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心之失 二

差不多耗了一分钟，这货真价实的墙壁门终于是完全打开了。

        小白看着里面的光越来越亮，甚是刺眼，心中难免激起好奇心，总有冲进去的冲动，可是他怎么说都经历了两天的磨难，还是有所保留，对一切未知的事物保持敬畏之心。假如自己直接进去，那自己和马前卒有什么分别呢。

        队长和队员66续续地关上手电，而小徐先行带路。小白马上明白了，这些救过他的军人就是从这里出的，换言之，这里是他们的临时基地——蛇洞。

        小白心想：这下总算安全了吧，一有全副武装的精锐部队保护；二有这秘密的基地，看起来修建材料都是合金，这里可以称得上固若金汤的避难所；至于其三，当然是这里有稳定的电源，这代表很多通信设备都可以使用，兴许这里一直与其他城市的部队保持联系，甚至可能有各地武装部队的联合反击计划。一想到这，小白终于不再提心吊胆了，再看了看身边心情不再苦闷的慕儿，真心觉得幸福极了。这种感受好久没出现在小白的心里了，自从离家后，自己一直苟活在自己那狭隘的世界，总觉得他过的每天都是重复一个样，浑浑噩噩又一天，心间空荡荡的，总觉得生活毫无乐趣。可笑的是，当这个世界遭遇前所未有的危难时，他竟然在这一个地洞入口里找到久违的幸福感。

        他不得不陷入沉思：唉，我死了，这个世界也快要灭亡了；这个世界灭亡了，我也不复存在。我好像终于跟这个世界有点瓜葛了。

        小白这人看起来洒洒脱脱、轻轻松松的，给人感觉就是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能因为这点，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小白左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更不会知道他是一个严重的抑郁症患者，甚至小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得上了抑郁症。在他自怨自艾的那段日子里，终日浑浑噩噩，百无聊赖地躺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时而叹气，时而流泪，时而呆，好像对生活已经没有希冀了，活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他再次想起了自己九年前面临辍学的情景。

        那时他在大学里整天顾着玩，不学无术，到了大二第一学期，已获得了累计九门非任选课成绩不及格的“殊荣”，根据学校管理规定，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退学，二是降级。当收到这通知，一时间他无法接受，独自坐到了领导办公楼下面的一处草地上，一直看着那张告知书，读了不下十次，还是看不出能有什么余地。还要求他在十一黄金周前通知家长并附上家长亲笔的签名，还要让家长致电辅导员。

        他抬头望着只有几颗暗淡的星星的夜空，有泪却流不下来。该如何抉择，是直接退学投身社会，四处找工作，还是降级重读，但没有了学士学位了。最后，他听了母亲的，选择降级，但最后还是由于同一个原因，只能退学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但已然是旧事了，却依然像一根无法被拔去的倒刺，深深影响着他，让他无法再有自信可言。

        ······

        “走啊，再不走把你留在这。”矮个子用力地推了站在原地的小白，并近乎恐吓道。

        “不好意思，他只是有点累了。”慕儿赶紧扶着向前倾的小白，又替他道歉，。显然，矮个子的粗鲁行为伤及了慕儿。

        小白也没给矮个子所期待的反应，只是低着头跟着慕儿继续前进。这倒让矮个子有点纳闷了，原本想好的对白也没用了。

        那扇墙壁之门开始慢慢关上了，他们身后的灯也逐一熄灭了。当门快关严实时，外面竟然有一对绿森森的眼睛在往里面窥探，还传来了细微的嬉笑声。

        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口电梯前，队长麻利地从胸口衣袋拿出了一张磁卡，再插到电梯右边的插槽，还睁大了眼睛，把头靠上去了。

        当然，这个最多能容纳十个成年人的电梯是通向下面的。

        他们有序地进了电梯后，小白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电梯层数按钮，惊讶地现下面层数竟然多达二十一层。假如按一层楼高三米来计算，那二十一层楼就起码会有六十三米，换言之，这里下面至少深达七十米，因为这里原本就是地下二层。

        队长没有按一层的按钮，而是直接按了二十一那层的。电梯运行得比小白想象中快，很稳，他们仅用了一分钟就到了地下二十一层。

        电梯门没有马上打开，队长对着上方一个小孔打招呼，这门才打开了。电梯门一开，小白就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前面一整排士兵正用枪对着他们。而队长和手下毫不在意，直接走了出去。而小徐让小白抱回豪仔后，也出去了。当他们都出去后，两名身穿防化服的人员挡在门口，示意小白、慕儿停下脚步，并用仪器检查他们身上是否存在微型追踪器和监视器之类的金属器材。

        一番检查过后，每个人都要走进消毒室进行喷雾消毒，队长他们也不例外。

        穿过了消毒室，他们迎面看见一位身上挂满徽章的军人，他穿着笔挺的制服，笔直地站着，貌似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小白想都没想就知道他会是这里的头头。

        队长和队友们向那头头敬了个礼，头头也回礼了。

        “报告指挥官，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队长说完，把一直握紧手上的木拐杖递到指挥官面前。

        “很好，那么辛苦了。你和小徐他们先回去休息吧。”指挥官笑着说，并示意一名士兵接过木拐杖，然后对这名士兵说：“快送到技术部门那，吩咐他们赶紧研究。”

        “是。”这名士兵刚接过木拐杖，就径直跑向右侧的尽头处。

        “那你们应该是被救的平民吧，我是这里的指挥官，我允许你们到处转转，但前提是不影响到他们工作。事先声明，这里并不是你们期望的避难所，而是一所秘密地下基地，我们都不能保证不会被现，而一旦被敌人现，就会面临大规模的战斗，所以请宽恕我们刚才的例行检查工作。”指挥官坐在了满桌电子设备的后方，对着小白和慕儿说道。

        “军民合作，没事没事，应该配合的。那我们在这里要做什么？”小白问道。

        “你们不需要做什么，保证你们自己安全就行了，但我们这里总共有四百二十六人，而这里食物和水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星期，所以每天的饭量和清水都会有专人分配，我等下会交代他们的，你们放心。”指挥官喝了一口咖啡，再回答小白。

        “好的，承蒙您的关照。不过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医护人员在场，我想让他们帮忙看一下这个小孩子，他睡了很久了，怎么都不醒。”慕儿指了指小白抱着的豪仔，担忧地问道。

        “这个当然有，只不过你们要去二十层，那一整层都是用来救治伤员的，那里有十几名医护人员，你们跟他们说就行了。我会通知他们开放二十层电梯的。”指挥官看着慕儿说道，然后示意他们去往电梯那。

        “那谢谢您。”慕儿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正当小白和慕儿转身离去时，指挥官突然严肃地提醒他们道：“慢着，你们千万不能靠近那层的最后一间病房，记住！”

        “好的。”小白和慕儿同时爽朗地回应，并不放在心上。他们认为去那里是为了让医生救治豪仔，又不是去探望病人，再说，他们没必要关心不认识的人。

        在前往电梯的路上，小白和慕儿现在才看清楚了周围的布局，皆因他们刚刚来的时候太匆忙了。他们现这些身穿各色制服的人都很忙，丝毫不理会两人的经过和注目。而走过一整排统一规格的房间时，小白往每间房里瞧了瞧，并在其中一间房间看到了正在换衣服的小徐，她正背着门口解着内衣上的扣子。婀娜的身材尽情展现在他眼前，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但又想到慕儿就在身旁，便死命控制自己转过头。

        “怎么了，在看什么？”慕儿注意到了小白的举动，一边问，一边踮脚想往这间房间里看。

        “没······没什么，我们快点去二十层吧，不然豪仔可能有危险。”小白支支吾吾地掩饰着他的偷窥行为，一手拉着慕儿往前走。

        正被拽着走的慕儿连忙说道：“哎哎哎，小心一点，别摔伤豪仔呀。”

        当他们走到电梯前，那些酷酷的门卫果然让开了。其中一人还帮他们打开了电梯门，并陪了他们进去电梯。

        “你们是要去二十层吧？”这名卫兵关上电梯门后问道。

        “对的，找医生！”小白马上回答了他。

        于是，这名卫兵就按了二十层的按钮。就几秒钟，他们就到达上一层了。

        “那你们进去吧。”卫兵退到电梯里面，对小白和慕儿说。

        “好的，十分感谢您！”慕儿走了出去后，礼貌地说。而小白也躬了一下身子，以表感谢，大概他脑子里都是小徐那火辣的背影。

        他们走出电梯后，上方的声控灯亮了，而他们前面还有一扇门。门的里面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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