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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


此为防盗章  这死丫头还真不客气啊,  居然就在这上座坐定,与自己平起平坐。

        还当现在是以前,仗着宫里贵人宠爱,  他们还得捧着她?!

        谢二夫人吸了口气,  笑不出来了:“初芙啊,  不是婶娘说你,  已经是十六岁的姑娘了,总该要懂礼仪尊卑。”

        谢初芙诧异地看了过去,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地事,“婶娘说什么?是婶娘叫我坐的,以前不是一惯都坐您身边的,今儿坐下怎么就成了不懂礼仪尊卑了。”

        这堂屋高座是张填漆罗汉床,  中间放了矮几,  隔出了一左一右的位置。以前二房夫妻虽不常接她回府,  但只要回来了,为捧着和讨好她,只要二老爷不在,  她都是坐这右侧的位置。

        谢二夫人被她一句一惯坐这里噎了一下,  显得自己像足了逢高踩低的小人。

        谢梓芙见她敢顶撞自家娘亲,一抬手指着她高声道:“谢初芙,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以前!你现在就是人人厌弃的......”

        “梓芙!”

        谢二夫人听女儿开口就知不好,  忙呵一声打断话。叫女儿说下去,  她真要坐实缝高踩底的作派,  再是暗中不喜谢初芙,  她也还要点脸的。

        谢梓芙到嘴边丧家之犬被呵得咽了回去,气得脸通红。心里辩驳着:明明就是这样,为什么不叫她说!

        谢二夫人也不好再揪着先前话说了,露着讪讪地笑道:“今儿叫你来是这样的。你家来也有几天了,你这几年不是在宫中便是在女学,我们都是聚少离多。其实你舅舅那边是,一年到头见不到你几回,我想着女学近来放假,你也该到你舅舅家去去。”

        “经婶娘一说,我确实许久不见舅舅了。”谢初芙感慨似的叹一声,“可舅舅身为大理寺卿,听说前阵子京中又出了几起案子,估计也没空见我。”

        “话哪能这么说。”谢二夫人听着心里就有警惕,这怎么听都像是要赖在家里的推脱之词,“你舅舅事务繁忙,你这个时候就正该去。左右学院没说什么时候恢复上课,你就到那先住几天,总能见到舅老爷不忙的时候,你去给他问问安,这份关切他定然要十分高兴的。”

        京中学院因为睿王战死一事都停了课,酒楼和百姓人家也都不敢摆宴,睿王遗体正送回京城,确实不知该什么时候会恢复如常。

        谢二夫人这话其实就是在戳她的痛处,谢初芙听得明白,却仍朝着谢二夫人就笑了,眼眸弯弯,容光逼人。

        “婶娘说得也很对。”

        谢二夫人也跟着笑,心里只当她难受在强撑,想着那就快滚吧,带着你的那些衰气快滚。

        “那我就叫人帮你收拾收拾,套了马车,一会就出门吧。”

        谢初芙站起来,福了一礼:“那就劳烦婶娘了。舅舅喜欢喝绍兴酒,府里为了中秋刚好采买了;听说前阵子舅母风寒,那就劳烦婶娘再让人准备些滋补药材吧,表哥那里......表哥那里我也好久没送过什么东西了,既然去了要是没带礼物,别人还以为我们卫国公那么小气。婶娘准备两匹蜀锦好了,我记得前儿管事也买了,正好做秋衣。”

        她说了一连串,笑得明媚:“舅舅家其它两房有添丁,表弟表妹也不少,就劳烦婶娘给我准备些打成各式样的小金裸子好了。”

        谢二夫人听得慢慢张大了嘴,面有急色站了起来:“你这是要搬了国公府过去吗?”

        而且没说要给她准备这些!

        “噫,我们国公府如今落魄到就些都拿不出来了?可不是明明都是现成的?”谢初芙不谎不忙笑着说,“侄女这回一趟外祖家,什么都不带,不也显得二婶娘您这当家主母太没面子了。”

        要她走可以,但不叫吐点血,她是不会走的。是他们怕她不祥,她可不怕自己。

        谢二夫人被她一副无赖样气得真要吐血了,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一两百两银子。

        谢家二房是从长房那袭了爵位,但两房先前就分割过财产,即便袭爵位也就是空个头衔。而且两房并没有分家,袭爵的时候二老爷又当着皇帝的面许过诺,会待兄长遗孤如已出,一应用度人情往来都从公中出。

        二老爷这么些年还是在兵马司混着个五品武职,日子并不多富裕,这一两百两银子下来,就跟在谢二夫人身上剜了块肉没两样。

        谢二夫人嘴里那句你这要得也太多了,憋了半天憋不出来。

        她确实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这边还僵持着,府里门房那头的管事跑得气喘吁吁来禀。

        “夫人,陆家、陆舅老爷家的大公子来了,说好久不见大姑娘,来看看大姑娘。”

        谢初芙眼底就闪过精光,笑吟吟朝怔了怔的妇人道:“大表哥来了,正好我也不用过府了。二婶娘也就不必要费心准备这些。”

        谢二夫人一听心里别提多着急了。

        什么时候不来,偏生这个时候来,她可不能再让这丧门精留在家里!

        谢二夫人狠狠瞪了眼来得不合时宜的管事,去拉了侄女的手,暗里都快要恨得磨牙,面上却得笑成朵花。

        “你大表哥来了才好,你正好跟着他一块儿家去,最重要的是叫你舅舅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婶娘这就准备你说的东西的。”说罢,一扭头,那张假笑的脸狰狞得吓人,吩咐着她的心腹婆子,“大姑娘说的都记下了吗,快去准备,记得还要套好车!”

        这个丧门星快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谢初芙自然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难受,笑容更加灿烂:“那我再去给祖母请安,顺带说一声。”

        “别!你祖母这会子难受,你别去了,也怕给你过了病气。”谢二夫人忙的拦下,要是叫这丧门星去了,她得平白挨一顿数落。

        老太太多恨这孙女,她清楚明白的。

        谢初芙面有可惜,又说了几句劳烦婶娘照顾祖母云云,才在对方赶瘟神一样的焦急神色中施施然离开。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沉默许久的谢梓芙望堂姐远去的背影却有些出神,手紧紧攥着——

        陆家表哥来了。

        谢初芙出了正房院门,面上还是舒心的笑意。苏叶苏木却是为她难过,气得唇都抿得发白,谢二夫人说的那些话,还刺耳着。

        苏叶到底气不过,扶着她手说:“姑娘您就是太好说话了,他们就是明着要赶姑娘您走。您怎么就能应下!这就是您的家!”

        “在这憋着连出个门都要偷偷摸摸的,不若到了舅舅家自在,那里没有人将我当瘟神赶。”

        少女一脸不在乎,对这种家人,她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苏叶还是难受,苏木怕她说得再多,真的惹姑娘伤感,便道:“其实姑娘是算好了的,不然昨儿哪里会叫我们送信给表公子,不就是要表公子接姑娘去陆家的。”

        谢初芙就喜欢苏木通透的性子,她确实昨天就算好了,准备今日就去陆家小住几日,所以她表哥才会来得这么巧。

        正好叫抠门又爱面子的婶娘出点血,那些东西,就能叫对方三天睡不好觉。

        她安抚自己爱炸毛的婢女道:“苏木说得是,苏叶你也没说错,这里是我的家。谁还能阻止我回来不成?”

        她去散散心,再来回碍碍他们的眼,气得他们鸡飞狗跳的,这日子岂不快哉。

        做主子的心宽,她们做丫鬟的自然也没啥好操心的了。两人扶着她一路再院子,准备收拾收拾,到陆家小住去。

        才回到院门,三人远远就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处,似乎在等人。

        果然,对方见到走来的主扑,直接迎了上去。

        “可有被为难了?”陆承泽一袭身蓝色直裰,满脸急切。

        这就是谢初芙的大表哥,昨儿收到她来信,就明白这个命运多舛的表妹在家中过得不好。他禀明了父亲,今日就匆匆来了。

        谢初芙自小懂事,后又连招变故,他们陆家早就想将她接回府去的,只是后来皇帝有话要她进了宫。他们才作罢。

        这才几年,以为她终于要苦尽甘来,却又再猛遭变故。如今睿王战死,赐婚的旨意还在那放着也没有个说法,正是尴尬受非议之时,谢家二房那几个又冷血薄情的,不能怪他上来就觉得人受了委屈。

        谢初芙见少年着急的样子,抿唇一笑,心里烫贴不已。她让丫鬟们松了手,走上前与他并肩:“我是那么好被为难的,表哥站了许久吧,进屋先歇歇脚。”

        陆承泽见她眉宇舒展,不似作假,总算放下心来,跟着她一块进院子。

        才跨过门槛,谢初芙就从袖子里拿了那浅绿色的钱袋子出来,在少年眼前晃了下:“表哥你看。”

        陆承泽看着钱袋子不解,少女朝他笑:“你托我去找的东西。”

        他面上一喜,伸手要去接。

        谢初芙此时却将钱袋子又收回袖中,陆承泽看得直瞪眼,听到她不急不缓地说:“表哥先前答应的,有空时要带我出去透透风。”

        陆承泽就知她会有下文,迟疑了会说:“但眼下京城在准备睿王丧礼,你这外出透风......被人看到怕要不好。等睿王的事过些日子,你要上哪都成。”

        谢初芙听明白这是有顾及了。

        她哦了一声,侧头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只管进了堂屋坐下,吩咐苏叶:“你去把泡在井水里的翡翠瓜抱来,表公子可在太阳下晒了许久。解解渴。”

        苏叶应声而去,陆承泽却被她刚才那一笑闹得头皮发麻。但谢初芙客客气地请他坐下,丝毫没有什么不对。

        “表妹......快把东西给我瞧瞧。”陆承泽将心头那阵诡异感压下去,着急想要东西。

        这时苏叶去而复返,怀里抱着翠绿的瓜回来。

        翡翠瓜其实就是西瓜,谢初芙瞧见,又是抿唇一笑,示意苏叶把瓜放在桌上,站起来掏了手帕擦擦手。说道:“表哥先吃瓜。”

        “吃什么瓜,一会......”

        陆承泽的话一半还在嘴里,下刻就看到他娇娇俏俏的表妹手刀一抬一落,翠绿大圆瓜啪一声——裂成几瓣。

        红色汁水飞溅,有一滴还飞到了他唇角。

        陆承泽:“......”

        谢初芙瞥了眼顺着指尖滴落的西瓜汁,朝傻傻看着自己的表哥说:“妹妹千辛万苦寻了解表哥燃眉之急的东西,表哥却想出尔反尔......”她可差点被人掐死。

        陆承泽猛然闭眼,有些头晕。

        这个人前端庄人后怪力的破表妹,又拿他的晕血症来恐吓他。但刚才瓜炸裂的画面实在太过冲击叫人联想,他咬了咬牙,心头瑟缩着无力屈服道:“......表妹想上哪和为兄说一声就是。”

        谁叫他欠了一堆还不清的人情债。

        秋风起,天渐凉,一场秋雨猛然把温度就拉低了。

        画屏领着宫人脚下无声进来,见她穿得单薄站在窗子前,忙去把窗关了。

        “姑娘又咳嗽了,还敢站窗边呢。”

        说话间,宫人已将手上梳洗用物都依次放好,谢初芙上前,宫人们当即围上前利落伺候。

        她这才和画屏说:“娘娘那儿添衣裳了吗?”

        画屏点头:“一早青柳姑姑就让宫人找出来熨烫了。这天说冷就冷,不过再有几日就十五了,也该是要冷的时候了。”

        不提日子,谢初芙都要忘记临近中秋,但今年宫中这个中秋肯定不会热闹。宫女给她扣襟扣,她一抬头就见画屏盯着自己打量,笑道:“可能是前两天天气干噪,就咳了几声,你不要太紧张。”

        画屏细想昨儿到现在,拢共是只咳了几声,但还是有些担心:“要不姑娘还是请太医看看吧。”

        谢初芙好笑地摆摆手:“可别,小题大做了,还得让娘娘跟着操心。”

        在宫里能不添麻烦就不添,而且她除了偶尔咳嗽两声,身上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画屏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说起太后膳食的事:“御膳房的刚才派了人来,说娘娘早上叫宫人说要喝甜粥,姑娘您这边说是让御膳房这些天不要给娘娘做甜食,他们就跑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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