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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发了疯的紧张和在乎!


靳司寒回了鸿瑞名邸后,明明因为时差的关系,再加上坐了十几个多小时的航班,一大早赶到靳氏又开了会,整个人异常疲倦,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关于小咕噜的身份,还有林嘉树的房东周太太对他说的那些话。

        一想到那个女人,曾经在怀孕期间患上过抑郁症,靳司寒心脏处便狠狠抽动着。

        抑郁症患者很容易轻生、自杀,那时她又是怀孕期间,独自一个人待在异国他乡,若是想不开,就是一尸两命。

        想到这里,靳司寒竟然有些后怕。

        他本该不知道什么是惧怕才对,可现在却在为自己不曾参与和体会过的事情里,尝遍了这种滋味。

        在巴黎的那三年,她一个人带着小咕噜,一定很辛苦吧。

        靳司寒虽然还未完全回忆起他跟林嘉树的过去,却奇妙的能感受到曾经的刻骨铭心。

        毕昂说,他从十八岁便开始爱上这个女孩,默默的一路守护她,会去她念书的地方等她放学,会收养她随手救下的狗……

        靳司寒脑子里乱哄哄的,起身坐在了床边,沉思着。

        林嘉树念书的地方?难道是北城高中?

        那家老私房牛肉面馆跟这件事是否有什么关系?

        年糕乖巧的蹲在靳司寒脚边,蹭着他修长的腿,汪汪汪的叫了几声。

        靳司寒将目光放在年糕身上,抬手摸了摸它,“你该不会就是林嘉树当初救下的那条狗吧?”

        上次带年糕去看兽医,兽医猜测年糕大概九岁,如果年糕真的是林嘉树救下的那条狗,那么,这条狗应该是林嘉树十八岁时救下的,而那时候,按照林嘉树的年纪,正在念高中。

        靳司寒黑眸一深,起身穿好衣服后,拿了车钥匙往门外走。

        ……

        到了老私房牛肉面馆,老板看见靳司寒时,有些惊讶。

        毕竟现在不是饭点,也不是休息日,靳司寒身居高位,一向公务繁忙,一般不会在这种时候来店里。

        “靳总,您怎么来了?现在还没到饭点,面条还没做好呢,你稍等一下,我让他们尽快做。”

        “不用了,我今天不是来吃牛肉面的。”

        老板愣了下,“靳总,你今天来是……?”

        “我来是想问一些关于我跟林嘉树的事情。”

        面馆里还没到饭点,所以没人,一向热闹的店里此刻无比安静。

        靳司寒跟老曹面对面坐在餐桌边,伙计老何泡了两杯清茶端上来。

        老曹问:“靳总,你是想问,林小姐跟你的过去?”

        “是,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本来觉得靳总你既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而且跟林小姐也离婚了,我也不便特意透露,但既然靳总问了,我肯定要告诉你,毕竟靳总对我们店有恩。九年前,我们店快要经营不下去的时候,是您帮了我们,但您帮我们这家店,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林小姐当年很喜欢吃我们家的牛肉面,当时,林小姐就在对面的北城高中念书,您经常在饭点的时候,坐在这个临窗的位置,看着她放学。”

        靳司寒心口处,深深震动着。

        他没想到,这家店与他和林嘉树会有这么深的渊源。

        老曹笑道:“久而久之,您来的次数多了,我和店里的老伙计也都知道了,林小姐也常来我们店里吃红烧牛肉面,所以我们都会给她和跟她一起来的同学多加点牛肉和面,偶尔会找着借口送她一些飞饼。”

        靳司寒沉默了许久没说话。

        “靳总?”

        靳司寒像是从绵长的思绪里回了神,哑声道:“听说她念书的时候救过一条牧羊犬,这件事你清楚吗?”

        老曹一怔,随即点头,“这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是个下雨天,那条牧羊犬当时才刚出生没两个月,就这么点大,我不知道林小姐是在哪里救下的,但是当时您抱着那条狗来我们店里的时候,我还问过您怎么忽然养狗了,您说是林小姐救下的,她家里不让养狗,所以你就抱过来帮她养了。”

        靳司寒眉心微微一动。

        “而且,当时我问您想给那条狗取什么名字,您想了会儿,说叫年糕,因为林小姐特别喜欢吃年糕。”

        “可她,好像并不知道年糕是她救下的。”

        老曹笑了下,比划着道:“林小姐救年糕的时候,年糕才刚两个月的样子,就这么大点儿大,这种牧羊犬八九个月就能长的人高马大,林小姐不认识也实属正常,变化太大了。”

        这么说来,这一切,全部对上了。

        靳司寒此刻的心情复杂至极,不知是喜悦他与林嘉树有那么多的过去,还是沉重更多一点。

        当一个男人那么隐忍的守护一个女人,而且这一守护,就是十多年,这其中感情,靳司寒即使失忆,也能想象一二。

        若是真如毕昂所说,他十八岁时,就爱上林嘉树,那时候,林嘉树才十岁,这份感情,隐忍的甚至有些压抑。

        靳司寒离开老私房牛肉面馆时,老曹叫住他,语重心长的道:“靳总,我从来没见过谁能做到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关心,这么在意,那时候我就希望,您能跟林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后来,你们真的结婚了,可是,却从来没一起来过我们店里。靳总,我只是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但是,我想提醒您一句,莫待花落空折枝啊。您跟林小姐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您一直默默在她身后守护着她,若是不把这份爱说出口,我怕你们会错过。”

        ……

        回到鸿瑞名邸时,靳司寒一打开门,年糕就欣喜的冲了上来,缠在他腿边,转来转去。

        一整个下午,靳司寒没睡觉,也没处理公务,什么事都没做成。

        到了傍晚,他躺在床上因为超过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还是外面的雷声把他给吵醒的。

        窗外夜色很深,天空偶尔闪过几道惊雷,雨势很大,玻璃窗上起了雾水。

        他抬眼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十点了,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此刻有些饿。

        想到楼下的女人,他牵着年糕去了楼下“蹭宵夜”。

        他摁了门铃,没人来开门,只有小咕噜奶声奶气的装着小大人的声音,问:“是谁呀!”

        “咕噜,是我,靳叔叔。”

        小咕噜一听到靳司寒的声音,小脸一喜,连忙踮着小脚丫子拧着门把,开了门。

        门一打开,靳司寒就皱眉问:“咕噜,妈妈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

        这女人,怎么把小咕噜一个人丢在家里?

        小咕噜一边牵着年糕进来,一边说:“我跟妈妈刚从外面回来,忽然下大雨了,妈妈去天台收衣服了。”

        靳司寒眉心依旧蹙着,“怎么把衣服晾去天台了?”

        “妈妈说小宝宝的衣服要用太阳晒,今天有太阳,妈妈就拿出去晒了,可是谁知道下大雨了。”

        天台……

        靳司寒望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眼神忽然一沉。

        “咕噜,你跟年糕乖乖待在家里,我去天台找你妈妈。”

        小咕噜乖巧的“哦”了一声。

        靳司寒大步出了屋子!

        那女人跑去天台,若是想不开,跳楼的话……

        靳司寒的心,咯噔一下,沉下去。

        电梯抵达顶楼时,靳司寒出了电梯,快步走向天台。

        只见天台上,林嘉树趴在边缘,靳司寒吓了一跳,冲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拉进怀里。

        “林嘉树!你疯了吗!”

        大雨,淋湿在他们身上,嘉树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只听见头顶上方一道又凶又冷的怒吼声!

        “你竟敢跳楼自杀!你死了小咕噜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小咕噜还在家里等着你!你敢死——”

        在看清来人是靳司寒后,她挣扎着道:“你放开我,你干吗呀!”

        她转头望着被风雨刮到一边的小衣服,有些着急,可靳司寒把她抱的太紧了,她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她拨着他的大手,“我要去捡咕噜的衣服,快要被吹跑了!”

        那件衣服,可是小咕噜最喜欢的衣服!

        靳司寒根本不信,将她抱得更紧,“你休想!林嘉树!你敢给我去跳楼信不信我给小咕噜找后妈!”

        “……”

        嘉树一脸茫然,抱着怀里收下来的衣服道:“靳司寒你才发什么疯!你有病!”

        一阵狂风暴雨,小咕噜的衣服,呼啦一下,被吹跑了。

        “都怪你!咕噜的衣服吹不见了!肯定找不到了!”

        嘉树推开他,抱着怀里的其他衣服,愤愤的往里面走。

        靳司寒一时愣在那儿,没反应过来。

        刚才这女人,真是在捡衣服?不是试图跳楼?

        嘉树带上来的雨伞,早就被狂风刮跑了,前后也就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全身被淋的透湿,她走到里面的楼道里,发现身后的男人还没进来,转身一看,只见靳司寒发愣的站在天台淋着大雨。

        她眉头一皱,“靳司寒!你是不是疯了!你站在那里淋雨吗?”

        靳司寒的确疯了,急疯的。

        他沉黑着俊脸,沉步进了楼道里,嘉树懒得理会他,兀自就想往电梯那边走,却被靳司寒一把扣住了手腕子,抵在墙壁上。

        男人目光深深的盯着她,低头质问:“你刚才真的不是想跳楼?”

        “……”

        嘉树嘴角抽了抽,“我、我干吗要跳楼?我跳楼了,小咕噜怎么办?”

        这男人,今天脑子哪里不对,怎么会这么奇怪!

        嘉树挣扎着,“你松开我,淋的一身雨,我要回去洗澡了……唔……”

        眼前忽然一道黑色阴影霸道的笼罩下来,唇瓣,被男人精准攫住。

        他很用力的吻着她,一只大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紧紧压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靳司寒第一次这么不安、这么紧张,刚才他的心仿佛被悬空,随时都会从天台上掉下去一般。

        此刻,他只想吻她,感受她。

        嘉树怀里的衣服,掉落在地,被他吻到快要窒息时,她挣扎着推抵着他的胸膛,可这男人,却依旧紧紧压着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靳司寒……今晚怎么跟魔怔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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