。

        当然，最大问题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行。既然这样睡有点伤颈椎，那想来她是半睡半醒的，稍有异常都会被惊醒。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做好准备。有机会让她睡得安稳些，就要好好把握住。

        地铁开得还是很慢，羽飘摇却有些担心时间不太够用，毕竟睡一会儿没睡够就被迫醒来是很糟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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