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代价惨重

烟阳关这边，攻城还在继续。

        楚子然的大军虽有人数优势，但是修士之间的战斗可不是看人数，而是看修为的。他的士兵修为整体低于赵贾，所以就算是占上风，也损失了不少人。

        斜云山，敌军将领收到楚子然攻城的消息后，便度清理掉剩下的人，往回赶了。不过他们赶回来时已经是战斗后期，很快也被歼灭了。

        赵贾在混乱中逃跑，不知所踪，楚子然正在检查战场，一个小将领跑过来，说“禀大将军，曹将军回来了。”

        “曹让？徐刻呢？”

        那将领支支吾吾，楚子然又问了一遍“徐刻呢？”

        “回大将军，徐将军他们在落杏谷被围，徐将军……在落杏谷为了掩护曹将军突围，留下殿后了。”

        “你他妈说什么？！”李辽揪住那人的领子，双目瞪得浑圆，吼道。

        “什么？怎么了？”穆元和冥羽在周围，听见李辽的吼声，都过来了。

        “李辽，你先冷静一下。”楚子然脸色巨变，说“带我去见曹让。”

        “是。”

        找到曹让之后，他正在后方，楚子然穿过人群，问“曹让，怎么回事？”

        曹让被问得哑口无言，低下头没说话，楚子然眉头紧蹙，说“来人，随我去落杏谷。”

        他带着众人赶到落杏谷时，只看见满地尸体和血迹中，徐刻的身影孤零零地站着，身上插满了枪杆子，细数过来，大概有十五六只了。他的双叉被遗弃在一旁，场上已经没有活人了。

        “徐刻，徐刻！”李辽目呲欲裂，热泪盈眶想冲上去，被几个人拦住。他们都知道李辽与徐刻素来要好，如今徐刻陨落，李辽又是直性子，心里肯定不好受。

        楚子然面色极其难看，没有说话。他踏过血泊，来到徐刻面前。见徐刻悍不畏死的神色，久久伫立。他身后的士兵们没有出声，就连李辽都静了下来。他们知道，楚子然惜才如命，手下的得意大将死了，最不好受的就是他。

        良久，他指天长叹一声，道“苍天，妒我徐刻之勇啊。”

        那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切与无奈，场上士卒纷纷泪目。

        楚子然一步步退回来，站在众人前面，取下头盔，对着徐刻的尸体抱拳，深深作揖。众人跟着他弯下了腰，楚子然低声说“徐刻，你当得起我们这一礼，若我们能一举收复边疆，你就是我们的大功臣。”

        战斗结束了，烟阳关也收复了，徐刻的尸体被运回了京都，追封神勇将军。这次强攻，损失了近十万人，元气大伤。而军帐内，事情还没有结束。曹让被扒了铠甲，跪在大营里受审。

        “曹让，我问你，你当时请战，对我做出的承诺是什么。”楚子然面无表情，问。

        “不胜，提头来见。”曹让自知要被兴师问罪，硬着头皮回答。

        “好，这是你说的。”楚子然点头，继续说“你带人截断小径，却还是让敌军的传音符了出去，让赵贾警惕，有所防备，损我兵力不说，更痛失我一员大将，按军纪处，你该当何罪？”

        曹让面露苦色，没有回答，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闯下这么大的祸？

        楚子然将手中玉筒一摔，加重语气“按军纪处，你该当何罪？！”

        依然没有回答。

        “好，你不肯主动认罪是吧。”楚子然连连点头，脸上怒色浮现。

        “穆元，你来说，他该当何罪？”

        穆元也是无奈地看了眼曹让，说“曹让打乱计划，使我军死伤惨重，更损失大将徐刻，知罪不认，罪加一等，该当死罪。”

        楚子然点头，表情没有半点容忍，冷冷道“拖下去，斩了。”

        “大将军，饶命啊！”曹让这时候开始求饶了“您看在我第一次犯错，就饶我一命吧，我也为大唐立过不少功劳哇！”

        “哼，饶你一命？因为你，险些让我全军覆没！”楚子然再也容忍不住，指着他怒斥道“饶你一命？若是饶了你，军法何在？！来人，给我拖下去！”

        “不要！我可是太子派来的，你杀了我，就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曹让眼看事情没有余地，病急乱投医，抛出了自己的后台十三皇子，想着能让他忌惮，可惜他这一套，在楚子然这里根本不管用。

        “太子？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区区小将？军中只有军法，没有权位！拖下去！”

        “不，不！”曹让被拖了下去，而自始至终，军帐中其他人都一声不吭，因为他们都了解楚子然的脾气，他从不轻易怒，曹让是真触及到了他的雷区，才让他如此大雷霆。而木锐呢，虽说多少还是觉得不至于死罪，但还是没有说话，毕竟在这里，楚子然最大，他也尊敬这个年纪轻轻就战功累累的侯王。

        “啊！”军账外，曹让不过多时就被砍头了。楚子然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不是因为曹让的原因，更多的怒气是对十三皇子。开玩笑，曹让什么境界，还拦不住一道传音符？

        曹让此举，明显就是十三皇子指使的，他就是想看自己一败涂地，作为一个皇子，最关心的居然不是国家大局，而尽是权谋诡斗？这让他十分气愤。杀曹让，也正是向十三皇子宣战示威，让他看看，他所谓的伎俩在自己这里，有多少作用。

        而木锐，其实也看出了这一点。他没有替曹让说话，也正是在向楚子然表示，自己是站在他那边的。

        打过烟阳关，接下来，就要直接面对明守义了。这一战楚子然并不急着打，毕竟因为曹让，自己这边足足死了十万人，明守义那边保守估计至少都还有三十万，所以匆忙进攻是不明智的。

        他打算先在周边地区招募士兵，养一个月，反正三月之期现在第一个月都还没过一半，养上一个月的兵，剩下一个月，足够他面对明守义了。

        在徐刻下葬后，曹让被杀的消息也传了回来，一时间，满朝震动。

        “好个逍遥王，好个楚子然！胆子挺大的啊，连我的人都敢杀，他是在向我示威是吗，那好，那我就和他争个不死不休！”十三皇子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火冒三丈。

        周围的侍从连忙劝道“哪儿能啊，太子殿下，那逍遥王再猖狂也只是个臣子，哪儿有资格和您争啊，他是死是活，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吗？您是要做人皇的人，可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儿动怒呀。”

        “哼，他是我父皇亲赐的侯王，他的生死还不是我能决定的，要真有那么容易，我打他去边疆干什么？本想着让他在边疆受挫，我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为难他，现在倒好，他直接把我的人杀了！”

        “嗨，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儿啊，您想想，他一个侯王，未得太子允许便擅杀朝廷重臣，这是什么，这是不把您放眼里，是犯上之罪呀，如此一来，您也照样可以定他的罪嘛。”

        “就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十三皇子脸上的怒气稍微消散，叉着腰，狠狠地说“犯上可是重罪，来人，给我传信去前线，我看他楚子然怎么办！”

        而此时的前线，大军驻扎于烟阳关，李辽等人在东临一代贴上告示招募士兵，也慢慢召集了一些人兵力，至于楚子然，则找了个时间，把穆元叫到了跟前。

        两人纵马来到高山之上，从山峰俯瞰，下面是一块块整齐的农田，还有密密麻麻的民居。

        “江山如此多娇啊。”楚子然负手而立，一袭白衫在风中飘摇。

        “是啊，可惜了，因为战事，许多百姓流离失所。”穆元穿着铠甲，感叹道。

        楚子然用手指在前方画出一条线，说“东临与清水相隔不过两千里，我们接下来，就要面对明守义了，穆元，这会是很难打的一场仗，说不定，会死很多人。”

        穆元轻笑，说“大人，穆元自几年前在西部边境决定追随大人保家卫国起，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楚子然望着山下劳作的百姓，出一声轻叹，沉默片刻，说“穆元，你为何而入道？”

        “为了保护。”穆元坚定地回答“大人你也知道，我穆元从小在西部边境长大，战乱时常波及我的故乡。我的父母，亲友，以及当初同乡一起参军的伙伴，很多人都死于战乱。我很想变强，这样才能有能力去保护我的同伴，去保护我的家园。身为七尺男儿，当抛头颅，洒热血，为了所珍视的东西去战斗。”

        “好。”楚子然点头，转过身来看向他“穆元，我今日问你一句，你，可愿拜我为师？”

        “愿意，当然愿意！”穆元闻言，面色激动得变了又变，直接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向他磕了三个头“弟子穆元，拜见老师！”

        楚子然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将他扶起来，说“穆元，自今日起，我传你神剑十二式。我希望你能牢记你入道的初衷，好好用你手中的剑，保护你想保护的东西。”

        “弟子铭记老师教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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