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极端腿控

看起来生气了。

        霍即想起养的那只猫来，不能凶它不能大嗓门儿，一凶就不理人，尾巴高翘屁股对着人，逗猫棒都能一把抓了扔到一边，脾气大得很。

        白勉跟那只猫一样，凶不得。

        “有半小时了，可以慢慢停下来慢走，后面的路程走回去就行。”

        虽然人工湖只跑了一半。

        白勉依他言停下慢走，深吸了几口气慢慢缓过来。

        “附近有早餐店，想吃什么？”霍即扬着下巴示意前面的小店问。

        白勉冷眼一扬，“不吃。”

        霍即跟他并肩走着，听他这个怨气的语调就笑出了声。

        “跑步的时候说话很费体力，过急的喘息会伤害身体的呼吸器官，嗓子和胸腔会疼上很久。”霍即解释完，又说：“吃包子吧，听说他们家的包子味道不错，用料也都很干净。”

        对生气不理人的猫，就得腆着脸去黏它，但又不能完全忍让，得带点强迫的意味，把毛捋顺它就理人了。

        霍即朝那边跑去，边说：“太阳晒，去树下等我。”

        白勉看他跑远的背影，无语地笑了声。

        好吧，他不是生气，只是不喜欢霍即突然用那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不耐烦一样。

        出现不耐烦，是在对他的魅力挑衅。

        “运动过后要放松紧绷的肌肉，特别是小腿。”

        回去的路上霍即特意叮嘱，视线也一直往他小腿上落。

        白勉算是发现了，霍即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腿，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第一眼先落到他的脸上，下一秒视线绝对就下移到他的腿上。

        霍即是个腿控吧，而且还是极端的腿控。

        他伸了伸腿，迈了小半步到霍即脚尖前，腿部线条拉的笔直，轻唔了声：“怎么放松？”

        “伸展运动？昨天张教练教的那些吗，我好像不太记得动作了，我等会儿打电话问问他。”

        “不是。”霍即回答得很快，视线从白勉腿上收回，“他教的那些只是拉伸肌肉，放松肌肉需要最少十五分钟的按揉。而且，我现在才是你的‘教练’，有问题就问我。”

        白勉啧了声：“那付费的和不付费的果然有区别，拿了钱的耐心谦和，没拿钱的颐指气使。”

        霍即无奈摊手，败下阵来：“好，再也不那样凶了，但跑步的时候还是不能多说话。”

        “嗯。”白勉胜利般扬起眉尾，眼角那颗红痣都张扬着傲娇，“听霍老师的。”

        听霍即描述的方法，白勉泡澡的时候自己按了会儿，吃完早餐又睡了个回笼觉。

        梁茵茵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没收拾早餐剩余，以及门口的球鞋，才知道白勉破天荒地去晨跑了。

        中午十二点五十分，白勉终于坐到了电脑前。

        “哥，三天没直播了，粉丝肯定会问你请假和你跟霍哥喝酒的事儿，谨慎回答，别乱说话。”

        白勉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早上起太早，回笼觉也睡得不踏实，休息了三天放出了懒怠神经，为了和霍即有更多相处的机会，他这代价付的有点大。

        梁茵茵懂事地去给他冲咖啡了。

        固定的一点直播，白勉到点就打开了摄像头。

        白勉穿了件针织圆领薄衫，米色布料和常见肤色类似，看起来轻薄如蝉翼，脖颈处的皮肤大片露了出来，无形诱人。

        有一张漂亮的脸的好处就是随便穿什么，不管规不规整，在别人看来都是好看迷人的，甚至会把所有美好的词往身上堆砌，然后在疯狂脑补中以倍数加分，最后深深迷恋上这个人。

        但白勉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完美好人，起码现在他肯定不是。

        微信上坚持给他发小作文表达单相思的这个人，白勉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可能热切回应过，导致对方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了很久，字里行间真挚却满是遗憾。

        他说他想放弃了，他终究够不到白勉这朵云上月。

        白勉意味不明地淡笑了声，勾起的唇角不见温度，像是平时随意浏览了条新闻一样，手机锁屏放到一旁，很快就抛之脑后进入了直播状态。

        凉薄得很。

        霍即一点半送霍峤去辅导班，得晚他一个多小时才能上播，但霍即没和粉丝说，粉丝大量涌入了白勉的直播间，都在问他霍即为什么没播。

        “不知道，没跟我说几点播。”

        “嗯，恰巧在酒吧遇到了，玩大冒险找他帮了个忙。”

        “有事耽搁吧，不好催。”

        不能暴露他和霍即是邻居，粉丝舆论效应过盛，负面影响只会来得更快。

        他还不想太早和霍即翻车，起码在鱼上钩前，他不能让别人先把湖面给惊了。

        【你的关注好友“霍即”进入了直播间~】

        白勉：“……”

        弹幕刷的更快了，霍即不直播，倒是挂着大号先进了他直播间。

        不过这人不是应该在送霍峤上学的路上吗，怎么还有时间刷直播的。

        霍即像猜到他在想什么，直接在直播间说：在外面，等红灯，两点十五到家，两点二十后别进队伍，等我。

        五句话，除了第一句，其余四句都是和白勉说的。

        白勉当做没看见，本身弹幕刷得太快了，他看不见也是正常。

        “哥，绿灯了！”

        霍即放下手机，气定神闲地回了句：“知道。”

        知道个屁后面都在按喇叭了！

        霍峤双手环抱在胸前，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你要工作到几点，会来接我吗？”

        “六点。你记得公交车路线吗？”霍即反问他。

        “不记得。”霍峤飞快说道，生怕霍即真让他自己坐公交车回家，毕竟霍即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霍即调头转进了风柏路，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下课在教室等我，别乱跑。”

        霍峤那张福娃小胖脸上才露出笑意，“好！”

        两点十五分，对门关门的声音震动连着电脑桌面也微微晃，白勉知道，霍即已经回家了。

        不过……

        白勉看着游戏界面组队队伍里的另一人，唔，他有点舍不得这个弟弟呀。

        “哈喽哈喽，还在吗？还打吗？”

        耳机里传来道清润的男声，温柔干净，青涩与成熟的混含交集阶段，典型男大学生的声音。

        他开了语音麦：“在，再打一局吧。”

        “好。”

        白勉今天匹配的双排，没想到今天开局就匹到了让他这么好感度这么高的声音。

        声控的底线是坚定又非常容易摇摆的，坚定在于从一而终只喜欢好听的嗓音，容易摇摆是因为好听的嗓音那么多，只要悦耳就都能喜欢。

        霍即开播进入游戏不过五分钟，两点二十一分左右，打开列表看白勉刚进入游戏不过五分钟。

        他点进观战，双人模式，跳的还是远点，显然是要打得久一点。

        直播间一开，在白勉直播间的粉丝大多转了过来，但霍即没开摄像头，粉丝们又开始不满了。

        霍即也不说话，但直播画面和白勉那边无异，都是白勉的视角。

        沉默了一两分钟，直播间里传出了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夹杂着那么点郁闷的味道。

        他以为白勉会等他，但显然白勉没在意。

        啧，明明之前还说听他的话，现在又不乖了。

        霍即直播间寂静的可怕，开播十六分钟，一句话都没说，只传出过两次打火机“嗒”的响声，还有偶尔两声长吁的呼气声，该是薄唇吐出烟雾的声音，纾解着那些微的郁气。

        但寂静中的隐秘下，又让人忍不住幻想他指间夹着烟的姿势，或是性感。

        终于在十五分钟后，这把游戏结束，霍即立刻就点了入队申请和视频连线。

        白勉和弟弟互加了游戏好友，弟弟依依不舍地道了拜拜，还问他下次能不能一起玩，白勉欣然答应了。

        他应诺的时候正好接通了霍即的视频电话，霍即全听了去，细眸挑起一丝凉意。

        “到家了？”白勉询问，完全未知的平淡口吻。

        霍即这才说了开播的第一句话，还夹着几分似嘲似玩味的笑：“到了。”

        他们是邻居的事情，看来白勉也想隐藏，那他自然配合。

        “不是让你等我？”

        “啊？”白勉视线迟疑对上视频里的人，“你什么时候让我等了，我没看到。”

        霍即主动给他找了台阶：“那可能是弹幕刷太快，你没看到。”

        台阶铺的有些委屈，粉丝们立刻就跳出来为霍即平冤，说他们之前就重复刷过，刷了999+，白勉不可能没看到。

        好吧，白勉算漏了这一茬，粉丝都是小警察，不让他说谎。

        他旋而扬起个笑：“你说的两点二十分以后不进其他队伍，没说之前不能组队。”

        他时间选的没错吧？这不能怪他嘛。

        “他声音很好听？”

        霍即思维突然跳跃，但白勉没避讳，如是点头：“好听。”

        在霍即嘴角的笑意真的变冷之前，白勉又说：“没你的好听。”

        “对吧？”白勉问直播间的观众们。

        弹幕很快刷起“是”，还有说一听霍即的声音耳朵就像给霍即飞孩子的。

        “看吧，你的声音都让他们耳朵集体怀孕了，都想给你飞孩子。”

        “那你呢？”

        没想霍即真会搭这个幼稚网络梗，还以这种反问的方式。

        白勉扯了扯松下来落到胸口的薄衫，圆领拉回肩上正确位置，露出一片锁骨，小片红色云朵随着他的笑意浮动：

        “我会高潮，但怀不了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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