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现代诗

在太山府君的示意下，王尚书把托梦这项地府神技向蒋子文解释了一下。

        做梦，就是阴间向阳间传达信息的一种方式，在入夜之后，阳气渐弱、阴气渐盛之时，由托梦师依据凡人的生辰、身处方位，将一系列情景画面传入睡着的凡人的脑海中，形成梦境。

        “本来，托梦的初衷是提醒世人惩恶扬善，躲避祸端”，太山府君继续说道，“但阳间太多的恶人假借天人托梦，为祸人间，这托梦的神技我久已不用”。

        府君这样一说，蒋子文明白了，本来托梦是个好事，但历史上无论是农民起义还是起兵造反，都要找个由头，仙人托梦是最好的借口，可以蛊惑一大批跟随者，结果都是地府的锅，难怪太山府君要弃之不用。

        这时，王尚书手扶额头，轻咳几声。

        太山府君会意地笑了，论假借天意，这王莽可是集大成者，新朝代汉之时，全凭仙人指路那一套，把天下百姓唬得都信以为真了。

        “那个，蒋子文，你准备借托梦跟阳间什么人交流？”，王尚书看到府君的笑意，主动岔开话题。

        “就是那个马援将军”，蒋子文答道，“他是刘秀的近臣，通过他可以说服皇帝，为我们做些事”。

        听到刘秀的名字，王尚书的心中波澜四起，他不止一次败于刘秀之手，刘秀的东汉取代了他的新朝，此刻他的心里满不是滋味。

        “那为什么不直接托梦给那个小皇帝刘秀？”，王尚书不满地问蒋子文。

        “不妥、不妥”，未等蒋子文回答，太山府君抢先说道，“阴阳有界，地府不可干涉阳间治政，否则有违天道”。

        这误打误撞的，倒合了蒋子文的心意，他要继续找马援，还有另外的想法。

        蒋子文接着说道，“府君言之有理，况且刘秀作为天选之子，贸然托梦他如何会信？先取得马援的信任，然后借马援之口向皇帝禀告，这样就不算地府干涉阳间治政了”。

        “嗯嗯嗯”，太山府君频频点头，显然很满意蒋子文的话。

        见此情形，王尚书不再反驳，顺着太山府君的心意说道，“府君大人，先前的托梦师全部被你遣散投胎了，要托梦的话还得你亲自动手了！”

        “无碍”，太山府君应道，“蒋生，你说什么时辰合适，便到御前司来，我将你送至马援的梦境里”。

        蒋子文一想历史的进程，答道，“待马援回洛阳之际，便是托梦给他之时”。

        “可以”，太山府君一口答应下来，“我会让谛听司留意，一旦马援回洛阳，马上通知你过来托梦给他”。

        议罢此事，太山府君便遣退了王尚书和蒋子文，临别时，一再嘱咐王尚书好好对待蒋子文，人才不可多得啊！

        两个人出了御前司大殿，出了御前司的城门，又进了冥选司的城门，进到冥选司衙门。

        坐回自己的木椅上，王尚书对蒋子文说，“真没想到蒋生你真不是凡夫俗子，这么快就让府君另眼相待，我还真不能小看了你！”

        “岂敢岂敢”，蒋子文客气地说，“以后还得仰仗尚书大人栽培呢！”

        “栽培不敢当”，王尚书笑眯眯地说，“我还有事要仰仗你呢！”

        蒋子文脑筋转得飞快，随即答道，“还是那本素女经，大人请放心，见到马援我问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还有”，王尚书继续笑嘻嘻说道，“蒋生你在阳间也是性情中人，好色是你最大的特征，刚刚在御前大殿你也看到了，府君对我金屋藏娇都没说什么，你想不想也来试试？有府君的青睐，我叫人给你安排单独的卧房”。

        “金屋藏娇？”，蒋子文一愣，王尚书对这个典故如此熟悉？

        “哦哦哦”，王尚书跟着出言掩饰，“就是我的卧房里藏着两个美女，你有没有兴趣？”

        蒋子文苦笑一下，“我离世已有数日，不知道见到美女还有没有感觉？”

        “无碍，我去把她们叫出来给你瞧瞧”，王尚书的脸上露出些猥琐的表情，蒋子文看在眼里隐隐感觉与他的本性不符。

        说罢，王尚书转身向内堂的卧房走去，把蒋子文一个人留在了衙门内。

        蒋子文看着空荡荡的衙门，靠墙的两排阴兵也不在，他围着王尚书的案几转了一圈，意外地现案几上有一块惊堂木，惊堂木下面压着一张窄窄的纸笺。

        蒋子文轻轻把纸笺抽出来一看，上面用隶书书写的，勉强一读，大为惊讶，居然是几句类似现代诗的诗句：

        浮生若梦，

        生死一古稀，

        到头来，繁华一场空，

        史书误留名。

        何人识我，

        新朝地皇，

        如今在此地府的牢笼，

        方寸之处。

        几时得真身，

        游魂有归所，

        挣脱这暗无天日的时光，

        重翱九空。

        这诗句是王尚书自己写的无疑，不过这现代诗的文风，不是东汉人能写得出来的，了解古代文学的人都知道，汉朝都是乐府诗，不会出现现代诗。

        蒋子文又把纸笺放回惊堂木下面，这时一阵清幽的香气从内堂飘来，循香一看，只见两个年轻女子正袅袅婷婷摇步走来。

        一女容颜甚美，犹如女星柳岩，婀娜多姿凹凸有致，身穿碧绿的罗裙，披着暗红色薄烟纱，一袭精致的裹胸若隐若现，外露的双臂肌若凝脂，吐气如兰，正是娇滴滴一俏佳人。

        另一女是一袭粉衣，混血儿脸孔，与当红小花娜扎有些神似，小麦色的肌肤，青丝散落，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却又双目流彩，左顾右盼，凤眸潋滟，荡人心神。

        此二女一步一摇来到蒋子文面前，双双躬身行礼。

        王尚书紧跟着出来，出一阵邪魅的笑声，问蒋子文，“蒋生，此等姿色如何？”

        蒋子文把目光从美女身上移开，笑嘻嘻答道，“尚书大人，一女为江南娟秀，一女为异域佳人，皆是上品啊，大人好艳福！”

        “蒋生果然是同道中人”，王尚书抚掌大笑，“这是莺莺和燕燕，蒋生感兴趣的话，我不妨将二位美人赠予你……”

        “岂敢岂敢”，蒋子文脸薄，连忙推辞，“君子不夺人所好，尚书大人诚心眷顾的话，下次帮我再留意就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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