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Golden Child（5）

马特·达蒙不知道奥黛丽在鸟街买了别墅。

        更不知道莱昂纳多就在隔壁。

        奥黛丽也没有费事重新装修，把新买的卧室家具扔进去,  装了新窗帘,  就算完事了。

        客厅里连沙都没有,  空旷的可以骑自行车。奥黛丽没有自行车,  但有滑轮鞋。穿着滑轮鞋在各个房间里窜来窜去，百褶裙翻飞，两条长腿修长笔直。

        马特伸手抱住她,  笑着说：“快停下来！”

        奥黛丽停在他怀里,  蜻蜓点水似的不停吻他。

        “你今天心情很好啊。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我哪天心情都很好。”她笑嘻嘻的,  “来,  上楼看看。”

        楼上有3间卧室,  1大2小3个洗手间,  还有一个很宽阔的观景阳台。从阳台上可以看到隔壁的别墅正在装修，一些工人进进出出。

        “隔壁也是新住户吗？”

        “是啊。隔壁是Leo。”

        马特大为吃惊，“什么？”他不在的时候,  生了什么？！

        “我先买的，当时隔壁还没挂出来。结果没几天就卖给Leo了,  我好气啊。”现在想想还委屈着呢。

        太头疼了！莱昂纳多这任性的小破孩子！马特心里一阵烦闷：真无耻！居然会买在她隔壁！

        他小心的问：“你想搬到这边住吗？”

        “不想，这边离学校太远了。不过偶尔来住几天也可以。”她回答的很快,  这让他稍微放心了点。

        奥斯卡提名晚宴他们都去参加了，晚宴之前还一起合影。奥黛丽是本届奥斯卡年纪最小的提名者，胜率还很高,  适当骄傲一下也是允许的。凯特是本届最年轻的女主角提名、马特是最年轻的男主提名、本是最年轻的原创剧本作者提名,  这4个人在一起就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年轻有为”。

        第二天的多家报纸杂志都用“go1den  chi1d”来介绍他们,  称他们是本年度最耀眼的新星；当然，虽然莱昂纳多没有奥斯卡提名，但也是这个群体的。

        莱昂纳多不在洛杉矶，这段时间他都停留在纽约。3月2日，《铁面人》纽约映。3月16日，《铁面人》上映。

        奥黛丽和辛西娅、查理兹一起去看了当晚的黄金场。出了门，先跟狗仔队们打招呼，说去看电影了。狗仔队问，是不是去看铁面人啊。哎当然是啦傻瓜，居然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她们都对莱昂纳多的长造型表示了赞赏，觉得他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看完电影出来，奥黛丽很是怨念：“只能在银幕上回味一下Leo的美貌了。”

        查理兹就笑，“看来你真的很不喜欢他长胖啊。”

        “长胖意味着他的自我管理不行。我讨厌没有自制力的人。而且，他瘦的时候真的很美啊！我好想捏着他的脖子，把他脑子里的水晃出来：你清醒一点啊Leo！你除了一张脸真的没有什么了啊！你别犯傻了好吗！”

        查理兹和辛西娅笑得东倒西歪。

        “我真的除了脸就没有什么了吗？”

        女孩子们都吓了一跳，“Leo！”

        莱昂纳多不知跟了她们多久，大概从她们离开影院就跟着了。影院门口没有停车的地方，肯尼载她们过来的，这会儿他去停车场取车了。

        查理兹很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走开。

        辛西娅拉了一下她，“让他们说几句吧。”她俩往前快走几步。

        “你怎么又瘦了？”虽然语气有点奇怪，但瘦下来的Leo还真不愧是迷倒万千少女的美少年。

        “你说过，不许我长胖。”这么说真的有点奇怪呢。

        “是吗？我说过吗？”奥黛丽反而有点吃惊，“好像是说过。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记得，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那你应该记得，我说过不想见到你。”奥黛丽沉下脸。

        “那句就不记得了。”莱昂纳多走到她面前，微微低头，“baby，只要你说，我就会做。”

        奥黛丽绕过他，“不，我不会告诉你你应该怎么做的。你要是自己没明白过来，就不要再来找我。”

        “你真的要这么对我？”莱昂纳多不耐烦的蹙眉。

        “我不喜欢笨蛋。笨蛋只能去死，哪怕他长得再漂亮。”

        “奥黛丽！”莱昂纳多真的恼火了，“我做的不对，你可以指出来；我知道你不喜欢……不喜欢我去找那些姑娘，我可以谁都不要，这你知道的。我只要你，这还不够吗？”

        奥黛丽停下来，“这还不够。Leo，我是喜欢过你，很喜欢的那种喜欢，我以为我能让你变好一点。你说爱我——你爱我吗？”

        “baby，我爱你。”额头抵着她额头，手扶着她双肩。“一直爱着你。”

        “是啊，就是这一点我很不理解。你一边说爱我，一边却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你羞辱了我，Leo，而这居然是建筑在‘你爱我’这一点上的。这让我痛苦。我的自尊呢？你想过我吗？我以为因为你爱我，你就能事事处处为我着想，但你没有。我太失败了。我才是笨蛋呢。我只是想找一个能好好爱我的人，为什么这么难？”

        她停下来，想了想，“是因为我不能回应你的爱吗？”

        莱昂纳多有点迷惘，“你从来没说过爱我。这让我不安，非常不安。我觉得你有时候陌生得可怕。托比说……说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我可能真的不了解你，但你也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奥黛丽，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不是这样的！”奥黛丽很苦恼：他的思维方式她也真是服了。“先你不能对我不忠，然后再来谈别的。你要是以为你随便睡其他姑娘我也能不在乎，那就错大了！”

        这个他听懂了，“我不会再犯错了，绝不。”

        “不是这样的——”她头疼，“你跟我没关系了，你怎么做都跟我没关系。”

        “那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是说——”奥黛丽满心的挫败感，“时机不对。如果你之前能有这种觉悟，或许我们之间还有可能。我现在厌烦你了。我可以在大银幕上欣赏你的美貌，但不想看见你的真人。”怎么交流起来这么困难呢！这样一想，跟马特在一起就从来不会有这种挫败感，所以智商决定成败，对吧？

        莱昂纳多非常沮丧。要说之前他还没能明白过来奥黛丽能有多冷酷，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她当然是很喜欢他的颜了，她从来不隐藏这一点，但她就能对着他的脸说出“不想看见你”，而他惊恐的觉，她一定能说到做到。

        他怕极了。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动心动情，却因为自己做错了一步，就再也没法接近她——噢，这样说或许也不是很绝对，她没跟马特在一起之前至少还不会嫌弃他的肉体。

        马特·达蒙到底算是哪棵葱！

        他马上把沮丧转化为怒气。

        “是因为马特吗？你爱他？你爱他！”他表情有点凶恶，“你爱上他了？我以为你谁都不爱。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不懂什么是‘爱’，但这不关你的事。你让开，我要回家了。”她身体往后一退，卸开他搭在她肩上的双手。

        肯尼已经开了车过来，查理兹和辛西娅都上了车，停在路边等着她。

        莱昂纳多去拉她手臂，她立即反手抓住他手臂，用力推他，一直把他推到旁边店铺的橱窗玻璃上。

        “你给我搞清楚！我不是你随便带去酒店开房的那些姑娘！”

        肯尼见她动手，马上下了车快步走过来。

        奥黛丽另一只手打了个手势，肯尼停下。

        “记住！下次再见到我，不许碰我！不然打断你的手！”

        “奥黛丽——”莱昂纳多只觉难以呼吸，说话都很勉强，“我错了。原谅我，原谅我。”

        奥黛丽放开他，正要走，就见他眼睛微红，漂亮眸子里顿时满盈泪水，楚楚可怜的滚落脸颊。

        虽然知道多半是演技，但美少年哭起来简直没法不心动，入梦一般沉醉在那种惊人的美貌与惊人的脆弱结合而成的幻境中。

        奥黛丽差点就要原谅他了。

        基努·里维斯不在洛杉矶。

        他的背伤好的差不多了，几天前飞往澳大利亚的悉尼，《The  matrix》3月14日正式开机拍摄。

        这天，奥黛丽参加了第19届青年电影金像奖（youth  in  Fi1m  aards）的颁奖典礼，该奖表彰21岁以下的青年演员，她因出演《心灵捕手》的斯凯勒一角得到了最佳戏剧电影女演员的奖项。

        3月22日，奥斯卡彩排。

        组委会安排莱昂纳多介绍影片《泰坦尼克号》，奥黛丽介绍影片《心灵捕手》，马特和本颁最佳真人短片奖和最佳动画短片奖。麦当娜也接到邀请，将在奥黛丽之后介绍最佳原声歌曲，之后由歌手表演歌曲，颁奖项。

        对于奥黛丽能得到奥斯卡提名，麦当娜是非常高兴的。《my  heart  i11  go  on》ep卖的相当好，又接连拿奖，这对于品牌的整体提升有显著作用。尤其奥黛丽又是除她之外小牛唱片最赚钱的歌手，她挺宠奥黛丽，就算她演唱会和商演都少，也没给她什么压力。

        彩排时间表精确到秒，所有介绍人都要在规定时间内说完自己的台词。奥黛丽第一次在奥斯卡舞台上做介绍人，麦当娜叫她不用紧张，虽然导演要卡秒，但实际上没有哪次颁奖典礼不是时的，奥斯卡尤其被人诟病又臭又长。

        她按照时间表念完了自己的台词，导演又叫她跟莱昂纳多互换台词本，给他俩单独彩排了一遍。

        莱昂纳多全程冷着脸，但视线总是追随着奥黛丽。

        马特·达蒙尽量装作没看见。莱昂纳多居然减肥了，这让他有点担心。奥黛丽是个过于容易被颜打动的人，虽然他俩恋爱以来，她一直没有表现出对他人的兴趣。但对一个一言不合就把男友变ex的女孩来说，实在是太难猜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不喜欢这种“不确定”。他更频繁的寻求一个“安心”，但又不能逼迫她，导致她的反感。他们更多的讨论“什么是‘爱’”这个论题。

        奥黛丽认为“爱”是一种虚假的感情，因为无法量化。包括男女之爱、亲子之爱、友谊之爱。

        马特说，正因为有“爱”，人类才会成为地球的主宰、成为食物链顶端的物种。

        “我爱自己，这是必定的。如果连自己都无法爱自己的话，也太可悲了。这种爱我就能理解。我爱辛西娅，因为她是我的姐姐，而且是个好姐姐。这种爱也是相互的、对等的，这我也能理解。”

        “你说的这种‘爱’，对你自己是自我认定，对辛西娅更多的是因为亲情，是血亲之爱。”

        “血亲之间也未必有爱啊，比如马文对我。”

        “马文对你也未必不爱，但他的自私使得他做出一系列可怕的行为。对你，我想他更多的是控制欲。你是他无法控制的人，这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寻求对你的掌控。”马特不想多提这个人，很快跳过，“那么你对查莉呢？如果说仅仅只是感激她曾救过你，你完全可以用金钱来衡量。”

        “查莉……比较复杂一点。我喜欢她，这还不够吗？”

        “那也是一种‘爱’啊。”

        “我想是的。”

        “那你对我呢？”

        “你知道，说出‘爱’这个词意味着一种责任，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负担这种责任。我能理解你要求我要懂得什么是‘爱’，但这不一定意味着我会对你有‘爱’。”

        “那你到底在困扰什么？”

        奥黛丽想了很久，“‘爱’是个有魔力的词。我能对辛西娅和查莉负责，所以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对她们说‘爱’。但我不能对你、或者对基努、对詹森说这个词，因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对你们负责。”

        她又想了很久，“我想过，我不能想象我的生命里没有辛西娅、没有查莉；但没有你们任何一个人，我都能过的很好，我不会为你们心痛，哪怕你转头就跟别的女人结婚，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其实我不是真正的‘爱无能’吧，只是你们没有谁能重要到在我的生活里占据一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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