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临时工

敲了桌子的陈曦看叶暮盯着她旁边的人一动不动，伸手在叶暮眼前晃了晃：“叶暮！”

        叶暮回神，快速低下了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书，没有聚焦。

        秦风握住叶暮放在桌上的右手：“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此时周围的几人目光都聚集在叶暮身上，叶暮松开紧握书皮的左手，合上书，左手压了一下捏皱的书，反复几次后抬头，第一眼看的是赵驿，此时赵驿也正看着她，眼里带着探索。

        叶暮移开目光，右手带着秦风的手移到桌下：“有点冷，我去倒杯热水喝。”，说完站起了身，下了楼梯。

        李雨儿伸手指向不远处：“那就有热水和一次性水杯，叶老师怎么下楼了？”

        赵驿：“刚才那人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李雨儿点头：“是啊，计算机学院的数学老师，好多学生都喜欢她呢。上次我看女警官就有点眼熟，一直想不起来，看到你我想起来了，你俩是心理学院和医学院的那对风云人物啊，学校里一直流传着你俩的传说呢。”

        赵驿顺势坐到李雨儿旁边：“哦？怎么传的？”

        “说你俩一个是心理学院的天才，一个是医学院的骄傲，说现在心理学院和医学院关系这么好就是从你们那届开始的，说有你俩在学校的特等奖学金其他人肯定没戏，还说你俩一起去了丙国留学。”，李雨儿闪着星星眼：“还有一个八卦……”。

        赵驿追问到：“什么？”

        李雨儿：“是八卦啊，不是我说的，八卦说你俩早就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赵驿笑着看向坐在另一侧的陈曦：“你说呢？”

        陈曦再次回忆那张纸，如果是真的，这么重要的信息那个人肯定会写的：“都说了是八卦了，当然是假的。”

        李雨儿听到后一脸失落。

        赵驿哦了一声，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看向秦风：“这位是？”

        陈曦介绍到：“秦风，我同事。”

        赵驿点头：“幸会”，秦风看着他点头回应。

        楼梯处，叶暮端着一杯水走了上来，李雨儿蹭蹭跑过去：“老师，你还冷吗？冷的话我回宿舍给你拿外套。”

        叶暮微微摇头：“不用，不冷了。”，她走到桌子旁放下杯子，看着还站在她旁边的李雨儿：“真的不冷了，不信你试试。”，叶暮伸出手。

        李雨儿飞快的碰了一下叶暮的手，满意的回到她之前坐的位置。

        叶暮坐下，垂眼看着杯子里的水雾慢慢升起，秦风握住叶暮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收紧。

        叶暮没动，气氛一瞬间有些沉默，最后还是赵驿打破平静：“这位叶老师跟你们查的案子有关系吗？”

        陈曦：“有关系？她是案子的报案人，还有叶暮也是我同事。”

        赵驿：“哦～看不出来啊。”

        秦风问陈曦：“你查到了什么？”

        陈曦把病历递过来，秦风接过，他快速翻看一遍后递给叶暮，放在她面前等着她接，叶暮疑惑的看过去，不是说好她打酱油了吗？怎么还给她看？

        秦风抓起叶暮的手让她拿住病历：“看看。”

        叶暮伸手翻开，先看了第一页，看到了李雨儿的名字，随即翻到了最后一页看主治医生的签名，看到卢伽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始从第一页开始看，看的很快，一会儿就翻完了。

        赵驿饶有兴趣的看着叶暮，显然她知道这种病历的结构，甚至很熟悉。

        叶暮看完后把病历放到陈曦面前，看来王雪儿是遇到了什么事，她知道向专业人士求助，前几次治疗也是有效果的，怎么最后一次治疗的时候变糟了呢，王雪儿死前的一个星期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师，你们来找我是因为雪儿的是吗？”，李雨儿问。

        被人喊到的叶暮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只要不锋芒毕露，跟叶暮的形象是差别不太大的：“对，你跟雪儿是室友，对她应该很熟悉，说说她这一段时间的状况，从你觉得她跟之前不一样开始说。”

        李雨儿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回到叶暮身上：“老师，她刚才说你也是警察，是真的吗？”

        叶暮看着一直在找她说话的李雨儿，很明显，四个人里自己是让李雨儿觉得最亲近的人，这么看来，自己是跟她聊天的最佳人选，看李雨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显然有知道又没有说出来的话。

        叶暮想到王雪儿的死如果跟其他人有关，那她一定在等着真相，还有王雪儿的家人，她父母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送她到大学读书，现在却出事了……

        叶暮坐直身体，对李雨儿说：“严格来说不是，我不会办入职手续，去市局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是警察都像我这样，那就太恐怖了，不过呢，我也可以算半个警察，毕竟会跟他们一起干活，你可以认为我是个临时工。”

        李雨儿吃惊到：“警察还有临时工吗？”

        叶暮笑了双手一摊：“这不在这的嘛，那么，你下定决心说出那些藏在你心里的话了吗？”

        李雨儿狠狠点头：“老师，不管你是不是警察，我相信你一定会还雪儿一个公道的，老师，你相信我，雪儿不是自杀，她是被人害死的，你一定要找到害死雪儿的凶手！”

        李雨儿这句话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陈曦急忙问：“你为什么说她不是自杀，理由呢？”

        李雨儿看向叶暮，叶暮轻轻点了点头，李雨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回忆到：“有一天，我去学校外面的商业街买东西，我看到雪儿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雪儿当时很生气，还打了那个人一巴掌，那个人骂雪儿，说她怎么不去死！我拍了照片，你们一定要去查查这个人。”

        李雨儿把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叶暮看过去的时候猛然一顿，她伸手拿起手机，放大照片仔细看了后才放回原处。

        李雨儿问：“老师，怎么了？你见过这个人？”

        “没有”，叶暮回答的毫不犹豫，真人是真的没见过，不过她手机里现在有这个人的照片，昨天杨队发到她手机上的，从时间上看，这个人出事的时间比王雪儿晚了一天，出现场的是一队的人，不知怎么到了特别行动队这里，杨一把这件案子扔给了她，她还没开始查，居然已经撞上了。

        秦风对叶暮说：“可以合并调查了。”

        叶暮看过去，秦风的脸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她也没指望从秦风脸上看出什么，不过秦风这话，他看过杨一给自己的资料了，确实可以并案了：“嗯。”

        秦风问：“其他的呢？王雪儿近期还有什么异常？”

        李雨儿想了想，除了觉得雪儿最近心情不好，经常外出，课不怎么上了外，其他她也不知道什么了。以前有事雪儿还会跟她说，这一个月她问了几次，雪儿都只字不提。问的急了，雪儿就说：别再问了，她也不知道。

        李雨儿沉默的样子告诉几人，她想不出什么了。

        秦风再次问：“三周前，一次课上，王雪儿冲出教室，连书包都没拿，她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这个知道，雪儿去了酒吧，酒吧的名字挺特别的，来一杯酒吧，雪儿提过一次，我一下就记住了。”

        叶暮手指点了点桌面：“这个人，雪儿有没有跟你提过？”

        李雨儿使劲摇了摇头：“没有，那天回学校后我旁敲侧击问雪儿有没有事，雪儿极力否认，她跟我说她那时候在学校……，我看她不想说，就没再问了。”

        “好，知道了。”，叶暮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滚烫的水已经不热了，微凉的水入口，叶暮想了想王雪儿的资料，还有照片上这个人的资料，都没有提到两个人有交集，甚至这两个人的圈子差了十万八千里，那这俩人究竟是怎么遇到，李雨儿还打了那人一巴掌的呢。

        喝了一口后，正准备再喝，有人来拿她手上的杯子，叶暮条件反射的握紧杯子，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凉了，我去给你换一杯。”

        叶暮抬头，是秦风，秦风正一手握着她拿杯子的右手，一手捏着她手里的杯子，叶暮松手：“谢谢。”

        秦风拿着杯子站起身走开了。

        陈曦凑近叶暮，小声说：“你不觉得秦风很不容易接近吗？不说话的时候跟冰山似的。”，陈曦想了想后补充道：“说话的时候也没好多少”。

        叶暮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秦风，心想，这个距离，说不定秦风能听到，她可是见识过的……：“这样也有好处啊，烂桃花少，不用烦心了。”

        陈曦琢磨了一下：“这么说也是，他的女朋友应该省心不少，情敌都被冻跑了，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

        叶暮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这个案子，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一会儿她们专业有课，雨儿马上要走了。”

        “有有有，那个，李雨儿同学，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陈曦笑眯眯的看着李雨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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