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考放榜那天

在这段伤心的日子，唐乾只是告诉小荷家里有些事，这几天都会忙，没有时间和她联系，让她不要担心。小荷也没多问，只是应声回答。唐乾在高考前几日，在朋友圈里看到自己表哥发了一条动态，说是回来了，自己也很开心，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竟会是以这种方式回来……

        唐乾连续五天守灵，在这几天，他也了解到，大伯父是出了车祸，关键是肇事者的态度还那么强硬，这就让人很生气，唐乾恨不得现在找到他们一家，用灵力悄无声息地杀掉一人，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唐乾本来挺开明的一个人，在这几天也沉默不语。在入葬那天，天下起了雨，唐乾执意不用雨衣，不用雨伞。就这么淋着雨慢慢地跟在后面。在一段泥泞路，唐乾是跑了好几趟，把花圈扛上，来来回回，唐乾在一旁看着，没有流泪，因为眼泪在之前流干了，只是表情痛苦。看着坟墓后方的这一片竹林，唐乾又想起了多年前的事：在八年前，大伯父回来，在夏季，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起在竹林里玩耍，捉竹风（一种吃竹笋的虫子常常依附于竹笋的中下部），玩儿累了，就生起火，简单处理一下，将它烤着吃。虽然味道有些怪怪地，可乐趣无穷。这些事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一切都随之埋葬。

        唐乾回家后，换下湿透的衣服，傻傻地坐在那儿，若有所思。母亲正准备去叫醒他，被父亲叫住，意思是让他自己静一静。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唐乾起身，走出门外，走着，继而奔跑，到了临近学校的那一座大山，登上顶，大吼，释放自己压抑的痛楚，接着，他就垂下头来，坐倒在地。到了中午的饭点，唐乾回到家，像是没有出任何事一样，端碗，抽筷，拿瓢。坐下，大口大口吃着米饭，只是舀了两飘汤，就不再吃菜。母亲和父亲夹了一些菜到他碗里，唐乾也暂时将它们，夹到碗的边沿。在父亲的斥责声下，唐乾才将它们吃掉。

        收拾完碗筷后，唐乾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找出了几本书，开始看。唐乾的父亲看着唐乾如此，很是难受，放在平时，他可是很喜欢这样的唐乾，出了这事，他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门。唐乾看着看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找出一支笔，开始写着些什么。过了一周，大家的情绪才回归正常。也有不少邻居想起来唐乾高考的事，前来问唐乾考得怎样。唐乾谦虚地说到：“也就马马虎虎吧，具体的也得等到成绩下来了再说。”住在对面的姑父一直提醒唐乾，一定要填医学类的学校，因为姑父现在从事的是医生，以一个过来人，告诉医生这个职业好，工资稳定。唐乾淡然一笑，说是自己会慎重考虑的。其中有些对自己有信心的学生都在讲自己一定能上某某大学，都在准备宴席了。唐乾还是翻阅这那本从柜子里找出来的书，不时在笔记本上写着。

        等到那一天，唐乾起了个早，搭着车，走上了赶往学校的行程，他到达车站后，第一时间给小荷打了个电话，而小荷也早早地赶来迎接他，由于走得有些早，唐乾还没吃早饭，一下车，肚子就咕咕地叫，小荷听到后，连忙带着他去吃了面条。他们班约定好中午在茴香火锅店聚餐，现在还有几个小时，他们俩就再去一些比较好玩的地方转了转。小荷也在最近几天知道了唐乾家发生的事，所以安慰他。唐乾告诉小荷自己没事，让她不用担心。由于天气比较热，他们打消了要出去转转的理由，他们就去茴香火锅店去看看，没想到，已经有一大堆人已经到了，他们正谈论着唐乾和有小荷，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唐乾的哥们些就拉着他让他说说他想填什么大学，一群女生也把小荷拉进人堆里，说着些女生的日常。不一会儿，有老师来了，同学们鼓掌欢迎。大概正午，同学们都来得差不多了，班长就组织同学们就坐，安排好餐饮的事宜，这聚餐嘛，总是少不了酒来助兴。吃了一会儿，大家伙儿都开始举杯碰壁。有些人喝了一小杯，脸就红的不行，唐乾就是那其中之一。不一会儿，老师们就来给大家打气，说了一大堆心灵鸡汤，美滋滋的，举杯共饮。有一些同学也效仿老师们，各桌敬酒，甚至还喝上了白酒。唐乾喝着喝着，肚子就饱了，没吃多少，就是酒在肚子里打转儿。唐乾酒量不好，所以就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经过一个中午，大家都有几分醉意，有些人还喝吐了。唐乾虽然喝酒不太舒服，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吃得差不多了，就和同学打了一声招呼，到他家里去休息。这位同学和唐乾是初中就在一个班了，甚至还是同桌，对于他，唐乾其实有太多的遗憾，自从上了高中，他们之间的联系相对来说就少了。直到现在，唐乾手机里存的那个号码，他不知道他还在用没有。同学烧了一点热水，泡了一壶茶，给唐乾醒醒酒，唐乾喝过，感觉味道还不错。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同学就带着他到自己房间休息，同学自己就在沙发上躺下。在中午离开之前，老师就让大家大约4点左右到教室集合。现在是2点左右，还可以睡一个多小时。唐乾调好闹钟，睡下。这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他们顶着烈日，走向教室。有一些同学早就到了教室里，唐乾找到一个板凳坐下，开始和同学们闲聊。没过多久，班主任来到教室，抱过一大堆书，这是大家之前买的填写志愿所用的书，现在就发给大家了。同时，老师还把毕业照给大家发下来。再次，老师又说了一些鼓舞大家的话，老师说完，掌声久久不能停息。拿过照片，一些人就争相开始讨论，说某某某在照片上怎么怎么样，都是欢快的笑声。唐乾坐在最后面，看着大家的谈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反倒叹了一口气，心想：高中就这么完了，今天一过，也许大家不会再见了，毕业季，总会同时充斥着欢乐与哭泣，悲喜交加的心情，可不太好受。这时，小荷进了教室，唐乾收起那副冷淡的面容，立即笑脸相迎，大家一阵唏嘘，唐乾拉着小荷走出了教室，反正在教室也是玩，还不如出去玩玩。唐乾和小荷在校园里走着，这时有一个老师看到他们拉拉扯扯，立即叫住他们，正准备训斥两人，唐乾笑着对老师说到：“老师，我们毕业了……”老师沉默了，他竟无话可说！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这位老师身旁的两位女老师劝这位老师，不要生气，说现在的学生就这样，不要放在心上。老师们走开了，唐乾和小荷一起转悠，唐乾来到行政楼面前，指着那第二层台阶，说到：“那里，就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地方，虽然你没看到我。因为我很内向，初中几乎没怎么和女同学说过话，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女孩我一定要去认识认识。”小荷笑了笑，“原来那么早，你就……”她没继续说下去。唐乾拉着小荷的手又走了一段距离，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学校的那棵百年大树，在大树浓郁的绿叶下的荫蔽下，让人感到十分惬意，唐乾渐渐停下，踏了踏地板，唐乾说到：“这里，是你第一次参加班级的元旦节目排练的地方，你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的，那段时间的体育课，集合完毕后，我就回到教室，在窗边看你优美的舞姿，那个时候我觉得，幸福也就不过如此了吧！”小荷咳了一声，转过身，盯着唐乾的眼睛，问到：“那你现在觉得幸福是什么？”唐乾笑了笑，拉着小荷的手到了两人的视线前，“这就是我的答案！”小荷挣脱唐乾的手，一把抱住唐乾，唐乾也紧紧地抱住小荷。就在这时，唐乾启动灵力，强行冻结时间，他想让这一刻被永远定格。可冻结时空需要极其庞大的灵力，唐乾现在的实力，就只能强行冻结时空两秒。不过这也够了，唐乾已经记录下了这一刻。这美好的一幕，在未来，唐乾依然可以清晰的回映在脑海。时间也不早了，唐乾带着小荷去学校附近的饭店吃饭，点了他平时不舍得吃的汉堡，两人份的快餐，由于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这里的人比较少，唐乾把肉都拿给小荷吃，小荷嘟着嘴，“唐乾，你这是要让我长胖啊，不行，我要保持苗条的身材，这些肉就留给你了！”说着擦嘴，唐乾刚要说话，就是一个鸡腿塞过来，“唐乾，乖，吃饭！”小荷还摸了摸唐乾的脑袋，没办法，唐乾想让小荷吃也不可能了，就索性吃光了。他们吃过晚饭后，就回到了学校，在操场坐着玩，大家拿起手机，开始玩抢红包游戏，每次抢得最多的就是下一轮的首发人。这样一来，时间也在不经意间过去，距离高考放榜的时间也更近了，大家玩得不亦乐乎，没人去注意时间。突然，从广播里传来了熟悉的校长的声音。“很高兴，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晚上向大家宣布今年的高考成绩，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今年，我们学校取得了重大的突破。重本人数达256人，其中理科重本人数180人，文科重本人数76人。本科上线人数，1579人，本科上线率达71%，突破历史新高，在这里特别恭喜高三理科五班的唐乾和文科三班的林清同学分别获瞿江市理科、文科状元。”唐乾还是懵的，怎么就成了市状元了？他想自己的发挥没问题，学校第一名是有把握的，可这市状元，他没怎么想过。班上的同学听到唐乾的成绩，纷纷恭喜唐乾，一直夸他厉害。然后就拿起手机开始上网查自己的成绩，别人的成绩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班主任手里有成绩单”，大家伙纷纷都跑到篮球场边班主任身边，这个时候大家分外激动，一个个看到自己的成绩，有些人哈哈大笑，有些人狂呼，也有人流泪。唐乾等着大家看完以后准备再看，林老师对自己说到：“唐乾，发挥得不错，希望你进了大学继续加油！”唐乾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大家看得差不多了，唐乾从同学手中接过成绩单，一个科目一个科目地查看自己的分数，确认是自己的名字和准考证号后，才敢看最后的全市排名。第一，真的是第一，唐乾激动地跪下了，仰天大吼到：“爸妈，我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班主任连忙扶起唐乾，一边祝贺到，给唐乾一些填志愿的意见，唐乾听着，并继续看着成绩单，小荷班级第二，和自己也差不了几分，全市排名也在前十。唐乾转了转四周，可没看见她。唐乾走到一个角落，启用灵力探查，才知道，原来小荷在那边的亭子里。唐乾悄悄地走到小荷身边，刚发出声音，小荷就转过身来，用力踢了一脚，唐乾没站稳，身体向前倾，跌倒在了池塘里。小荷打开手电筒，一照，才发现是唐乾，连忙找人来将唐乾拉上来，唐乾叫住她，不要去找别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唐乾慢慢爬了上来。只不过，衣服裤子都湿透了，还好他在掉下去的时候将手机扔在了池塘边的草地上。看着唐乾狼狈的样子，小荷忍不住哈哈大笑，唐乾傻傻地看着小荷。“好了，你全身都湿透了，赶紧回家换一身衣服吧！对了，我忘了你把租的房子退了，这样吧，你到我家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唐乾连忙推辞，“这怎么能行？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共处一室，不行不行。”一阵风吹过，唐乾冷得直打哆嗦。“好了，你看你，再过一会儿可就感冒了，再说，你上次把我送回家，不也是什么都没发生吗？”唐乾犹豫说到：“可是……”还没说完，小荷就拉着唐乾走出了校门。唐乾被拉着到了浴室，小荷将门关上，“我去找找我爸的衣服，你应该能穿。”说着，她走向一间不常开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小荷找来了一套运动装，“这是我爸上大学那会儿穿的，你和他体型差不多，应该能穿。”说完，小荷拉好门，自己坐在卧室里，静静地看着手机上‘联系人’‘爸爸’和‘妈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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