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开家族

又过了三个月，乾玄历7ooo年的1月，天气已经转冷，下起了新年的第一场雪。

        苏醒后，修养了3个月有余的小土身体终于好的七七八八了。这三个月里，他一直在关注着那件事，只是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他暗中调查了所有人，现并无异样，但是，他坚信，这件事，是内部的问题，绝非情报失误的关系。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脱离家族，自己去外面查证，留在族里注定了没有结果。

        小土收拾好行装，出门，他要跟爷爷去告别，但是不能跟子兮那丫头说，不然，非得吵着闹着也跟着去。

        可是刚一出门，就看到子兮在院子里舞剑，偷跑是不可能了，所以就安心坐下来欣赏。

        此时的子兮，一身淡青色的长衫，白狐披肩飘落在地，融进了这白皑皑的一片，仿若不曾存在，沙丝绸带轻盈地束住了乌黑秀丽的长，不施粉黛的她，显得格外的清落脱俗。

        如此佳人，又怎能不心生怜爱，从小便在一起，落叶、衍，都对子兮钦慕有加，只是子兮偏爱这个三哥，所以，落叶和衍便也放下了心里的那份爱慕，化作了亲情。只是，小土对子兮，却只有兄妹之情，子兮心里一清二楚。

        小土看着眼前的子兮，每一次的舞动，少了几分轻灵，多了些许雷霆之势。小土知道，大哥和二哥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现在的她，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只能如此宣泄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所有的一切，小土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是子兮，是大哥，是二哥。此刻的心里，注满了血仇。

        子兮舞闭，收剑入鞘，拾起不远处的白狐披肩，穿戴好，朝着小土而去。小土拿起包袱，起身，此时子兮已经来到了跟前。

        “三哥，我知道你要走，留不住，所以，我让你走。”小土其实还没想好怎么跟子兮交代，没想到子兮已经猜到了，子兮的聪慧确在他之上，也让他稍稍放了心,这样自己才能安心地离开。

        “你要照顾好自己，以后应该不会有任务了，你就呆在族里吧。”小土说完，动身要走。

        “三哥，我要回夜家了。”还没等小土迈开步子，子兮又轻声说了句让他震惊的话。

        “子兮，我们一直都在暗处，夜家突然多了一人，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你跟夜爷爷商量了吗？”小土很是担忧，如此一来，夜家便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子兮淡然一笑，她知道小土会有此忧虑，所以，解释道：“我跟爷爷说了，爷爷同意了，到时会让当代家主，也就是我爹，收我为义女。明面上的身份他们都会为我安排好，三哥，你放心好了。”

        小土禁皱的眉间稍稍松了松，“那就好，不过，你要处处小心，夜家突然多了你，除了外部的势力，还有夜家内部。你要多多留意。”

        “知道了，三哥，我知道你要去调查大哥和二哥的死，你一个人在外，许多方面会遇到阻扰，你需要一个在官方的人，所以，我最合适。我们一明一暗，尽快查出族里内部的叛徒，为大哥、二哥报仇。”子兮拽紧了拳头，秀眉微微蹙起。

        望着眼前微怒的人儿，小土心里一阵悲凉，她本是青葱年少，多么秀丽的年纪，本该开心快乐地过着少女的生活，却要遭受如此大的打击和伤害，还要佯装坚强。

        “好。”他要离开了，不然再坚强的他也许下一秒就流下了泪水，他不能让子兮看到他流泪。

        “三哥，这个给你，大哥的。”小雪把衍身上的一小段布衣交给小土。

        小土接过那段布衣，取出后腰带里的短匕，系在了剑柄上，系在了落叶的旁边。

        “我走了，如有需要，我会去找你，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注意安全。”说完，转身离去。

        子兮望着慢慢消失的背影，她看到了小土的成长，这个三哥更加坚强了，更有担当了。

        “三哥，一定要回来！”子兮流着泪对着即将消失的影子大喊，小土摆了摆手，再见！

        跟子兮分开后的小土，来到了爷爷的房门外，他整了整衣服，敲了敲爷爷李浮空的房门，“进来。”屋内传来李浮空的声音。

        小土推开门进入，然后转身把门合上，来到李浮空的案前，静静地站立在那，等着李浮空。

        “想好了？”李浮空冷冷地看了小土一眼。

        “没想过，因为一定要做。”小土也是冷冷地回道。

        他们从小便是这样，彼此都是冷冷的，把情感都锁在内心，李家的人好像生来就这样，对自己的家人，永远都是冷冷的，好像那一瞬间就失去了表达能力，然而，对于外人却分外热情。

        “你可知道，你脱离隐族就不可能再回来？更别谈回李家。”李浮空很是担心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在未来是否能承受的住？

        小土抬起头，目光异常坚定，对着李浮空说：“大哥和二哥离开后，我便不是我了。”

        李浮空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孙子，太过地刚强，未来容易吃苦头，但是没办法，他已经长大了，总要出去闯一闯，才能真正地长大。

        “去吧，闯不出一片天就不要回来了。”李浮空摆了摆手，示意小土离开。

        小土深深地向李浮空鞠了一躬，转身离开，当他迈出房门的那刻，听到屋内传来一个声音：“不准用家族的姓名。”

        小土从李浮空那出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隐族的后山，那里是埋葬隐族族人的地方，落叶和衍就安葬在那里，他得跟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去告别。

        “大哥、二哥，我要走了，离开族里，去找线索，你们的仇，我一定要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以后，我就不能回来这里看你们了，弟弟敬你们一杯。”说完，小土一饮而尽。

        “大哥、二哥，你们先走一步，如果弟弟不幸也被杀了，就来找你们，记得在老地方等着弟弟，别让弟弟找不到你们，弟弟可不想到了那里也跟你们分开。”

        夕阳昏黄，小土在后山呆了很久很久，他有太多的话跟哥哥们说，只是终有一别，小土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挥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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