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破不立

古树成山，古藤形似虬龙，依山而绕。山体磅礴，气势如虹，断石横陈，隐隐有一种强大的‘势’，在这种‘势’的影响之下，哪怕是高有十米的庞然巨物，也显得那么渺小，那么不起眼。

        一片狼藉的地上，一头形似犀牛的异兽躺在那，浑身血液横流，身首异处，被拦腰而斩。火灵牛死了，自然是被何泰斩杀。

        “火灵花呢？”看着秦柯空手而归，何泰微微蹙眉。

        “中途有个神秘蒙面人出手，将那小畜牲救走了。他身法诡异迅速，我哪怕是施展御剑术，也没能追上。”秦柯无奈叹气，心中憋屈的慌。想他堂堂剑道精英，却屡次吃瘪，实在郁闷得很。

        “神秘的蒙面人？”何泰面带疑惑，两道浓眉高高拧起。

        “那人穿着凡俗界的衣服，想来应该不是我们门派弟子。”

        “真是可笑，这处试炼之地乃是我蜀山所有，怎会有外人能够进入？”何泰冷笑。

        “或许有别的入口？”秦柯也是皱眉，回来的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个问题，可就是想不通。

        “不可能！”何泰冷声。“除却入口外，根本没有其它入口可进入。”

        “那你怎么解释那个神秘人的由来？”

        “这个你不应该问我。”何泰背负双手，神色冷漠。“通知其它师弟，如遇神秘蒙面人，不顾一切代价也要将他擒拿！”

        “是。”秦柯眼神闪动，应了一声。

        “咱们赶紧离开，血腥味和刚刚大战的响动，肯定会吸引其它异兽前来，咱们必须在他们没赶到之前退走。”

        试炼之地，乃是蜀山重地，只有一个入口，而今却有外人出现，这不得不让他们慎重。毕竟，试炼之地是一种资源，可以培养蜀山弟子，哪怕这种资源会死人，他们也只会前仆后继的珍惜，不会排斥。就如同普通人想红一样，明知道娱乐圈很乱，且有潜规则，但依然还是有人飞蛾扑火。

        当然，事后后不后悔，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片古树林这，叶林和白狐一路飞驰，终于将身后的秦柯甩开，一人一兽重重的松了口气。这个过程中，叶林一共被火灵花的液体灼烧数次，每一次几乎都是手臂，痛得他龇牙咧嘴，但也还能忍受，处于能够承受的范围。

        一人一兽躲在一棵巨石身后，气踹如牛。特别是白狐，时不时探出脑袋看向逃跑路线的后方，担心那个让它汗毛直立的强者随时会追过来。毕竟不久前被发现时，对方随手一抖弹出数十道剑气，那种浑身冰冷，被死亡气息笼罩的感觉还依旧如新。

        叶林却没这方面的担心，进阶到结丹后，他明显感受到‘北斗七星’这一门诡异身法的变化，以前或许是境界不够的原因，接触不到，而今境界跟进那么一丢丢，初窥峥嵘。

        此时，叶林端详着手中的火灵花，哪怕火灵花被斩断，它迷人的芳香依然散发。当然吸引叶林的，不是火灵花的味道，而是火灵花蕴含的汁液，这种汁液可以淬体，叶林也感受到了，它的霸道。哪怕只是一滴，也有着超强穿透性的灼热效果。

        虽然，他不想做这个‘强盗’，但此时不做也已经做了，叶林无话可说。

        “喏，这是你的。”将火灵花递到白狐面前，叶林物归原主。毕竟，这是小家伙冒着生命危险从火灵牛手中偷来的，他可不会占为己有。也幸好偷出来，不然就便宜秦柯与何泰两人了。

        白狐摇头，伸出一只爪子指了指叶林，那模样好像在说：这个送给你。

        “我不能要。”叶林摇头，他可不想做这个强盗。

        不过，白狐却坚决要送给他，因为白狐的初衷就是想把这株火灵花偷出来，送给叶林。因为，这对它自己根本没有用处。最终，白狐的盛情让叶林难却，只得接受，因为他也知道白狐要这东西没用。

        “小家伙，你的境界最多在结丹初期，为什么能扛得住结丹中期释放出来的威压？”

        对此，白狐只是伸出一只爪子摇了摇，咧了咧嘴像是在傻笑，并没有做出回应。

        叶林无奈，只得适可而止。同时心里可惜，白狐还没到口吐人言的境界，他们不能正常沟通。

        “你来过这儿吗？”陌生的环境，特别还是在试炼之地，充斥着未知的危险，叶林不敢乱闯。

        白狐摇头，显然它也没有离开过之前那段区域。

        叶林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这样的话，就真的有点麻烦了。

        “替我护法。”叶林想了想，决定在这里把火灵花蕴含的汁液用掉，毕竟不能老是这样拿着，那样的话，太过容易暴露目标了，因为火灵花透发出来的芳香，对于异兽而言，它们绝对能够找到。

        白狐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即点头，当下竖起双耳，眼观八方。

        见状，叶林深吸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火灵花，轻轻摇了摇汁液，顿时，汁液当下，如同往平静的湖面丢了一颗石头，涟漪扩散。只是，汁液非常霸道，叶林在近距离之下都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将火灵花高举，漏斗状的火灵花倾斜，火红色的汁液如同红玛瑙，又如猩红的血液一般，叶林从头顶浇灌而下。‘滋滋’一滴汁液刚一接触头发，立即将头发蒸发，而后，大片汁液落到头皮，像是火苗燃烧杂草冒烟一般，扩大面积的蒸发叶林那如杂草般的毛发。

        “啊……”

        头，几乎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一旦受到伤害，后果不堪设想。叶林痛到嚎叫，哀嚎，他龇目欲裂，一双明亮的眼眸布满血丝，一只手紧攥，五指掐入肉里都不自知，另一只手的动作微微一顿后，却又坚持咬牙将汁液往自己头上倒。

        歇斯底里的惨叫，让一旁的白狐忍不住别过头，一双小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视。

        没有像水淋在身上飞溅而出的水滴，火红色的汁液顺着叶林头顶，缓缓向下流，先是脸上的五官，好在叶林因为剧烈的痛楚而紧闭双眼，而后便是脖颈，肩头，胸部，后背。烈焰般的汁液通过的地方，哪怕是衣服，也在一瞬间被蒸发殆尽，而叶林，一张脸早已变得麻木，扭曲，咬牙切齿，龇目欲裂。

        火灵花的汁液很多，足有半桶水的量，又不外溅，几乎流向叶林全身，不一会儿，叶林便名副其实的成为一个‘火人’！

        “啊啊啊……”

        最开始的惨叫，歇斯底里，嘶哑嗓音。

        “嗷嗷嗷……吼吼吼！”

        到了最后，叶林的嗓子里嘶吼，像是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一般，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变得非常可怕。

        白狐在一旁似乎忍受不了这种残忍的画面，早已退得远远的，但依然无法逃过声音的传递，它眸光通红，像是在为叶林担忧，但却也很无奈，因为无法帮助叶林。

        如同烈焰般的汁液在叶林身上肆虐，严重的破坏他的皮肤，经络，骨骼，甚至血肉。它们如同一支强大的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同化成火红色的烈焰，其实那是实质化的汁液。叶林浑身变得晶莹剔透，如红玛瑙般，不管是血肉也好，骨骼经络也罢，全都变成了火红色。

        苦海精气翻涌，如成年人一巴掌大的苦海此时无比沸腾，如海啸突临一般，狂风怒吼，浪水滔天。苦海深处，一本古朴无华的古籍金芒大放，如一轮烈日当空一般，摄人心魄。

        “咻！”

        一道金光射出，形成一个无坚不摧的金色罡罩便要破开叶林丹田。

        “我能挺住！”

        叶林有气无力的阻止，他轻轻摇头，他知道，无上道典得知他有危险，想要保护他。不过，叶林却不准备领情，原因是火灵花的汁液虽然霸道，将他全身的血肉组织等破坏，甚至威胁到他的生命，但叶林却依然能够承受，他咬着牙，哪怕几颗门牙即将被崩碎，但叶林并未认输。

        他怒目圆瞪，眸光中布满了血丝，狰狞而扭曲，却不缺少坚定之色。

        无上道典收回金光，苦海也在这一瞬间恢复平静，如同什么也没发生。

        叶林见状，心神紧绷，虽然无上道典有着逆天功效，但他却不能一直寄托着它。一株花不能经历风吹雨打，一旦脱离老树的襁褓，便会立即枯萎。

        聚精会神，叶林努力让自己脑海空明，忘却肉体的一切剧烈痛苦，他嘴唇蠕动，天雷体的口诀在他嘴里念出。

        “天雷加身，肉体毁灭，无中生有，不破不立……”

        一股耀眼的青蓝色光芒将叶林通体笼罩，这一刻，叶林体内竟然隐隐有雷光闪烁，一簇簇雷电之力顺着他浑身的骨骼，经络，血肉运行，雷电之力所过之处，叶林体内的任何组织竟然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开始恢复。先是经络，一条条，一道道的经脉，或是细不可见的经络慢慢重新生长，人体的经脉何其多，数不胜数，横行交错，这一过程自然是漫长与痛苦的。

        但是，叶林却湉不知痛的忍受着，哪怕他咬紧牙关，一道入鬓的剑眉高高蹙起，一张脸近乎扭曲，他心中的意志就是不会改变，也不敢动摇。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所有经脉重新生长之后，骨骼便开始重组了。那种感觉，好像成千上百万只蚂蚁在啃食血肉，啃食受伤的伤口，一点一点钻心的痛让叶林麻木，胆颤，灵魂颤抖。

        接下来便是血肉，他体内的血肉交织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堆肉泥，通体火红，晶莹剔透的像块红玛瑙似的。而如今，经脉重新生长，骨骼生成，便轮到外表的血肉之躯。

        生人白骨，白骨生肌，这话果然不假。眼下，叶林的情况便是如此。

        只是，那种非人的折磨，无法用言语表达。

        “啊……”

        “嗷……”

        “吼……”

        黑夜渐渐降临，一个通体如火红玛瑙的少年闪闪发光，像是一颗坠落凡间的太阳，是那么的璀璨夺目，红光照耀一方天地。

        “怎么会这样？”

        当叶林清醒过来，恢复意识之后，试炼之地的天色早已昏暗，只是，他浑身冒着奇异的红光，却让他惊疑不定。心神内敛，叶林很快发现原因，原来是他的血液竟然变成诡异的红色，比之大红还要红，红彤彤发光闪亮，灼热的感觉哪怕是在他三米之外都能察觉到。

        不止是血液，就连骨骼，经脉等都变成了火红色，唯有皮肤不是，只是，原本古铜色的肌肤此时也变成了如同新生婴儿一般，婴儿红，红红嫩嫩的，挤一下可以滴出水来。

        其实，叶林自己不知道，他此时的眸子也是火红色，看上去十分诡异，又显得瘆人，冷冽。

        “嗷嗷……”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将叶林思绪打乱，那是白狐愤怒的叫声。

        他心头一突，忙循着声音而去，很快，叶林便在数十米外看到这一幕。那是一只人形巨兽，造型跟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体型比人高出一筹，近两米八的高度，健硕，浑身数寸长的黑色毛发随着它的举动而飘舞，一双在黑夜中透发着冷冽杀气的绿色眸子很是惹眼。

        “变异魔猿？”

        叶林微微挑眉，没想到会在试炼之地遇到这种异类，那是魔猿即将要进化成四臂魔猿的兽类。

        此时，那变异魔猿也注意到叶林，毕竟他浑身散发着红光，且还有一种奇特的香味，想不被注意都难。变异魔猿口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一对犬齿雪白锋利，清晰可见。一股阴冷的气息如同九幽中的刺骨冷风，向叶林笼罩扑袭。

        叶林心里虽然有些打鼓，但表面却怡然不惧，只见他虎躯一震，体内气血彭拜，整具身体红光大发，如同一轮烈阳，一股炙热的温度以他为中心快速扩散，将变异魔猿的气息压制下去。这一情况自然让叶林暗自吃惊，没有想到，他的天雷体似乎有所精进了，虽然还不至于进阶第二重，但却比之前还要强大几分。

        （这一章，个人感觉还是有待提高，只是改了好几次也想不出更好的，只能先这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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