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小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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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你居然还为这小子开启了魂觉。”
“好人做到底,这枚魂戒我也要赠予他。”
“赠予?说得好听,把物品放回储物柜能叫赠予?哦,不对,应该是储物人。”
沉睡中的洞阳缓缓醒来,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耳边传来两个陌生的声音。
这是两名女子在争辩。
争吵声入耳,洞阳却不觉嘈杂,反而听得入迷,它们如仙音飘渺悠长,回味一番,只觉得温柔婉转,清脆悦耳。
洞阳沉浸其中,完全忽略了对话内容。
最初,洞阳脑海里只有着两个声音在不断回荡。可随着回声越来越小,迷人的声音竟在幻化成迷人的模样,两个模糊的倩影越来越清晰……开始若隐若现……洞阳太想看清她们的模样……
“你!你疯了?这枚魂戒!”
一声咆哮,打破幻想。
洞阳如梦惊醒,两人的对话自己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可刚刚脑海里居然只有好听的声音,没有一丁点内容。回想起这种意识被音色支配的恐惧,洞阳心有余悸: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音色都能这么危险!
就在洞阳惊叹之时,丝滑的触感传来,洞阳的右手被女子拾起。下一秒,洞阳能感觉到,中指从一个圆环中穿过,冰冰凉凉,还很贴合,像是为它量指打造的一般。
“婚戒?”,“宠物?”猛然想起对话内容,这可把刚被惊醒的洞阳吓了一跳,洞阳只是一名高一的学生,属于未成年男孩。
“为何给我戴‘婚戒’?拿我当宠物?不管你是谁,这算性骚扰了!束缚自由违法了!”洞阳这才下意识得去睁眼,去挣脱被抓起的右手……
然而,问题出现了,无论洞阳如何支配身体,结果无异:眼睛并没有睁开,手也并没有收回。
这一刻,想破口大骂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手脚乱踢却也带不出一丝动静,洞阳只觉浑身有劲无处使,身体接受不了任何信号。
洞阳又急又气,身体却始终保持着平稳的呼吸。意识不断折腾,身体纹丝不动,洞阳深感无语。也不知道外面具体情况,一股憋屈感让洞阳瘆得慌。
洞阳第一次体验到如此怪异的感觉,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放弃折腾,回想起睡前的经历,洞阳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猜想,心底微凉:“晚上熬不住通宵,就在网吧座位上睡着了,莫非我猝死了?这是死后的状态?不行不行,高一高一,我的花样年华才开始啊…”
身为一名高中生,洞阳成绩虽然不算太差,却毫无自律可言,比如即便明知第二天要上课,昨晚也要和同学出去通宵。
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好人做到底…嗯…下面一层,我还要将这枚融戒丹赠予他。”
“你的东西,我真犯不着生气,想藏在这小子身上我也管不着。”
耳边再次传来动人的声音,奇怪的言语,打断洞阳的回忆。
随后,洞阳便被迫咽下了一颗无色无味的圆状物体,很滑很润。
“藏?”,“这小子是我?”,先被戴“婚戒”,现在又被喂“溶解丹”,难道要溶解什么?溶解肉体?洞阳先是满脑疑问,随即意识一阵寒颤,自己的痛觉可是在的啊。
来不及细想,刚咽下,洞阳右手中指根部竟真的传来巨痛。中指像要被“婚戒”截断了一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源源不断从此处习来。
“溶解身体会从右手中指根部开始”,洞阳有苦说不出,想自杀也没有门路,可这时,洞阳脑海里还在冒出这样的结论。
“果真是铁骨铮铮好男儿,有泪不轻弹。”洞阳的身体很平静,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笑容,好人女子再次发声,似乎在称赞洞阳。
听到声音的同时,洞阳能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还被拍了拍,顿时又痛又气。
“是谁?还好人?底下一层是地狱第一层吗?我是一个好人啊,啊…啊啊太会折磨人了。”越被折磨,洞阳的意识反而越清醒,还在思考问题。
可洞阳做不到对疼痛免疫,随着时间的推移,洞阳意识最终被痛到恍惚。
“我好人…到底…下二层,我”
陌生的声音已经不再陌生了,持续的折磨让洞阳隐隐约约,只捕捉到了“底下二层”四字。洞阳顿时万念俱灭,心如死灰:地狱没错了,才二层……地狱十八层,没有最痛苦只有更痛苦。
“将宝…予他。”
“……伤……”
洞阳断断续续没听全,意识已经奄奄一息,做好了妥协,迎接下一层磨难的到来。
……
就在洞阳以为更痛苦的折磨将再次来临时,又一个新的陌生的声音出现了。
“喂,喂,喂…醒醒…醒醒”
听音色,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洪亮,很粗犷,来人喊话间还不停的摇晃着洞阳的身体。
这声音一入耳,洞阳右手中指的疼痛感居然顿时全无,只是脑袋里开始多出一丝丝轻微抽痛。
这点疼痛洞阳并没在意,心思全在外界的变化上。洞阳又下意识去睁开双眼,然而,这一次居然成功了,洞阳直接用上了眼睛!
洞阳睁着朦胧的双眼观察着四周,一边缓缓起身,一边连忙调动身体各处。无一例外,这一次它们都很听使唤,洞阳只觉得释放感满足感十足。
这里肯定不是地狱,也不是梦境,可身边的环境依然让洞阳很不解:自己怎么躺在了公路上?自己不是在网吧睡觉吗?咦,右手上也没有东西,那么逼真难道是噩梦?
“吓我一跳,凌晨路边躺个人,我还以为死了耶,你没事吧?”唤醒洞阳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纯朴的脸庞露出有惊无险的笑容,见洞阳醒来这才问道。
再次听到声音,洞阳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有一位大叔。
”明明是他唤醒了自己,自己刚刚却忽视了他”。
洞阳打量着大叔,加上大叔身后一辆满载蔬菜的三轮车,洞阳顿时明白,这应该是一位农民伯伯。
“没事没事,谢谢叔叔关心,您是刚好路过看到我在这儿吗?”洞阳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此刻回到现实,却又像碰到鬼一样,出现在不合理的地方。
“嗯,我路过看到路边睡了个人,就过来看看。没事就好,你是不是渝山中学的学生,怎么凌晨躺到路边耶?”看洞阳的年纪不大,加上这里是渝山县城连接渝山高中的公路,中年大叔好奇道。
洞阳顿时语塞,心中嘀咕自己的经历,一时答不上话:偷摸去网吧通宵,没熬住睡着了,还做了奇怪的噩梦,醒来却又在这个位置…难道真有鬼…这说出去谁信啊,唉,还是编一个理由吧。
洞阳低头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指针还在走动,凌晨五点二十四分…这个点去学校回网吧都不合适…还是回网吧看看吧…
犹豫了一会儿,洞阳做出决定,故作镇定,这才开口:“我是高一的,晨跑锻炼身体,路灯太暗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没什么问题了,谢谢叔叔了。”
洞阳撒完谎也不忘再次表达谢意,虽然醒来也有不解和恐惧,但总比被噩梦折磨强。
“这么早来晨跑,小弟娃可以啊。不过也要注意安全。”中年大叔并没有质疑,语气中还流露出一丝欣赏之意。
“嗯嗯,好的。今天的目标还没有完成,叔叔我继续晨跑了,再见。”洞阳连连点头,在这里也问不出原因,还得回网吧一探究竟,便硬着脸皮和大叔道别。
望着在寒风中奔跑的洞阳,中年大叔眼里满是肯定的目光,心中确有佩服:被层层衣服包裹,如此惧怕寒冷,也要迎难而上,坚持晨跑,这份精神,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
洞阳哪知道中年大叔在想什么,装模作样跑完一段,回头见大叔没了踪影,便缓下速度,慢悠悠得走了起来。
洞阳开始梳理思路,上网,睡觉,噩梦,唤醒,古怪……
噩梦中陌生女子的奇怪对话。
“这小子?宠物?婚戒?溶解丹?”
洞阳平时挺爱胡思乱想,这一刻也没能将它们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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