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猫头鹰的自白

早晨，我站在了窗户前，克拉玛市下雪了，雪花飘飞，昨天的一切都被隐没了。

        不知为什么，我对猫头鹰这个人印象深刻，我总觉得他和黑杖不一样。

        吃了早饭，我开车抵达了白碱滩的游戏厅，还没下车，李静从一个角落走了出来，她说道：“你就不怕白天，墨子在角落看着你呀？”

        “走！带你抓几个娃娃！”说着，搂着她进去了，李静一下不好意思起来，我说道，“伪装工作还是要做好，这样，就算墨子看到了，也不会怀疑。”

        进了游戏厅，只有一两个人在那里钓鱼，一条条的兑换卡落在了地上，我买了一百块的币，在角落开始了抓娃娃。一个小时，我抓了八个娃娃。

        看着李静抓了一手的娃娃，我说道：“你觉得这家游戏厅怎么样？”

        李静正抓得起劲儿，说道：“还不错，我从来没抓过这么多娃娃。”

        我说道：“这是人家送你的。”

        “啊？”李静转过了头，我指着监控说道，“走吧，见见猫头鹰。”

        我走到了办公室前，还没敲门，门开了，猫头鹰依旧反着穿一身西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将娃娃递给他，说道：“谢谢你的礼物，我能参观一下你的办公室吗？”

        “这是机密！不能看。”猫头鹰说道。

        我则是一步跨入，推开了他，里面是一道帘子，我一把拉开，我没想到里面的工作台非常干净，但是也非常复杂，十几个按钮都在发光，六个电视在不同地切换着。我没想到的是视频显示的并不是人的背影，而是人的脸。

        李静问道：“咦，这些摄像头为什么对准人的脸呢？”

        猫头鹰不说话，我说道：“因为他在观察，他要赚钱，就必须观察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有的人抓鱼，输了会闹事，便放给他一点；有的人开心过来玩，就多赚点他的钱。不过，这样精细化的控制，我也是生平仅见。”

        被我说中了秘密，猫头鹰吃惊地说道：“你也开过游戏厅？”

        “不！就因为我们抓了八个娃娃，才让我想明白了这点。”我说道，“昨天，我们刚来，你就出来了，今天，一个小时了，你还没有出现，你不明白我们的意图，所以，就送出八个娃娃，你的意思是不想见我们，却也不想得罪我们。”

        猫头鹰说道：“你们探道不是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吗？”

        我搬过一把椅子坐下，说道：“我们聊聊吧？”

        猫头鹰一拉墙壁，原本完好的墙面上出现了一把椅子，他坐了上去。李静看了个稀奇，说道：“办公室还可以这样吗？”

        我说道：“我一直好奇，为什么你要反穿西装呢？”

        猫头鹰说道：“这是我的私事。”

        “我看过了你的资料，你和所有的黑杖都不同，你手上从没有一条人命，但以前的黑杖手里死去的小孩儿就不下六七个，那天你说的故事中，有一段你没有提及，黑杖中也有同意主动解散的人，这些人暗自投靠了白杖，你就是投靠白杖的黑杖。”我淡淡地说道，“所以，你今日的反穿西装，并不是自愿的，或许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就像你这游戏厅，如果放在克拉玛市，收入只会更多，不如，说来听听。”

        猫头鹰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色彩，说道：“我的确投靠了白杖，要不我能这么好好地在江湖上捞吃的吗？我之所以反穿衣服，就是为了偿还在我手里遭罪的孩子，我干了多少年黑杖，就穿多少年。”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呼地打开了门，看向了门口的售币员，她在那里刷剧，时不时地咯咯笑着，我轻轻地关上门，说道：“这个女孩儿就是你当年拐来，自己养大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猫头鹰似乎有些紧张。

        我说道：“我猜的，正常的商人不会用这么没责任心的店员，你这么聪明还在用，那一定和你有关系，你们长相并不相似，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解释过去。你人不错。”

        猫头鹰松了一口气，说道：“错了，她和我没关系。”

        我点点头，说道：“她是你的软肋吧，如果有人要杀了她，你会怎么做？”

        “我说了，她和我没关系，爱信不信。”

        我唰地抽出了匕首，反握进袖口，我转身推开了门，大声地说道：“各位朋友们，今天不营业了，游戏机升级。”

        屋里还剩下抓鱼的几个人也是站起身，拿着票离开了。

        “你要干嘛？”李静小声地问道。

        我说道：“要他说实话。”

        人走了，我上前一把锁住了门，猫头鹰人都没出来。

        我走过去，一把拉开了柜台，胖胖的女孩儿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是要把这里买下吗？”

        我不说话，走了上去，我一把按住了她的脑袋，她呜咽一声，有些挣扎，我说道：“别动，一会儿就不痛了。”

        我将匕首抛起，伸手接住，由反握改成了正握，顺势就要捅，突然，扩音器里传来了声音：“住手！你赢了！”

        我笑了，急忙将匕首收起，胖女孩儿坐直了身子，怒视着我，我忙说道：“哦，对不起，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你的反应，注意，以后不要叫人进入你工作的地方，否则，你会面对危险。”

        说着，转身去了办公室。

        一进去，我坐回了原来的椅子，猫头鹰额头上有了汗水，我说道：“给我说说这个女孩儿吧？”

        “西境的人贩子在找不到下家的时候，会把人处理给丐帮，她就是没人要的，到我这里，便一起讨生活，那时候，上缴给丐帮的，便是自己的，我们黑杖也会创新，我演病人，她便我的瞎女儿，到了过节，便上门卖福字，我们虽然不富裕，但却也饿不着，所以，我觉得黑杖没必要伤害孩子，便投靠了白杖，解散了黑杖之后，我便带着她到了这里，她已经错过了上学的年纪，便由着她了，当我亏欠她的，我死前给她找个好人家，也算是了了这段缘分。我虽然不杀孩子，但也没钱让他们过更好的日子，有的孩子跟着我病死了，我也觉得挺亏欠他们的，所以反穿西装，当做是我时时告诉自己，手上还有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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