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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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衡顿时呆住了, 简直不能反应过来,到底生了什么!
血色映入眼帘,让他触目惊心,刺痛不已!
可是一看柳若眼睛一闭,就要倒向后面, 跌到地上,他下意识地,就立刻站起来,拉住了她,不让她倒下去。
拉住了柳若之后, 他又不肯放手, 又转到了她的身后,抱住了她。
6衡把柳若抱起来, 就往她屋里去。
这时候,他心里面不知道多么后悔, 让丫鬟小厮都下去了。
他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要赶紧,以最快的度通知大夫来诊治。
他的长衫染血, 却不曾让他有丝毫分心。
明明他有着深重的洁癖!
……
在焦急的等待大夫来临的过程中,6衡既没有闲暇,也没有心情,去换一件新的干净的衣裳。
可他却用柳若的帕子, 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干净了嘴角的血渍。
还让丫鬟为她换了干净的衣裳, 为她洁面净身。
因为柳若也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
6衡知道, 她不喜欢自己身上不洁。
好容易做完了这些,大夫终于到了。
那大夫看了6衡身上的血迹,目光一闪,心里有了底。
他认认真真地为柳若把脉,察看病情,用尽了毕生功力,却越看,越觉得不妙,额头上不禁渗出了汗。
在这过程中,6衡一直眼神灼灼地看着柳若和大夫。
好半天,大夫终于给出了一句准话:“6公子,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6衡也不说话,直接让人给了重金。
那大夫还是摇摇头,道:“不是诊金的问题,是,是这位……的病,实在奇怪!”
6衡闻言,追问道:“为什么?大夫,病因是什么?”
大夫回道:“看面相,看面色,没有一点问题。可是她偏偏身体极为虚弱,还吐了血,这……”
6衡看大夫支支吾吾,赶紧道:“请直言就是!”
大夫方道:“这恐怕是心病!表现出来,就像是鲜花到了季节,就要枯萎一样。人的心死了,就跟花一样,也会凋谢!”
6衡不可置信,看着柳若,说不出话来。
大夫又道:“别说是我了,就是别的人来了,也没有办法!”
说完,他拿了出诊费,不顾6衡的再三挽留,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他心里面很是庆幸,还好没有开药,要不然招牌就要砸了。
虽然这大夫这么说了,6衡还是不肯死心,将他能请的名医都请了过来。
个个都是摇头不已,哪怕试一试医治,也不肯。
只有一个人,提醒6衡,还是往仙神方面想想吧。
凡人对这种情况,是没有办法的。
……
在这期间,柳若越气息衰弱了。
即使依旧昏迷不醒,却还是一直嘴里吐血。
6衡担忧不已,心焦难耐。
也不再顾忌什么,就和柳若住在一个院子里,只是隔壁房间。
他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天不亮就在柳若房间看着她,夜深了才回房。
如此尽心尽力,柳若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6衡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把她救回来。
尽管忙着想法子为柳若治病,6衡却也没有忘记第一个大夫的话。
那时,他听到是心病,就起了这个念头。
他和柳若的日子将来只会越来越好,柳若也一直很安心,为什么她突然就心如死灰了?
6衡不知道原因,但他晓得其中必定有着蹊跷。
只是他一大半心思都在柳若的身体上,又分出了余下的精力处理琐碎事务,实在没有功夫调查究竟。
却不曾想到沈敏突然来找他了。
沈敏,就是他考虑过的未来妻子,也是企图让他将柳若送到庄子上的那个女人。
虽然6衡有自己的考量。
但这时候,6衡哪里有心思成亲呢?他连敷衍沈敏的心思也没有!
本来就是沈敏的父亲抓住了他和柳若的把柄!
让他不得不暂时妥协。
他刚想说,不见!
沈敏就进来了!
她闯进门,看见柳若躺在床上,犹如安睡,依旧美好得让人叹息,6衡坐在一旁,凝神注视着她,眼睛里的深情,一望即知。
顿时就觉得格外碍眼,当下就好一通兴师问罪。
沈敏不满道:“你这些日子,为了救治她,闹得沸沸扬扬,花了多少钱,我就不说了!今天我们早就约好了,你要来我家提亲的,我等得都烦了,怎么都不见你的人影?”
6衡没有说话,他都不愿意理会她,也不想与她争吵。
只是皱着眉头,看她在柳若面前如此吵闹,心里极度厌烦。
他总不能上去跟她动手?万一沈敏挣扎之间,出了意外呢?
柳若还需要他,他不能冒险。
他心里想着,守门的家丁怎么还不来,好让他下令,让他们赶紧把沈敏带走。
6衡其实很想换一批下人,现在的这些太看不懂谁是主人了。
沈敏见6衡不愿意理会她,眼睛里甚至还流露出厌烦,她脱口而出道:“还好柳若她识相,自己要死,要不然以后,你指不定为她如何对我呢?”
6衡心头一动,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敏冷笑一声,道:“什么意思?你的心肝自己要死,就这个意思!”
6衡看着沈敏,突然意识到,她那天的话不对!
为什么沈敏就如此笃定呢?
好多大夫都看不明白,她一下子就说出了柳若是自己心死。
6衡突然脸色白,想到了一个可能。
柳若她不知为何,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如此一来,事情就说得通了。
柳若心性之坚定,唯有6衡,才能令她如此。
顿时,6衡的眼睛泛起了血色,他恨不得就这么杀了沈敏。
可是,守门的家丁慌慌张张地进来请罪。
阻止了他的冲动。
沈敏的亲爹不好惹,6衡杀了人好办,后面根本没有办法收场。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柳若。
至于仇恨,活着就有希望!
沈敏被6衡眼睛里的血色下了一跳,有些心惊胆战。
所以,当家丁被6衡吩咐,把她带出去的时候,她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地走了。
房间里恢复了清静。
6衡伸出手,摸了摸柳若的脸,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痛苦之色。
找出来原因,6衡又那么了解柳若。
他一下子就明白,柳若为什么心死?
他好后悔,好后悔,不该因为柳若不在,不该为了敷衍沈敏,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现在柳若这般模样,他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6衡不禁扪心自问,却没有答案,只有茫然。
……
柳若就像睡美人一样,睡了一个月了。
她虚弱到了极点,脸色白得吓人,毫无血色。
6衡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她还活着!
他想尽了办法,用尽了手段,至今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直到柳若昏迷第三十六天,有人让门上通报说,他有办法治好柳若。
6衡不敢相信,又抱着一线希望,让他进了门。
留下新换的丫鬟,6衡比较放心地去见了客人。
那一天,沈敏的到来,让6衡明白了柳若的病因。
6衡想杀却没能杀沈敏这个主谋,却不愿意放过那些帮凶。
柳若平日里是一个作息极有规律的人。
6衡和沈敏谈话的那个时候,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那是她往常看书,练字的时间。
因为6衡教过她读书识字,柳若一直都很用心,坚持看书学习。
但她偏偏在不应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了平时里不会出现的地方。
一定是有人刻意引她去的。
除了那些丫鬟下人,还能有谁!
那些吃里爬外的东西!6衡暗恨不已!
他想:他不能收拾有靠山和依仗的沈敏,还不能收拾了这些他手握卖身契的奴才?
6衡惊怒交加,将对柳若的担心和愧疚,化作满腔邪火,通通泄在了他们身上。
6府的下人几乎都换了个遍,注入了新血。
对于新来的下人,6衡一开始就定下了规矩。
特别是照顾柳若的,他更是时时敲打,刻刻盯着。
这才有6衡这时的可以放心一点去谈事。
……
来的人是一个黑衣人。
他将自己牢牢裹在黑袍里,不肯露出一丝真容。
连桌上的茶水都不动一下。
6衡狐疑地看了看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他看着就不是正道。
但6衡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真的有办法,可以救小若的命?”
黑衣人用低沉的声音道:“我当然有办法,就看你6公子肯不肯付出了?”
6衡把心一定,道:“阁下可否说来听听?”
黑衣人道:“6公子可曾听过丘山?”
6衡点头,道:“丘山山神听说很是灵验。”
那黑衣人笑出声来,又道:“丘山附近,有一座燕子岭,不知6公子是否有所耳闻?”
6衡又道:“是那座盛产燕窝的燕子岭吗?”
他并不急着得到答案,黑衣人这样问他,肯定不是闲得无聊,必定是有其原因。
黑衣人点点头,用一种吟诵一般的语调道:“燕子岭有灵燕窝,即将成熟。若是血燕,用来救治一个心死的凡人,再容易不过。只是灵燕窝想要真正成熟,还是成就血燕,必然有着一个条件,那就是……以血祭之。不知6公子可有胆量?”
……
最后,6衡到底还是与黑衣人谈妥了。
那黑衣人这才掀开了衣袍。
赫然就是一个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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