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楚子然的选择

“大捷，东部大捷！”

        楚子然以一万伤亡坑杀五万人的战绩传回朝中，一时间，朝中沸腾，不过却是各家有各家的心思。像那些朝中老臣，自然是欢喜，而十三皇子这一派的，则担心楚子然威望建立起来之后，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十三皇子依然在对四皇子进行打压，不择手段的找他的茬，好在有楚星云与端锐木锐明帮暗助，暂时问题不大。

        前线这边，由于大捷，楚子然带兵长驱直入，穿过大营来到举辞关前。见大势已去，举辞关留下的两千驻守军队也放弃了抵抗，打开城门投降。

        楚子然带兵于城门前，骑在马上，唤道“穆元，拿地图来。”

        穆元将地图拿来，展开地图一看，楚子然对穆元说“传令下去，大军过举辞关，途中补给粮草丹药，不许扰民，不许欺压百姓，不许招惹事端。最多停留两日，我们便日夜兼程，前往八百里外的飞雪城。违令者，斩。”

        “啊，两日？”

        “怎么，两日不够？”

        “额，够了，够了。”穆元点头，旋即又为难地道“可是，大人，我们匆促跋涉，却只休整两日，士卒恐消受不起啊。”

        楚子然瞟了他一眼，说“明守义如今在青水招兵买马，估计至少也有个三四十万的兵力了。我们要和他打，就必须兵贵神。飞雪城地处敌军腹地，却兵力薄弱，要是能拿下，我们和他的对抗会容易很多。举辞关被破，明守义肯定会派人支援飞雪城。我们和他拼的就是度。早去一步，我们的胜算就多一点，晚去一步，我们打起来就要困难得多。”

        “那好吧。”穆元点头，派人传令到军中上下。

        “啊？只休整两日又要开始没日没夜的跋涉？”

        “恐怕这样下去，还没打下一场仗我们就累死了。”

        “哎，管他的，上头自然有打算，我们照做就是了，哪来那么多怨言。”

        “唉，也是……”

        将士们有些不满，但也接受了。大军进入举辞关，按照楚子然的要求，不扰民，不逗留，准备好补给就继续前行了。但这跋涉途中，却不是那么顺利。

        刚走没几天，这天就下起了暴雪，加上他们那一段路十分险恶，甚至损失了好些物资和士兵。

        “大人，大人！”渺渺飞雪中，穆元策马找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楚子然。

        “怎么了？”

        “大人，后面的人实在跟不上了，这天气太恶劣，甚至有人被冻死啊大人，我们还是稍作休整吧，否则就算走到飞雪城，我们也必将损失惨重啊！”

        楚子然听穆元这么说，皱起眉头，考虑了会儿，招手道“传下去，全军原地驻扎，等候恶劣天气过去。”

        “好，我马上去！”穆元得到指示，立刻往回跑。

        楚子然指挥将士在原地扎营，问“冥羽，我们走到哪儿了？”

        “离飞雪城还有三百余里！”

        “三百余里……”楚子然眉间闪过一抹忧色，但还是只能停下来了。他怕这天气一直下去，明守义会在他之前派兵到达飞雪城。

        纵使担忧，但人算不如天算，谁也不知道糟糕的天气会持续多久。

        此时，还停留在青水的明守义听闻举辞关被破，马上把账下谋士叫来。

        “你觉得，举辞关被破，楚子然会往哪边走？”

        “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前往飞雪城。”

        “飞雪城？”明守义听到这个名字，有些犹豫“飞雪城不好吧，人皇规定过战乱不及飞雪城，兵家不争飞雪城。飞雪城被战争毒害得多惨，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再历史重演，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纵使如此，飞雪城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将军，我们在战场上，可不能妇人之仁啊。”

        “再说，我们现在可是在反大唐，大唐的规矩，对我们来说也已经不必遵守了。现在飞雪城就是一个普通的城池，为了我们的前途，将军可要想好啊。”

        明守义握紧拳头，双眼微眯，犹豫良久，最后一咬牙，说“好吧，派赵贾十五万人前往飞雪城。”

        那谋士拱手鞠躬“将军英明。”

        楚子然这边，大雪持续了将近五天，才稍有减缓。情况一好，他们就匆忙启程。不过还好，到达飞雪城时，明守义的人还没来。

        飞雪城，因为西侧靠着天寒冰山，造成常年降雪的气候，所以在飞雪城一年四季都能同时看见两个季节。传闻飞雪城下面埋着一条龙脉，这地方是个水乡，人杰地灵。加上人皇下令严禁战乱波及飞雪城，所以这里已经算是个世外桃源了。

        大军行至城外，楚子然遥遥便见城门大开，城前还有一块巨大的石碑。

        “原地待命。”他吩咐了一句，叫上穆元和冥羽，三人骑马前往。

        三人在石碑前停下，楚子然仔细看了看上面，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地念道

        “飞雪城，经历大大小小数百场战争，整座城共被毁五次，易主十余次，埋尸数千万，民不聊生。人皇天恩浩荡，赐此地战乱不及，兵家不争，休养生息，免受战争荼毒。”

        穆元看了之后，试探性地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进去？”

        楚子然没回答，只是驻足于石碑前。良久，他低声说“我们先进城看看。”

        “是。”

        三人放慢度，往城中走。

        飞雪城中人见三个人身披铠甲，胯下灵马，腰佩宝剑，纷纷围在城门后议论，是不是战争又要来了。

        三人慢慢靠近城门，突然，城中飞来一只纸鸢，摇摇摆摆，落在楚子然的马下。

        “吁”楚子然让马停下，他翻身下马，捡起这只纸鸢。

        城中，一个小女孩从围观的人群里跑了出来。

        小女孩丝毫不怕他们，迈着碎步跑了过来，她欲言又止，站在他们面前涨红了脸，楚子然微笑，温柔地问“小家伙，这只纸鸢是你的吗？”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拼命地点了点头。

        “来，既然是你的，就还给你了。”楚子然蹲下，摸了摸她的头，把纸鸢递给她。

        “嗯！谢谢！”小女孩奶声奶气地道了声谢，两只水灵灵的眼珠子在楚子然身上扫过，她顿了顿，疑惑地问“大哥哥，你们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楚子然沉默了，他们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当然是打仗。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打仗厮杀只是家常便饭，对于这个小女孩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意味着流离失所，意味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他看着这个小女孩澄澈的双眼，天真，单纯，对未来充满着向往和憧憬。他突然有些罪恶感。他笑着说“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

        “去很远的地方？”小女孩正欲继续问，城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她很快来到他们面前，还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她就把那小女孩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拜服在地，低着头谦卑地说“舍妹年幼不懂事，要是冒犯到几位将军，还望放过她，有什么罪过，小女子愿意承担。”

        楚子然一笑，伸出手去扶她“姑娘请起，不必如此慌张。”

        女孩低声说“谢过将军宽宏大量。”

        楚子然将她扶起来，问“你们城中百姓生活如何？”

        “回将军，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

        “嗯。”他点头，问“附近可有城池能容人？”

        女孩沉默少许，说“往前走一百里，有一小城，名无朝。”

        “好，谢谢你，回去吧。”

        “小女子告退。”女孩盈盈一拜，带着她的妹妹往回走。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来，然后转头问“将军，战争要来了吗？”

        楚子然怔了怔，笑着摇头“不，战争不会来你们这儿的，我保证。”

        他上马，调转马头“穆元，柒符，我们走。”

        女孩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声问“您是谁？”

        楚子然遥遥答道“逍遥王。”

        回营之后，楚子然看了看地图，吩咐道“走，绕过这里，我们去无朝城。”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按我指令行事就好。”

        穆元依然有些犹豫“真的不占这里？”

        楚子然瞥了他一眼“人活着，不能光争输赢，总要争个对错。行了，我们去无朝城。”

        “好吧。”

        没有其他异议，大军绕过飞雪城，去了无朝城。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不管这些所谓，直接入驻飞雪城。要是能占领这里，他们打败明守义的机会就会大很多。但是，楚子然觉得有时候，人不能光想着输赢利益，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底线。

        咳咳，抱歉没有提前和大家说，最近空城身体欠佳，更新会断断续续的，等我调整好身体状况之后，会继续一日一更，大家不要慌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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