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好大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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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林挂了电话,回过头来。脸上那叫一个得意,走起路来好像身体都要飘起来似得,想到自己终于有机会摆脱他人的压制,自己当家作主成为村里真正的话事人,意气风发啊。
不过他碰上唐卓的目光,立马就把脸上的得意之色收敛起来,故作正经,严肃地道:“刚刚是派出所给我打的电话,马上就要来调查这个事情,大家尽量离这里远一点,保护现场,不要随随便便就把这里的一些证据都破坏了,谁要是破坏了证物,那是要跟杀人嫌犯一样抓走的。”
他说得一套一套的,忽悠一帮没见过世面的村民,当然是轻而易举,不过落在唐卓和张悬眼里,这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最浮夸演技。
真要是警察来查人命案子,他这个村支书不哭丧着脸就不错了,还笑得那么开心,肯定是有鬼。
“还有一点,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离开村子,要不然找不到人了,警察那里不好交代。”胡广林说这话是特意对着唐卓的。
同时也让村民们感到一丝恐慌,一听警察要来问话,各个都想躲避。
“胡书记,这事儿问我们,那也没啥用啊,我们不是刚刚才知道的吗?警察要问,肯定要问知情人啊,我们算什么知情人。”春婶这话像是有意引导村民似得,大伙儿一听,就齐齐的看向唐卓。
唐卓只是哂笑一下,也不在意,村妇就是目光短浅,这个时候怕惹麻烦,就把他给推出去了。
胡广林立马接过话,道:“哦,你说的也是,好像最早知道的,就是唐村长和这位张小姐了。”
唐卓还没说什么,张悬先忍不住了,纤长玉指抬了抬镜框,薄唇轻抿,杏眼中带着几分怒意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咱们村还有比村长发现更早的人吗?”胡广林虽然怕唐卓,但却不怕张悬,毕竟张悬打从进入榕水村的那一刻,身份就没亮出来过,对外一直说是唐卓的助手秘书之类,要是他知道这女人是天青集团的总裁,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呛声。
张悬也是气上头了,一个小小的村支书,还是有名无权的,她一撇脸冷哼一声,道:“那可说不准,你怎么知道没有?你有办法证明吗?你没办法证明就是在污蔑!需要我告诉你污蔑的后果是什么吗?”
连发三问,张悬直接把胡广林和一众村民给说得干瞪眼,无言以对。她可是当过校长的,问话、训话以及面对质疑时如何驳斥,这才是她最熟悉的。
唐卓在一旁暗自点头,心想这个女人总算是一展所长了,看来平时跟余晴没少斗嘴,这咄咄逼人的劲儿,之前还真没见识过。
“这姑娘真不错,真厉害。”唐兴生跟徐秋萍两人在唐卓身后小声嘀咕道。
这话刚好被站在唐卓前面的张悬听到耳朵里,心里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害羞得耳根都红了。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为唐卓打抱不平,居然还得来了唐卓父母的好感,本来她还担心自己刚才太强势会被人所不喜,所以刻意克制了一些,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胡广林脸都憋红了,被一个女人说得无言以对,实在丢脸丢大发了,只得哼一声,道:“那就等着看好了,现在我们怎么说都没用,得看警察怎么说。”
张悬现在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是唐卓父母给她的勇气,她正要再好好表现一下,唐卓却从后面把她拉了回来。
唐卓扫了一眼这群村民,除了老少之外都到的差不多了,就说道:“对了,我看村里的人除了老人和孩子,好像都在这里吧?”
“是啊,都在呢,这么大的事当然得过来看看。”村民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后回答道。
唐卓捏了捏下巴,说道:“那就奇了怪了,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人。”
村民们一听这话,便立刻再往身边看去,胡广林也左右四顾,似乎是想看到底是谁没来,甚至还主动问道:“少了谁?”
他是想看看唐卓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出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被推到了擂台上,没有机会再退缩了。
要么打败唐卓,成为榕水村的一把手,要么被打败。除了这两个选择之外,他就只有继续当孙子这一条路,可他不想再当孙子了。
唐卓也不说,只是目光在人群中慢慢的扫过,时不时的变化一下眼神,像是在给人使眼色。
就在这时,终于有一个人看明白了他的眼色,小壮外表老实,实则很鸡贼地说道:“诶,你们谁看见胡光明了。”
“对啊,胡光明跑哪儿去了,刚才村长跟咱们去给黄花家的二憨子看病的时候,他不还在村里呢吗?快去个人去他们家把他喊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来。”这一说村民们都发现了,竟然是胡光明不见了,原来的老村长就招呼着一个村民去叫人。
胡广林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紧张得手心里直冒汗。
胡光明现在可不在村里啊,要是被村里人发现了,待会儿还不是任由唐卓把这个屎盆子扣到胡光明的头上?
他早就领教过唐卓的腹黑,知道这小子对待对手从不手软,一旦今天这事儿难不倒这小子,以后不仅没机会了,还会被秋后算账,他心急如焚,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主意阻止他们。
但,就在这时,村口的大马路上,忽然间响起了警笛声。
“呜啦呜啦呜啦……”
虽然有几分刺耳,可胡广林却如闻仙音,急忙大声呼喊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大家都在原地不要动,我去领警察同志过来。”
张悬以及二老都还以为是唐卓报的警来了,但唐卓却皱了皱眉,他并没有报警,只是这警察来的也太快了吧。
正准备回村里找胡光明的几个人停了下来,老村长也对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过来一起等着警察来。
榕水村的一众村民们,全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块儿,像是等待领导检阅似得。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其实啊,这些穷苦农民要的并不多,吃饱穿暖就不会那么刁。
没过一会儿,胡广林带着警察回来了,来的人不少,估摸着得有十来个,而且穿的制服还不一样。
村民们没见识过,唐卓和张悬是一眼就看出来有一波人是青山县公安局的,只有那么四个人是青关镇派出所的民警。
唐卓仔细在那些穿县公安制服的人脸上看过,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县公安来人了,却没看见钟小燕。
按道理来说,出了人命案,就算钟小燕不知道事关自己,也应该过来一趟的才对。
难道她忙其他案子去了?
虽然自己没想过让钟小燕帮忙,但现在这个局面也反常的很,一时之间,陷入沉思。
“这是镇上的马民警,这是县公安来的冯警官,刑警队长,专门为了这个案子来的。”胡广林分别指着两个男人对村民们介绍。
镇上的民警大家都见过,都很熟了,随意的打了招呼,对那位刑警队长冯警官,大家拘谨得多。
这位冯警官年纪不大,三十来岁,面相憨厚,嘴唇却有些薄,眼角略窄。
“冯警官辛苦了,我们村子一定会配合你们的工作。”老村长让人扶着走过去打招呼。
“好,有这样的觉悟就很好。”冯警官点点头,双手放在后头。
说着,他的目光先是被张悬的容貌气质所吸引,她没想到在这么一个破村子里,还能看见这么有气质的女人,不过很快他意识到村民们都在注视他,赶忙把目光移走。
张悬皱着眉抱着葫芦退到唐卓身后,跟徐秋萍和唐兴生站在一块儿。
接着冯警官才注意到唐卓,审视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应该就是这个村里的村长唐卓吧,刚才胡支书跟我说了,你和你身后那名女士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没错吧?”
“你是哪位?”唐卓好像是刚刚才看见冯警官似得,惊讶地问道。
“这是县公安来的警官,刑警队长,冯警官。”胡广林抢着回答,生怕晚了一点,这露脸的机会就没有了。
唐卓看着冯警官说道:“哦,你是刑警队长,那钟警官呢?”
“你问的是钟小燕吧,他已经从我们这调走了,我现在是主管刑侦的。”冯警官的态度很是恶劣,他觉得这个年轻小子很不懂规矩,对自己胆敢不尊重。
“在我的手底下,你要是想走关系,那纯粹是痴心妄想,谁不知道我冯志成一向铁面无私,你准备一下,跟我们回局里调查吧。”
冯志成背着手走到唐卓面前,伸出手在他肩膀上重重点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对后面的警员吩咐道:
“小李,你们把死者周围现场先封锁起来,让这些村民都离远一点,别破坏现场毁灭证据,我先请唐村长和这个女人回去调查,你们留在村里调查找到什么证据及时通知我。”
唐卓淡然一笑,道:“不着急吧,连死者都没看过,就先把人带回去调查,那要不然你把我们全村都带过去吧,毕竟,他又不是死在我家门口。”
这一句话就挑动了村民的情绪,冯志成眯了眯眼,没想到这小子挺狡猾的,冷哼一声,道:“唐村长,我叫你一声村长,是出于对你们全村的尊重,不过你现在作为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理应配合我们警方调查,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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