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家做和尚

上章说到小李要出家做和尚，这可把李家闹得天翻地覆了。

        刚开始，几姐妹都当小李是一时头脑热，过几天就会消了做和尚的念头。让几姐妹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小李就准备剃度了。

        当小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去找大姐，把小李正在佛教寺准备剃度出家做和尚的事说了。

        当时大姐正在吃饭，她正好夹了块鱼放进嘴里，当她听到小李正准备剃度出家做和尚，她心一急，整块鱼连骨头一起往嘴里吞，在喉咙卡住了。

        大姐鱼骨头卡在喉咙里咳了十几下都没能咳出来，她连话都说不了，她打着手势要她丈夫去找她的其他几个妹妹。

        大姐老公看着大姐的手势说：“明白，你是要我去找你几个妹妹吧！我马上去找。”（在当时的年代手机还没有普及，固定电话都不是每家都有，找个人大多要亲自上门去找。）

        大姐也顾不得去医院处理她喉咙里的鱼骨了，没有什么比阻止小李剃度出家更重要的事情。

        当大姐去到佛教寺时，小李已经在佛祖面前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住持大师拿起剃刀帮他剃头了。

        大姐走到小李面前，她想说话又说不了，她只能咿呀咿呀地打着手势。

        小李一头雾水地看着大姐，想不明白大姐为什么不说话，而在打手势。

        “大姐听说你要出家做和尚，她被鱼骨卡喉咙了。”小美在一旁心急地说。

        “施主，请回吧！贫僧一心向佛，不再过问人世间的俗事。”小李淡淡地说。

        “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施主，大姐都不认了。”二姐刚来到正好听到小李说的那句话，她一巴掌拍在小李头上。

        “施主，贫僧法号戒念，你们都请回吧！贫僧已一心向佛，人世间的俗事已随风而去。”小李坐在溥团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说。

        三姐四姐已到，她们听到小李的话，她俩都同时拿起她们的手提袋打小李。

        小李只是静静地双手合十坐在那里任由她们打，小丽看到小李不躲不避，她赶紧拉开俩位姐说：“打是解决不了问题，别把人打伤了。”

        小丽走到正在准备剃刀的住持大师面前合了一礼说：“住持大师，李施主还有些尘事未了，他剃度的事往后压几天吧！”

        “如施主所愿。”大师说完收起剃具缓缓退走。

        “哥，我们回去好好谈一谈，你不跟大家谈清楚，大家天天来这里闹也不好啊！”小丽在小小李耳边轻轻地说。

        “贫僧已一心向佛，尘事让它去吧！我要诵经了，各位施主请回吧！”小李是铁了心要出家当和尚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信不信我绑你回去？”三姐起她的狮子吼。

        “这是佛门清静之地，各位施主请回吧！”小李始终都是闭着眼睛，不肯看她们一眼。

        “爸妈把你养的这么大，供书教学，爸妈容易吗？爸妈对你的期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可以出家当和尚呢？你是李家唯一的香火继承人，你这样做会把爸妈逼疯的。”小丽怒道。

        “别跟他说那么多了，把他绑回去再说。”三姐生气地说。

        “真绑啊？”小丽看着大姐小声说。

        大姐喉咙还卡着鱼骨头，她想说话都说不了，她只是流着眼泪看着小李。

        二姐摇摇头流着眼泪悲切地说：“弟弟啊！你好好想想，你一个人这样做，全家都跟着伤心难过，这是佛祖的意思吗？你在这里好好想想爸妈爷爷奶奶，我们几姐妹，你真的能在这里安心念佛吗？你就在这里念一个星期的佛，一个星期后我们来接你回家。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先回去了。你在这里冷静几天，好好想们我们这些亲人。”

        大姐示意大家走，走出了寺庙，三姐说：“我们就这样走了，那小子怎么办？真的由得他做和尚？”

        “二姐啊！你现在就回厂里请假回老家把爸妈接来这里。”小丽说。

        “为什么每次跑腿的事都叫我去？”二姐嘟着嘴说。

        “你坐车不晕车啊！体质又好，怎么样坐长途车都没事，我们这几个人坐一次来回长途车，休息半个月身体都无法复元。”小丽说。

        “好吧！我去接爸妈，不过车费你出。”二姐不客气地说。

        “车费大姐出？这次给你出双倍。你看大姐都不出声，就表示同意了。”小丽哈哈笑着说。

        大姐喉咙卡着鱼骨说不了话，她举起手作势要打小丽，小丽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本来小李在外面打工，小李和川妹子那件事，几位姐姐都不敢让父母知道的。几姐妹对父母都是报喜不报忧，不好的事情几姐妹都瞒着，不想父母跟着烦恼，但是现在小李居然要出家做和尚，这件事真是无法瞒了。万一那天父母给小李找了个对象要他回去结婚生子，总不能到时才跟他们说：“弟弟早就剃头做和尚去了。”

        二姐第二天就又坐车回来了，不但带了爸妈，还带着爷爷奶奶。

        “我的天啊！老二你做事能靠普一点吗？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你都敢带着他们坐长途客车，万一有什么事，你怎么办？”大姐看到爷爷奶奶第一时间就责怪老二，她喉咙的鱼骨昨天去医院取了出来，医生叮嘱这两天尽量不要说话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教训这个不靠普的妹妹。

        “你以为是我叫他们来的吗？他们非要跟着来，我有什么办法呢？”二姐没好气地说。

        “谁让你把事情告诉爷爷奶奶的，这事能让他们两位老人家操心吗？”大姐真的是生气了。

        “你们别吵了，是我无意间听到老二说的，我的孙子都要做和尚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别说让我坐七八个小时的车来这里，就算让我坐上两天两夜火车去北京天津，我也会去。”奶奶生气地说。

        奶奶生气了，几姐妹再也没有人出声。

        “现在就去找我的宝贝孙子去。”奶奶拄着拐杖说。

        “奶奶，你和爷爷刚下车，你们先好好休息，我们和爸妈去就行了。”大姐劝道。

        “从小到大，老大你最懂事，最会体谅人，但是奶奶现在没事，去见了我的孙子再休息。”奶奶笑着说。

        “爷爷有高血压，不能受刺激，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们去把你的宝贝孙子带回来。”大姐微笑着对爷爷说。

        “爷爷没事，想当年爷爷当过八路军，打日本鬼子，行军三日三夜不吃不喝都没事。”爷爷总爱拿他轻年时候行军打丈的事情出来，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他自己已经快八十岁了。

        几姐妹小时候都是听爷爷说他打日本鬼子的故事长大的。爷爷每次说到那些惨遭日本鬼子杀害的同胞，都会流眼泪。说了几十年，每次都一样会伤心流泪，可见当时的情景是多么的凄惨，多么的痛切心肺。（打日本鬼子的故事暂时而到此，不累述。）

        大家都拿爷爷奶奶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们跟着去寺庙里。

        他们一队浩浩荡荡去到寺庙里，小李躲起不肯见他们。一名小僧人来到他们面前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说：“各位施主请回吧！戒念师弟说他已入空门，一切凡人俗事都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一心向佛。”

        “大师有礼，你去把戒念请出来一见吧！你告诉他，我们见不到他，我们是不会走的。他要躲一辈子，我们就在这里等一辈子。”小丽说。

        那小僧走前说了句：“凡人俗事，红尘难了。”

        大家都懒得理那小僧说的什么意思，一个僧人与一群俗人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类。

        小僧走后很快就回来了，他杉杉有礼地施礼道：“施主，我们住持大师请各位到后堂一聚。”

        大家走进后院，都有一种突然间从现代繁华都市进入了乡间小乡的感觉。前堂的庄严肃目金碧辉煌，在后院一点影子都没有了。一条大自然的小溪从院外缓缓而来，溪水清澈见底，小鱼在欢快地游着。绿油油的蔬菜沿着院墙种了一圈，那一片绿得油的麦菜在阳光下像一群狂笑的少年注视着大家。

        小李正在和住持大师聚精会神地在下象棋，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面前站了一大群人。

        大家也默默地静静地看着小李和住持大师在下棋，没有一人出声，大家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

        “施主，从这盘棋就能看出你心还在红尘，你还是请回吧！”住持大师拿起一棋轻轻放下后说。

        “刚易折，满则溢，正因为红尘滚滚才贩衣佛门清静之地。”小李坐在溥团上注视着棋盘说，他自始至终都不肯抬眼看一看他的家人。

        “天啊！我孙子是不是失忆了？我们一大群人站在他面前他都好像不认识一样。”奶奶惊恐地说。

        “那小子在装，不过有一点像出家人的风范了。”爷爷笑着说。

        “你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子？”爸爸说着就要上前揍小李，大姐二姐赶紧拉着爸，劝其不要生气，有事慢慢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小子就是欠揍。”爸爸生气地说。

        “每次儿子生什么事你都说儿子欠揍，我看欠揍的人是你。”妈妈生气地说。

        “都是你把儿子宠成这样的，每次儿子什么事你都宠着，我看你这次再怎么宠着他，宠着他做和尚去。”爸爸和妈妈又开始吵架了。

        “停，停，我们来这里不是吵架的，而是带我的孙子回家的。”奶奶看着两个就要大吵起来的人说。

        “我看那小子是十头牛拉他也不能回心转意了，直接把他绑回去吧！”爸爸生气地说。

        “我看儿子就是怕了你才要出家做和尚的，每次不是说要打就是要绑，你当儿子是什么？”妈妈更生气地说。

        “再吵，你们俩就给我出去。”奶奶大声说。

        爸爸妈妈互“哼”一声后，都禁声了。每次他们不管吵得多凶，只要奶奶说话，他们俩就不敢再吵。

        “我的宝贝孙子啊！看看你在这个庙里都瘦了，跟奶奶回去，奶奶还等着你结婚生子，奶奶要抱重孙啊！”奶奶拉着小李的手说。

        “施主，请回吧！我的法号叫戒念，我已入空门，红尘俗事已随风而去。”小李抽回自己的手说。

        “死仔，奶奶都不叫，什么施主，看我揍不揍扁你。”爸爸说着是一巴掌打在小李的头上，小李不躲不闪让爸爸打个正着。

        “他难道不是我的孙子，以前他爸打他，他都是边逃跑边喊奶奶救命的。”奶奶看着小李有点不相信地说。

        “真的中毒不轻啊！六亲不认了，你这个老和尚给他下了什么毒？”爷爷摇着头说。

        “这位施主，佛教无边，善哉善哉。”住持大师双手合十说。

        “我没空跟你们在这里念经，小子，你说一句要走，还是要留？”爸爸狠狠地说。

        “你们请回吧！我法号叫戒念、、、、、、”小李还没说完，爸爸就一脚把小李踢倒在地上。

        爸爸本来还要给小李补几脚的，几个姐姐忙上前把他拉开。

        “哎呀、、、、、、”爷爷哼着就要倒在地上，几位姐姐赶忙放开爸爸去扶爷爷。

        “爷爷有高血压的，快给爷爷吃药。”奶奶心急地说。

        “爷爷，你怎么样？”小李飞一般来到爷爷身边抱起爷爷放到椅子上坐着。

        “我还是你爷爷吗？你不是说你是什么戒念吗？”爷爷虚弱地说。

        “爷爷，我是真心向佛，但又放不下你们，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小李悲切地说，差点就要流眼泪了。

        “我们佛教寺有一个短期出家班，为期半年，主修福禅学。”住持大师柔柔地说，小李的经历正是他的经历，往事难再回，只愿后人一路安好。

        “这样好，半年，就出家半年，大师，我们就报这个班，我也来报一个陪读。”奶奶兴奋地说。

        “奶奶，你别闹了，我答应你，我只在佛教寺里学习半年就回家。”小李无奈地说。

        “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可没有逼你啊！半年你不回家，我也来这里出家。”奶奶假装生气地说。

        “答应你，都答应你，你们赶紧走，别打扰我们禅修。”小李无奈地说。

        人生无奈的事情很多，最大的无奈或许是亲情的不舍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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