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何去何从

众人玩到深夜才散，李亮回到下榻的宾馆，早早上床关灯睡觉。他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想心事，暗自回顾自己的情感历程。莜莜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跟对方在一起他体验到人生的快乐。他想着想着，最后竟然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梦中他见到了莜莜，她拉着他的手哭了：“亮哥，你别想太多！我没想过要离婚。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和一个爱我的丈夫，只是厌倦了那种聚少离多的生活，从没想过要离婚，也不想抛弃女儿，我们可以相爱，可以做……”

        李亮大喊：“我可不管那么多，只要你永远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亮哥，我也爱你！咱们结婚吧！”对方挣脱李亮的手渐行渐远，他极力抓住，却怎么也抓不到。他不禁惊醒过来，浑身大汗淋漓，才意识到这是一场梦。窗外一轮明月当空照，月光如水银泄地。他顿时睡意全无，干瞪双眼等待天明，心里一遍遍地呼唤莜莜，想起她妈妈的无情无义，不禁眼泪横流。

        时光飞逝，李亮在县城浑浑噩噩地度过大半年时间，无聊时还去报名学车考取驾照。转眼年关将至，武弟继续安排他们在酒店狂欢。傍晚时分，他如约感到那家酒店，武弟他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大伙一边推杯换盏，一边畅叙友情。期间，他们都喝了不少酒，一个个都面红耳赤。午夜时分，看到他们也喝得差不多了，武弟只好安排众人在酒店洗桑拿。

        “亮哥，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今晚由我安排房间，你继续住这，这有几个靓妹很正点，待会儿我带两个来让你随便挑，包你满意为止。”武弟嘻皮笑脸地跟他说道。刚大半年不见，这小子居然学坏了。

        难得对方那么有诚意，李亮也盛情难却。可一想起莜莜，他顿时没了兴致，连连摆摆手道：“不用啦！不用啦！你老哥我喝醉了，搞不动啦！多谢兄弟的好意！”

        话虽如此，几分钟后武弟果然带来两个身材高挑又丰满性感的年轻妹子，撩起他的雅兴，醉意顿时清醒不少。

        “嗨，亮哥。你中意哪个，赶紧挑选！你看看，还口口声声说不用，美女当前，你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武弟挖苦道。李亮思前想后欲指定一个妹子玩玩。忽然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来电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听筒那头传来一个压低嗓门的温柔女声：“嗨，亮哥，你睡了没有？”

        “莜莜！”李亮脱口而出，大脑极力保持清醒。

        莜莜嗔怪道：“亮哥，你在干嘛？”

        他如梦初醒，十分委屈地反问道：“你还记得我呐？”

        “看你说的！我们才离开多久，还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呢！你生我气啦？”

        李亮仿佛落水之人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心头欣喜若狂，却又故意轻描淡写地应道：“姑奶奶，我哪敢生你的气啊。我正在铺床准备睡觉呢。”

        “你想我吗？”莜莜柔声问。

        “先别挂，你等一会儿。”他转身挥手示意武弟带那两个妹子先出去，武弟看到哥们握住手机紧贴耳朵，只好摇摇头领着那两个妹子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李亮反锁房门，冲着手机的话筒惊叫道：“宝贝，我想死你啦！”

        “亮哥，我也想你！”

        “可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妈不让我跟你玩！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人家想你嘛。”

        “你哪里想我？”

        “你讨厌！”

        “这时候打电话给我，你不怕老娘听到么？”

        “她带我女儿在另一个房间睡觉啦！”

        “那我要去跟你睡啦。”

        “好啊……”他们一直聊到手机烫，屏幕提示电量不足时，李亮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今夜，他如浴春风，醉意伴随倦意袭来，沉沉入睡，一夜好梦。

        三天后，李亮着急见到莜莜，遂收拾行囊跟武弟告辞，再次风尘仆仆奔赴莜莜的老家寒山市。长途汽车欢快地行驶在寒山市干净整洁的马路上，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隐约可见路旁鲜花盛开，春意正浓。

        下车后，李亮买了一束含苞待放的玫瑰，开着租来的车子到火车站迎接刚去旅游归来的莜莜。站前的广场及周边都不能停放车子，他只好站在车旁等候。不一会儿，莜莜拎着大包小包走出站台，乐滋滋地来到他跟前，看到他亲手送上的玫瑰花，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李亮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久久不想放开。

        直到身后的巡警鸣笛示意他们赶紧离开，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打开车门请她上车。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莜莜虽然显得有些疲倦，但是精神状态很好。她笑容洋溢，不时地扭头看他开车，双手轻轻抚摸那一束玫瑰花。

        李亮眼角的余光斜视她愈娇艳和妩媚的脸庞，不禁蠢蠢欲动地松开握住方向盘的右手，拉住她的左手。

        莜莜连忙打开他的右手，嗔怪道：“专心开车，就你这猴急样！”

        她收回双手放到小腹上，大声夸赞南方暖和，北方寒冷，无论穿多厚的衣服都不保暖。

        李亮心头坏笑，专心开车，笑而不答。莜莜的老家寒山市是一座古城，城内有一座气势雄伟，规模宏大的博物馆刚好就在她家附近。她南下打工之前，曾在里面当过一段时间的解说员。她让我将行李放回她家，然后两人去逛博物馆。经过上次的教训，李亮不想再见她妈妈寒梅，也不想让她的孩子看到。可她说没事，她们都出去逛街了。

        李亮只好硬着头皮跟她上楼，将东西放进她的闺房。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老房，房间狭窄逼仄。她的闺房仅能容下一床一桌，这是她离婚后喜欢独居的小窝。他顺手摸了摸床单，调侃道：“我摸摸看，干了没有？”

        莜莜十分调皮地抓住他的裤裆，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小样，竟然我！”

        李亮一直性起，直接将她压上床，她一把推开他，跟他捉迷藏似地匆匆跑下楼。

        古城的博物馆节后刚刚开放，目前游人寥寥无几。馆藏十分丰富，上至石器时代，下至民国时期，各种藏品应有尽有。莜莜带领他沿着玻璃陈列柜，如数家珍一般介绍各种文物的来龙去脉以及历史渊源。

        三日不见应当刮目相看，李亮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她的专业素养和敬业精神。他们仿佛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手牵手参观文物，走累了并肩坐在大屏风后面的凳子上休息。

        “嗨，小样儿！看不出来你深藏不漏，还真有两下子，说得头头是道！”李亮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

        莜莜靠着他的肩膀，微微笑道：“哈哈，那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个好听众啦！”

        两人紧紧相拥，只听见彼此扑通扑通的心跳。

        莜莜沉默一会儿，唉声叹气道：“我跟女儿还要住一段才去特区，等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去找你吧。”

        李亮点点头，彼此深情拥吻许久，依依惜别。他将租来的车子还给租赁公司，然后背上行囊径直搭车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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