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掉下去了

陈曦高喊：“你快出来啊，我撑不住了～”，随着陈曦的喊声落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惊叫声响起，陈曦感觉手里很轻。她忙往下看，男孩的妈妈和小孩掉下去了，下降的速度很快，突然另一个人从陈曦的视线落下，那人下降的速度更快，同时落下的还有一个长长的红色横幅。

        陈曦的视线被直垂下去的红色横幅挡住了，陈曦抬头，眼前是琴房两个字，再往上看，红色横幅的另一头在楼上。突然红色横幅嘭的一声绷紧，随即是一声心惊肉跳的撕裂声，伴随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尖叫声，特别刺耳。

        横幅拦腰截断，上半截横幅的尾端在陈曦头顶上方飘来飘去，陈曦低头，终于能看到下方的场景，红色横幅刺眼的躺在一楼的地上，五六米外的一个充气大娃娃被砸倒，一个女人和小孩陷在那个充气大娃娃的肚皮上，是那对母子。

        小孩妈妈正抱着小孩痛哭。比充气娃娃更远处，一个女人正从地上站起，那人抬起头看向陈曦的方向，开口说了一句话，陈曦的眼睛瞬间落下，那人没有出声，可陈曦特别确定那人说的是：没事了，别怕。

        陈曦看了眼栏杆外右手拿着的一只女鞋，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说别怕的那个人昨天见过，是宿舍里的数学老师叶暮，不是那个人。

        秦风冲到栏杆处，看到下方的女人和小孩没事才放了心，随即看向一楼的叶暮，叶暮走到那对母子身边，伸手帮助两人从充气大娃娃的肚皮上下来。小男孩妈妈不愿意放开小孩，叶暮伸出右手拉了一下两人，能拖动，可是拖不下来，叶暮换成左手，弯腰向前，终于把两人拖到了充气大娃娃的边缘。

        秦风看着叶暮的左手眸色渐深。

        所有的歹徒都被控制住了，陈曦滑坐在地上，右手还拿着小男孩妈妈的鞋子，她看向四周，发现警察居然从歹徒手里缴获了三把枪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其他两把藏在哪里？

        杨一走到栏杆处，确认掉下去的人安全后，伸手，伸手拉过断裂的横幅末端，嘴里嘟囔着：“怎么从这里断了？”，拉到近处，仔细观察横幅的两个侧面后转头对旁边的秦风说：“疯子，这里被人剪过啊，只有小拇指粗细那么长，断面很整齐。”，接着杨一扭头往楼下看：“飞到一楼的那个勇士知道横幅会断吗？”

        “剩下的交给你了”，秦风转身往楼下走去。

        陈曦一看秦风走了，赶紧追上，杨一一脸趣味的看着两人相继离开的背影。

        走下通往五楼的扶梯，陈曦左右看了看，加快速度走进秦风，小声问秦风：“你见到她了吗？”

        秦风转头：“谁？”

        陈曦语气急促到：“广播里说话的人，她在哪？”

        “你俩交换身份的时候，她怎么跟你说的？”，秦风下楼的速度不变，陈曦小跑才能追上秦风。

        陈曦一脸吃惊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两人走了几步，通往再下一楼的扶梯，秦风侧身看向一楼处，叶暮把母子俩从大充气娃娃身上拖了下来，正在检查两人有没有受伤：“如果是其他人问，你这么回答会让她所有的心血白费”，秦风转过头一字一顿的说：“知道吗？”

        陈曦停下了脚步，扶梯慢慢自动向下，陈曦低下头：“我知道，她没有跟我说话，我甚至都没见到她，她最后跟我说话是在电话里，我生了病，她说要回家看我。”

        两人到了下一层，秦风看陈曦依然没反应，伸手扯了她一下，把陈曦拉下扶梯：“你觉得广播里说话的人是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陈曦：“她的笔记里说人的感觉是很不准确的，我刚开始听到广播里的声音的时候觉得那就是她，你离开后，我才想起来……，他们说她已经牺牲了，以我的名字作为东区特别行动队的副队牺牲在了深海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没死，你觉得广播里的人是不是她？”

        陈曦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大一寒假，她冒充成她的大学同学在家里过年，一整个假期，家里所有人的，所有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看出破绽，要不是她把两份压岁钱都给了我，我也不会知道那是她，你说这样的她，就算她现在站在我面前，我能认出来吗？”

        秦风：“你什么时候到陈家的？你们为什么交换身份？”

        陈曦：“什么叫我什么时候到陈家的，我从小就在自己家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我终于病好，醒了之后，我爸逼着我教我化妆成她，逼着我学她的神态动作，我刚学的有点眉目的时候，我爸就把她所有的资料给我了，告诉我以后我就是陈曦，然后就被送出了国。”

        “你跟她，你们关系怎么样？”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是双胞胎，关系当然好啊，不论谁欺负我，只要告诉她，她绝对会帮我摆平。如果，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秦风：“抬起头，我下面说的话，你每个字都要记得，不管是谁，我说的是在任何人面前，你就是陈曦，绝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破绽，记住了吗？”

        陈曦不有自主的出口：“我做不到，你不知道她的履历，你知道的话就会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做到。”

        “做不到也要做到，如果做不到，那她这几年用陈淼的名字进入特别行动队，成为整个地下势力谈之色变的黑客，甚至在深海生死不知，她的这些努力都白费了。还有，你遇到歹徒没有反抗能力吧？那你知不知道在她被歹徒拿着枪威胁的时候她都没有还手，她明明可以在两秒之内把那把枪拆的稀碎，在特别行动队三年，在所有的行动里，她没有动过一次手，就因为她用的是陈淼的名字。你如果怀疑我说的，就去查特别行动队的档案，反正你现在有权限。”，秦风说完转身向一楼走去，还有最后一层扶梯就到一楼了。

        一楼，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站在小男孩和小男孩妈妈身边，女警察在安慰小男孩的妈妈，男警察在跟小男孩说话，叶暮不见了踪影。

        一百米外的一家糖果店里，叶暮看了看店里的摄像头，拿出一百块纸币对着摄像头晃了晃，放在了柜台上，之后往里走去。

        叶暮拆开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看到喜欢的糖果就拿一个放在手里，突然叶暮伸向糖果的手停住了，她转身看向店门口，指着柜台说：“警察叔叔，我给钱了。”

        门口的秦风：“怎么不等着警察到？”

        叶暮拿出嘴里的棒棒糖，转身继续挑糖果：“等警察干嘛，领个见义勇为奖吗？警察叔叔，做好事不留名知道不知道？”，陈曦说完把棒棒糖放进嘴里，双手捧着一捧棒棒糖，开心的眯起了眼睛，满意的把棒棒糖揣进兜里：“我先走了，您慢慢逛。”

        糖果店门口，秦风拦住叶暮：“你为什么来商场？”

        叶暮嘴里的棒棒糖嚼的咔咔响：“打开执法记录仪啊，免的我说两遍。”

        秦风看着叶暮用糖纸包住棒棒糖管，塞进兜里，之后三两下吃完了嘴里的糖，他拿出执法记录仪摆在肩头，调整好角度后，打开了开关。

        叶暮看了一眼执法记录仪：“开始吧。”

        秦风：“为什么来商场？”

        叶暮：“来买生活用品，超市有我的消费记录。”

        秦风：“超市在负一楼，你刚才是从七楼跳下来的。”

        叶暮：“买完生活用品后，想去书店坐坐，七楼的书店朝阳，可以晒太阳，我晒着晒着睡着了。睡觉的地方书店的监控可以拍到。”

        秦风：“人员撤离的时候你没醒？”

        叶暮一摊手：“我一醒人全没了，连我买的东西都被踢飞了，我走出书店找人，七楼一个人都看不到，往楼下看，好家伙，两个人挂在栏杆外面，看着马上就掉下去了。接着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秦风点头：“嗯，你跳下去的时候知道横幅会断吗？”

        叶暮：“横幅质量挺好，两个女人加一个孩子按说能承受的住，当然长度不够，不能全指望横幅。”

        秦风：“横幅被人剪过一个小豁口。”

        叶暮恍然大悟：“哦，难怪。”

        秦风：“受过专业训练？”

        叶暮摇头：“我哪有机会接受专业训练，从小打架打出来的。”

        秦风：“架打的不错，可以媲美特种兵了。”

        叶暮挠挠头：“哪里哪里。”

        秦风：“你觉得我在夸你？”

        叶暮露出疑惑的表情：“啊？不是夸我吗？”

        秦风关上执法记录仪收起来：“跟我去市局。”

        叶暮后退一步：“警察叔叔，我只想当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热心市民。”

        秦风：“昨天上午，东城大学女生宿舍，一大学老师和一大二学生合伙殴打……”

        秦风说到这里被叶暮打断：“我去！别说是市局，就算是您要星星，我都给您摘下来！走，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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