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奶奶去世

小李办了一场假婚礼后的第二天奶奶就去世了，一家人都很伤心。十年前爷爷去世，今天奶奶去世，不知道已年老了的爸妈会在哪一天又悄然离开大家而去。小李越想越害怕，这个家如果爸妈也不在了，那这个家就真的不像家了。

        奶奶的丧事按照当地的习俗是要请那些念经人念三天经来度亡灵的，在这三天里大家都是不准上床睡觉的，困了只能坐在椅子上面打个盹。前两天大家还能忍住不睡觉，但是第三天大家都忍不住了，大家都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这几天来小李一直都没有休息好，他本来是坐在长沙上休息的，但是他坐着就睡着了，睡着后他更是倒在了长沙上面呼呼大睡。小李在梦里梦到奶奶又复活了，他正和奶奶走在小河边放牛。忽然牛飞快地向前奔去，奶奶也飞快地向前奔去，一眨眼牛和奶奶都不见了。

        “阿婆，别走。”小李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阿婆的棺木正在大厅里摆着，原来是梦一场，小李擦擦头上的汗在心里暗叹，奶奶是真的走了，奶奶已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

        小李再次站在奶奶的棺木旁边端祥奶奶的脸，奶奶紧闭着眼睛的脸带着一点点笑意。

        “阿婆是带着满足开心而走的。”小李自言自语地说。

        “多亏了昨天那一场婚礼。”小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小李的身边也看着奶奶的脸接着小李的话说，她突然的出声把小李吓了一大跳。

        惊魂未定的小李看清楚是小丽，他长舒了口气说：“被你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吓到你了。”小丽看着棺木里安祥的阿婆，她心里想着，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点点异常都会把人吓到的。

        “昨天，谢谢你肯扮演我的新娘。”小李看着小丽说。

        “在阿婆面前不要说这些，我听一些老人说，人走后三天内她都是有知觉的，她能听到我们说的话。”小丽看着奶奶，她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小丽小时候不论是家人还是邻居都把小丽当成了一个童养媳妇来看，只有奶奶把她当作她的孙女看待。

        别人看到她都叫她小童养媳，只有奶奶叫她小丽。小时候的小丽很喜欢粘在奶奶身边，她觉得只有靠近奶奶身边才有安全感。

        “我也听说了一些已被医生宣定判死亡的人，但是你对他说一些感动的话，他眼角竟然会流眼泪。”小李说。

        “阿婆，我知道你还能听得见我说话，有些话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说，今天我就对你说说好吗？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小丽抹了一把眼泪说。

        “阿婆，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一个最尊敬的人。别人都把我当童养媳看待，只有你把我当成孙女。小时候爸妈都不想花钱让我上学，他们只是想让我学习如何干活，只会干活就行了。是你，是你坚持要把我送进学校学习。当时我十三岁，哥十五岁，爸妈要给我和哥举办婚礼，是你坚持不同意，说我俩都还小，一定要我满十八岁才结婚。我外出打工，我十六岁要嫁给刘凡，是你帮我说服了爸妈，把我当女儿嫁了。”小丽说着扶棺大哭。

        村里的老人早就交待他们晚辈哭得越大声，哭得越伤心，老人去到阴间就过得越好。

        大家本来都趴在桌子上面迷迷糊糊睡觉的，现在听到小丽那悲切的大哭声，大家也不由自主地大哭起来。

        “妈阿！我嫁进你们李家几十年，我俩从来都没有吵过架，别人都说我是个好媳妇，其实别人都错了，是因为我有个好婆婆。妈，你总喜欢说我们在你的面前就是小孩子，小孩子犯错，妈肯定是要原谅的。”老妈趴在棺木上说，她的泪一串串掉进棺内。

        “哭，你们继续哭，就学你们妈一样骂，哭得眼泪越多越好，哭的声音越大声越好。”五婆指挥着大家大哭特哭。

        大家都用尽了吃奶之力去哭，悲伤的哭声传出了很远很远。村里的人听着那悲伤的哭声，他们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哭。邻村的人忽闻那么悲伤的哭声，他们不知道那悲痛欲绝的哭声从何而来，他们只感觉全身已被悲伤笼罩，都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他们是不是请了一群孝子来唱哭。”被哭声吵醒的二牛对睡在身边同样是被哭声吵醒的媳妇金花说。

        有一些城市的风俗习惯据说人去世后，活着的人哭得越大声，掉眼泪越多，去世的人去到阴间就过得越好，于是职场上就产生一种职业叫做孝子唱哭。有钱人都会请一大群人扮孝子来唱哭，一般人家也会请三两个人来扮孝子哭得呼天抢地的。

        现在都要求是火葬，但是火葬前去世的老人都会装进棺材在路上来来回回绕几圈才送上火葬车拉走。被请来的孝子要跟在棺材后面哭得死去活来，让围观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感染得想哭。

        “我们起床去看看，他们请了一群什么孝子这么会哭，到时候咱老妈去西天的时候也去请他们来唱哭。”金花揉着眼屎爬起床说。

        “你妈才去西天，我妈长命百岁。”二牛生气地说，他最不能容忍别人说他老妈的不是。

        “就算你妈活到一百岁又怎么样？活二百岁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有一天要去西天。”金花不耐烦地说。

        “不错，每个人都有去西天的一天，但是总不能老是挂在嘴边啊！”二牛平时很怕金花，现在为了老妈竟然和金花撑到底。

        “懒得理你，你到底要不要去看看是一群什么样的孝子这么会哭，这么能哭，哭了这么久还在哭得那么起劲。”金花穿好衣服就走。

        金花家就在小李家旁边，她一走到门口就看到很多人围在小李家，有一些人是去帮忙的，也有一些人是去看热闹的。

        那些无聊的人，死人的热闹都不放过。

        金花挤进人群往里瞧，穿着孝服哭声震天的人里面都是死者三太祖婆的亲属和亲戚，并没有看到聘请来的孝子在唱哭。

        金花看着他们哭得死去活来的，她看着摆在厅正中央的棺材，里面就躺着三太祖婆，以后再也看到三太祖婆了。

        金花想着三太祖婆平时总爱微笑着坐在门口看着往往来来的人的样子，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金花忍不住哭起来。

        金花抹着眼泪悄悄回家，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在哭。

        “别人家死人，你哭个啥啊！”二牛看着一直在抹眼泪的金花说。

        “都是一个族姓的大家族，哪里分那么清别人家自己家，狐死兔子也会悲呢！何况我们是有感情的人。”金花真想放声大哭一场来宣泄心中的悲哀，但是她又担心别人会像二牛说的那样说她，别人家死人，你哭个什么？

        “你有感情，你慢慢哭吧！我睡觉去。”二牛打着哈欠进了房间，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下金花一个人，她看着厅正中央，她越看就越感觉三太祖婆的棺材就在眼前。

        “等等我，我也去睡觉。”金花飞一般跑回房间，她躺下床紧紧地抓紧二牛的手。

        “你抓那么紧我的手干嘛？你的手在抖什么？好像你全身都在抖。”二牛奇怪地问金花。

        “刚才我去看到三太祖婆的棺材在她家的大厅正中央摆放着，现在我总感觉三太祖婆的棺材就在我们家的大厅里摆着一样。”金花惊魂未定地说。

        “睡觉吧！你想太多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宁愿相信你可以中彩票五百万，也不要相信三太祖婆的棺材可以放到我们家的客厅里来。”二牛生气地说。

        “我当然知道三太祖婆的棺材是不可能放到咱们的家里，我只是说感觉，一种感觉而已。”金花不好意思地说。

        “睡吧，别想太多了，小心三太祖婆跑到你的梦里来找你。”二牛哈哈大笑着说。

        “你想死啦！这样吓我。”金花抡起粉拳对着二牛就是一顿暴打。

        二牛粗壮的大手只花了五秒就把金花乱打人的双手死死抓紧了，金花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你别费劲了，你是挣不脱我的魔掌的。”二牛大笑着说。

        “不公平，我一个女的怎么能和一个男的比呢？”金花委屈地说。

        “我一个手也能把你两个手抓紧，你信不信？”二牛真的一只手就把金花的双手牢牢扣紧。

        金花看着二牛粗壮的大手把她两只小手牢牢抓在手里，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双手却纹丝不动地被二牛一只手抓的紧紧。

        “你的身体别乱动。”二牛警告着说。

        “我动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动，难道你还想打我？”金花说着就在床上扭来扭去。

        二牛笑着把一只手扶上了金花那摇摇晃晃在跳舞的高峰，嘴巴已吻上了那两片诱人的红唇。

        “三太祖婆的棺材就在隔壁摆着，我们在这里这样不太好吧！”金花说。

        “三太祖婆说现在开放二胎了，常常叫我们努力一点生个二孩，我现在是听她的话，有什么不好的？”二牛说着手已经滑到了金花的三角地带去了。

        “不行，不行，不管你什么歪理，就是不行。”金花低声叫着。

        “常常听说女人喜欢说反话，说不行其实就行的意思，我一直都没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终于弄明白了。”二牛若有所思地说。

        “你现在是怎么弄明白了？”金花疑惑地看着一脸深沉的二牛说。

        “你说不行，不行，但是看看你那条小水沟流的水都把我的手打湿了。”二牛提起他那已被打湿的大手在金花眼前愰来愰去。

        “丢死人了。”金花把灯灭了，拉过被子把全身连头盖住说。

        “对，就这样，把灯灭了，再把被子盖上。”二牛说着钻进被子里，那木板床摇摇愰愰，像是八级地震要来了一样。

        老人的去世，孩子的出生，这就是人生的两件生与死的大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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