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徐光启的推断

只不过，尽管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但由于这件事是由厂卫主导的，而厂卫可是对他们这些大家族的态度不太好，毕竟这些大家族一直以来就是东林党人的后台，是和皇帝争权的，而厂卫作为皇帝的亲信当然对他们相当的不满。

        再加上厂卫本来就属于我们现在国安一类的部门，专门是作这个工作的，因此对于别人想打探他们的消息这个事平时就比较在意，这其实也是一种职业病，他们的习惯使然。因此，尽管这些大家族都想打探厂卫做这些事的目的以及其他的事，但一直以来并没有大的收获。

        毕竟开始阶段撤离的人都属于阉党和厂卫们的家眷，这些人可是知道他们做的这种事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一旦走漏了风声会给他们的家人带来多大的伤害。因此，尽管希孟他们初期撤离的人就不少，也引起了这些大家族的注意，但大家都是一直保守秘密。

        甚至于他们一旦现有人鬼鬼祟祟的打探什么消息，就会通知厂卫，而无论是开始留在上海县的许显纯，还是后来的崔应元对这种事更是特别的警惕，一旦现有这种事情生，那绝对是直接抓起来，然后严刑逼问。

        好在这些大家族做这些事也特别的小心，因此一直没有给厂卫们留下什么大的把柄，再加上崔应元的主要工作是放在了如何顺利的撤离上，以至于有些线索根本没有精力去查，因此两边倒是一直没有生大的冲突。

        但这样的局面也使得这些大家族尽管有怀疑，但一直没有把厂卫们移民的目的地给查出来。这些情况作为这些大家族势力中的一员的徐光启和文震孟也是非常的清楚。文震孟本来就属于东林党的人，徐光启虽然没有加入东林党，但他的很多观点也与东林的一致，要不然他也不会因此而辞官了。

        可以说这两个月上海县所在的松江府以及苏州府的大家族聚会时，聊的主要话题就是这个事。到现在，这个话题已经不只是这些顶层人物在聊了，就连普通的书生聚会也主要聊的是这个话题，这个事情的影响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南直隶。

        只不过，由于这件事一直是由厂卫主导的，再加上现在厂卫的势力处于顶点时，而东林的活动则明显的转到了地下，因此，尽管南直隶的官吏大部分都知道了此事，但很多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根本就没有上折子。

        而少部分官员倒是上了折子，但对这个事早有防范的魏公公早就安排了厂卫们对这些折子进而拦截，因此大部分这类折子是根本就到不了京城，即使有个别的到了京城，但由于内阁是处在阉党的控制之下，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些折子给挑出来销毁掉。而在私人的信件方面魏公公也派人做了拦截。

        因此，尽管现在南直隶都知道了此事，甚至是闹得沸沸扬扬，但京城一直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就连去请徐光启的曹化淳也不知道此事，他甚至在到上海县时还在感叹上海县这样一个县城怎么会有如此繁华。当徐光启问他皇帝为何安排厂卫移民，又是把什么地方的人移到什么地方安置这个事时，曹化淳当时就懵了，他告诉徐光启皇帝根本就没有安排移民这个事。

        徐光启在听到曹化淳的回答时，立即就意识到这是厂卫在私自做这件事。想到本来应该是皇帝亲军的厂卫竟然在没有皇帝的命令前提下，就擅自行动，徐光启对魏公公的恨又加深了。

        由于这个事的性质十分的恶劣，并且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厂卫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皇帝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皇帝的守卫就是由厂卫来担任的，一个不和皇帝一心的厂卫做着保卫皇帝的工作，这个事怎么听都让人感到十分的危险。

        基于这个情况，徐光启和家人交待了一声，就带着几个仆人和曹化淳一起上路了。好在到了路上，他们又对这个事情梳理了一下，觉得厂卫的目标应该不是崇祯皇帝，否则的话，他们根本不用做移民这种事，把崇祯皇帝暗暗给干掉然后再换一个皇帝上去就行了，这种事对于魏公公来说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但现在事情已经生了近两个月了，崇祯皇帝是一点事都没有，相反魏公公则是让厂卫做移民的事，而且看样子移民的地点好像是在海外，毕竟他们用的船都是海船，路线更是由上海县出海了。

        那他们会去什么地方呢？还有他们移民的移的又是什么人呢？两个人是边想边向前走，既然魏公公的目标可能不是崇祯皇帝，那他们也不用太着急了，于是两人就一起转道去了苏州，带上了文震孟一起出。

        最后，当三人走到南京时，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其实当初徐光启在家里时也推理过这个事，毕竟他也仔细观察过厂卫船队的活动规律，现开始时，这些船队是半个月才能回来一躺，后来虽然时间缩短了一半，但船队的规模是明显小了近一半，也就是说他们的船队是分批了。

        而这些被移民的人呢？根本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是活不下去的灾民，他们中虽然也有农民，但也有很多人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对于这一点，徐光启一直想不明白，毕竟不是活不下去的灾民，好好的人家谁会愿意移民去海外呢？

        不对，海外，半个月的时间根本不能去太远的地方难道说是某个自己还不知道的小岛，但如果是小岛的话，那些官宦子弟怎么会愿意去呢？

        说实话，徐光启能做出这样的推断已经基本上接近真相了，他只是想不到掌握着大明朝廷几乎所有权力的阉党竟然能做出放弃一切选择逃亡这种事，毕竟在大明的这些文人看来，这是最不可能生的事了。

        只不过，当他到达南京时，这个在他看来最不可能生的事却成了事情的真相。

        因为徐光启信天主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学会了这个时代泰西人的许多知识，因此，他与这些来到大明的西方传教士都非常的熟悉。而南京就住着这么一个传教士。而这个传教士刚刚在前两天分别接待了两位来自荷兰和西班牙的传教者。

        其实这两位传教者就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和西班牙远东总督府派来大明打探消息的，毕竟他们都现了希孟他们在台湾的动情，出于谨慎的考虑两国都没有立即采取什么措施，而是都向大明派出了人来打探消息。

        在福建巡抚那里，他们并没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毕竟福建巡抚也不知道希孟他们的事，再说了人家厂卫做什么事也不用通知他福建巡抚，因此福建巡抚就胡乱的打走了这些泰西人。

        此时的大明可不是清末，这时的大明官员都是高傲的很，尽管福建巡抚和荷兰人打了一仗，知道这些泰西人战斗力很强，但也改变不了他内心的看法，那就是还是把这些人看成蛮夷。因此，他是很不耐烦的就把这些人给打了出来，再也不见他们了。

        于是，没有打探到有用消息的他们只能选择扮成了个传教士，他们先来到了南京，和这位传教士打听情况，但这位也不知道。于是，他们就又出赶奔北京。

        当徐光启他们到南京时，恰恰就遇到了这个传教士。这个传教士可是知道徐光启就是大明的高官，因此满心疑惑的他就问徐光启是不是大明的政策不变，要不厂卫们为什么会向台湾移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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