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玉犀液

这春日的清晨四处弥漫的都是芳草萋萋的滋味，只是这傍山而居的广福村民们却是往日春收山货的快乐。这近乎两个月的时光，每日卯时总能在村口听到诸如“喝哈”的叫唤声。

　　时隔几月的时光，小叶敛的脸上不比之前病怯怯的样子，如今虽然还是依旧消瘦但好赖还是多了几分血色，尽管不像城里的少爷一般肤色白净，但是浅浅的古铜色倒是让叶敛看着比同龄的孩子精神不少。由于住进了老村长家中，一日三餐甚至更多餐都有人悉心照料，叶敛的个子长得很快，如今看起来怕是有十足的四尺半了。

　　清晨时分，雾气尚未消散，依稀间可以看见一少年身影，发以布带扎束，身着深色的练功服，背上背着竹条编织而成的箩筐，走近方可看清，这箩筐之中装满了或是蕉子，或是红绿相间的野果子。考虑到叶小子尚且年幼，故而老村长暂时放弃了往这里头塞石头的想法。

　　每日卯时，叶敛早早地起身，双腿上绑着铅块，背着这和磨盘一般高的箩筐便是上山去了。

　　来回一趟大抵需要一炷香的时间，至于老村长，每每当叶敛回到院子里便会看到，一手提溜着砂壶，一手拄着拐棍的老村长，眯着眼在院子里立着。

　　“今天的这蕉子个太大了，不好入锅，再去背一筐！”

　　“今天的果子看着眼生，老头子不敢吃，换一筐。”

　　“好久没吃过西山的野菜了。”

　　……

　　起初叶敛听到这话还会从地上弹起，和老村长据理力争，只是吧反驳过后的几天，老村长时不时的让他跳进水缸里练屏气，或是拿着村里秀才家的戒尺抽搭为他锻炼精骨…几次下来无法无天如叶敛也老实了，每当村民们起早准备劳作的时候，总能看到叶敛左摇摇右晃晃地从后山上回来。

　　如果说起初叶敛来回一趟都倍感费力，那么这两个月时光下来，就连老村长都对叶敛体力的进步暗自惊讶，出去叶敛表演的成分，如今七八趟来回跑已然无法对叶敛造成丝毫的压力。

　　“爷爷今天第六框了，我看了看咱家库房已然是没地儿能放了。”这天，和往常一样叶敛放下背上的箩筐，抬着衣袖擦去额头的汗珠说道。

　　“嗯？既然满了你便不用再去摘果果了。”

　　“真的！？”叶敛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抬起头兴奋地望着老村长。

　　“你说呢？”老村长微微眯着眼，斜看了叶敛一脸。

　　叶敛见此，便如被扎了刀的野猪肚，顿时便泄了气，跨坐在地上。

　　“小叶子你站到这院墙前来。”

　　“哦。”叶敛嘟囔着嘴，有些不情愿地走向前去。

　　“倒是长高了不少，用力跳一跳给爷爷看看。”老村长看着走近的叶敛眼里尽是掩不住的欢喜。

　　叶敛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终还是一跳。这一跳后，叶敛直接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老村长满意地捋着胡须转身走开。留下了一脸惊愕后狂喜的叶敛。

　　老村长家原先是村里的宗祠，后宗祠翻新重建老村长一家才搬入，但是这院墙却是从未改过，还是和先前一般高足有八尺有余。方才叶敛这一跃，轻轻松松便是探出半个身子腾空而出，这把升在半空的感觉倒是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村长爷爷我接着给您老背果果去。”叶敛兴奋地背上箩筐毫不掩饰地大笑着就要往外跑去。

　　“今日不必去了，去，烧两大桶洗澡水。”老村长的声音悠悠从内屋传来。

　　“没有问题！”叶敛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还未从先前的兴奋中走出，一蹦一跳地便去了伙房。一面抬水一面拾掇柴火，一桶一桶的烧着水。

　　“爷爷水好了，您老可以沐浴更衣了。”叶敛搓着手，讪讪地说道。

　　老村长伸出右手探入这水中，

　　“你脱光衣物下去坐着。”

　　“啊？我洗啊？”叶敛指了指自己鼻子诧异地说道，这些时日叶敛都是在院子里的水井旁解决的洗澡问题，倒也是稀奇，这早春时光天天洗冷水澡叶敛却是没有丝毫伤寒的症状。

　　“是了赶紧下去。”老村长笑骂道。

　　叶敛嘿嘿一笑，三下五除二地褪去身上衣物，一马当先地跳入这泡澡桶中，彼时溅起水花四射。

　　在叶敛欢快地戏水的时候，老村长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

　　“小叶子你看这是什么。”

　　“啥玩意，皂角？”

　　“非也非也，这是玉犀液，用此液浸泡筋骨，可助你伐髓，对外修体魄有大用。”

　　“村长爷爷你这是要给我使这个嘛。香不香的呀。”

　　“哈哈哈，傻孩子，这玉犀液自有奇香，不信你闻闻。”说着话老村长便是打开了手中小玉瓶的塞子，顿时一股奇香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叶敛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小瓶。

　　老村长笑着微微转动手腕，瓶中碧绿的液体流出顺着瓶沿流入到了这浴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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