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消失的脑浆

那人依然沉默。【燃文书库(7764)】

        乡下似乎比城市阴冷，此时风一吹，赵泽语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楚楚看去，那花纹好像有点眼熟。

        没等她细想，后面传来齐正的声音。

        “楚楚，我们要出啦！”

        楚楚闻言抱歉一笑：“泽语，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再去找你。”

        说完就跑回去了。

        这边果然都已经整装待，楚楚有些愧疚，但见齐正安抚地笑了笑，便点了点头。

        前期工作做的到位，后面执行的时候自然少了手忙脚乱，看着舅舅入土为安，楚楚一时没忍住，扭过头去失声痛哭。

        大家的心情都一样沉重，一时都放开了情绪哭了起来。

        鞭炮如雷鸣，此时却没有办法驱散大家的悲伤。

        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死别了，一切希望一切可能都泯灭于此。

        堪堪收住情绪，众人才满满从公墓走了出去。

        不料走到公墓门前，却看到一堆人不知道在吵嚷些什么，有人喊到：“这公墓一点都不安全！”

        楚楚觉得可笑，公墓还讲究什么安全不安全？

        只听那人又说：“……死了的人想得个安生都不行，以后谁敢埋在你们这里！”

        这下齐家人都停下了脚步。

        逝者为大，虽然人死如灯灭，但是能给他们一个安宁的墓地确实是生者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也让自己好受一些的事情。

        此时听到这番话，大家心里都起了个疙瘩，不由便凑上前去想看看怎么了。

        还没太靠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像是腐烂已久的尸体的气息。

        上面仔细一看，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赫然是一具小女孩的尸体，只是这尸体头顶的天灵盖被打开，里面的脑浆不翼而飞。

        人都死了，到底是怎样的仇恨才会这样做？

        只听那守墓人说：“说不定是野狗扒的坟，我看得住人看不住狗啊。”

        另外一个看着像小女孩的家人的男人说：“人我们刚埋进来，就是在你们这里出的事，你说该怎么办吧？这里还埋着那么多人，难不成你一句是野狗做的就把责任全推干净了？”

        守墓人一脸无奈：“那你说能怎么办，我也不想有这样的事情生啊。”

        谁家的人死去后被埋在这里，结果落到如此下场，估计都不会甘心，虽然知道闹下去也没什么结果。

        楚楚叹了口气，正想离开，忽然看到趴着的小女孩的衣服。

        这红色的袄裤，和她来齐家乡那天路上遇到的小姑娘身上的袄裤，一模一样！

        楚楚心中一惊，随即安慰自己，说不定这边的孩子都会有这种衣服呢？那时候还摸到红衣小姑年的手，是有温度的。

        “楚楚？我们走了。”

        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齐正的叫声，这才现大家都已经走远了，于是连忙跟上。

        回到家里，楚楚还是没忍住问了齐正。

        齐正叹了口气：“那家的小姑娘我倒是知道，死了也就两个月，可惜了。”

        楚楚说：“怎么死的？”

        齐正说：“好像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吧。从小都没出家门玩过，怕受不了情绪起伏的刺激，后来还是没撑住。”

        楚楚胡乱点了点头，又问到：“我听花花说，张婶子的孙女可可和旁边李大姐家的妞妞和她差不多大？那天晚上我回来的路上，好像吓着哪个小女孩了，我也分不清是谁，不过想去道个歉。”

        齐正想了想，说：“七点多一般小孩子就不会跑出去了，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楚楚心中有些忐忑，但是还是不肯死心：“看错没看错去看看才知道啊。”

        齐正见她坚持，这才说：“那你和花花一起去看看吧。”

        花花去上幼儿园了，下午四点才下课。

        楚楚心神不宁地等到了下午四点，这才看到花花回来，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花花，还记得那天你答应姑姑的事情吗？”

        花花爽快地点了点头，身后钻出两个小姑娘来，都是豆丁大小，扎着两个辫子，和花花站一排，看上去好像三胞胎一样。

        花花从左边开始介绍到：“这可是可可，这个是妞妞。我知道姑姑想见她们，就把她们叫到咱们家来啦！”

        楚楚抱着花花亲了一口：“乖！”

        放下花花仔细看去，却有些失望，这两个小姑娘里面，并没有红衣小姑娘。

        楚楚不死心，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于是回头问到：“没有了吗？”

        花花抓了抓头：“其他的要么比我大三四岁呢，要么就刚出生。其实还有……还有妙妙，可是她前段时间去世了。”

        看来妙妙就是那个天灵盖被打开的小姑娘。

        楚楚心中一阵寒，强自哄着三个小姑娘去房间里写作业，自己坐在客厅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谛听一直叫不醒，她心中一片冰凉，不停回想着当时和红衣小姑娘遇到的场景。

        “怎么会说话呢，还有体温……”

        “楚楚。”

        忽然有声音想起，楚楚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是赵泽语！

        这次他没有第一次见面那么拘谨和陌生，脸上的挣扎之色也慢慢褪去。

        此时还是穿着那件奇怪的衣服，站在那里，看着楚楚。

        楚楚看到旧时好友，心中的忐忑去了七八分，说：“我说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结果你倒先来了。”

        赵泽语没有讲话，但是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楚楚，好像要看到天荒地老，一眼万年。

        楚楚心中咯噔一声，说：“怎么啦，我脸上长花了？”

        赵泽语沉默了一下，忽然说：“跟我来。”

        楚楚原本不想去，但是看着赵泽语期待的眼神，想起他们旧时的情谊，只得跟了上去。

        两人倒也没有走远，左拐右拐，来了后山。

        齐家乡的后山就在齐家老宅的后面不远，说是山，不过是一处高一些的山丘，此时青草遍地，杨柳依依。

        楚楚站在这里，好像看到了小时候三个人一同在山上打闹的场景，那时候楚楚总是耍赖，打了赵泽语还不承认，宋词总是护着自己。

        “少年的时光真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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