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鸡儿钙化记

“这孙笑川到底怎么回事？”丁潇潇心生愤懑，怎么时刻都让她不得安宁。

        丁潇潇本不想理睬，但一想到，万一孙笑川真出什么意外，死于仇人刀下，就没人付她保送费了，这三千里路不是白走了吗？

        忖度一番，丁潇潇合剑从屋顶跃下，仿佛一只巡夜的狸猫，施展轻功，踏着岸边杨柳，落在夜幕中的如来桥上，桥上的石板已有露水，散着寒意。

        孙笑川的惨叫声正从桥下的乌篷船里传来，船还在剧烈的晃动着。

        丁潇潇昂声问道，“孙笑川你咋啦？打个炮还呜呜渣渣的。”

        “潇潇救我！”孙笑川闻声连忙喊道，声音已有哭腔，“我出事啦！”

        丁潇潇脸色骤然一变，果然不妙。她立刻拔剑从桥上跃下，落在船上，低头钻进船蓬里，正准备大杀四方。

        借着那盏微弱的油灯，丁潇潇看见孙笑川光着屁股紧紧地压在一个白花花的女人的屁股上面，那个女人正是逼加锁。孙笑川脸色极为难看，两行眼泪从他脸上哗哗落下。

        “刺客在哪儿？”丁潇潇探头四处寻觅，但是没有寻见一丝痕迹，皱着眉头骂道，“孙笑川，你踏马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耽搁不了你多少工夫。”

        “不行咯。”孙笑川摇摇头，语气绝望地说，“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咯。”

        “嗯？”丁潇潇不解。

        孙笑川努力用双臂支撑起他的身子，露出他下腹与逼加锁的相连的那一部分，凄惨地说道，“拔不出来了……”

        丁潇潇瞠目结舌，天下竟有如此怪事。她只见过连尾的狗，倒没见过连尾的人。

        “来，我帮你。”

        说着，丁潇潇环住孙笑川的腰就开始用力往上提，稍一使劲，孙笑川便开始惨叫，“疼疼疼，要断在里面啦……”

        无奈，丁潇潇只好松手，让孙笑川继续压在逼加锁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丁潇潇问。

        “我也不知道呀，我狂抽猛送三千下，刚刚得劲突然就卡在里面了，宛如被金箍勒住了，一动就疼。”

        “你还没软吗？”

        “早就软了，还是拔不出来。”

        心病还需心药医，拔鸟还看锁逼人。丁潇潇天资聪颖，遇到这种奇闻异事并不慌乱，她思量了片刻，去拍了拍趴在孙笑川身下的那位女子。

        “请你把孙笑川从你身体里放出来。”丁潇潇和颜悦色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也想呀，可是做不到呀。”逼加锁抬起头争辩道。

        “别装了。你这招‘卷帘玉户’练了有二十年了吧。”丁潇潇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求不懂。”逼加锁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她的长如散乱的海藻铺在她雪白的背上，仿佛月光下的沙滩。

        “好熟悉的名字，我听说过，这好像是‘京城少妇’派里密不外传的武功，修炼后用以增加闺房之乐，专门俘获男人于床第之间。”孙笑川说，“但这不并会产生伤害啊。”

        “哼，”丁潇潇轻挑地看了眼逼加锁，故意提高了音量，“可要是练了二十年，没有枪头的枪也能捅死人了。”

        丁潇潇一把抓住逼加锁的头，往上一扯，迫使她抬起头，“你到底是谁，你与孙笑川到底有什么仇怨，竟让你使出此等下作的奸计，不惜用自己的肉体做陷阱。”

        逼加锁双目含泪，凄苦地说道，“我不过是俗世中一飘荡孤叶，在风中倍感寂寥，渴望在一片热土获得一点稍纵即逝的温存罢了，从来不敢有害人之心，真的不懂姑娘您在说什么。”

        “哦，还挺能演，你当画师真是进错行了，你去当戏子还挺有前途的。”说完，丁潇潇拔出剑来，只见寒光一闪，逼加锁突然觉得右手手腕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偏一看，一条血丝慢慢从手腕变粗，渗透出来的血液汇聚成流打湿了船舱。

        “啊！”逼加锁爆出悲恐的惨叫，一行泪顿时淌了出来，“我的右手，我的右手……”

        那只右手躺在船舱里像壁虎尾巴一样动了动，仿佛还与本体保持着联系。

        “快放了孙笑川，否则你的另外一只手，甚至你的性命也保不住。”丁潇潇一脸的冰冷。

        “呜呜呜……”逼加锁一直在哭，她用左手拿起掉在船舱的右手拼命地往自己的残肢上凑，企图把它组回原型，但是断肢喷涌而出的血，浇灭了她的希望。

        丁潇潇默默地摇摇头，举剑轻挥，逼加锁的左手像折断的树枝一样掉在地上。逼加锁只剩两只残肢，像喷水手枪一样，喷出血来。

        “我放我放我放……”逼加锁慌了神，连忙讨饶。

        孙笑川突然觉得下体一松，舒畅了不少，赶紧往外一拔，死里逃生，脱离了***。

        丁潇潇把他脱掉的衣服扔在他身上，“赶紧穿上我们走。”

        孙笑川点头如捣蒜，立刻七手八脚开始穿衣服。

        “你为什么要害孙笑川？”丁潇潇仍旧盘问着逼加锁。

        “不是我想害的，是有人支使我的。”逼加锁披头散，双手滋血摇头坦白道。

        “谁？”

        “李干。”

        “哪个李干？”还未等丁潇潇再问，一旁的孙笑川反而激动起来，追问道，“红牌楼的李干？”

        “正是他。”

        “你认识？”丁潇潇疑问。

        孙笑川脸已无血色，双目无神呆坐在船舱，口里喃喃，“他为什么要害我呀，咱两不是好兄弟吗？”

        “世上知人知面不知心者多了去了。”丁潇潇看他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几分原委。

        “我也是身不由己，现我已将实情告知二位，还望侠女饶我一命，顺便送我去看医生。”逼加锁的双臂血花四溅，好像那元宵节时的灿烂烟火。

        “呜呜呜，我不想死……”逼加锁在船舱里磕头，“救救我吧，有没有金创药什么的，赐我一点。真的好疼啊，不骗你。”

        “不好意思，我出门没带药。”丁潇潇摸了摸衣服扁平的荷包说道。

        此时孙笑川已穿好衣服，一脸深仇大恨和心事径自地就准备往船外走去。

        “孙郎救我。”逼加锁喊道。

        孙笑川就跟没听见一样，拔腿就走。

        “孙笑川，人家叫你呢。”丁潇潇说，“你倒是答应一声呀，好歹露水夫妻一场。”

        “救她？哼！”孙笑川面无表情，“谁来救我？连我青梅竹马今天也要杀我。”

        “孙郎，刚才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了吗，你说你爱我，要对我好，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要摘给我，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呢。”逼加锁说，“我也不是有意害你，是那李干逼我的。”

        “你滚吧，我孙笑川从来不会兑现诺言，我对女人说的话全当放屁，我只是为了干你而已！”孙笑川也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你竟那么无情，你这鸡儿钙化毒这辈子也解不了了，下辈子也甭想和女人快活了。”逼加锁也变了脸，恶狠狠地说道。

        “什么鸡儿钙化？”孙笑川不解。

        “你自己脱了裤子看。”逼加锁狡黠一笑，“看你如何是好。”

        孙笑川连忙扒下裤子一看，那玩意儿已经变得苍白无比，失去光泽，不再柔软只剩下脆弱的硬度。

        “这怎么办？”孙笑川又慌了，“你快把解药交出来。”

        “我可没有解药。”逼加锁一脸的有恃无恐，“但我知道谁能治。”

        刚说完话，丁潇潇一剑划过她的喉咙，她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挣扎几下便死去了。

        “没有解药那你还说个屁，”丁潇潇收起了自己的剑，“孙笑川我们走。”

        孙笑川裤子还没提起来，愣在那里。

        “杀了你的情人，你不高兴？”丁潇潇问。

        “她好像说她知道有人能治我的鸡儿。”孙笑川说，“你杀她干嘛。”

        “她说了吗？”丁潇潇抠了抠脑壳，“没听清楚。”

        “那我鸡儿怎么办？”孙笑川语重心长地说，“我已经没有了朋友，更不想失去鸡儿。”

        “她又没说鸡儿钙化毒会死人，你怕什么。”丁潇潇在船舱里蹦蹦跳跳，“你看我没有鸡儿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孙笑川正欲作，丁潇潇拉着他的手就往船头走，“你看，天上。”

        孙笑川心如死灰，痴呆地抬起头，现天上月亮呈现出一种血红色，红得阴森可怖，几欲从空中滴落下来。

        “血月，是不是很好看。”丁潇潇昂着头，目不转睛的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满满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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