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8章 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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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战面色一沉，然而他的思绪，却是忍不住回到了三年多以前，在离云道宫初见武扬的时候。

        那一日，他并未和武扬真正交手。

        可扪心自问，他会是武扬的对手吗？

        沉默。

        无声的沉默。

        足足过去数十个呼吸之后，南宫战才回过神来，有些黯然道：“三年多前，我……应该是不如武道君的……”

        “哈哈哈，都听见了吗？”

        楚天决大笑，笑得格外灿烂，尤其看向申冒羊的目光，更是显得讥讽和玩味，“三年多前，武道君还不是造化，可战公子已经自愧不如，关于战公子的身份，我想就不必老夫过多累述了吧？

        而战公子，可是有自信斩杀祁轮海等五大天骄的一流神子，连他都没信心胜过武扬，你们难道还说，武扬杀不了祁轮海五神子吗？”

        静！

        现场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说老实话，对于天剑军男人之前指责武扬斩杀祁轮海五人的事情，在场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

        可经过南宫战这么一对比，众人的信心，又不禁产生了几分动摇。

        许多人甚至开始怀疑，祁轮海五大真圣宇宙的神子，莫非真是武扬斩杀的吗？

        这时，闫枭城终于说话了。

        他看着武扬讥讽道：“怎么样？武扬，事实俱在，你现在，可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说起来，除了祁轮海等五大神子陨落一事，要定武扬的罪，还有许多理由。

        譬如武扬斩杀了寒绥江等五大造化强者，又譬如武扬斩杀了造化联盟传令使连汶等等。

        不过前者，是武扬证道造化之后做的，加上当初寒绥江等人，旨在灭尽鸿蒙仙城所有人。

        武扬杀他们，完全可以说是自保。

        至于后者，严格意义上来说，一样定不了武扬的罪。

        原因很简单，因为武扬是造化道君。

        造化不可辱。

        如果闫枭城真的以这个借口捉拿他，他一样可以用连汶对他不敬的理由搪塞过去。

        所以综合起来，要名正言顺捉拿武扬，斩杀武扬，唯有以数年前祁轮海五神子陨落一事做文章。

        当然，这也和今天这个场合有关。

        毕竟现场聚集了太多鸿蒙域之外的大宇宙掌控者了。

        造化联盟虽然势大，可有的时候，名声还是要顾忌一二的。

        “呵呵，什么事实俱在？这算是什么事实？”

        申冒羊仿佛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还不等武扬回答，居然再次开口反驳道：“在下绝对没有怀疑南宫战的意思，可他刚刚那番话，最多表示我们武道君天赋异禀，有同阶斩杀数名天骄的实力。

        但这并不能说明，武道君就是杀人凶手。

        说得更直白一点，普天之下，够实力斩杀祁轮海五造华神子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我们武道君一个，你们凭什么认为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好一张伶牙俐齿。”

        闫枭城冷笑，心中的杀意，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他已经暗暗做下决定，今日不光要镇杀武扬，对于这个一再挑衅自己的蝼蚁申冒羊，他一样要杀。

        不对，不只是申冒羊，包括鸿蒙仙城所有人，他都要斩尽杀绝。

        申冒羊心头一沉，自然能够感受到闫枭城心中的凌然杀意。

        但事已至此，他除了继续站在武扬一边，帮武扬洗脱罪名外，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下一刻，他更是干脆的朝闫枭城质问道：“怎么？闫统领没话说了吗？说到底，还是欲加之罪罢了，你们有武道君杀人的证据吗？

        杀人总得有动机吧？那什么祁轮海五人，和我们武道君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我们武道君为何要杀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杀他们？”

        “谁说武扬没有杀人动机？我可以作证，你们眼中的武道君，不光有杀人动机，而且还有必杀祁轮海五神子的理由。”

        一把冰冷的女人声音突然响起。

        人群大惊，豁然抬头，随即就看见一名容貌清越，英姿不凡的女子，徐徐步出人群。

        是薛凌燕。

        看见薛凌燕的出现，申冒羊冷不丁心脏一跳，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他当然不认识薛凌燕，可也记得，这女人之前过来时，自报家门是什么离云道宫的天女。

        而不久前南宫战也曾说过，三年前，武扬的确在离云道宫出现过。

        骤然看见薛凌燕出头，闫枭城也有些意外，却是很快笑道：“原来是离云道宫的圣女驾到，对了，薛仙子，你刚刚说武扬有杀人动机，不知指的是什么？”

        薛凌燕道：“武扬杀人，并非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女人乌邪月……光说乌邪月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太认识，但乌月星，大家总有印象吧？

        是的，就是数年前惨遭灭族之祸的那个乌月星。

        而乌邪月，正是乌月宇宙的圣女，不过除了乌月星圣女的身份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武扬的道侣。

        不要觉得我是信口雌黄。

        武扬当日和乌邪月联袂到访离云道宫，此事所有离云道宫的长辈和弟子都可以作证。

        而众所周知，乌月星正是被寒绥江等五大真圣宇宙的造化强者灭掉的。

        那你们可知道，寒绥江五人为何要灭掉乌月星呢？

        一切皆因为，祁轮海等五造化神子的陨落。

        说的直白一点，当初武扬和祁轮海五神子，连同乌邪月一起相约闯荡岁月风巢，之后起了争执，武扬杀人，动机便是为了保护乌邪月，是为了他的道侣出头……”

        轰！

        炸了。

        随着薛凌燕的娓娓道来，现场彻底炸锅了。

        无数人，都把一双双质疑的目光朝武扬落去。

        那其中，尤以叶若冰和寒白衣两女的心情最为复杂。

        不过这两女复杂的原因，却是和所有人都不同。

        乌邪月？

        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乌邪月了？而且还是武扬的道侣？

        薛凌燕说的都是真的吗？

        乌邪月真的是小混蛋武扬的道侣吗？

        两女心头发酸。

        申冒羊亦脸色铁青。

        说老实话，争论到现在，他内心深处，其实早就相信武扬和祁轮海等人的陨落一事有关了。

        无论是武扬的实力，还是他的脾气，那五人真要是犯在了他头上，武扬绝不会有任何顾忌。

        可不管心头怎么想的，表面上，他都必须不信。

        不仅自己不信，还要让其他人也生出怀疑。

        很快，他就开口道：“证据呢？这位薛仙子，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说我们道主与乌邪月是道侣……”

        “你要证据吗？这还不简单？”

        薛凌燕冷冷一笑，随即素手一扬，直接抛出了一枚影像玉简，玉简激发，里面显现出来的画面，正是武扬和乌邪月亲昵站在一起的场景。

        “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这玉简，乃是我当初随手刻录的，你们自己看，上面的一对男女，是不是武扬和乌邪月……”

        完了。

        四面八方，所有人群，在看清楚玉简上的画面好，全都心沉谷底，绝望无比。

        都是实力不俗的第三步强者，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去太过仔细观察，随意一眼便能够断定出，画面上的两人，的确是武扬和乌邪月。

        至于说二人到底是否为道侣的关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两人既然能够站在一起，而且看神情，似乎关系还非常不一般，哪怕不是道侣，也是朋友。

        为朋友出头，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在道理上，完全解释得通。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朝武扬汇聚而去。

        这一次，便是申冒羊也沉默了。

        他总不可能强行辩驳，说那玉简是假的吧？

        至于诸多鸿蒙域的修士，也是神情复杂，再不敢轻易站出来替武扬说话了。

        之前他们敢出来跳，那是仗着自己有理，仗着造化联盟顾忌颜面规矩，不敢轻易杀人的原因。

        而现在，没理的明显是武扬，加上闫枭城到底代表的是造化联盟，实力强大，继续胡搅蛮缠，人家杀了你也是白杀。

        而此刻，面对所有人的目光，武扬却是连惊都不惊一下，只是淡淡道：“有点意思，看来，为了杀我，你们是煞费苦心啊，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不错，乌邪月的确是我的道侣，可那又如何？”

        “哈哈哈。”

        闫枭城大笑，“好好好，承认了就好，既然乌邪月是你的道侣，那祁轮海五造化神子，你是否承认为你所杀？”

        武扬淡声道：“杀人者人恒杀之，昔日在岁月风巢中，祁轮海五个蝼蚁，仗着出身不凡，一心要置我和邪月于死地，我杀他们，又有什么不对？你们造化联盟不是自诩公道吗？难道就凭这点，就欲治我的罪？”

        武扬说得坦然，可四周围无数人群，听到这话后，却是失望无比。

        太鲁莽了，也太冲动了。

        即便五大造化神子真的为武扬所杀，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不该轻易承认啊？

        而此刻的闫枭城，却是一步跨出，周身杀意沸腾如怒涛。

        “多说无益，你到底有没有罪，不是本座说了算，而该由造化联盟诸多执法长老去定夺，本座今日过来，只为拿人！

        接下来，你束手就擒吧，否则，本座保证，你鸿蒙仙城，绝对不会留下一根草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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