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欲望的高下

废旧工厂区一处，各自打倒了对手后，晶宇与阿尔托利亚聚在了一起。

        “你带她们先回城堡与爱丽丝汇合吧。一起去柳洞寺，我们稍后在那里完成仪式。”

        他转了身打算离开，“我还要去完成另一件事，两天前有说过要做的。”

        “不难吧？”阿尔托利亚追问一句。

        “嗯，很简单。”晶宇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他双腿用力一蹬，就跳跃到了空中。背后两团蝠翼般的黑光闪烁，人已经如同瞬移般，时隐时现地飞走。

        聆听万物之声已经打开。相信对方应该是不知道他这个探测手段，也就没有特别使用魔术遮掩身形。这样，在晶宇的感知内……原本处于阿尔托利亚那个战斗场附近的一名观战者，悄悄离开的举动，都被他注意到了。

        是言峰绮礼。当他看到晶宇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身前时，着实吃惊了一瞬。接着，他的脸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我总算是想明白……为什么父亲突然让我寻找、追踪间桐脏砚了。”

        低沉的嗓音还算是冷静，眼内也没有对于死亡的惧怕，倒是有着惋惜，以及谨慎的试探。

        晶宇哼笑一声。对于不怕死的人，杀不杀原本是无所谓的。不过，这个人既然是assassin的master，那么就脱不开曾指示assassin攻击久宇舞弥的干系……他是一定要死的。

        对此，言峰绮礼看得比远坂时臣透彻。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以及自己面对的是谁。哪怕是拼尽了全力，他也是没有丝毫生还的可能性的。那么，干脆还不如坦率一点。

        “做一个交换吧！”他抬起了自己有着最后一枚令咒的手，以此为凭仗道：“我可以将assassin得到的消息告诉你，相对的，也请你告诉我一件事。”

        “说说看。”晶宇背了左手，威严地站立着。

        间桐脏砚的灵魂，一直存在于脑虫之内。而这脑虫的位置，晶宇暂时还没有找到。这才想到，要借助assassin的追踪能力。

        言峰绮礼放下了手，神似思索了一番，才有些迟疑地垂低视线说道：“我一直感到很空虚，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所在。你是历史上统领臣民最多的王，一定能够洞悉人心……请告诉我。”

        无论做什么，都感到无趣，这就是言峰绮礼至今为止的人生。他甚至不知道，这样没有任何愿望的自己，为什么会得到令咒——它不应该是属于那些有着强烈愿望的人吗？

        实在是莫名其妙啊。

        晶宇对他的询问感到意外，却点了点头道：“倒的确不是难事。”

        他右手对着言峰绮礼一抓，就禁锢住了言峰绮礼的身体。在后者不解的眼神下，他屈指弹出一小团七彩灵光，毫无阻滞地没入了其额心内。

        言峰绮礼当即感到了一阵困意。他想要硬挺过去，甚至不惜咬破舌头。可是，晶宇有着梦魔的能力，操控一个比自己弱很多的人的睡眠，易如反掌。

        言峰绮礼很快就完全闭上了眼睛，但那挺立的站姿，绝对没有谁认为他在睡觉。

        事实上，他的意识，更像是进入到了一个由梦编织的空间中。在里面，以外界一秒，内部一年的时间对比……一直到三秒后，他才像是惊吓过度，满头冷汗地猛然醒了过来。

        晶宇对于男人的梦，毫无兴趣。看了眼面色苍白的他——那闪烁的眼光，明显是处于难以置信之中了。

        “怎么？现了真正的自己，不愿意接受吗？”晶宇遂讽刺道。

        言峰绮礼的确是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个男人，故意控制自己的思维，引导自己走入邪道——是的，邪道，他看到自己竟然在为了能够杀死更多的人，使更多的人步入不幸而感到快乐。

        不，那不应该是自己啊。

        他从小接受教会的培养，一直都是以神的信徒自称，怎么会有那么自甘堕落的思想？

        然而，他又心知肚明。以对方的身份手段，完全没有必要特别针对他，去做些下作事。

        也就是明白了这一点，他才接受不了。心理上，甚至希望那只是晶宇的操控。

        言峰绮礼面色变换不定。有那么一会，像是全然忘记了晶宇就站在一边，沉浸在似悔恨、似压抑的自我否定之中。

        可是，他心下却又忍不住去回想那种杀戮的快乐，以及看到别人不幸时的愉悦。

        渐渐地，他察觉到了这样的自己，不由苦笑了起来。

        “你现在又觉得，自己现的太晚了吗？”晶宇嘿嘿笑了两声，“忠实于自己的欲望，这没有什么错的。我是这样，吉尔嘉美什也是这样。但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终究是落了下乘。”

        晶宇他很喜欢女人。可他从来没有见到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凭借着武力，不管时间地点地，上去撕碎她的衣服，对她尽情地蹂躏一番，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吉尔嘉美什喜欢搜集财宝，也不是什么都要，必须是那财宝让她看得上眼。

        两人相似的地方就在于，对于欲望，各自都设定了一个‘度’。这就使得他们都能不被欲望所掌控，堕落为低下的贪婪。

        但是，晶宇一眼就看出，言峰绮礼压抑良久的性格反弹后，必将进入失控阶段……比起外表的沉静，其内心可是疯狂的很。

        “下乘吗？”到了这必死的最后，言峰绮礼对于晶宇的敬畏心也没有了，“你与吉尔嘉美什果然一样，都是自以为高高在上，而尽看不起人的家伙啊。”

        他抬起有着令咒的手，“以令咒命之，assassin，将间桐脏砚的行踪汇报给爱因兹贝伦。”说罢，另一支手取出了黑键，以锋利的刃，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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