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命……爱心

黑夜是一个能够引人深思的地方，至少自己是这么想的。6竹闭着眼睛盘腿坐在轿车的车顶。在他的周围有着像是萤火虫一般的微弱光亮，上下跃动，时不时有几点光亮涌入6竹的心脏，6竹的气息也随着光亮的涌入越来越微弱，仿佛要融入这片寂静的黑暗。丹田处，一个无声的气旋正在不断地旋转，如果仔细去观察的话，就会现气旋的中央有着几点金色的能量。

        “咔嚓——”

        犹如玻璃的破碎声，却远远要比那声音小得多的轻响自6竹体内传出。光亮与气旋在刹那间消失，6竹睁开闭着的双眼，眼眶之中的两朵苍白火焰正在熊熊燃烧。双眼一睁一闭，眼眶当中的白色的火焰隐于漆黑的瞳孔。

        6竹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扭头看向那栋挂着头颅的日式住宅，在住宅的阳台上，原本被挂起来的头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的咀嚼声与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庞大黑影。

        “小室吗，你还是选择了那条路？”

        “咔嚓……咔嚓……”

        回应6竹的是一阵阵断断续续地咀嚼声，不过在这中间还夹杂着一个破空声。一个圆球似的黑影被那个庞大的黑影用看似不大的力气扔向6竹，随着那个黑影穿过路灯下的光幕，黑影才显出了它的真身——一个被茶褐色长遮掩着的头颅。

        虽然6竹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会给小室孝的命运造成一些列的影响，但仍然没有想到，一个学生会因为女友的背叛而怒火攻心到将好友与女友一齐杀害。虽然这其中似乎有自己推波助澜的嫌疑。

        6竹抬起放在右膝上伸出食指轻点虚空，一道其中布满星点的裂痕出现在那颗头颅前进路线的前方，带头颅没入裂痕，那道裂痕便消失不见，再一次出现已经是在6竹右手前，那颗头颅用像是被递过来的度放在了6竹的手心。

        尽管隔着丝，头颅之上的冰冷与突出的五官的触感还是让6竹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同情是肯定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内心中的自责。

        或许……6竹的左手上抬，一本散着圣洁光芒的法典从6竹的掌心下出现。

        正当6竹想要将生死簿之上的名字的叉叉划去，丝垂落后的那头颅上那个失望的表情让6竹的心狠狠地一紧，窒息感让6竹的视野有些模糊。

        “你……复活……她，我……替你……卖命！”咀嚼声消失不见，完成了进食的黑影正面对着6竹说道，一双猩红的双眼绽放出时隐时现的光芒。

        想不到，他连这个都已经知道了吗6竹看着翻开了的生死簿，那白色的纸页上正写着一个名字。

        “宫本丽，我是不是应该你复活呢？”6竹有扭头看了看那颗头颅之上表情，她……似乎就连死了都没有任何的怨恨呢，毕竟五官没有任何的扭曲，只是那一对眉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松下来，就像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一样。

        “咳……你……帮我把她复活，我就为你卖命！不然……”黑色的影子从阳台上跳下，站在路灯的光幕之下。那副模样，或许已经更本算不上人了吧，两米高的身子被起伏的肌肉所包裹，身着着几乎可以说是布条的衣服，粗壮的脖子上方是一个依稀可以看出原来形状的头颅，颧骨高高凸起，化为锋利的骨刺冲破面部惨白的皮肤，竖在双眼之前。嘴唇也已经被啃食了大半，露出夹杂着血渍的锯齿状牙齿，双眼已经没有了眼白与眼黑之分，只是单纯的血色，黑色的头被啃得一块一块，在头部的伤口出还能够看到依旧在渗着血的齿印。

        这样的一个“人”就这么站在路灯底下，向着6竹说出了自己的话语，甚至大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杀死你的气势。

        6竹扯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卖命，那几滴血液本就是我留给你们的生路，我随时都可以拿走。只不过你用它走上了歪路。另外，对我来说说，复活她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能保证在她复活以后不再次杀死她吗”

        小室孝在看到6竹摇头了之后，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不过当他听到6竹说的话以后，整个人就这么愣愣地待在了哪里。夜依旧是如此的寂静，但是一阵阵有力的心跳声突兀地在这片空间之中回荡。

        “是我……杀死的，”小室孝低下了头，眼中的血光不时闪过，满是肌肉的双臂弯曲宽大的手掌按住太阳穴，“不错，是我杀死的。我……有错，我有错……但是，我绝对不会再杀死她了！”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自从融合了6竹的血液与点点的记忆片段后，他通过记忆从旁观者的角度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现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这其中似乎有6竹救下永的原因，但是因为女友而让朋友死去的想法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是卑劣的，甚至说是禽兽也不为过。

        但是……小室孝看着自己向上摊开的手掌，自己似乎真的做了禽兽，甚至连禽兽这个称谓都已经要被自己玷污了。

        6竹看着小室孝那忏悔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要你的效忠，至于复活宫本丽这件事，我会做到。但是，我又一个要求——在几天后的高城家，助我一齐将来犯的死体斩杀。”

        小室孝抬起脑袋，看向6竹，似乎想要将6竹的身影映在自己的脑海。随后，他那已经被啃食得几乎已经看不见原样的嘴唇抿了抿，向着6竹鞠了一躬后再一次地退回了黑暗。

        他知道，他已经不适合再出现在别人面前了。最起码，不能在回复原样之前出现在别人的视界中。

        坐在轿车顶部的6竹将宫本丽的头颅放在自己身前，然后就这么看着将脸部对着自己的紧闭着双眼的头颅……陷入了沉思。

        自己虽然是应该遵守承诺将宫本丽复活，但是……就这么轻易地复活一个死去之人真的没问题吗？现在想来，自己在复活幸的时候也没有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就像别的小说中提到的那样，一个死去过的人，他的性格真的会和他死去钱的心一样吗？如果是幸，6竹倒是不担心，但是对已经死去了将近一天的宫本丽来说，那又会如何？

        第一次，6竹犹豫了。他单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则在虚空中缓缓划过，一道道的闪着荧光裂痕自黑夜之中出现，一点点的淡蓝色光点自裂缝当中越出，上下跃动着围绕在6竹的身边。

        “你们说……我应该就这么复活她吗？”6竹的眼睛有些空洞着看向前方。那里，一颗头颅闭着眼睛，眉头紧紧地皱着，面对着自己。

        淡蓝色的光点像是听懂了6竹的话，从6竹的身边飘到了头颅的上方，接着，一个个的光点就像是玩笑似的在头颅的上方排列出一个模糊的形状，这个形状让6竹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爱心，已经向6竹说明了一切。

        这样，似乎也有一点道理。

        光点们在摆出这个形状后，便争先回到那一道道的裂缝中。毕竟它们是来自星空的子民。

        6竹则在挥手抹去裂缝之后，将手按在了那本悬浮在自己身边的法典上。那里，一个代表已死之人的名字渐渐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与此同时，放在6竹身前的头颅被刺眼的白光包裹，一具肉体自白光之下渐渐成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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