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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7


7

        她被斯内普教了3个月,斯内普不再讽刺她了,也不知道是她优秀,还是抗压能力变强感觉不到了。总之在这种状态下,她发现斯内普的课变得丰富有趣,也掌握不少之前困惑或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斯内普很优秀,在学业上格特鲁德崇拜他。

        他们经常接触,又亲近不少。她神经质,斯内普理性,正好能在她身边稳住她的情绪。他很理性,条条规划得清晰,计划总能完美地展现在她眼前。她跟着去做就省去不少迷茫的机会。而且他的吐槽总能逗她笑,无意间给她带来许多欢乐。所以,在生活方面格特鲁德需要他。

        格特鲁德现在在礼堂坐到斯内普身边,在右手边,偶尔会帮他递下食物,她注意到斯内普喜欢吃甜食,但又不会主动找甜食,只有面对选甜、酸、咸时候永远选甜,南瓜汁例外,他喜欢喝橙汁。

        他早饭喜欢吃培根与鸡蛋,偶尔配上腌鱼,一杯橙汁。午餐喜欢吃猪排、牧羊人派和玉米粒香肠,薯条和玉米,如果他当天心情好,会额外吃一块巧克力爆浆泡芙,在嘴里嚼的时候脸上会不自觉地放松,嘴角带着点餍足的微笑。

        她喜欢看他这样笑,因为斯内普很少有满足的笑。他笑得脸部都放松,线条缓和,皱纹都浅淡到隐去,他快30岁,但早早就像30或者40岁样子。他通常是板着脸严肃的样子,要不然就是冷笑、讥笑,如此,更让这样的笑珍贵。她看到他笑,也会跟着笑。

        “下个是大脑封闭术。”斯内普察觉到格特鲁德在盯着自己看,轻咳一声后提醒道。

        “嗯。”她转回目光到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牛排和牧羊人派,旁边放着一碗喝了半碗的麦片粥。她跟他一样喜欢吃甜的,一样喜欢橙汁,但她更喜欢喝白水,刚开始保留亚洲人喝温水的习惯,来霍格沃茨后适应了喝冰水。她还喜欢吃鳕鱼。更喜欢吃芝士,比如披萨和牧羊人派,烤得酥脆香浓的外皮,一般芝士烤的稍微久点就能吃到。

        “大脑封闭术可不好学,对于你来说”斯内普闭上嘴,看格特鲁德在吃食物,没有注意到刚刚的说话,于是又改变话题,“你教黑魔法防御术这么久,邓布利多还没有找到人吗。”

        她告诉斯内普更想当图书管理员时,斯内普脸上有不屑的神情,明显是要嘲笑她,但张口说的是:挺适合你。

        “校长说已经找到了,可是对方离这有点远,需要准备一下再过来。”她想了想,“你跟邓布利多好像很亲近。”

        斯内普毫不迟疑地说:“有吗?我不认为。”

        她“切”了一声。

        有点可惜,邓布利多有这么多亲近的人,而她只是其中之一,甚至这亲近还有点虚无,这让她有点不爽。她转头审视斯内普,时隔7年又想起那则花边消息。

        他的爱情,让她重新燃起对他的兴趣。于是她问他:“我也可以叫你西弗勒斯吗?”

        “你不讲你的礼貌了?”西弗勒斯说道。

        “这样会更亲近啊。”

        “你得不到我的许可就不会用吗?”他用圆滑的声音说。

        “我坚持使用,先生。”

        “”他没有说话,所以她知道这一定是默许了。她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吃饭。

        西弗勒斯的办公室还是这么阴森。这里常年光照不足,堆放泡着标本的容器,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尸骨,他可能懒得收起来所以随意堆放在这里,或者为了吓唬进来的外人。他喜欢黑色,可能是缺乏安全感的写照,或是单纯喜欢黑色。

        “在我们开始之前,我想知道有没有可以把自己记忆先提出来的咒语,可以不被摄神取念时看到。”她还有两世的记忆,被看到就会很奇怪了。

        西弗勒斯大步走在前面,他快速说:“没有,但这正是我们今天要学的,让你成为不被摄魂取念读取思想和记忆的人。”

        西弗勒斯站定,转过身,目光扫过格特鲁德的头顶,绕了一圈才看上她的眼睛,开口道:“大脑封闭术是为抵御摄神取念术而被研发出来的,简单又难以完全掌握。人们总是分不开自己的情感与记忆。越是告诫自己不去想就越是思绪乱飞。大脑封闭术——”他停顿下,“不太适合情感丰富,或内心脆弱的人,对这类人来说更难掌握。”

        她点点头,他背过去身,向前走几步,与她隔开一段距离后转过来说:

        “大脑封闭术你在wombat已经考过了。我要教你的是大脑封闭术的高级变化——任由对方读取你的记忆。是的,让对方读取你的记忆,但那是假的,是你准备好的。它就像一面盾牌,对你透明,对敌人变色。篡改你被读取的记忆并欺骗你对它的感觉。”

        “时刻做好准备被对方施展摄魂取念,坚定你的意志。让你的思维主导,编出一台好戏给对方看。”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第一次我会给你一分钟准备。”

        她立即低下头,像考官发了考卷。因为不知道对方会读取什么记忆,所以不能提前改变记忆。她想对方可能找到记忆里最鲜活的地方,那是什么呢?她放空自己的大脑,打算看看什么是第一个冒出来的记忆

        西弗勒斯餍足的神情。她看到今天早上,他们正坐在礼堂里吃早餐,而且人少。她低头看到盘子里的早餐也吃了大半,然后她转头看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拿起一块黑色泡芙,放进嘴里,嘴角蠕动着,然后嘴角上扬,肩膀放松了,脸也放松了。

        “张开你的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吓得下意识睁开了眼睛,迎上那双锐利的黑眼。

        【格特鲁德在霍格沃茨走廊里和吉娜并排走,吉娜问她:‘圣诞节你要回家吗?\''

        ‘回,你不回吗?’她想回家看看妈妈,好久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接着是她独自坐到长椅,发呆地盯着一个方向。她好像想了很多,内心惆怅又期待。再接着穿白色羽绒服的年轻女人走出来,她激动起来——那是她的妈妈。她盯着妈妈走过她的眼前,有些惆怅,和再一次的不归属感:她并不属于这里,她好孤单。】

        她猛地清醒过来,摄神取念已经结束了,她有点迷茫地看着西弗勒斯。

        “我给你时间准备,看来你什么都没做就在发呆。”

        西弗勒斯抬起下巴,半睁着眼瞧她。

        “可是我不知道你想看到我什么记忆!”她低着眼睛抱怨道。

        “所以我才叫你提防,时刻提防他人摄神取念!”西弗勒斯提高了声音,带着责备的表情强调。

        “再来。”他说。

        这次西弗勒斯甚至没有出声,直接对上格特鲁德的眼睛,摄神取念就开始了。

        【她钻出隧道,蹲在灌木后。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人。她探起头,内心紧张又激动。——】

        不!不!不!那个脑袋绝对不能被看见!

        一种强烈的潜意识使她转开眼睛。她挣脱了摄神取念。西弗勒斯干巴巴地开口:“我们学的是改变记忆,而不是躲开摄神取念。你这样我们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她深呼吸口气,对上西弗勒斯的眼睛叫到:“再来!”

        【她蹲在灌木后,正探起头,内心紧张又激动。——接着记忆里朦起一阵烟雾,她挣扎着扫开烟雾,破败的尖叫棚屋变成一栋童年里的三层联排。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炎热起来。她探起头,由窗户看向房屋里面,里面正是她的妈妈在跳舞,疯狂的音乐被开到最大,她妈妈手舞足蹈,蹦蹦跳跳。她感觉到淡淡的伤心和无奈。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从灌木丛后出现在门口前,她打开门。】

        西弗勒斯停下摄魂取念,淡淡地说:“改变了记忆,有很明显的白雾出现作隐蔽——拙劣的手法。但以你的程度,第三次成功修改记忆,很不错了。”

        她连续眨了好几次眼睛,却没有感受到成功的喜悦。因为一种更强烈的叫思念的情感压住了喜悦,使她有些伤感。接着,她缓缓意识到西弗勒斯夸了她,她扬起一点微笑,“谢谢你,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微微皱起眉,他淡淡地开口:“本来以为你会挣扎很久。再来。”

        这一次并不是第二世。

        【礼堂,人声吵闹,他们在吃早餐。她转过头,看向西弗勒斯的侧脸,对方低垂着眼,弯着腰,专心吃剩下最后一口鸡蛋。接着他迟疑了下,又拿来个黑色爆浆泡芙,一口塞进嘴里,脸上露出餍足的笑,肩膀也不自觉放松下来。她不出声地笑,又转过头对向自己的餐盘,心里想:斯内普笑起来挺好看的。】

        “”

        她晃神反应过来,西弗勒斯的脸已经砖红了,眉目微皱,隐隐害羞。

        “呃,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她小心翼翼地赞美他。

        西弗勒斯没想到她会注意自己吃饭,以及对方认真的赞美都让他有些尴尬和羞恼,于是他强装作无所变化,可不知道他的脸红已经出卖了他。

        “再来。”他说。

        他没想到心慈手软,寻找她平时比较轻松的回忆会让他尴尬。他不再寻找轻松的回忆,而是在默念咒语时让她悲伤的回忆出现。

        摄神取念由施咒人决定要出现什么回忆,掌握摄神取念术越高的人越能准确地读取对方的记忆,甚至在对方脑海编制假记忆。他们在练习,他并没有要求出现什么一定的记忆,只轮廓地要求是悲伤、或轻松的回忆,所以会出现什么他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记忆都在她第三世上学期间,被西弗勒斯责骂、嘲讽,回到图书馆查阅资料,到寝室里哭泣,听到寝室的人说闲话。她都没能成功修改记忆,被西弗勒斯读个全,摄神取念结束她还沉浸在当时的自卑或与期望落空的烦恼,和痛苦当中,眼角又隐约湿润。

        西弗勒斯心软,给了她一点呼吸的时间,然后说,“再来。”

        痛苦的回忆再次把她淹没。在第三世,她几乎把自己封闭起来,只与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和几位教授保持着关系。她要求自己成绩优秀,于是沉迷其中,没有朋友。晚上独自哭泣,无人安慰,第二天又面对西弗勒斯的挖苦和冷笑。她没想到再一次面对那些回忆,会是那么的痛苦。大脑似乎在保护自己,专门封锁了那段记忆,现在她被迫面对它,压力几乎要将她压垮。

        西弗勒斯可以及时停下,但她无法阻止眼泪在瞬间掉下来,她虚弱地退后一步,用手擦了擦眼泪。

        西弗勒斯有点担心她的反应。他不知道她上学的时候这么痛苦,同时他发现她原来没有天赋,这让他有些失望。他多等了一会时间,给她机会准备,接着他说,“继续。”

        【格特鲁德趴在床边哭,因为怕声音漏出来,紧紧捂住嘴。周围的帷幕散下来,在漆黑的空间里,呼吸声和擤鼻涕的声音很细微。床帷幕外也笼罩在黑暗中。其他人都轻轻地呼吸着,睡着了,似乎只有她一个人醒着。】

        她也看到了这一点,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她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她习惯了很坦诚的面对他们,所以面对那些记忆时,她会立刻感受到当时的感受,以至于无法及时修正记忆,瞬间被情绪所吞没。

        她沉重地呼吸一口气,靠在后面墙上,有些受伤地弯下腰。

        “为什么不去改记忆,我已经给你很多次机会了!”西弗勒斯已经很明显地不耐烦了,被这些感情也扰得有些暴躁。

        “不要责备我!”她立刻瞪着西弗勒斯,眼中带着明显的仇恨,而声音也充满威胁。她还没有从记忆中的那种感觉中走出来,对造成她痛苦回忆的西弗勒斯充满了怨恨,她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强烈地恨过西弗勒斯。摄神取念就是这么一刻蹦出她脑间的。刹那间,她来到西弗勒斯最痛苦的回忆。

        【是白天,城堡外。有一群人聚在山毛榉旁——】

        她被驱逐出去,几乎什么都没看到,但她仍然盯着西弗勒斯。他一脸沉重,咬牙道:“别尝试对我施展摄神取念!”

        她跑出去,浑身颤抖,等她停下来,已经到办公室,平复了身体的颤动。但她已经不能再忍受,她拒绝和西弗勒斯学习。几天后,她找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同意接替西弗勒斯教完大脑封闭。

        他们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学习,那是一间又大又漂亮的圆形房间,角落里不时传来奇怪的小声音。修长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奇特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团烟雾。墙上挂满了老校长的肖像,男人和女人,都在他们的镜框里轻轻地打着鼾。整个房间充满了记忆和活力,很温馨。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她注意到邓布利多拿出个银色盆。邓布利多看着她,他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解释说:“这是冥想盆,是一种用来查看记忆的物品。有时记忆太乱,用它来铺展事情对我思考很用帮助它让人从第三视角看记忆,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

        “来吧,“他高声一句,”如果你不容易控制感情,就离开感情,但从另一个视角来看看你的痛苦记忆。然后通过思考,与自己和解。”

        “嗯!”她认真点头。

        她按照邓布利多的指示,用魔杖抽出一串银丝——那就是她的回忆——她紧接着将它们放入盆中。她深呼吸,将头沉进去。

        【有一个女孩——看到自己真是奇怪的视角——正在侧躺,‘她’的寝室室友们高声说着笑话,紧接着声音暗下来,有一个瘦瘦的女孩瞥了一眼侧躺的女孩,脸上冷冷地微笑,说:“格特鲁德就知道学习,不会参加我们的对话,像她这样的学霸也不会理解我们在笑什么。她就是个书呆子。”

        “呃”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一脸尴尬,连忙扫了一眼这里。然后点头同意。

        她看到自己在装睡,紧闭着眼睛。她又看到另外3人,已经有些模糊的样子又清晰起来。瘦女孩是琳达,她一开始很内向,但从四年级开始就变成了一个扬声器,变得幽默开朗。扎马尾女孩是奇瑞娜,人比较善良,性格活泼,和琳达是好朋友。另一个女孩留着短发,清新利落,她的名字叫奈特,性格直爽,长得像男孩子,声音硬朗。

        话题突然一变,琳达道:“神经病。”

        她的身体僵住了,但情绪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然而回忆里的‘她’眼泪直接从眼角涌出,眼皮根本制止不住。她看到‘她’流泪,才跟着感到难过,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她跟记忆里的‘她’分开了。她不身处那个位置,听到的话好像也不是向着她来,情感竟然就这么被过滤停滞,伤害不到她。】

        她退出冥想盆,若有所思地对上邓布利多的笑脸。

        邓布利多说:“每天午饭后看看冥想盆里的记忆,别忘了想想‘为什么,我要怎么改变’。有时候我可能不在,你用了再放回去就好了。”他指向一处黑柜子。

        “那里面有我收藏的记忆,不要拿来看。”邓布利多本来觉得没有必要这么说,但还是做全面,告诫一句。

        “嗯。”她点头。

        在第二天邓布利多就不在办公室,他去魔法部了。她打开柜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瓶,下面的平台就是冥想盆。她拿出冥想盆——它有点重!

        她把它放在高桌上,然后抽出魔杖引出一段记忆。她拿出记忆的时候仔细想了想,不敢冒进,生怕自己受不了,所以还是昨天的记忆。

        【‘她’侧躺在床上,帷幕没有落下。奇瑞娜和琳达坐在同一张床上,开始说话了。奈特独自在床尾,跪着收拾东西。

        琳达说:“哎呀,我真的不能见卡尔,我一见他走就想笑!他胖嘟嘟的身子,还有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什么都显得可搞笑了。就连被问问题呆住,都能让我发笑!哎呀呀。”

        奇瑞娜在笑。奈特抬起头说:“是啊,我也是。他就是那种站在那里都能把你逗笑的人。”

        “每一个课堂有他就停不下来笑!”琳达指着说。

        “昂!课堂冷下来,都是他活跃气氛。今天变形课我都快睡着了,麦格教授挑他站起来回答问题,一阵哄笑,我还想怎么了?——”

        “是呀是呀,他当时回答”

        接着琳达视线瞥到唯一躺下去的那个人,有些被扫兴地说:“人家累了,早就休息了。格特鲁德就知道学习,不会参加我们的对话,像她这样的学霸也不会理解我们在笑什么。”她不怀好意地笑,“她就是个书呆子。”

        “呃”奇瑞娜和格特鲁德经常坐到一起完成魔药课药剂,此刻面上有些尴尬,她迅速瞥向格特鲁德,又点点头。

        奈特没有反应。】

        她退出来。完全记起她对琳达的感觉,她讨厌琳达。讨厌琳达的外向,大大咧咧,琳达在最初认识时有些内向,还说她羡慕自己,然后不知在什么时候讨厌起自己,还带头“冷战”。

        她不关心琳达的变化,隐约猜到是嫉妒,她还有学习要全身心投入,总之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份感情。她有表达过善意,可被对方拒绝了。她讨厌琳达,琳达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说她是书呆子。

        她只是那时笑不出来,她只是悲伤,她只是没有办法和其他人感觉一样的快乐,难道要怪她没有跟着一起笑?难道要怪她不快乐?

        格特鲁德嗓子疼,又是哭泣的前兆。第三世,她奇怪地变得情绪化了,总是容易流泪,更容易感到疲惫。

        她结束了今天的自观记忆。

        第三天,她等石门打开,看到邓布利多坐在椅子里,正好也闻声转头看她。而邓布利多的旁边,她看到西弗勒斯。她无言,在进去和在外面等间犹豫。几乎是邓布利多开口前,她决定抬脚进去。

        “请进来吧,格特鲁德。”他说。

        她进去,见邓布利多还在看西弗勒斯,于是果断走到柜子前,抬出银盆,注入记忆,一头栽下去。她忽视了西弗勒斯,进入冥想盆听不到他们谈话,也不耽误她正事,真是一石二鸟。

        【‘她’侧躺,帷幕没有落下。——她敢打赌,‘她’一定后悔没有落下帷幕。可惜她不能帮‘她’落下,让她更体面地哭泣。

        她们关于书呆子的话题说完了。这次她倒不觉得悲伤,她已经准备好,让自己冷漠地封锁起来,况且一段记忆反复观看就会失去当时的感觉。可惜又幸运。

        她倒是觉得琳达有点可怜了,如果她真是因为嫉妒才对自己抱有恶意,那她一定被自己“打压”地很惨吧。她们是在不经意间互相伤害对方的感情,只是琳达如今或许早已不在意自己、开始新的人生阶段了。她还停留在这里,处理她遗留下来的垃圾。

        接下来,她冷眼看着三个女生,听她们对话。

        “你怎么总关注卡尔啊?不会是喜欢他吧?”奇瑞娜调笑说。

        “去你的,我喜欢他?神经病。”琳达大笑,推搡奇瑞娜,假装打她。两人闹作一团,笑声高起。

        她这才知道那句“神经病”是从哪里来的,原来只是她们不经意的玩笑话,然而她看向‘她’,知道‘她’此刻会颤抖,被这句话里的词刺激到,因为那句话就仿佛说中自己。

        神经病,明明普遍使用,但还能让她胆战心惊,因为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精神病,并且认为随口说“神经病”是对精神疾病的不重视,对精神病人的轻视。

        她确实神经质,已经到了让自己陷入痛苦,因别人的一句话就胆战心惊的程度。】

        她退出冥想盆,内心平静。但仅仅内心平静有什么用,她要想办法解决,缓和自己。

        她挺直腰去看,只剩下邓布利多了。邓布利多问她:“怎么样,你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我的神经质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活,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该怎么做拯救我自己呢?”

        “嗯两个建议。一个是吃好早餐,早餐是一天的开始。多吃点含蛋白质和脂肪的食物。一个是在日常不要想悲观的事情,别看坏新闻,别听坏消息,保护好自己的情绪。”邓布利多修长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他抬头看站着的格特鲁德,目光言辞恳切。“至于其他,要看实际情况了,建议你也维护一下人际交往,我想这也对你有帮助。”

        “如何”

        “比如准备些礼物送给其他人,谁都喜欢礼物,这也让你心情愉快。给予的快乐同时能维持友情。”邓布利多开口说,“你上学时期——”格特鲁德颤抖一下,“给老师送礼。老师们都很喜欢你。当然,我不是指这是物质收买。而是人与人之间友情的表现,你看,我们的友情现在还鲜活着。”

        她发现她从来没给同学送过礼物,除了最开始的同学,和之后的吉娜

        她认同邓布利多说的话,急切地想让他说出更多,所以想让他来体会自己的感受,去看自己的回忆。她说:“我可以把记忆留下来吗?你看一看,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当然,如果你觉得麻烦”

        “不,不,”邓布利多平缓地说,并试图安抚她,“当然,如果你愿意可以把它放在这里,把它放在一个小瓶子里,写上你的名字。不过,你必须为自己考虑,而不仅仅是想我来帮你,我不是你,不能一直帮你……”

        她把这段记忆装进了一个瓶子里,打开柜子放进去。这里有很多瓶子,一共有三个平面。但并不拥挤,瓶子之间有很多缝隙。出于礼貌,她直接把它放在了底部。最后把银盆放进去,和邓布利多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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