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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榕城诡事8


明月朦胧,星子闪烁,温峤的住所算得上容府较为豪奢的了,但也免不了开门时轻微的吱呀声。

白凌不知站了多久,夜色如水微凉,他看着固若金汤的房门,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阴风。

他猛然回头。

温峤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月光银辉下素净的脸好似天神,冷漠,又如白瓷般无暇。

她是鬼。

白凌脑中纷乱,嘴唇翁动一下,还欲说些什么,就被凌厉的掌风掀在假山之上。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出手来,想要抵挡住她的攻势,还分出心神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不去伤她。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有些分心,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缓起来。

她的力量比昨日更盛,这点毋庸置疑。

白凌有些吃力地和她交手,盯着她那双混沌灰蒙的眸子出神了片刻。

姐姐……

温峤动作利落,好像只剩下残影盘旋在四周,白凌侧耳聆听破空的风声,在她的右手袭来时握住她的手腕,反转一身将她整只鬼禁锢在怀中。

温峤眉心一蹙,正欲挣脱他的怀抱,却见四寂苍穹剧变,狂风骤起,远处九曲回廊的玉帘被吹得叮当乱响,她散落的长发蹭到白凌的脸侧。

突然阴冷下来了。

白凌意识到这个游戏的boss可能不止一个。

他将缠绕在温峤腰肢的臂弯环得紧了些,有些谨慎地注意四周的动静。

下一秒,天旋地转,上午那种被强制和温峤剥离开的感觉又重新出现,他眼睁睁地看着温峤从他的怀抱中离开,近处的假山月季晕晕绕绕,好像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天地是方寸囫囵。

“姐姐……”

你在哪里……

话音止在喉头,因为他发现了四周陡然出现的面色扭曲的纸人。

这些点了睛的纸人惨红的唇浮夸地咧嘴笑着,僵硬的木制四肢不断摆动,慢慢地靠近他。

靠了……

白凌想起上午自己花了许多力气才逃离的狼狈模样,无奈地叹息。

外面。

温峤污浊的眼眸似乎闪过微弱的光。

在白凌消失后四周的风渐渐平息下来了,浓稠如墨的夜幕之下,漫漫银辉倾洒,点点暗香浮动,天地间只剩此一点绝色。

是……他。

容卿。

男人自虚空而来,渐渐浮现出身影,他的脸部轮廓被光影切割得分明,一半隐在暗色里,平添几分诡谲。

他身上的素袍很淡,像是他的眉眼,隽永出尘,但是他的眼又是如此深邃,那略显苍白的容颜上,有几丝轩逸的意味流淌。

好奇怪,像是重逢。

温峤愣了几瞬。

她的身影摇摇晃晃,像是将要燃尽的烛火,她飘过去。

“先生?”

“卿卿,是我。”

他的嗓音疏冷,此刻却柔缓下来。

两个几近消散的魂魄,在这个静谧的夜,相拥于此。

这个感觉很奇怪。

他们并没有实体,此刻只能虚虚地触碰对方,偶有一些交叠之处暗泽,像是他们血肉相融,本该如此。

温峤需以阳气最重之人的精血补魂养阵,平日里也只能在夜晚出来,靠无形的阴气杀人。

说到底她也不能触碰凡人的皮肤,现下遇见了容卿,封尘许久的记忆接踵而来,两颗死去的心依偎,她忘记自己离开人世多久了,此刻竟有落泪的冲动。

“容郎。”

“我在。”

“卿卿?”

“卿卿。”

温峤毕竟死得太久了,她总觉得自己痴傻得可以,每次都难以回想起昨日的光景,真像只七秒记忆的鱼儿。

她不知道自己少了一魄的。

她问:“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总觉得好像很久很久没有遇见容郎了。”

容卿喟叹一声,道:“十一年有余了,我的卿卿。”

“十一年……?”

温峤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她微微弯了弯头,像是在思索十一年究竟是多久,过了几秒后她眨眨眼睛,又惊呼:“十一年!”

容卿面色有些难言的心疼和隐忍,他颔首:“十一年。”

他的卿卿总是骄纵又带着些笨拙的恶劣的,即便是从前叫他跪下来伺候她洗脚按摩都是可爱的明媚的,哪里会像现在这副模样呢?

凭着直觉去杀人,去吸食他们的精血,在长达十一年的孤寂的夜晚,他第一次见到她,也看出了她的异常。

她生前总说自己不是好人,若不是他帮忙赎走了她她是不会跟他这种玉面狐狸走的,还扬言她要把容府的钱花光,让他去喝西北风。

她哪里坏了,明明就是别扭又直率的可爱。

她每一次抬着下巴指使他端茶递水、喂她吃饭、替她梳洗,他都甘之如饴。

可是——可是——!

回想起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平,她一人在府中忍受来自长辈的贬低讽刺,最后竟害得她身亡——

每每想此情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纵横的阴气与怨气,周遭狂风骤起,树叶的窸窣声和廊帘杂乱的碰撞声交织,温峤有些困惑地四处张望。

容卿碰不到她,可还是像往常一样抚摸她的发丝,似乎他们真的活在曾经。

温峤既死,老太太不顾及他们夫妻情分,加鞭快马遣人告诉他亡妻丧事,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在说他该另寻佳人。

他当时在干什么呢?

他当时忙得头昏脑胀,陡然之间听此讯息脑内一片空白,桌上的咖啡尽洒,椅子拉出刺耳狭长的音调。

他从北平到榕城,需要十五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他不吃不喝,夜晚也睡不着,只能看着窗外微弱的星光去思念他的爱人。

在看到容府并未服丧时,他心中是有些庆幸的。

他想,她总喜欢开些恶劣的小玩笑,说不定就是念着他了想让他回来。

可惜他错了。

容府并未服丧,是因为老太太不愿为了她劳神伤财,只把她的尸骨随意埋在院内的槐树下。

他跪在那块地,神经极度衰微,那时的他已是形销骨立,没有半点光风霁月的样子,像是具行尸走肉,只知道机械地挖土。

所有上前劝告他的人都被他杀了。

老太太也想来劝他,结果他一刀刺歪了,刺在了她的右肩,他那时神志不清,满眼血丝,也看不清东西了。

老太太一边哀嚎一边大喊:“疯了、疯了”,然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容卿终于挖出了她的尸骨。

他那时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长达半个月的不吃不喝不眠,他只靠着一口气活着。

他死在了温峤的身边。

死前是紧紧抱着她的。

他还有怨,他想杀了老夫人,于是怨气聚集在此苑,他的执念于此,老夫人又派道士祭了器宝、改了房楼,想将他永生永世困于此处。

可是青怜的锁灵阵即将大成,容府上下的阵法均被他动过手脚,阴气厚重,自然就压不住他了。

于是他来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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