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烈老顿悟

“先生对小鸾的恩情宛如再造之恩，小鸾在此跪谢先生！”烈小鸾的眸子中含着泪珠，一双白皙的玉臂躬抬，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楚天歌重重地磕了一头，那是喜极而泣的表情是对他最真诚的感激。

        楚天歌连忙将烈小鸾扶起：“你我之间可免去这些世俗礼节，以后你大可不必这样。”

        “是！”烈小鸾恭敬地应允一声，将楚天歌的话铭记在心中。

        烈老也激动万分地询问：“敢问楚先生，老朽患得的是何症？”

        楚天歌淡淡一笑道：“无症！”

        “无症？”烈老顿时惊了一声。

        “没错，你是在追寻道势时所患上的这顽疾吧？”楚天歌询问。

        “先生可说的是悟道？宗师之上乃悟道宗师，只有悟道之后才有一线生机突破天人境，老朽的确是在追寻悟道时患上的这顽疾之症。”

        楚天歌点点头，蓦繎道：“那应该就没错，你患上的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疑难杂症，而是简简单单的道伤，寻道之心有所动摇，所以自身境界才久滞不前。”

        烈老再次问道：“先生可有解决道伤的办法？”

        “我且问你，你为何修道？”

        “老朽修道，修的是齐家，长生！只要老朽一日不死，烈家便一日不会衰落！”

        楚天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大道三千，有人修道是修的兵器道中的剑，有人修道是修的度化道中的佛道，而你修的则是长生道，你可知长生道乃天级道之一，自仙古以来欲求长生的修道者何记其数？但真正能修得长生道的人却寥寥无几！哪怕是我，想要彻底顿悟长生道也需耗费一番功夫，更何况你？”

        “长生道？”烈老喃呢，如此如醉地听着。

        “正因为你太想长生不死，所以内心对长生道的渴求已经达到了馋涎欲滴的地步，而你的天赋在没有师傅指引的情况下想要顿悟长生又何谈容易，因此陷入了道障，自身实力也不断下滑。”

        楚天歌说的没错，自仙古诞生以来，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修仙者都不想死，都想好好的活着，这么多人都想顿悟长生道，但天道又怎能如愿？除了真正的大机缘，大毅力之人可以顿悟长生道外，其余的宵小之辈想要顿悟长生几乎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而且哪怕是顿悟了长生道的修士，也甭想享真正的永生之秘，自仙古以来，活的最久远的长生大帝也只不过活了两个纪元（两亿年）罢了，而且他为了长生甚至还被困在一处仙古秘境永世无法超生，如此惨烈的代价换来的也只不过是两个纪元的寿命罢了，对于这种仙帝级强者来说，死后堕入轮回甚至比活着更好。

        “所以，我建议你放弃长生道，转修他道！道障破除之后，实力自然会恢复。”

        “转修他道？”烈老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叹气。

        楚天歌为了说服烈老不得不继续打击他：“哎，我知道你很不服，但你要知道，长生道不是你这种凡人可以觊觎的，我之所以收小鸾为徒看中的就是她的天资和品性，以小鸾的天资哪怕是在修真界也是绝代双骄级天才，而我真正想告诉你的是，哪怕是一百万个绝代双骄级天才也甭想诞生出一位能顿悟长生道义的人！自仙古以来真正顿悟出长生大道的人不过只手之数，你说就凭你能顿悟长生？”

        烈老站在他面前默不做语，但楚天歌知道烈老的道势之心已经被他给生生摧毁了。

        “最后再不妨打击你一下，长生道非永生，自然万物皆有一死，哪怕是宇宙也不例外！你以为修真修的是什么？修的无非就是永生罢了，所有的道在最后都会殊途同归于永生，但真正能做到不死不灭的，啧啧，自洪荒诞生以来从来没有一人一物能办到。”

        烈老听完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顿时悟了！

        他散去了自身对于长生的渴求，散去了自身对于大道的追求，然而就在他散去长生欲念的那一刹那，一道惊雷突然从白日生出，朝着烈无双狠狠砸去。

        “有意思，瞬间顿悟出道势？看来烈老这五十年为了禅悟大道耗费了很大心血啊！”

        楚天歌握着烈小鸾的手，浅笑着道。

        小鸾的耳根处在此时蔓上了一抹红晕，她微睇绵藐地注视着楚天歌道：“先生，爷爷他没事吧？”

        “放心吧，你爷爷没事，他是悟了，待你悟出道势的那一天也会跟他一样。不过烈老也的确算的上是人中豪杰，踏入宗师五十载，道心历练五十年，五十光阴觅长生，一朝顿悟破道势，自此大道便朝天！”

        烈小鸾将目光转向那位盘膝而坐的老人，重复地喃呢了一句，心中感慨不已：“踏入宗师五十载，道心历练五十年，五十光阴觅长生，一朝顿悟破道障，自此大道便朝天！”

        过了许久之后，明月星稀高挂于天，烈家大院外也走来了一群人，那位顶头的中年男子皱着浓眉走到小鸾和楚天歌面前：“小鸾，这位是？”

        “爸，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尊，爸你可以称呼他为楚先生。”烈小鸾撅着小嘴，极不情愿地将楚天歌介绍给烈镇江，虽然烈小鸾一贯不喜欢烈镇江的作风，但怎么说烈镇江都是她的亲生父亲。

        “先生，这位是我父亲。”

        楚天歌瞥了他一眼，瞬间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在湖畔边顿悟打坐的老人。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从长子烈长空和妻子口中，烈镇江了解到女儿突然拜师了，虽然不知道她所拜的师傅是从何而来，但烈镇江也不敢太过怠慢，毕竟没有摸清楚他人底细，但眼前这青年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顿时便燃起了烈镇江心中的一股怒气。

        他刚想发作，只见前方传来了烈老的声音：“你们都回去吧，今夜我将去他处巩固道心。”

        “父亲，您没事吧？”

        不过就在烈镇江话音未落的同时，只见那打坐老人突然盘腿而起，朝着东湖急速踏出了一步，这是宗师境才有的御物踏水而行，虽然宗师境强者可以掌握此装逼妙术，但也坚持不了多久，因此在世俗界几乎很难见到。

        烈老现在已经凝练出全新的道心，自然想去一洞天福地巩固一下，因此做出这急迫的举动也是在所难免。

        在烈老身影还未消散之际，一道磅礴的声音突然响起：“烈家子嗣听令，切不可怠慢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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