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离开

众多的注视下马车出了巍峨的城门，片刻后巍峨的城墙就小时在了寒冷的晨光里，在马车驶上通往下一个城池的路后，十月再也支撑不住了。

她的孩子走了！

这次是在十月最清醒的时刻没有的。

千疮百孔的心已经麻木到不知道疼痛了。

大受打击后失了心神的千玄在马车里悄无声息，车辕上的十月软软的倒在那里，通人性的马依靠自己的直觉，载着两个没有知觉的人往前走。

十月是在一家农舍醒来的，浓浓的药味让她清醒了不少。

挣扎的坐了起来，身体除了虚弱外，那刀绞一般的疼痛已经没有了。

下意识的抚上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两个生命，但是都只在那里有了短暂的停留。

第一次十月还没有感受到她的到来，就感受到了她离开的伤心。

这一次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来了，可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也没有让她感受到做母亲的快乐，匆匆忙忙的又走了。

也许是前世欠赵仁的情，这辈子她哪怕是在距离赵仁千百年的后世，命运也要安排她穿越过来还。

昨日的恩爱缠绵已经化为乌有，徒留下受伤的身体和满目苍夷的心。

“姑娘醒啦！你已经昏睡了三天，现在可还有不舒服?”

一道温和关切的声音把十月从迷茫里拉回了现实，抬眼看到的是一个面容普通和善年近五旬的男人。

“三天?”

来不及打量周围的环境，十月大吃一惊赶紧下床往外跑，她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千玄呢?

“姑娘且慢！和你一起的公子在隔壁的屋舍，他恢复的比你好。”

“是你救了我们?”十月回头看着男人问。

“老朽本来是一个游医，路上遇见浑身是血的你们两个就顺带救了。姑娘你们是遇到仇家吗？”

“啊？”十月愣了一下，那天惨烈的景象立即出现在眼前，不是仇家的话，谁会用鲜血来说话，缓缓的点点头，“对！是遇见仇家，谢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姑娘刚刚小产，这天寒地冻的还是要多加注意，快点会床上去吧！我给你把那位公子推过来。”

也不等十月说话老者径自走了，十月看着自己只穿了袜子的脚，木讷的走回床边，那里有一双黑面白底的女式棉布靴，显然是给十月准备的。

等十月穿好靴子，千玄被老者和一个青年用椅子抬了过来，椅子上的千玄脸像被刀削一样的瘦，倒是精神还好。

“十月你终于醒啦！”看见十月的时候，他温和的说。

“你还好吗？”

明明知道千玄这样的状态不管是内心还是身体都好不了，十月还是忍不住的问。

“我很好！只是你受苦了。”千玄怜惜的道。

“没事！本来就是一个不该来的。”十月扯着嘴角勉强的笑笑。

……

“启禀主子，娘娘醒了！”御书房里一身黑衣的侍卫跪在地上回话。

“娘娘可……还好?”背对着黑衣人的高大身影，哑着声音问。

“有杜先生在主子放心。”

“下去吧！好好的保护娘娘，不要让她发现了你们的身份。”

“诺！”

黑衣人领命出去后，小六才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

“主子，您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也熬不住啊！”

“不会的！算是祭奠孤那未谋面的孩子吧！”暗哑的声音里，不难听出凄凉和心痛来。

等那身影转过身来往书案走去，昏黄灯下可以明显看出他两髮的发丝，发出莹莹的光，短短数日竞然白了头。

“主子要以大局为重，一定要保重龙体。”

“孤会的！孤还要给她一个安定的天下，让她日后回来能无忧。撤了吧！”

说到十月赵仁的眼底还是满满的哀伤，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十月早就发现自己怀孕，那天他如果没有去乾坤殿的话，估计那碗药汤下去就已经了结了。

他不一定非要孩子，但是和十月能有一个孩子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只是和孩子的缘分似乎还没有到。

多少个阴差阳错，不知道哪一个是对，哪一个是错；赵仁甚至在幻想，或许那时候十月只是不想要孩子，不是想离开自己。

“让人留着南边的一条命，什么时候娘娘回来了，就是他出水牢的时刻。”

“诺！”

小六恭敬的退了出去，御书房里有恢复了安静，书案上摆着十月离开前写的一大摞纸，上面的兵法列阵图清楚的告诉赵仁，在写这些的时候十月就打算离自己而去。

“你的心里到底还有什么心结我没法打开的，还用这样极端的手法来伤我……”

修长的手慢慢的拂过那些细致的宣纸，想象着十月在写这些的时候，那纤细的小手是如何的下笔，如何的绞尽脑汁去想。

同一个天寒地冻的夜晚，相隔数十里不同两处的人有着一样的忧伤。

十月的身体不好，千玄收起自己的忧伤打起了精神来宽慰她，收效甚微。

十月小心翼翼的样子，显然是为之前的事在愧疚，可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或者是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十月还是把自己归为师兄的人。

所以师兄犯的错，十月背负在肩上了。

千玄除了心疼外，还是黯然伤心。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几日，十月已经接手调理千玄的身体，想着天气一好就马上离开。

“姑娘，昨天我下的套今天逮了两只兔子，看来晚上我们可以加餐了。这大过年的，连兔子都知道我们没有食物了。”

季先生的随从季书拎着两只兔子进来，这些天的相处后显然是把十月当做自己人了。

“过年了吗？”十月不确定的问。

“对呀！今天山下的小镇可热闹了，我抓药回来的时候见那些人杀鸡宰鸭的，好不热闹。对了，”说着话季书还从怀里摸出一把红绳来，“小镇上一个大户人家娶亲，路过他们家的都送一把红绳，我想着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我就给你带了一些回来。嘿嘿，姑娘给你。”

十月呆呆的看着那捆红绳，典礼前夜自己想补偿赵仁的一个假婚礼历历在目，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曾经系过红线的左手，十月摇摇头拒绝了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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