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生·谋(十六)
“吾乃天道。”
“嗡——”的一声, 这周遭世界仿佛被静止,无声无息, 随后, 一切就像是镜子般破碎开来。
所有的景象全部变成零落碎片, 空间再次被黑暗笼罩。
何为天?
方才那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 却没有了那与其对峙的稚嫩声音。
等了许久, 那声音继续问道,“何为天?”
“天者,唯苍生不可欺。”
那何为地?
“地者, 由苍生方可易”
何为一生所求不过苍尔?
“这一生所求只为一人, 那苍生?与我何干?”
话音刚落, 这黑色的空间再次破碎, 取而代之的,是苍茫一片不知尽头的白茫。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 从白茫中走出一墨衣男子。
而这一点墨色却是成了这空间中唯一的一抹颜色。
男子嘴角带着笑,模样倒是生得俊俏, 眉眼间有着些许神色与陈域相似, 却又并非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
仔细一看,倒是也有几分林立的影子。
男子怀中还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奶猫, 奶猫窝在男子怀中怯生生地看了几眼林立, 倒也并未被林立吓到。
走得近了, 林立便看清了小奶猫的模样,那几乎与周遭混为一体的毛色间,有着一双一橙一蓝的眼瞳。
“墨君。”男子语气微顿,面上笑意不减,至林立将视线从那奶猫身上移至男子的眸子。
男子才继续道,“许久不见。”
林立瞳孔微缩,张了张嘴,却现自己不出一丝声音,男子好似又说了些什么,只是林立什么都听不见。
从床榻上猛然睁开眼眸,林立脑中只剩下了男子那双金色的眸子。
大口地喘着气,林立这才现,后背早已起了一层薄汗。
陈域明显是比林立醒的早,在林立回过神来时,陈域早就端来了热水,递过毛巾让其擦拭。
林立有些惊魂未定,坐起身,接过毛巾,将整张脸都埋入了含着温热水汽的毛巾之中。
陈域等着他回神,取了另一块毛巾为其擦拭着身子。
“你何时醒的?”林立稳下情绪问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也快到午时了。
不曾想自己竟是睡了这么久?
“不久,也就比你先醒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陈域答道。
手上的动作不减,继续帮林立擦拭着。
林立也乐得有人服侍,倒也配合。
只是,在注视着陈域侧颜时,脑中又是一闪而过最后那名男子的模样。
“你知道了?”林立移开了目光,语气不变,问道。
此时林立的面上的气色显得有些苍白,连唇色都没了以前的红润,目光落在虚空之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陈域手中动作停顿了一瞬,点了头,“嗯。”
“欣喜吗?”听到陈域的肯,林立转回了视线,直视着陈域的眸子。
陈域在此时并不是很想与林立直视,一直将视线瞥在另一侧。
这样略有些逃避的模样,倒是引来了林立的不悦,出声道,“看着我。”
“阿墨……”陈域刚抬起脑袋,林立的吻便落了下来。
陈域都被其吻的失了神,他以为林立会气恼,会难过,却从未想过,在那吻中,陈域品尝出了一丝欣喜。
“师父心中可喜?”二人唇相离,气息多少有些不稳,林立继续问道。
“自然是喜的。”陈域如实回答道。
其实在那神域之中,陈域一不小心探到了林立的内魂。
内魂之中,林立小腹处生气蓬勃,陈域虽不会探脉,却也知这是有了身孕。
只是见林立先前那般抗拒孕子,陈域一时间竟也摸不清林立究竟是何种心思。
这才导致了,在林立问出口时,陈域下意识地回避了林立的视线。
内魂怀子,这种事陈域当真是未曾见过的,况且那孩子虽生气足,但属于他本体的气息却是极其微弱。
若要察觉实属不易,而方才他们二人同时进了一神域。
在未降生前,却也有父母与子梦中相见的奇闻。
不过那目中只有林立,且态度极其嚣张自称天道的黑猫当真是他与林立的孩子???
他的孩子怎会是一只黑猫?怎会对自己这父亲视而不见?难不成这孩子不是他与林立的?
陈域摇了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给丢出了脑中。
“那你是何时知晓的?”陈域突然回想起方才二人魂体相见时,林立对那事的抗拒。
好似在那时,林立就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了。
被陈域这么一问,林立咳嗽了一声,竟是面上一红,道,“比,比你早了那么些点。”
当真,林立确实也只是比陈域早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毕竟这些日子他也并不适时常空得慌就看一眼自己的魂魄的。
也是在与陈域相见于神域时,才察觉到了自己的不一样。
陈域并未再这件事上做过多的无用功,而是蹙着眉,道,“魂体,怎得生子?”
随后二人便经历了相视无言的境地。
“罢了,到那时总会有办法的。”林立摆了摆手,便起身,将那衣服一件件地往自己身上套。
陈域则是收拾了擦拭身子的水,端下了楼。
林立收拾好自己便开门走了下去,陈域早先便点好了早膳,只等着林立下楼。
早膳十分清淡,也仅有些过粥的小菜以及一碗鸡丝粥。
林立倒也满意,边喝着那粥,边问道,“师父,今日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陈域反问道。
林立拿着勺子,支了会儿下巴道,“未想好。”
“那便跟着为师便好。”陈域这般说,林立哪能不知道,他这是已经找好了目的地。
倒也乐得清闲,感觉这些天除了游山玩水便是吃喝玩乐,日子总是过的有些平淡了。
林立倒是希望此时出现些不长眼的人,能够让他活动活动手脚。
……罢了,还是自己好生养着身体吧。
林立的豪情壮志不过一瞬,毕竟现在自己的灵力日日都在削减,也不知哪日就耗尽了。
万一到时候棋逢对手,斗法斗到一半,他这便没了后劲。
丢人是小,这小命是大啊!
陈域为林立挑的地方倒也符合他的要求,这对手么……他选择躲在陈域身后看好戏。
“太师祖今日怎会有时间来皇宫?”司匽鹤将陈域引进了内院。
内院中无一服侍的宫女或者侍卫,想来全部被司匽鹤给挥退了去。
这院落位于皇宫最为偏僻的角落,虽说冷清了点,风景却是极好的。
至少林立是这般觉得,此时的季节刚巧桃花抽了芽,落樱开了花,蔷薇露了苞。
倒是有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林立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想喝百花酿了。
陈域饮了口茶,道,“身为师祖,怎能不来看望一下自己的徒孙。”
“那,太师祖可曾知会了皇上?”
司匽鹤再次出声问道,这回陈域只笑而并不言语。
“皇上准备给他个名分。”司匽鹤同样也是饮了口杯中的茶,说道。
他是谁,三人都未指出,但却各自心知肚明。
“你为何要帮他?”林立问道。
司匽鹤看了眼林立,道,“我与他也算是半个同门。”
“这不足以你如此费心。”听闻司匽鹤的解释,林立摇着头说道。
司匽鹤这人,不,应当是天门的所有人,都不会在除天一门外的所有地方,遇上一个自称天一门子弟的人,便舍命相救。
这点,林立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毕竟天门弟子不像其余三门弟子,通常都一道修炼。
天门的弟子,或许仅有入门几日之差,却是在这辈子都无缘相见。
而这次司匽鹤真正明了陈域身份,不仅仅是因为陈域所用的招式,气息,以及身上所带的令牌。
没错,最重要的,便是那枚令牌。
天一门弟子一入门便会被分得一枚令牌,这令牌世间唯有这一枚,其中封印着令牌所持者的魂力。
而这魂力又会连结至天一门魂殿中的魂灯,只要人无事,这魂灯便会一直亮着。
若是这令牌中的魂力消散,那魂灯自然也就灭了去。
这除了用以证明身份外,还有一用处——若是到了危急时刻,只要捏碎那令牌,天一门中的长老们也都能察觉到。
免得天一门弟子无辜陨落,当然了,就算是这样,天一门弟子一年中,也会有修炼不当,或是惨遭横祸陨落的。
而李令,从未踏进过天一门的门槛,就算他是林立的弟子,却也是没有那所谓的身份令牌的。
因此司匽鹤的这个解释,并不足以说服林立。
司匽鹤自然也是知道的,将茶杯放于桌面上,出轻微的碰撞声,道,“师叔祖不知可否听闻过珉王的故事?”
“听过些,不过,珉王身上的故事这般多,也不知你说的是哪段?”林立问着司匽鹤。
饮了口茶,挑了挑眉这茶的味道倒是不错,想来这司匽鹤在宫中的日子过得还真不错。
司匽鹤端正了自己的身子,道,“便是那珉王与当今圣上的那段,不知师叔祖可曾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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