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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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釉的笑容那么好看,可路桥却并不领情。
“傻笑什么?”他冷着脸问,“不好好上课,谁让你回来了?”
苏釉抿了抿唇,不自觉往楼上瞥了一眼。
路桥了然:“让你回来就回来,你成绩很好吗?”
苏釉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行了,小桥。”路升笑着上前解围,“怪我爸,听说叔叔把苏釉接了过来,就想看看,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开学了。”
他说着又向苏釉使个眼色,“没事儿,小釉,你先上去吧。”
苏釉抿着唇,一双漆黑的眼睛再次看向了路桥,见路桥没再反对,忙一溜烟儿跑了上去。
路桥竟会关心他的学业?
这让苏釉万分意外。
他不自觉将手伸进书包里,摸了半晌没摸到烟,反而碰到一个有着尖角的东西。
苏釉愣了一下,将那东西摸到手里,才发现是一个粉色的信封。
“我早上遇到宋欢,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兄弟几个是来告诉你,以后离宋欢远着点。”吕少言与暗巷中那个高个儿男生的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原来对方并不是认错人,苏釉后知后觉地想。
他沉思片刻,随后给吕少言发了一条信息:“宋欢是谁?”
很快,吕少言的视频通话请求就拨了过来。
“好家伙,你可真会掐时间,快上课了你发信息给我?”吕少言边说话边往外走,一边又压低了声音,“不是吧?不是吧?你不要告诉我你连宋欢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镜头中,苏釉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
“人家是校花啊,大哥!校花!”吕少言难掩眼中的激动与不可置信,“别人能和她多说句话都觉得荣幸,你竟然说不知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苏釉觉得吕少言的理由十分可笑。
“好家伙!”吕少言无语地看他片刻,“人家喜欢你啊,你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釉难得被噎了一下,片刻后他淡声说:“我对这些没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吕少言愤愤道,“你的兴趣都在路家那位大少爷身上嘛。”
苏釉没说话,眼睫垂下去,半晌后他说:“今天有人找我了。”
“什么?”吕少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背景音中也恰巧响起了上课铃声。
“我艹!”吕少言感叹一句,随即迅速挂断了视频。
今天他们难得上了一节体育课,烈日炎炎下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球,校服早被汗湿了好几遍。
苏釉将手机丢下,直接去浴室冲了个澡,才准备下楼。
“找你的是不是何显?”
大约是担心苏釉也不知道何显是谁,吕少言又补了一句:“就是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
“有一个个儿挺高。”苏釉回复了一句。
“好家伙!”吕少言回复,“算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回头我找何显打个招呼。”
吕少言说他能搞定,苏釉也就懒得再理这件事。
他把手机丢在桌上刚要下楼,忽然想起了路升邀他打游戏的事情,于是又反身将手机拿起来装进了裤兜里。
过了这么一会儿,楼下已经热闹了起来。
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高谈阔论,嗓门儿大到能够直冲三楼。
“小桥,你这样可不大对,”那个声音说,“你们说,这么大一个客户,咱们路达得丢了多少利润?”
“我爸不是说过吗?都是自家的篮子,”路桥的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鸡蛋不过是从一个篮子拿到了另一个篮子,没少。”
“现在公司刚改姓路,利润一下就减去那么多,你这不是打你爸和你大伯的脸吗?”那个声音又说,再怎么说,你也姓路对不对?
路潍勤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苏釉在楼梯拐角处站了站,听路桥像是笑了一句:“那大伯把利润提上去不就好了?”
“哎,”路潍州及时接了一句,“他不回来才好,咱们就做出点成绩给他看看。”
他这句话站在路潍勤这边,适当地缓解了路潍勤被路桥那略带嘲讽的语气刺激出来的怒火。
“小桥不回来也没关系,”路潍勤跟着路潍州转了话题,“还有我和小升帮你,该交到小升手上的你就放心交过去,他年龄大几岁,做事儿也更有分寸些。”
他这话不仅影射了路桥,还暴露了自己的司马昭之心。
洛颀在旁边听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刘嫂见状忙上前问:“太太,您今天的叶酸吃了吗?”
“看我这脑子,大伯过来一阵乱,我差点给忘了”,洛颀起身:“幸亏你提醒我。”
刘嫂语重心长道:“这备孕可是件大事儿,太太可不能马虎了。”
路潍勤的脸僵了僵,洛颀这是在打他的脸吗?
是说就算路桥不要这份家业,也轮不到他们?
他的脸色沉了沉,隔空向路升使个眼色,可路升却没有以往那么机灵,他正含笑往楼梯那边看:“小釉,你来了。”
路潍勤这才注意到,楼梯拐角处站着个笔挺的身影,那叫苏釉的孩子正迅速走下来。
“小釉,”路潍州看苏釉来到面前,笑着向路潍州父子一抬手,“这位是你大伯父,这位也是你哥,叫路升,他们住在西边的景园里,不远。”
景园也是龙城相对高档的小区了,苏釉以前看到过楼盘广告,所以知道。
“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了。”路升笑着说。
但苏釉还是礼貌地一一招呼:“伯父,哥哥。”
他招呼完不忘看一眼路桥,路桥的坐姿十分散漫,但并不会给人不礼貌的感觉,相反,只给人一种率性,随意的优雅感。
“来得正好。”他不怀好意地冲苏釉勾了勾嘴角,又对上路潍勤前面的话,“我爸那天都说了,让苏釉将来毕业回来帮他。”
路潍勤一听,脸上刚堆起来的一点笑意眼看就要撑不住。
一时表情有些滑稽,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刚苏釉站在楼梯上听路潍勤针对路桥时还曾为这人捏过一把汗,没想到这么快,这人就祸水东引到自己这儿来了。
可真行。
“没有。”他立刻说,“我将来其实想做更自由一些的职业。”
“哦,”路潍勤的脸色好看了些,“什么样的?”
“新媒体吧。”苏釉笑的乖巧,一双微微弯起的眼睛流光溢彩,像是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
闻言,路桥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微微挑起了眉梢。
可路升却当了真,他自告奋勇道:“原来小釉喜欢这个啊?我认识几个新媒体方面的朋友,如果你确实有兴趣,将来放了假我可以帮忙联系过去实习了解一下。”
“谢谢哥。”苏釉笑着落座,“等高考完吧。”
苏釉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套装,短裤t恤,看起来活力十足,坐下来后一双细白的腿更是格外打眼。
路升看了一眼,立刻移开了目光。
他挨着路桥落座,双腿分开时膝盖轻轻蹭在了路桥的西裤上。
莫名地,那日苏釉湿热的呼吸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来到了路桥的腿侧,引起一阵难言的酥痒。
“往一边坐坐。”路桥面带嫌弃地说。
苏釉动了动,因为用力的原因,他的腿部肌肉拉出了极漂亮的线条来。
似乎看他还算听话,路桥眼睫下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开了。
大约是因为长辈们都下来的原因,路升和苏釉并没能打游戏,但是抽空的时候,路升加了苏釉的微信。
餐桌上,路潍州和路潍勤兄弟二人不停地在谈公事,路升也会不时地参与其中,只有路桥,像是将自己屏蔽在了“路家人”这个身份之外,安静地吃饭。
大约是他没有回路家公司的原因,路潍勤时不时会针对他一两句,但路桥全程恍若未闻,连话都不搭一句。
苏釉再一次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那种莫名恶意。
但是路家的恶意是迂回的,披着糖衣,如果不够聪明,可能要吃进去才能发现,不像苏怀民和他之间,永远都是赤裸裸,毫无遮掩的。
苏釉分不清这两种恶意相比较而言,哪一种更不好。
但他却能看出来,路桥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无视这些恶意,而他,却只能垂死挣扎。
除了这些披着糖衣的恶意之外,这顿饭尚算圆满。
就连洛颀都自如了许多。
大约是因为苏釉已经来了路家有一段时间,而她担心的事情却一件都没有发生,她渐渐说服自己,这个孩子之所以用那么恶劣的手段逼自己将他带到路家来,不过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不过是为了钱。
只有真正经受过常人想都想象不到的贫困与绝望的人,才会真正意识到钱这个东西究竟有多好。
没人比洛颀更明白这一点,也恰恰是这一点很好地说服了她。
可能因为话少的原因,路桥第一个放下餐具。
他用餐巾拭了拭唇角,抬眸看向路升:“哥,游泳吗?”
路升刚要应声,路潍勤却看他一眼,又对路潍州说:“小升磨练了这几年已经大有进步了,最近市场部那边有空缺,我想着要不要将他调到市场部去历练历练。”
路升只得对路桥摇了摇头,悄声道:“晚点儿去找你。”
路桥点了点头,他拉开餐椅,向其他人打声招呼,径直离开了。
路桥一走,路潍州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
不过一口气叹过,他不觉又笑了起来,隐隐带点骄傲:“不过,他比咱们强。”
路潍勤沉默了片刻:“再强跟别人一条心也白搭。”
路潍州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也跟我姓路。”
餐后甜点送了上来,有撒了满满坚果的冰淇淋球和水果拼盘。
苏釉找刘嫂要了个小点的碟子,每样水果都选了一点,凑够一小碟后他站起身来:“叔叔,我去给哥送点水果。”
路潍州点了点头,路潍勤倒是笑了一声:“这两个小的感情还挺好。”
“小釉懂事儿。”路潍州说,“让着那个混账玩意儿而已。”
夜晚的泳池和清晨又不一样,四周不算密集的昏黄路灯为泳池镶了一道浅浅的金边儿,中间则被星月之光照亮,荡起十分温柔的波澜。
路桥一头扎进深水区,透过清澈的池水,能看到天上随着水面摇晃的星星和月亮。
皎洁,明亮,温和……
慢慢化成了一双慈爱的眼睛,那是他外公的眼睛。
下午在疗养院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路桥亲自帮桑庭竹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又和他讲了最近尚科的进展。
凭借着母亲和外公留给他的资源,公司发展得很迅速。
而他刚出生时,他们为表达爱意而为他建立的那个基金会,更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让他几乎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小桥。”离开前桑庭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老人眼睛里没有丝毫的为难和牵强,只有对他的爱与关心,“你现在是外公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了,如果你不开心,外公也会很难过。”
路桥没说话,只垂下眼睛轻轻地抚着老人瘦得犹如一把枯材的手。
在桑庭竹面前,他不是谁家的少爷,也不是哪家公司的老板,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你妈妈毕竟已经走了,”桑庭竹说,“如果留给你的只有痛苦与愤恨,让你再无法感知到幸福的话,她在那边也不会开心。”
老人顿了一会儿,忍不住轻叹:“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商泰’虽然是外公的心血,可本来也是要留给你的,早晚都要姓路,早一天晚一天又能怎么样?”
路桥不知道外公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的。
他也没办法知道,老人是有多么爱他,才宁可放下一切,只为了让他心里好过。
可路桥却更加难过。
因为要忍受那样的难过,他垂着眼睛,连太阳穴都发出尖锐的疼痛。
他的母亲并不是如路家公布出去的因病去世,而是死于坠楼。
没人知道她临死前有多么痛苦,明明那么爱路桥,可还是舍得放开了他的手。
路桥其实比痛恨路潍州和洛颀还要更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年少不知愁滋味,痛恨自己在外公和母亲搭建的安全堡垒中没心没肺地笑了那么多年,痛恨自己没能更早一点发现到母亲的异样,更痛恨自己没在龙城读大学,可以时时陪伴在母亲身边,也痛恨自己犹如温室里的花多,没听外公的话,早一点进入‘商泰’,以至于在母亲去世不久,外公大受打击不省人事的时候,他老人家一生的心血就被改了名号,成了所谓的‘路达’。
现在还成了路家人引以为荣的产业,甚至有人已经悄悄握起了刀,想要将这块蛋糕分开。
“外公,您放心,”水面上慢慢浮现出他自己的脸来,目光坚决,“商泰永远都是商泰,我会用自己的双手把它拿过来,您要等到那一天,等着亲眼看那些人的领自己的报应。”
“我不觉得痛苦,”他的眼尾发红,“如果不能为您,为我妈,为我自己讨回公道,我才会真的痛苦。”
胸腔里的气体越来越少,已经隐隐作痛,路桥仰头破水而出。
水雾遮挡了他的视线,他隐约看到池边多了一道身影。
以为又是早晨那个人,他心底一直压抑的戾气不觉如杂草般丛生。
只是还未及发难,岸上便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哥。”
路桥抬手在脸上抚了一把,眼前的视线终于豁然开朗,月光下,少年端着个小小的餐碟,迎面走来。
“哥,”他又叫了一声,“我带了点水果给你。”
路桥站在水中央,看少年在岸边脱了鞋,一双光洁纤细的脚探进了水里,遥遥向他招手。
“我不吃经别人手的食物。”虽然明知所有的恩怨都和这个孩子无关,可路桥仍难遏制声音里的冷意。
“啧,”,少年偷偷鼓了鼓腮,不死心地说,“就经了刘嫂和我的手,没经别人的手。”
“你就是那个别人。”路桥哼笑一声,双脚一蹬游远了。
他的身材穿着衣服时已足够完美,脱了衣服就更是让人惊艳。
流畅的肌肉线条像是蕴着无尽的力道与韧劲儿,十足轻松地破开水面,游向了远方。
“你不吃我吃。”苏釉嘴里愤愤然,可眼睛却没离开那道身影。
他用叉子叉了一块蜜瓜放进嘴里,随即将脚放进水里踢腾起来。
那道身影远了又近,苏釉含着颗圣女果对路桥喊:“哥,你游的真好,可以教我游泳吗?”
“不能。“路桥说着来到了岸边,抬手扬起一蓬水花,不偏不倚地向着苏釉兜头而来。
苏釉一手还握着叉子,忙抬起另一只手去挡,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落进了水里。
“哥。”他惊叫一声,双手双脚胡乱扑腾着向路桥扑去,“我不会游泳,救……”
水珠顺着发梢与眼睫从路桥脸上滑落,皎洁月色下,看着苏釉手忙脚乱的样子,他眼底不觉勾出一抹笑意来。
眼看着小孩儿就要沉下去,路桥一只手伸进了对方腋下,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你他妈,”他将人从水中捞起来,脸黑眸冷,“你乱摸什么?”
终于能呼吸了,苏釉双手死死抓住路桥的手腕,一副生怕被抛下的样子,可偏偏又不敢直视人家的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他小声说,水珠顺着浓密的睫毛往下滴落。
雪白的运动t恤已经湿透,遮不住那一点樱色,而他显然并未发觉。
他咬着湿漉漉红润润的嘴唇抬起眼来,羞怯又有点促狭地往路桥身边凑了凑,用气音在路桥耳边道,“好大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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