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费……先生……”周晓棋抱着包，欲言又止地张着嘴。

        “嗯？”费晟喝完了咖啡，将咖啡杯放在了秘书的桌上。秘书起身拿去清洗，把地方留给他们。

        “呃……”周晓棋咬着嘴唇，迟疑片刻，没憋出来一个字。

        费晟苦笑了一下，带她到一旁的会议室，“我大学本科读的是计算机专业，保研、直博，博士毕业后又去国外进修了一年，在计算机方面有些天分。先前，帮市局处理过一些技术问题，算是技术顾问。我逻辑很好，周局长是我祖父的好友，我在凉城时受邀帮忙看过几个案子。至于珉述，弘基集团是做房地产的，对自家开发的地皮上的事儿一清二楚。珉述是你们队长最大的情报站。另外，他也参与过你们队长手下的不少案子。你们队长别的本事没有，人脉是很广的。”

        “这样啊……”周晓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以为他违反规定了呢……”

        “坐，剩下几个人的资料可以跟我说一下吗？”费晟拉开会议室的椅子，坐下。

        “嗯。”周晓棋坐下，翻开小本本，“第二名死者名叫何悦，女，22岁，凉城大学文学院大三生。死者尸体同样是在小巷中被发现，距离凉城大学约一千米。死者全身□□，除颈部依旧留有勒痕外无明显外伤痕迹。死者□□破损，但体内无□□残留，死因确定为窒息。

        “第三名死者名叫闻煜，女，21岁，凉城大学经管学院大四生。死者尸体在小巷中被发现，这次距离凉城大学较远，将近三千米。死者衣物完整，但发现有被侵犯的痕迹，体内无□□残留。死因依旧为窒息。

        “第四名死者名叫龚秦，女，26岁，凉城大学外语学院研一生。死者尸体在小巷中被发现，距离凉城大学仅有三百米。死者尸体□□，有被侵犯的痕迹，体内无□□残留。死因为窒息，不过这一次留下了一条领带。领带已经送去化验了，结果还没出来。”

        费晟眼睛垂下去，起身走到白板边，画下了关系图，“……用领带吗？为什么留下？”

        “费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楚白青脸色不太好看，“沈京墨出了点问题！”

        “……”费晟放下白板笔，拿起板擦擦干净白板，“领带。”

        “领带上有沈京墨的指纹。”

        “最后一个被害人是什么时候被害的？”费晟整理了一下袖口，走出会议室。

        “昨晚十二点前后。”张珉述脸色有点白，站在会议室门口。

        “去凉大？”费晟看看楚白青。

        “嗯。”楚白青拿起对讲机，“各组，继续手头工作，结束后分头回局里，三小时后开会。”

        “是！”“是！”

        “走！我们去凉大！”

        “王国维认为，有境界的词为最上品。境界的创造又分造境和写境两种。造境和写境有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之别。诗人所造的境必然合乎自然，所写的境也必然接近于理想。那上品词的意境是否只是单纯描绘了一幅理想的图景呢？”明亮的讲台上，年轻的教授语调不紧不慢，脸上永远看不出喜怒。

        下课铃声响起，台下没有人动，都在奋笔疾书地写着笔记。教授合上教案，“好了，这个问题留做作业，下节课提问，算做一次平时成绩。下课！”

        学生熙熙攘攘地走出阶梯教室，还不忘谈论一下这节课。

        “又有作业了，上次留的心得还没有写完呢。”

        “作业又多，打分又低……”

        “欸，你不是来看脸的嘛！挂就挂呗，反正只是通识选修。下学期再选好了。”

        “嘿嘿，也是哈。沈老师真的是……”

        “他名字就很好听，京墨……”

        “校长起名真好听啊！”

        “嘿嘿，名字好听，人也好看……就是可惜，冰山脸，难展颜。”

        “嗨，走啦走啦，去看看图书馆还有没有位置。”

        “嗯！”

        沈京墨面不改色地听过那些学生的牢骚，松了松领带。他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下讲课进度，合上本子拿上教案，走出教室。

        “沈教授。”楚白青正等在沈京墨办公室门口。

        “白青，珉述，还有这位……女士，”沈京墨面无表情地打招呼，“有什么事吗？”

        “有些问题问你。”楚白青定睛看了看沈京墨的耳朵，“不请我们坐坐？”

        “请。”沈京墨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费晟今天也来了。”张珉述看着他，“你耳朵……”

        “耳洞而已。”沈京墨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教案夹放进书柜，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喝什么？”

        “水就行。”楚白青自觉地瘫在沙发上。

        “他呢？”沈京墨倒了三杯水给他们，顺便关上了门。

        “谁？”楚白青坐直身子，疑惑地皱了皱眉。

        “他去看沈老了。”张珉述端起水，喝了一口。

        “一会儿过来？”

        “嗯。”

        “你们问什么？”沈京墨解开领带，随手卷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咳，”楚白青示意周晓棋掏出手机录音，“你昨天晚上十二点前后在哪里？”

        “昨天……十二点前后……”沈京墨面无表情，眼睛左右转了转，“在酒店。我喝多了酒，走不回来了，住在酒店。”

        “哪家？”

        “记不清了，问……他吧。”

        “费晟跟你在一块儿？”楚白青皱皱眉。

        “嗯……”张珉述放下水杯，掏出手机，“我昨天晚上十二点四十多接到费晟的，他从叶姐那儿出来时给我发消息……是十一点十五！”

        “出什么事了？”沈京墨将笔记本放进抽屉里，随手将钢笔插进笔筒。

        “死了一个学生。”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领带在案发现场，你有重大嫌疑。”楚白青前倾着身子，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那很不幸，”沈京墨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长条盒，“我有一条领带丢很久了。”

        沈京墨把盒子放在茶几上，盒子里是一个个卷好的领带。领带卷的宽度相同，连末梢的尖角都朝向同一个角度，整整齐齐正好空出一个领带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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