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一个结论

我发现银珉身边站着的两人并不是他的保镖，我以为鬼爷会单独安排江湖高手秘密保护，细看之下，才发现就是他的同学。也就是说银珉的这次买卖，他的同学也是知晓的。

        我所站的位置可以看到那栋小楼的屋顶和阳台，我看到了一些简易的健身器械，甚至还有三套晾晒的潜水服，我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判断，银珉不但学习盗墓的本事已成，而且他已经开始在蜀地盗墓了，这个宝贝可能就是他挖出来的，他身边的两个小孩儿就是他自己组建的盗墓队伍。

        他们很快谈完了，那女人离去，银珉的队伍里的两个小孩儿很机灵，出了门便左右看看，这是下意识的动作，说明他们在观察安全程度，这无疑确定了我的猜想。

        我看看表，与耗子的见面时间快到了。

        我离开小屋，内心却有了更多的想法，难道鬼爷希望银珉在蜀地建立自己的队伍？将手伸到西境外？

        我赶到五星花园的时候，还剩下十分钟就到时间，我买了一瓶水放在椅子旁边，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五点整，从我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将纯净水拿起，接着，一个人坐在了我的旁边，他开始喝起了水。

        他喝了一半，擦了擦汗，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我有些吃惊这个人非常年轻，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八九的样子，他很瘦弱，手指很长，眼睛挺大，头发一丝不乱地梳着，身上穿着一件polo衫，一条西裤倒也得体，但丢在人群里，基本不会多看一眼的角色。

        “你想要什么？”他说道。

        我说道：“品相好的，可以佩戴的。”

        他突然停下，看着我，古怪地说道：“怎么？你喜欢戴死人戴过的东西？”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借口找得不对。

        我忙说道：“哎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是送给我们领导的老婆。这如何是好。”

        他哦了一声，说道：“那你想好送什么了吗？”

        “您给个建议吧？”

        他说道：“送瓷器吧，文化人喜欢这个。”

        “行！”

        “那我送你个不是土里出来的，怎么样？文房四宝。”他说道。

        这次我学精了，说道：“送女人不合适吧？有其他的吗？”

        “梅瓶，怎么样？”

        “您说的，我都没见过，有没有图片什么的，我能看看。”

        “应该没问题，清末明初的，花纹好看，寓意也不错。就是价格贵。”耗子又喝了一口水，一瓶纯净水喝光了。

        我点点头，说道：“就听兄弟的。”

        “那走吧！”我有些意外，我认为好歹要停留几天，没想到马上就能买。

        我笑着说道：“刚才和天养哥在一起，看到他侄儿银珉了，听闻您是他师傅呢。”

        “嗯！”

        只有一个字，我继续问：“我那侄儿学得怎么样？”

        “还行。”

        “哈，还望多多费心呢。”我顺口说道。

        他说道：“我只是把我所学教给他，至于他能学多少那是他的事儿。”

        这就是尬聊，一句没有切中要害。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耗子兄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觉得他适合这一行吗？”

        他站住了，说道：“你不是来买东西的吧？”

        我知道我已经暴露了，但我必须问，与其拖延，不如真诚地问，这也是我在探道所学，我说道：“是的！我必须帮助鬼门判断下一任鬼王的人选。所以，希望你能帮我。”

        他沉默了，半晌儿，说道：“我们这一行没有适合与不适合，人被逼到了那份儿上，就必须学会活下去。”

        “我的意思是他的本性。”

        “一个孩子的本性怎么说好与不好呢？他掉进墨水里，就是黑的，掉进白浆里，就是白的。”

        “可西境江湖是一个大染缸，如果本性有缺陷，那么他不但撑不下来，还可能给旁的人带来灭顶之灾。”我说道。

        周围的人潮汹涌，我和耗子就站在街角。

        “我没有教他做人，但目前我看他做人还行，毕竟是个孩子。他所需要的老师不是我，而是你们西境的江湖。”

        他很模糊地给了我一个方向，我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说道：“耗子兄弟，那请带我去买梅瓶吧。”

        耗子将纯净水瓶子递给了我，说道：“不好意思，卖完了。我们此生都不会再见了。他是个好孩子。”

        我点点头，他转身，很快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苦笑一下，这算是完成任务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银天养给我打电话，要我去吃饭，我都拒绝了，因为我担心耗子将我的问话告诉银天养，我依旧默默地跟着他们。

        银天养在这几天被三个孩子带着逛街，买了很多东西，也吃了很多东西，那是一个家族的快乐，虽然我看银珉不再是一个懵懂的娃儿，至少他学了一身的盗墓本领，可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全部都在脸上，他这样的雏儿回到西境分分钟会被那些大门派拿捏。

        要说他有没有管理天赋，至少他在新人期间，就组建了自己的队伍，还能带出东西，成功出售，这就是普通盗墓贼做不到的。

        就这样吧。

        我和银天养汇合的时候，又是在火车站，等我们到了橙都，他说道：“哈哈，兄弟，你在南冲是不是找到好看妹子了？人消失了几天了，乐不思蜀啊？”

        他要是知道我在做什么，会不会奔溃。

        我笑了笑，说道：“那必须的，我找的女朋友那叫一个标致！我都打算留在南冲安家了。”

        “哎！别盯着小地方，看看我大橙都，那才是男人该来的地方。”

        于是，我陪着银天养在橙都玩了整整三天。他依旧是天天喝酒，哪儿都是他朋友，说好的去去青城山，说好的去看看大熊猫，早晨却都是醉的，下午起床也只能找地方吃了东西，找什么武侯祠之类的地方草草转转，晚上接着喝。

        我离开橙都的时候，感觉人生得到了解脱，银天养却像是心满意足地打起了呼噜。

        到了西境，他说道：“兄弟，这几天没事儿的话，我们去探险？大力不是喜欢到处跑嘛，他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古迹！未被人发现的。”

        “不会喝酒吧？”我心有余悸地问道。

        他嘿嘿一笑说道：“你不懂西境男人寒冷的晚上，总要喝点才暖和的，好好养身子，路程可能会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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