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胸不平何以平天下（5）

洛杉矶国际机场。

        奥黛丽与辛西娅正排队等着出租车，有人在她身后说：“是你吗,  奥黛丽？”

        姐妹俩一齐转身。

        那人身材清瘦,  有6英尺（183cm）高,  鼻梁高挺,  眼睛深邃，深棕色的短有些凌乱，算不上俊美,  但却有种特别清贵的范儿；穿的很随便,  9o年代风格的宽松夹克外套,  宽松肥大的牛仔裤,  穿着一双款式和做工都很不错的黑色系带牛皮鞋。

        奥黛丽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这人眼熟,  真的很眼熟。

        “我一直想再见到你,  没想到你现在这样——你变了，变得我差点都认不出了。”

        奥黛丽没出声。她心里疯狂的在翻着记忆：这个长相特别的男人她应该会印象很深的，怎么记不起他名字了？

        “你一定没记住我的名字,  我是克里斯蒂安·贝尔，你总喜欢叫我cc的。”

        奥黛丽目瞪口呆：“不认识你！”

        “他是谁？”坐进出租车,  辛西娅好奇的问。

        “nobody。”

        辛西娅不问了。

        基努·里维斯不定时给她打电话，似乎是心血来潮想到她了就会打给她。詹森·阿克斯则是每天晚上临睡觉前都会给她打电话,  最少1o分钟。莱昂纳多送给奥黛丽的移动电话被她扔在奥斯汀了，她又买了两支移动电话，寄了一支给詹森。

        4月的最后一个周一,  辛西娅与奥黛丽向洛杉矶法院递交了一份更名申请,  将“贝尔兹”这个父姓从她们的名字中去除。法官在看了申请书以及马文·贝尔兹的档案后,  批准了更名申请。

        4月很快过去。5月，奥黛丽开启了地狱考试模式。先考saT1（snett  Test），然后是ap考试，接着就是学校期末考。

        辛西娅考了驾照，每天开着2o万豪车接送她上学放学。

        查理兹·塞隆终于拿到一个不错的角色，在《山谷两日2  days  in  the  Va11ey》里与詹姆斯·斯派德有对手戏，5月底进组，拍摄地点在洛杉矶。

        5月的第三周，小牛唱片行了奥黛丽·菲利普斯张专辑《crazy  Love》，同名单曲作为主打，播放第一周就进入公告牌单曲榜hot  1oo，第二周登顶。小牛唱片立即就把拍摄mTV提上日程。

        在选择mTV导演的问题上，奥黛丽第一次对小牛唱片提出了要求，要扎克·施奈德来拍。小牛唱片里没人知道这个扎克·施奈德是何许人也，到导演工会找到资料，现他之前几年都在拍mTV，不算有名，最出名的作品是199o年为nBa球星迈克尔·乔丹拍摄的纪录影片《minet:  p1ayground》。

        他们找到了扎克·施奈德，问他有没有兴趣和档期。扎克·施奈德起先不太乐意去拍个少女偶像，他之前拍过不少摇滚乐队，乐队/歌手个人风格越突出、他的表现就越好，有点嫌弃奥黛丽长得过于可爱甜美了。后来得知是奥黛丽指定要他来拍，心里怪得意的，就答应了。

        《crazy  Love》是杰瑞德·莱托作曲、奥黛丽写词，奥黛丽也提出要杰瑞德出镜。

        他们在6月的第二周花了3天的时间拍完了mTV。一周后，这支mTV就登上各家电视台，《crazy  Love》也一直牢牢待在公告牌单曲榜第一名的位置上。

        除了这主打歌之外，还有另外两歌也进了公告牌单曲榜hot  1oo；专辑榜则进了Top  1o，销售数字很是可观。奥黛丽也6续上了一些杂志的封面，有青少年杂志，也有音乐杂志和娱乐杂志。

        在明尼苏达拍片的基努·里维斯尽管是个不太关注娱乐八卦新闻的人，但奥黛丽北美爆红，随处可见她的照片、海报、听到她的歌，走路上都能听到青少年们哼唱“crazy  crazy  crazy  Love~”，想不知道也难。

        5月下旬他短暂的返回了洛杉矶两天，去参加他主演的电影《捍卫机密Johnny  mnemonic》的映式。这部电影改编自加拿大科幻作家威廉·吉布森的同名小说，基努扮演的Johnny  mnemonic是个脑后插线的数据携带者，他接了一单生意，结果现这涉及到一个影响人类未来的阴谋。

        他邀请奥黛丽参加了映式。

        这是奥黛丽第一次出席电影映式，也没当回事，随便穿了条小黑礼服裙就去了。

        基努·里维斯去接她，见她戴了几根时装项链，层层叠叠，又稀罕又别致；脚上没穿恨天高，却穿着一双手绘梵高星夜帆布高帮球鞋；金蓬松，红唇鲜艳，既妩媚又可爱。他根本不觉得她的装扮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实在很契合她。

        他含笑牵住她小手，她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媒体记者十分意外的看到他俩手牵手出现在映红毯上，激动得把镜头对准他们使劲拍。这位当红偶像出道以来的绯闻不少，也有几个公开的女朋友，但跟一个爆红的少女歌手？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喊住他，旁敲侧击的想要证实这段关系，但毫无意外基努根本就不正面回答这些问题。

        他们没在红毯上多做停留，很快就走进剧院。在剧院门口，基努被人叫住，大概是喊他去跟主创合影之类。

        “那我先进去了。”

        剧院前三排是留给主创及嘉宾的，主创的位置都贴了名字，基努的名字在第三排。奥黛丽正要走进去，被工作人员拦住，“对不起，那是保留座位。”剧院里人不多，工作人员多过嘉宾和观众。

        奥黛丽停下来，左右看了看，往标有洗手间的通道走过去了。

        基努·里维斯进了剧院，没看到那个金的小脑袋，正觉得奇怪，就听奥黛丽在他身后说：“你在找我吗？”

        她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拿着爆米花，很自然的把爆米花递给他。基努也很自然的就接过了，“你就去买这个？”

        “是啊，我还是Teenager。”没什么不对！

        “来吧。”他把她带到自己座位上。

        “我应该更有名点才好。”奥黛丽在标有“基努·里维斯”名字的座椅上坐下。

        “怎么？”

        “虽然本质上我是个低调的人，”她严肃的说：“我不喜欢被人过多关注，但我更不喜欢被人说‘这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有人不让你坐这儿？”

        “是啊。”气鼓鼓。

        基努好笑的捏了捏她脸颊。

        “还得有钱。百万美元虽然本质上不能让你更幸福，但一定会让人对你刮目相看。我真是讨厌这种价值取向，但有时候——很多时候，穿条几千块的裙子比什么都重要。”想了想，又补充：“还有珠宝！这么一想，成为明星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金钱并不是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的唯一标准。”

        “对大部分人来说是的。我当然喜欢几千块的漂亮裙子，但不是说我脱离了漂亮裙子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我’。物质只是用来装扮我的身体的身外之物，有固然好，没有也不影响我对这个世界的感悟。我当然可以选择穿十几块的T恤——这虚荣浮夸的好莱坞！”

        小愤青奥黛丽成功吸引了隔壁座中年男子的注意，“好莱坞是monster，你要驯服它，而不是被它捕获。”

        “那你呢？你被它捕获了吗？”

        “我在努力避免。但不幸的是，选择涌进电影院的人比愿意拿起书的人多得多。”

        “那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很懒，他们宁愿放弃想象力，而让别人代劳。学术点的说法是，人类大脑对图像的处理远远比对文字的处理高。看电影不需要很高的知识水平，看懂你的小说却可能需要更好一点的阅读理解能力。”

        中年男子略惊讶，“你知道我是谁？”

        “是的，吉布森先生，我看过你目前出版的所有小说。”

        “喔噢！”

        “如果你不说‘没想到还有女孩子喜欢我的小说’，那么我们还可以继续聊下去。”

        威廉·吉布森乐了，“不，我不会这么说的。”

        看片途中奥黛丽挺安静的，放映完毕，威廉·吉布森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我很喜欢。唔，喜欢的人会很喜欢，不喜欢的人会觉得脏乱差。美国观众好像一直不太喜欢这种类型。”

        “什么类型？”

        “伪末世？你好像也不太喜欢现代科技。”

        “科技进步使人产生惰性。”

        “那你还在用打字机写作而不是文字处理机？”

        吉布森挑眉，“是。你怎么知道？”

        “老派的人是这样。”

        “你呢？”

        “我用IBm便携电脑写论文。网络使得知识共享变得触手可及没有门槛，电子科技也一定会飞展，未来人们会用移动电话这么小的机器，”她比了一下大小，“上网、收邮件、传输照片视频、看电影、看书，电子现金将成为生活必需，除了脑后插线，大概你能想到的所有新鲜玩意都会在2o年之内出现。”她想了一下，又补充：“什么在月球长期居住这种事情也除外。”

        “是，这我知道。我是属于‘流逝的时光’，你——你们才是未来。对了，周六我在‘第五元素’书店有个读书会，你来吗？”吉布森给了她一张名片。

        回去的路上奥黛丽心情好多了，有心情打趣基努，“我才现你的牙不齐。我以为美国人追求一口齐整雪白的牙齿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她心里悄悄说：谁说基努没演技啊？人家演技很在线的好吗！当然这种话就不用说出来让他堵心了。

        基努伸指弹了弹她脸蛋。

        奥黛丽摸摸脸，“你是要送我回家，还是去你家？”

        基努·里维斯没在洛杉矶买房，也没租公寓，而是住在马尔蒙庄园酒店（nett）。直接停车到酒店停车场，从停车场的通道进了酒店，乘电梯上了12楼。

        进了房间，基努摘下领结，脱了西装外套，从迷你吧酒柜里拿出一瓶葡萄酒，倒了两杯。

        奥黛丽一手接过酒杯，另一只手揽上他脖颈，亲吻他。

        基努·里维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抱住她，热烈的回吻。

        （此处省略2ooo字）（并没有2ooo字）

        第二天上午，基努醒来的时候，奥黛丽已经走了。

        她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任何痕迹，就连昨晚的酒杯也收回酒柜里。基努不记得他们昨晚喝了多少酒——也许并没有喝太多——甚至不太清楚到底昨晚有没有带她回来。他有点疑心那不过是个绮丽旖旎的春梦。

        他赤-裸着身体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浴室里水渍未干，洗手池下水口有几根金。

        他点了根烟，有点烦躁不安。

        这天下午，辛西娅6续收到了几个同城快递：先是一本书和一瓶葡萄酒；然后是一箱红宝石葡萄柚；然后是一大盒瑞士巧克力；最后一件是一打白色真丝睡裙，收件人都是奥黛丽。前三件辛西娅还能理解，这最后一件什么意思？

        奥黛丽也不是很懂。

        基努·里维斯回了明尼苏达外景地。

        奥黛丽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他也好像赌气似的，不再主动打电话给她。直到影片拍摄到了尾声，剧组搬去拉斯维加斯拍摄最后的几个镜头。

        他们在赌城待了3天，包了一间剧院拍完了影片的结尾。晚上，制片人请他们去看sho。

        拉斯维加斯是销金窟，除了赌场，各种大大小小的sho也是精彩异常。绿叶剧场不算是个大的表演场地，但在竞争激烈的拉斯维加斯能出头的sho都是具有特色的。

        他们现在的演出就是埃及风格舞台剧，有演唱有舞蹈有杂技。基努·里维斯本来觉得不过尔尔，但演出到了大半的时候，一个埃及舞娘装扮的歌者上场，他先是略为疑惑，但马上就明白：是奥黛丽！

        她戴着钉有银珠的半透明面纱，黑色假上戴着金色的蛇状王冠；金色坠流苏胸衣，同样钉有闪亮的银珠；金色短裙也是由金色细链与流苏组成的。她脸上画着深黑色的眼线，金色眼影与唇彩，肌肤雪白，愈显得富有异国情调，艳丽而性感。

        基努从没见过这样的奥黛丽。

        奥黛丽演了一个埃及公主，爱人背叛了她，她本想杀了负心的爱人，但最后仍然下不了手。此时，一个侍卫拿来了一柄长弓，公主向负心爱人虚虚假假射了一箭，随即又搭箭上弓，转向台下，一箭射去，正对着基努·里维斯。

        观众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紧接着奥黛丽伸出左手，手腕曼妙一转，那支箭箭头一低，“哚”地射在桌上，随即“啪啪”响了数声，极短的几下闪光，箭不见了，桌上多了一颗不停旋转的银色小球。基努被这个魔术惊到了，他碰了碰小球，小球在桌上跳了一下，忽地化为一阵轻烟。

        同桌的剧组成员都热烈鼓起掌。

        奥黛丽摘下面纱，向基努的方向抛了个飞吻。

        一声鼓响，舞台前降落一道金色纱幕。奥黛丽跺了跺脚，一个升降台把她带下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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